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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大门,家中客厅内一片寂静,严灏不敢多想立刻朝卧室的方向冲了过去,房门被他用力地推开,硬生生地撞上门板后的墙壁,发出好大的声响,但却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所有她的东西还摆在房里……但立即房里无人的感觉让他恐慌起来。
「佩佩、佩佩!」这情景就像七年前,他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失去了她的踪影。
翻遍了房子里里外外,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姚君佩根本不在这间屋里。
他叫自己冷静,她可能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但当他发现桌上同七年前摆放着一张写满黑字给他的字条,他的心当下凉了一半。
愈读下去,他的眉头愈纠结,当他读完后,何止用暴龙来形容,库斯拉在世都不足以形容他想喷火的欲望。
灏:
今天我看到柳青青了,她还是跟以前一样耀眼,恭喜你娶到一个这么漂亮的妻子。
我好羡慕柳青青,她漂亮、聪明,又能够得到你的喜爱;而我,什么都比不上人家,教你不准喜欢我是假的,其实,我好高兴能够听到你说那句话,不管你是真心也好,还是真如你说只是寂寞所以才找上我,都没有关系。
因为我喜欢你,灏,七年前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候知道你喜欢的是柳青青,所以我才决定搬走;我知道你结了婚,现在不该对你说这句话,但是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像我这种脑子迷糊的人,妒妇这个角色似乎大难了,为免柳青青误会,我决定自动离开。
最后,谢谢你曾好心的照顾我,还帮忙解决了我父母的事,让我有段非常快乐的回忆,你说过你爱你的妻子,现在柳青青来了,希望你们永远都幸福快乐,我祝福你们。
君佩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是笨蛋呀!都跟她说是开玩笑了,居然还不相信他,气死他了,还有,他什么时候跟青青结婚了!
她怎么还不明白,他这辈子只会有一张结婚证书,那就是跟她,姚君佩,那个笨蛋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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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留了信便冲动离开的姚君佩,竟然迷糊到忘了带钱出来。
她走进一家便利商店,碰巧遇到一位急需打电话的妇人,却因为便利商店没卖电话卡而着急,姚君佩主动借出手机解决那名妇人的困难,妇人为了答谢她,给了她几百块钱答谢,她便利用这些钱搭火车到南部的任盈盈家里。
五天后,她才想到自己没跟郑美伶知会一声,一声不响的走人,这才连忙拨起电话给郑美伶解释。
「我的天呀!君佩,妳总算打电话来了,妳不晓得我多担心妳,妳现在人在哪?什么时候回公司?」
「美伶姊,对不起,那个……我打电话给妳,就是要告诉妳,我不打算回天擎了,我要离职。」
「离职?等等,君佩,妳想离职得办离职手续才行。」
「可以请美伶姊帮我处理吗?」
「不行,公司有规定,辞呈得本人签名,我没有办法帮妳耶!君佩,如果妳真的决定要辞职,那就一定要亲自过来写辞呈,不然公司会以旷职纪录,这样对妳不好。」
「是吗?」于是,一个礼拜后,她回到了台北。
彷佛她身上装有监视器,她前脚才刚从电梯出来,迎面冲来抱住她的就是郑美伶。
「美伶姊,让妳担心了,我是回来写辞呈的。」
「还写呢!妳不知道总经理找妳找得要抓狂了。」
「等等,美伶姊,妳要带我上哪?」一手扒在电梯外,她不让自己的身体进入电梯里。
「总经理室呀!」郑美伶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我是回来写辞呈的,我不上去!」
「放心,总经理不在那里,妳别紧张,想离开也等上去后再说。」
咦?什么意思?
才一分神,她就被郑美伶给拉进电梯,快速按了二十七楼键,硬是不给她机会逃脱。
「君佩,妳知道谁是出卖公司的人吗?」
「谁?」
「五楼的吕经理。」
「骗人,怎么是他?」进公司以来,虽然他待她不能算非常好,但起码也不像个坏人。
「吕经理本来是在总公司工作,当初台湾成立分公司的时候,他自愿调派来台湾,无非就是怕有人调查到他身上,他有一点做得相当成功,就是表现得不起眼,所以才不容易让人起疑心,妳一定不相信,他到现在仍私下收集公司内部情报,打算卖给其它企业……啊!我们到了。」
她已无路可跑,在连秘书的招呼下,被人半拖半推的送进总经理室去。
出乎意料,她没见到应该在办公室的男人,却见到了柳青青。
郑美伶在她身后介绍。「这位是总公司派来的副总柳青青,目前负责接续总经理手下所有事务。」
咦?那严灏呢?
姚君佩来不及问出口,眼前就伸出一只有礼貌的手,向她示好。
「姚小姐,不晓得妳还记得我吗?好几年前,我们曾在一家书店见过面,当时妳帮我找书,不晓得妳还记不记得?」
姚君佩点点头,礼貌性的回握。
「哦!老天!幸好妳回来了。」柳青青像是松了口气。「我快抓狂了,我先生一直在问我,为什么我得留在这里不回美国去?」
「因为现在总经理在闹失踪记,理当由妳这个代理人负责。」
姚君佩回头看着发言的郑美伶,表情十分困惑。
「姚小姐,这次全靠妳了,我先生还在美国等我团聚,求求妳赶快把我那不务正业的哥哥找出来。」柳青青又是抱怨又是请求。「我看他这次真的气极了,躲去哪也不通知我们。」
「君佩,妳一定不忍心看我们一家不能团圆吧!」
身前身后的两人像唱双簧,妳一言、我一语,这一来一回间让听的人一头雾水,终于,十几分钟后,她们的嘴巴休息了,姚君佩才提出疑问。「请问,妳们是在跟我讲严灏的事情吗?」
狂笑声顿时响彻整间办公室。「天呀!哥说得没错,妳的反应真的……好有趣。」
「哥?」姚君佩拧了眉。
「是呀!我是严灏的妹妹。」柳青青亲切的笑着。
「妹妹!」
「我是严灏的亲妹妹,因为父母双亡,从小我们就在孤儿院长大,哥应该有跟妳提过,他是让人领养的,那户人家就姓严,后来他们搬去了美国;而我则是让柳家带回。」
「七年前,哥回台湾打算陪我一起念书,谁知道那一年我的养父母却因一场突来的火灾逝世,幸好那时候有哥陪着我……」
柳青青难过了一会儿又道:「后来,严爸旧病复发,哥回美国时,也带着我一块回去,严爸和严妈认我为干女儿,让我保留柳这个姓氏。」
现场突然出现了一根呆愣愣的人柱,别怀疑,那就是姚君佩。
「我就知道哥一定没把前因后果跟妳说清楚,才会让妳误会我们的关系。」柳青青不免数落起严灏的不是,「妈,干脆我们带着姚小姐一起回纽约好了,看那个跑得不见踪影的人会不会自动现身?」
「妈?」人柱动了一下,机械性的转头,寻找柳青青口中的「伯母」,可她横看竖看,她的身后都只有一个人……
不会吧?!
瞬间,两眼不信地瞪大、瞪大、再瞪大!
郑美伶则是回给她一记温柔的笑容。「我说过我领养了两个儿女不是吗?就是他们兄妹俩。」
郑美伶走到姚君佩身前,给了她一支钥匙,这钥匙上挂了一个陶土动物。
「这个……」姚君佩接过钥匙。
「我那头痛的儿子很气妳就这样离开,而他也知道妳一定会来找我,就在交给我这支钥匙后,自己也不见了,妳别看他都二十八了,一遇到妳的事还是会耍孩子脾气,他甚至还念我没有好好照顾妳,害妳被妳父母欺负。」
「虽然我这笨儿子没跟妳解释清楚是他的错,但看在他对妳一往情深,甚至为了妳自愿带上结婚戒指断绝其它女人犭肖想的份上,麻烦妳帮我把他找回来好吗?」
第十章
毕业后,姚君佩就没再来到台中。
一见到挂在长颈鹿钥匙圈上的钥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大二时和严灏租的小套房。
踏上熟悉的楼梯间,她来到五楼,插入钥匙,开门,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的心脏狂跳不听使唤。
屋内与记忆完全重迭的摆设,让她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声?
这里居然一点都没变!
她喜欢把小餐桌推到墙边,椅子并墙靠,让空间显得宽敞;沙发床和单人床的中间,一定要有一个小矮柜,好让她放闹钟、手表和一些隔天要带的东西,这里的一切干净得不象话,像是一直有人在打扫。
她飘忽的视线落定在一幅悬挂墙上的玻璃框。
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她竟然看见当年那张破碎的结婚证书,让人拼凑回来,还裱框挂在墙上!
颤抖地把裱框取下,她摸着玻璃表面,底下的纸让人黏得完美。
她的眼睛没问题,这真的是严灏和她的结婚证书,是谁这么用心的将它还原?
一个名字在脑里呼之欲出,她的眼眶中凝聚着一股热气。
她瞄见了证书上的日期,九月十一号……啊!
一个笨蛋拉着另一个笨蛋去做一件笨蛋事……
原来,九月十一号,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呀!他一直是记得的……
「妳要是再敢把它撕毁,看我会不会修理妳!」冷冷的声音在门那端响起。
姚君佩转身看到严灏正倚在大门边,两手交叉放胸前,面无表情睇看着她。
「灏!」她怯怯唤了他一声,得到的是他的冷哼。
「妳倒大方,两次不告而别就把我送给别人,连问也不问我本人的意见,我是不是该谢谢妳的体贴?」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喜欢样样条件都比我好的柳青青……」
「妳就这么不相信我?我对妳的好、对妳的宠爱和关怀,妳都没感受到是不是?」
瞧他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姚君佩也不免倍觉委屈,刚刚凝聚的热气就这么形成一滴眼泪,她咬着粉红唇瓣,斗大泪珠不听话的流下来。「你……明明就是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清楚你和青青的关系,也没跟我解释手上戒指的事,以前,我问你她是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也没否认过,你对她的态度,是那么重视,你教我怎么不误会……还有,你那晚对她的口气,还买戒指套在她手上,我……你以为我就不难过吗……」
她不想哭的,可是说着说着,泪水便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她说不出话,只能「哇」的一声开始大哭,彻底的哭。
都是他啦!明知道她的脑袋瓜不灵光,他为什么不讲清楚!书她以为自己喜欢上了有妇之夫!
「妳别哭成这样,这样好丑的。」投降了,她的哭声让他心疼,想装出一副凶样以振夫纲的严灏最后还是决定做个宠妻的男人。
温暖坚实的胸膛来到她面前,她一边啜泣,一边伸出双手抱住他,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
他自嘲道:「看来全都是我自找的,如果我不那么自信,以为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只要慢慢等,妳就会喜欢我,甚至还为了出一口气故意说些误导的话气妳……也许就不会有误会了。」
「本来……就是你的错。」吸吸鼻子,她止住哭声。
「喂!老婆,妳居然还把错全推我身上,妳有疑问早问我不就得了,我也积了满肚子的郁气呀!」
「谁是你老婆啦!」她脸红,心里却很甜。
「结婚证书都在妳怀里了,妳还想赖!我只结过这一次婚,不叫妳老婆要叫谁?在法律上,妳已经是我正式的妻子了。」
她娇羞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往粉颊上一亲。
「青青在机场拿行李的时候,不小心将她的结婚戒指给弄丢了,她怕我妹婿骂她,千拜托万拜托我帮她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戒指,这就是妳那晚见到的事情。
「我妈不用说,妳已经见过了,她十七岁就嫁给了我爸,隔年发现自己不孕,所以领养了我,那年我才十岁。」他的手缓缓上移到她的脸颊,粗糙的指腹爱怜地轻摩她细滑的肌肤。
「回美国的那段时间,明明每天都好累,可一到夜深人静,我就会想起妳,担心妳没有照顾好自己,是不是又忘东忘西了,生病的时候有没有人在妳身边照顾妳,可偏偏我又走不开身,没办法回台湾,有的时候我甚至像个神经病一样拿娃娃当妳来说话。」
姚君佩想起了郑美伶所提到的大眼蛙布偶,下意识,她伸出手圈住他。
她的主动让某人感到非常高兴,「我妈知道妳的事情,说要帮我来找妳,代我照顾妳,我是使了点手段,让妳进入天擎工作,这样我才能时时知道妳的消息,我买下这间套房,还原成那时候的模样,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让妳知道,我真的很想妳,也忘不了妳。」
他露出一记性感迷人的笑容,但声音却隐含警告。「不准再怀疑我的心意,妳别再打什么把我让给别人的主意,就算等妳爱上我还要等一段时间,我也不管了,这场婚姻我早当真,结婚戒指我也买好了,一个在我手上,一个在美国等着妳,我不允许妳再对这张结婚证书做坏事。」
「才不是这样!」姚君佩突然嘟起粉红的双唇,娇声抗议着。
他坦白的话说得这么感人,今天她也要澄清一件事!「我才舍不得毁掉我们的结婚证书。」
哦?
严灏挑眉,那先前这些撕破的碎片是什么?狗咬的呀?
哼哼!鬼才会信。
「那是让路上的野狗咬的啦!」
没想到她真这么说,严灏表情一怔。
「是真的,我带着这张证书去找房东太太,想跟她说明原委,结果在回家的路上,我买的咸酥鸡引来一群野狗跟着我不放,我吓得把手上东西全部扔向牠们,可能纸上也沾了香气,事后,就成这样了……」她把残骸收集在一个牛皮纸袋里,写完给严灏的信后,她找不到信封,随手拿了一个纸袋装好,却忘了袋中有放东西,这是在离开他十天后她才想起来的事。
姚君佩说完话立刻屏着息,大气不敢喘一口。
头顶传来重重的吐气声,嗯~~他好像挺生气的!
「妳知不知道当我看到这些碎片,心有多疼痛!」就像他喜欢她的感情,被撕成一片片!
结果搞了老半天,那不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