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次吗?”他让自己的勃起随着他痛苦的摆动,恣意妄为地深入其中。“还是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被发现了吗?又惊又怕的孔洛寒不由得喉头一阵轻颤,他的思绪猛然拉回那个午后——
某年的酷暑,大姨出门时,他被父亲强行夺去身体。咸咸的汗水由两人身上滑落,床在他们的重压下弄得嘎吱作响。父亲在做那档事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死命地像一头发情中野兽般猛干。事后,父亲搂着他,十指轻梳过他微湿的发……
“小洛。”将滚烫的汁液射进他体内,樊弈玮气息紊乱地问:“痛吗?”
孔洛寒愤然地怒视他,他很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但背负他重量的他根本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得任他为所欲为。
“我是认真的,相信我。对你,我绝不食言。”
“满足了自身欲望,你觉得很愉快吗?”他一字一句地控诉他残酷的暴行。
“拜托,别憎恨我,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而已。”
回应他的则是孔洛寒无言的抗议。
“弄疼你是我不好,但我真的不在乎外界怎么说,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他跪在他面前,诚恳地求着。
“够了!我不想听。”孔洛寒不耐地皱起眉。
“不要拒绝我,我真的好爱你。”此时的樊弈玮如同失去心爱东西的小男孩般伤心。“Don't Say Goodbye,那样我会受不了的。”
孔洛寒只是默然地瞪视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他只是个平凡的上班族,是不是会比较好一些?
☆ ☆ ☆
收拾好一切,他该离开了。
孔洛寒环顾这间布置雅致的套房,在这里一待就是大半个月,现在要离开竟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不舍。将床头柜那张叶姊帮他和弈玮所照的合照拿起,轻轻拭净镜面灰尘,他眷恋地凝视照片中笑得有如小孩般的弈玮。
几经深思熟虑后他还是决定要离开,因为终他一生,可能都无法忍受那些过度热情的歌迷及无谓的人身攻击,趁着现在能走时快点走,免得越拖越难舍弃。他太恋栈弈玮对他的好,连带也让他感受到许久不曾有过的温情,但也有一丝不安的惊恐不停在心中激荡,越激越高,几乎令他灭顶;教他本能地紧抓手边唯一的浮木,却绝望的发现自己心中全是弈玮。
“小洛,你……”
推门进来的樊弈玮在看到搁在他脚畔的行李时,着实地吓了一大跳。他发狂的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吼叫着:“你就这么想逃离我吗?该死的你这一辈子都休想摆脱我的掌握!”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该离开了。”
“我不准你走!”他发现自己又在为了这种小事而发火了。
“我知道,但我不能再这样继续造成你的困扰。”他最后干脆明说。
“小洛,求你别离开我,我实在无法忍受见不到你的日子。”他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你到PUB就见得到我了。”他抚慰着受伤的他,手指梳爬过他的发。
“那不一样。”他像个亟需慰藉的小孩般急道:“我要日以继夜的看着你,感觉你就在我身旁。”
“你这个不切实际的傻蛋!我们两个活在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你的世界处处充满掌声,而我呢?我只是个在平凡中求生存的常人;你所到之处,大家都争先恐后地要求看你、触摸你、与你说话,就如叶姊所说,你是属于大家的。”
“而这些困扰到你?我知道有些报导……”
“不!没有的事。”孔洛寒摇头。“我曾试着去爱你,但是我很迷惑,我根本还不了解你,我们可以说还像是陌生人。”
“你真的是这样想吗?”他热切的目光不时地在他脸上、身上,做着最温柔的巡礼。
迷乱的孔洛寒被他看得心烦意乱,说不出话的他只能奋力的挣扎起身。
“告诉我,小洛。”樊弈玮由身后揽住他的腰,温热的唇细啄着他易感的颈项。“我现在仔细想想,我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经爱上你了。”
孔洛寒压根儿没法好好去理清自己茫然的思绪,只因他的吻就像导火线,引燃他体内的欲火,炙得他既苦涩又无奈。
“小洛,我最爱的人。”他嚼着他肌肤的唇不停地汲取着。“有多少个夜晚,我一直盼望着能像现在这样诱惑你,甚至……”
“强暴我吗?”孔洛寒戏谑地笑着,轻浮的用膝盖朝他的胯下微微一顶。
“该死的小洛,别诱惑我!”话一落下,樊弈玮即狠狠地用嘴堵住他的,舌头也跟着长驱直入。
似乎过了很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用拇指来回摩擦他微肿的唇。“小洛,我爱你,我甚至已经在脑海中计划我们的未来了,听到了吗?我的承诺。”
“嗯!”他牵起嘴角微笑。
“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他吻着他柔美的脸颊。
“愿意。”
“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了!”樊弈玮最后这么说。
孔洛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在他眼中仿若大孩子般的男人。
他迫不及待的想和他一起生活,但自负的他真能为他舍弃一切吗?
台北
叶俐芬推开精致的木门。“弈玮,你还好吗?”
没有回答,她弯下身仔细端详仿佛已陷入痴迷状态的他。
“弈玮,你说话好吗?”
他就像是没有知觉般,任眼光停驻于手中的照片,躲进在自个儿的世界里。
叶俐芬见状,自作主张的把照片拿走,那是她心血来潮时替他和孔洛寒所拍的合照。
樊弈玮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他迷惑地望着她,讶异的睁大眼。
“我想跟你谈谈,好吗?”她担忧地望着他。
他扯起一抹苦笑。
“我很担心你和小洛。”她直截了当的道。
“有用吗?”
她看着茫然的他,“你们甚至有过肌肤之亲,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离开你。”
“告诉我叶姊,我的生活当真令人厌恶吗?”他苦涩地将脸埋于双掌之间。
“你决定怎么做了吗?”她只想快点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酸涩地摇着仿佛千斤重的头。“我只知道小洛他厌恶那些如影随形的记者及歌迷们,虽然他并没有说出来,可是我就是感觉得到。
随着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我这才推敲出来,原来他一直都在默默忍受那些他不喜欢的事,而现在已经到了他所能容忍的界限了。记得上次PUB的经理偷偷告诉我,有个地痞流氓竟当着小洛的面前宽衣解带做一些不堪入目的猥亵行为……”
叶俐芬不由得倒抽口气,无法置信地摇头。
“当然,小洛对我隐瞒这件事。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明显感觉到他在疏离我,我只能拼命地对他好,希望能挽回他逐渐远走的心,没想到他依旧选择离开。
这些天我一直不断思索这个问题,包括我的音乐及小洛。与其要我做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只怕不用三天我就会脚底抹油闪人了。音乐是我的最爱,我承认,但比起小洛在我心目中的地位,这些根本微不足道。”
聪敏的叶俐芬心中已然有谱。
“只要能唤回小洛的心,就算多痛苦我都愿意为他改变。”
“你是说你愿意为了他牺牲你如日中天的事业?弈玮,流行歌坛很现实,而歌迷们也是很健忘的。”她不自觉地拉高音调。
“叶姊,我想你误解我的意思,我不是牺牲,我只是想给小洛一个安定的生活。”樊弈玮多日来不曾有过的笑颜,终于又回到他那张俊逸的脸。
“弈玮,我只是要你考虑清楚,毕竟这片江山是你好不容易才闯出来的。”眼见大势已去,叶俐芬只得试着做最后的努力,毕竟他是她一手栽培出来。
然而,心意已决的樊弈玮还是决定这么做,任何事都改变不了他……
☆ ☆ ☆
“看看你做的好事!”
于自强浓厚的上海腔尖锐地响起,在儿子及媳妇的搀扶下,对着刚开门的孔洛寒破口大骂。
孔洛寒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走进屋内。
没想到她竟然劳师动众地来到他住的地方。
“你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我这个老太婆一概不管,但现在这件侮辱门风的肮脏事,我能不管吗?”凶悍的她将一份杂志使劲地往他脸上丢去。“好哇!尹家的二儿子原来是个变态,而且对象还是个月入百万……”
又来这套!孔洛寒眉头轻皱,仍是不为所动地做他的事。
“我这老太婆活到这把年纪,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奇特的新鲜事!”原先盛气凌人的嚣张气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贪婪。“不过,只要对方是真心疼咱们小洛,我这个做奶奶的岂有反对的道理。”
“妈,你这样做是会害了小洛。”眉宇深锁的尹建纲气得出声制止。
“你给我闭嘴!”她怒喝。“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余地。”
“可是……”
“够了!”她堆起一脸谄媚的笑,蹒跚地走至孙子身旁。“小洛,什么时候带他来给奶奶认识?”
虚伪的于自强教孔洛寒感到反胃,却也痛苦不已。
势利的她真教他感到心寒,满脑子都是钱,连孙子都可以出卖?
“回去吧!”他厌烦的下逐客令。
于自强深感自已被羞辱了。
“夜深露重,开车请小心。”打点好一切,他已经跨出门槛。
“你给我站住!”于自强恼羞成怒地尖嚷着:“养你长大,翅膀硬了,要飞了是不是?连我这个奶奶都可以不放在眼底了吗?你简直和那个臭婊子没两样!”
孔洛寒脸色骤变,即使母亲已不在,他仍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说她。他猛然旋身怒目相向。
“妈!”一直没出声的孔德薰再也顾不得什么礼教,她忿忿不平地说:“阿璋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您还要如此羞辱她,甚至连她死后都不得安宁?”她悲从中来禁不住泪水滑落。“阿璋是我最亲的妹妹,算起来也是您未过门的媳妇,拜托别再这样糟蹋她了。”
这一席话无疑说中尹建纲内心的痛楚,悔不当初的他除了静默,什么也不能做。
“说得好听,我未过门的媳妇,谁不知她安的是啥心眼!还不是觊觎咱们尹家的亿万家产。”
“妈!”孔德薰气得大吼。
“反正有其母必有其子,母亲是骚货,儿子就一定是贱货,永远都改不了,我行我素、自私自利、目中无人……”
孔洛寒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突地,一阵急促脚步声由远而近,他旋过身只见孔德薰纤细的身影朝他奔来。
“大姨。”他唤,扶住她因急速奔跑而向前倾倒的身躯。
“你没事吧?”孔德薰眼眶微红地端详着他。“都怪大姨没用,没能好好保护你,才让你受那么多委屈,日后教我拿什么脸去见你九泉之下的母亲……”
“我没有受到任何委屈,家里的每个人都待我如亲生,每次一想到这个,我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你这孩子,就是不坦白!”孔德薰怜惜地瞪他一眼。“苦吗?大姨这边……”
“别为我担心,大姨,至少现在还过得去。”
她硬是将一张信用卡塞进他手中。“大姨可不允许你拒我于千里之外。”
“是!”他将信用卡放进胸前的口袋中。
“每次看你这样子,总令我好心疼。”她纤纤柔荑轻抚触过他略微瘦削的脸。“希望你能原谅怯懦的大姨。”
孔洛寒没有说话,她代替母亲为他付出一切,他已十分感激,也无以为报。
第六章
“小洛!”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叶俐芬?!
他先是惊讶地望着打扮入时的叶俐芬,随后很快又恢复他一贯的冷漠。
“我今天是特地来捧你场的。也就是说,由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啦!”
“你这不害臊的女人!”他取笑她。“我为什么一定要服从你?”
叶俐芬当场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可恶!她干嘛来淌这趟浑水?当事人又不是她,真是烂好人一个,活该!
平常见她一副咄咄逼人的精明干练样,今日却窘态百出,孔洛寒不由得笑了。
只见他以极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便迅速和她一起离开PUB。
不久,他们来到一处不知名的海边,孔洛寒随即由身上摸出一根烟递给她。
“谢谢,我不抽烟。”对香烟她绝对是谢敬不敏。
孔洛寒也不啰嗦,点着烟便自顾自的抽起来。
“关于你和弈玮……老实说,我很担心。”她开门见山说。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语气平淡。
“如果你是因为那些不实的报导而离开弈玮,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那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东西。”
“为了钱啊!”他说得理所当然。“你知道人对有名的人物都有着不可自拔的窥探欲,他们千方百计透过管道去挖掘偶像的生活,或性格上的蛛丝马迹,只为他们茶余饭后的闲话找话题。”
“是啊!所以他们只是为了杂志的畅销与否大做文章罢了;况且每个人都有选择情人跟朋友的自由。”婉言相劝的她希望能打开他的心结。
“我之所以逃离弈玮并不全然为了这些原因。”
叶俐芬一听暗喜,事情总算有了转机。“那又是为什么呢?”
“我的亲生父亲在商业界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我的奶奶又是个很势利的吸血虫,为了我所搞出来的肮脏事,天天恶言相向。”
“没有人会当真的。”她情急地脱口而出。
“他们怎么会不当真呢?”他不由得发出一阵大笑,但笑声却充满苦涩,“里面还有我奶奶的专访呀!她说我自私自利、不负责任、冷漠不顾家,最可笑的是,她说她含辛茹苦的把我养大,现在我攀上了个月入百万的红歌手,也没接她过去享福……
天知道从我懂事以来,我就是家中免费供人使唤的出气筒、佣人,她哪里辛苦了?”
关于洛寒与他奶奶之间难解的心结,叶俐芬也曾由弈玮的口中大略听过一些,所以她很能理解洛寒在看到那些报章杂志后的连锁反应,同时这也是她一直想去开导他的原因之一。
“我攀上一个月入百万的红歌手?看她把我说成什么样的人了,天!我真不敢相信她是我叫了十几年的奶奶!”他揉揉太阳穴,喃喃自语:“我想我得好好想一想,我好累!”
“小洛……”叶俐芬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这根本……我的意思是说,你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人,没有人会认为你是那么有心机的人。”
“是啊!我真是受够了。”他痛苦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