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独孤垣一开口,连声音都在颤抖。「救他……」抱着维宓,独孤垣脸色苍白的往前走了几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救他……」
独孤焰皱起眉头,这才看见独孤垣手上抱着维宓,而他一张脸早已全是鲜血。
真是……
「来人,传御医。」
***
独孤垣心急如焚地来回踵步,一刻也停不下来。
「他就是被你带回来的维宓?」独孤焰坐在椅子上问道。他走得他的头都昏了,「坐下来。」
独孤垣不理他。还是不停地走着。
独孤焰不禁觉得好笑 虽然他在这种时候页的不该笑,但见到这家伙乱了份寸的一面,页的很有趣。
「就算你一直走下去,维宓也不会马上就出现在你面前,坐下吧。」
独孤垣总算愿意坐下,他的手撑在桌上,整张脸埋在手中。
评久之后,他才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他会不会死?」
「朕无法告诉你。」独孤焰摇摇头。
即使贵为天子,世上仍有他无法掌控的事,像是人命。
没得到想要的安慰,独孤垣的身子震动了下,几乎抑止不住强忍的泪水。
「都是我不好……」他语带硬咽地道:「为什么我那么混帐,为什么我就是不肯相信他的解释,为什么我要让妒意蒙蔽了双眼,看不清事情的真相?甚至那样羞辱他、那样对他,我……」
没料到向来让人猜不透的独孤垣,这一次竟在自己面前流泪懊悔,独孤焰愣了一下,最后他将手搭上独孤垣颤抖的肩,不太熟练的安慰通:「你那么爱他,他会为了你活下去的。」
「是啊……」独孤垣擦擦脸。恢复平静,「我页的很爱、很爱他,若他有任何不幸,我也活不下去。他最怕寂寞,又没有安全感,我得陪着他才行。」
呢……独孤焰愣愣地望着平静得吓人的独孤垣:
是他安慰的方式有错,才让他想偏了吗?
突然,门打开了,忙了一整夜的御医惟忡地走了出来。
独孤垣见状,立刻冲上前去,「他怎么了?」
「命是保住了。不过……」御医望了眼独孤垣,在心中叹气。
这个四王爷到底是如何对待里头的人的?不只不让他吃饭,还那样:
「不过什么?」听见维宓保住性命,独孤垣高兴得连声音都在颤抖。
「他脸上的伤痕虽然不深,但受到毒素感染,要全部恢复不留痕迹,恐怕有困难,再加上他身子骨本来就差,又没受到好的照顾,还有那些……」他看了独孤垣一眼。决定自动省略那些,话,「所以想要他先令康复,可能得花上很长的一段时日,」
只要维宓能醒过来,再怎样的难关他都会陪他一起闯。
独孤垣欣喜若狂的冲入房内,范文哗见他进来,便自动退了出去。
凝视着静挣躺在床上,脸下敷满药膏的维宓,独孤垣放经脚步走到床边跪下,轻轻握作他的手。
好瘦……他揽起用石着维宓瘦到像是只剩骨头的手。这才发现自己先前竟部没注意到他的身体状况,他叫没有禁七维宓用膳啊.肖正是有中部拼不加大可地悖的仆役所为,因去后他二走要好好惩罚他们。
执起维宓的手。放到颊边摩挲着、轻吻着,就像当初他痴恋维宓一般温柔。
「宓儿……」独孤垣喃喃唤着,一盘文一声。在他的耳畔轻经许诺着:「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会一直爱着你、会一直待你好,所以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原谅我,好吗?」
烛光轻轻摇曳,燃烧出温暖的光芒,照在室内的两个人身上。跪在地上的人一直握着那双手。对着兀自沉睡的人儿低低诉说,不断呢喃着他的爱音……
***
维宓在五日后醒来,一睁眼就见到满脸胡渣的独孤垣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里还带着笑意。
「你醒了?」独孤垣高兴地握着维宓的手,几乎要流下泪来,「肚子饿不饿?我让人去做些东西给你吃。」
他往外走了几步,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下脚步。
「我其是的。」独孤垣自责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我该先让御医来帮你看看才对,瞧我开心得都忘了。」
说完,他立刻奔出房去找御医。
独孤焰与范文哗听说维宓醒来,也连忙赶来。
御医仔仔细细地看过维宓之后,才道:「既然已经醒来,那就没问题了,接下来只要按时上药服药,并且好好调养身子,应该就无大碍。」
独孤垣吁了口气,走到床沿握住维宓的手,「宓儿。你想吃些什么?」
维宓困惑的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刚刚,独孤垣唤他什么?
独孤焰建议道:「先让他喝点粥吧。」
他转身吩咐宫女几句。又对独孤垣说道:「还有你,快去梳洗一下,瞧你那副邀遏的模样,其是难看。」
维宓昏睡了几日,独孤垣就守在床边几日,也就是说他已有而日未曾沐浴梳洗了。
独孤垣不得已,只好柔声对维尼道:「宓儿,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待独孤垣离开,独孤焰示意范文哗开口。
「维宓。」范文哗走至床边,对维宓温柔一笑,「我先自我介绍,我名叫范文哗。」
望着床前这个有张斯文俊脸的男人,维宓点点头,不知道他要对自己说什么。
「这几日,四王爷守在你的床边寸步不离,连我们这些外人看了郡觉得感动。我知道四王爷因为误会而对你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但他都明白了。也知道他错了,他是因为太爱你才会有这样的行为,所以能不能请你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有个弥补的机会?」
维宓不答话,心中早已百味杂陈。他是希望过误会有解开的一日,但现在自不会已经太迟了?
见维宓没有反应,范文哗只能长叹一声。
这种事,原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外人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不是吗?
独孤焰见维宓这样,总算是开口帮独孤垣说再了。「维宓,状这个凹弟因为爱你,一度想与你同赴黄泉,像这样的家伙下哪儿去找?你要想清楚了。」
说完,独孤焰和范文畔两人相偕离去,按下维嫁因为独孤焰的话而震撼不已。
***
「宓儿……」
见维宓精神稍微好转。一直坐在旁边的独孤坤才羞惭的低声唤道:「你……你愿意原谅我吗?」
维宓没有说话,只是用汤匙搅动而前的粥。
「我……我爱你啊,宓儿,因为我太爱太爱你了,才会有那些失去理智的行用,才会没上平时的冷静,也不听你的解释。在听到擎叶说的话后,我才知道自己真的错得太离谱了,我竟没在你最需要人关怀陪伴的时候信赖你、给你支持,还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我愧疚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独孤垣低着头纤悔着。
「那就别再说了。」维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的话让独孤垣心头一揪,最后他整个人跪在维宓面前,懊悔的流下泪道:「宓儿,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我页的好爱好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先前一度以为维宓要死去时,他也活不下去了;而现在维宓说得如此决绝,让他心痛得更像要死去般难受。
维宓吃惊地睁大眼,没想到独孤垣竟向自己下跪,更为了得不到自己的原谅而流泪,他的决心为此动摇。原本想要离开的念头也因此而摇摆不定。
「我的脸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被修烈穆尔德和努哈敕……」他别过脸,泪水悄然滑落,「你别再理我了,去找一个好姑娘,就当你还是恨着我吧。」
独孤垣赶忙起身,将维密的泪水小心翼翼地拭去,「你的伤口还没好,别哭。」
因为他温柔的动作,维宓的泪落得更凶。
「我之前一直在想,你总有一天会再这样对我好的,但是这一天来了,我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开心。」在他绝望、放弃一切之后,如何再重新接受他?
「宓儿,我喜欢的并不是你的脸,而是你的温柔和天真,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让我如此心动了,除了你。」独孤垣拥着维宓,低声哀求:「别把我踢给别的女人,我会像以前一样疼你、爱你,甚至比以前更加的怜惜你。我只恨我之前没有能力保护你,但从今以后,我发誓所有的风风雨雨都会过去,只有你打我骂我,我决不会有半句怨言,我也会永远的信任你。」他欠维宓太多.就算用尽一生也不够还。
他的话令维宓激动不已,在他想结束自己性命的时候,盼的不就曰再这些吗?而现在他的愿望实现了,是否代表他的人生能重新再来一次呢?
「你会……一直爱我吗?」
「当然。」握住维密的手,独孤垣烙下誓约的吻。维宓凝视着他,「会一直对我很好、很好?」「一定。」独孤垣坚定地道:「而且会比你想的更好。」终于,维宓微微一笑。
***
维宓脸上的伤口复元状况良好,在结伽脱落后,只有眉角至唇畔的疤痕昭著,但是淡淡的,不近看根本看不清楚。
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独孤焰和范文哗这才知道独孤垣何以会如此为他痴狂。
「你应该已经有所打算了吧?」独孤焰向独孤垣问道。
独孤垣点点头,看向维宓,对他温柔一笑。
「宓儿想念家乡,我想与他长居高昌。」
***
皇龙王朝正元四年.夏。
四王独孤垣因夜闯皇城获罪,然因与乌揭族一战战功彪炳,故功过节抵,免去亲王头衔,改封征远侯,率军戍守新疆。
正元四年,秋。
修烈穆尔德因横征暴敛,准并用与众属国国王反对的声浪讨伐之下,不得不交出高昌国的政榷,由其长子擎菜穆尔德继承王位,并于同年冬末病逝于高昌皇宫。
正元五年,春。
擎叶王率领地众王来降,新疆自此正式归人皇龙王朝版图,不再远年烽火,征战不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