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你不要一错再错,快把我放了!」
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习澄澜惊讶不已,他没想到一向待他最好的卫仪,竟然会是杀害微云一家的幕后凶手,所以他开始挣扎起来,不想再待在这里。然而他的挣扎却让卫仪的怒火愈烧愈炽。
「你又想要摆脱我!跟我在一起这么痛苦吗?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幻想你对我笑的时候,我有多么开心?你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这个国家所有的人为你的气度慑服,连我也是,我好羡慕你无忧无虑的模样,你的一颦一笑都让我在意,可是你竟然拒绝我,你被微云搂著的时候就没见你急著挣开!」
他气愤地紧搂住习澄拦,喃喃自语:「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好了吧?你怎么可以听信微云的话,这么残忍地对我呢?以前那个温柔的你跑到哪儿去了?你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应该把微云交给我才对,应该……」
习澄澜看见卫仪不停地自言自语,因而不耐地想要推开他。突然间,他念头一转,难过地敛下长长的羽睫,幽幽地叹口气说:「卫仪,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他以温柔无比的目光看著卫仪,原本气焰高张的卫仪在看见习澄澜这样温和的眼神后,顿时像个无助孩子。
「我错了吗?」这句话完全打乱卫仪的思路,他慌乱地盯著习澄澜,想要寻求保护、支持。
「你错了,你怎么可以犯下这种错误呢?这种错误是要杀头的。」习澄澜口气难过,「如果那时候我知道的话,我就可以保护你,这样你也不会担心害怕,不会整天提心吊胆的。」
「你会保护我?」卫仪微眯起迷蒙的双眼看著他,无助的样子让人无法跟战场上杀敌无数的大将军相比。
「我会,不过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在哪儿吗?」他又柔声地问。
卫仪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最大的错误不是在你疼我,也不是在你为了保护自己而去伤害别人,而是在……」
习澄澜微微一笑,用温和的眼神迷住了眼前的人后,倏地脚往他的胯下一踢。
顿时,卫仪的哀叫声响彻云霄,习澄澜因而轻松地挣脱他的钳制,一个俐落的踢腿,重重地把卫仪踢倒在地,习澄澜顺势压住卫仪,把他钳制在身下,流畅的动作就像是个武学深厚的练家子。
他扬起一抹笑,「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在低估了我。」
习澄澜完全一反刚刚脆弱无助的模样,而转换成意气风发的姿态,「我看起来有这么需要人救助吗?你是不是看错我了?把我的慈悲当成了柔弱。」
「不是的!你需要我的保护,你那么脆弱,那么……啊!」
习澄澜微微施力,卫仪随即疼痛地叫了出声,卫仪不断地挣扎,却怎么也无法挣脱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表弟。
「很抱歉破坏你的幻想,不过我是个标准的男人,我敢说我也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
说完这话,他俐落地往卫仪的头上一击,身下的人随即昏了过去,在确定卫仪的确昏过去后,习澄澜松开对他的钳制,同情的看他一眼,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突然间,胸口一阵疼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抚著胸口,怔愣地坐了下来。
他一直怀疑当初的事情与卫家有关,毕竟做出这样的事,又能一手遮天的人并不多,但是表兄一向对他很好,所以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臆测而轻易的怀疑他,没想到最后事情还是演变到这样的地步
他看著地上的人,似乎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静默无语。
「澄澜,你有没有事……」一冲进来的微云,话都没说完,就被一个人给揽进怀里。
「云儿,你来得好慢,相公我都差点被人吃了呢!」习澄澜黏在微云的身上,撒娇道。
唉!最近他跟云儿真是犯小人,他还是早点把云儿吃了,以免以后又有哪个不识相的人跟他抢。
「吃了?」微云听了这话震惊地抬头看他,反手紧抓著习澄澜追问:「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不待习澄兰的回答,他又懊恼地抓抓头,「我都没尝过怎么可以让人抢先,若真是这样,那我可是死都不会瞑目的……」
第九章
本来在厅堂的他,越想越觉得不妥,想要叫习澄澜别处死他大哥,却到处找不到他的人,最后他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正要出去乱逛时,那一向跟他不合的晏唐竟然告诉他习澄澜的去处,并且要他试著到将军府去瞧瞧情况。
虽然他跟晏唐之间一直有嫌隙,但是对于习澄澜的事,他一点也不敢轻,所以急忙地赶过来,果然看见将军府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一连打倒了好几个人,才顺利找著习澄澜。
习澄澜挑起眉头,困惑不已。
「原来你对我也有这种心思呀?」
他真让这世上的道德观给弄混了,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打他这个大男人的主意呢?
心事被人说中,微云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才没打什么坏主意呢!是你自己长得一副可口的样子。」说完,他即低下头。
「我长得可口?云儿,你这话似乎不太对,我怎么看都觉得是你比较可口。」他乘机偷咬了他小耳朵一口,让微云整张脸泛起红潮。
「别闹了!」他恼羞成怒地推开他,「卫仪人呢?是他把你捉来的吧?」
「不就在那。」习澄澜指著躺在冰凉地上的身影,「他昏过去了。」
「哼!就知道他没那本事动得了我的人。」微云高傲地道,气愤地上前踢了他一脚,「他对你做了什么事?你要把他敲昏?」
「他对我做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当初要杀你跟你娘的幕后主使人。」习澄澜幽幽说道,他认真地看著微云,「你要杀了他吗?」
微云惊愕地愣在原地,良久之后才咬著唇道:「不杀他了,我知道你会舍不得。」
虽然卫仪犯了罪大恶极的事,但他知道以习澄澜的好心肠,一定舍不得杀他,至于他自己……
这条命是习澄澜救回来的,他只听澄澜的话。
他看见习澄澜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话似乎让习澄澜很惊讶。
「你很惊讶?」微云问,看到习澄澜点头后,他不悦地噘起嘴,「你也太瞧不起我了,我才不愿意为了这种事污了自己的手呢,更何况……」微云诡异地一笑。
「我要把你藏得好好的,让他再也看不见你这翩翩美人,只能对你日思夜想的,这样就已经够处罚他了。」
习澄澜听了这话真是哭笑不得,他一把搂住微云,「你这个嘴坏的小家伙,小心我哪天把你给毒哑了。」
他口里虽然是这么说,心口却是温暖的。
「你才舍不得呢!」微云轻哼了一声,自信地说:「若我真不能说话,第一个闷死的一定是你。」
「这么有自信?」习澄澜微微地笑著,手慢慢地伸到微云的乌丝之中。
微云对他这个动作不解。
习澄澜突地压住他的后脑勺,密密实实地吻了上去。
「唔……」
微云瞪大了眼,习澄澜却用另一只手将他的眼遮住。
「嗯……」
微云轻轻地挣扎,但脸蛋却是愈来愈不争气地浮起热烫的红晕。
良久之后,他放开了微云,而微云则是两眼迷蒙地看著他。
「你这坏东西,本来想这么放过你就算了,可是既然你诱惑我……」习澄澜声音低嗄,目光痴迷地看著他。
「我、我……哪有……」虽然前几天的恐怖遭遇让微云心有余悸,但如果对象是习澄澜的话就不一样了,习澄澜的气味只会让自己沉迷,让自己只能盯著他如星夜般的眸子失神。
「还说没有。」
他低下头,愈来愈逼近微云的唇瓣,突地又吻了上去,这次他的舌不客气地探入,悍然掠取微云口中的甜蜜,卷起微云生嫩的丁香舌。
「唔……」微云无力地任他乱来,身子松软地倚在他身上,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沉沦时,一个低沉的呻吟声,把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微云使力推开他,但也只是勉强把彼此间的距离推离些许而已,「不要这样子!你表兄快醒……」
他话还没说完,习澄澜抬手一挥,一阵掌风精准地打在卫仪的昏穴上。
「这次我保证他会睡很久的。」习澄澜声音喑哑地低语,再次攫住他的唇瓣。
「嗯……不要……」
微云的脸红透了,清楚地意识到这里还有个人躺在地上,虽然他已经昏迷,不过他实在做不出这样光明正大地跟习澄澜热吻。
感觉到微云难为情地反抗,习澄澜放开他,低声地笑了起来,一只手从启微云的发梢滑到他的小腹,邪佞地爱抚著微云的脆弱。
「啊……不……」微云惊喘了一声想挣扎,却感觉力气随著他体内愈来愈舒服的快戚而渐渐流失。
「不……要……」
他一张脸红透了,泛著水雾的瞳眸迷蒙可怜。
「为什么不要?很舒服不是吗?」习澄澜继续低声地诱惑他。
「嗯……可是……」随著他的爱抚,微云的呻吟渐渐无法控制的从朱唇逸出,他无力地倚在习澄澜怀中,「嗯……啊……」
「舒服吗?」习澄澜魅惑地看著微云。「乖云儿,告诉我,你舒服吗?」他坏心地问,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不要……」微云的眼眸中含著清丽的泪珠,燥热难安地扭动身躯。
他不知道他要什么,可是……他想要习澄澜的爱抚。
「乖云儿,告诉我你舒不舒服?」他再度诱劝,大手故意轻轻地刷过他的脆弱,这样似有若无地抚触让微云更加痛苦难受。
「啊……舒……舒……服……」微云终于投降,迷乱的水眸蒙上一层雾气,焦燥难耐地看著他。
得到满意答案后的习澄澜,又缓缓地揉搓起他的脆弱。
「啊……嗯……」
微云口中不停逸出呻吟声,他弓起身子,随著愈来愈激烈的爱抚,他的呻吟也愈来愈激狂,最后终于释放了欲望。
解放后,微云靠在习澄澜的身上,虚软无力地喘著气。
「我爱你,就算我死了,还是会爱你。」习澄澜突然在微云的耳边喃喃低语。
这话让微云脸一红,羞赧地道:「你又说好话骗我,你太可恶了,你怎么可以在这里对我做这种事……
习澄澜轻笑出声,「因为我被你迷得晕头转向。」
「你……」微云害羞地低下头,不再吭声。
「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实在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他的话让微云不解地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习澄澜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
「澄澜,你怎么了?」他吓著了,赶紧扶住他。
「没事,只是突然间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勉强地笑了出声。
「你、你别骗我,你到底怎么了?」原本还跟他嬉笑怒骂的习澄澜,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子,让他心急得不得了,而且他的脸色自得好吓人。
「没事,我真的没……」习澄澜一句话都没说完,就往微云的身边倒了下去。
「澄澜!」微云搂著他大叫,但习澄澜因为昏了过去而没反应。
这时,微云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个人,是晏唐。
晏唐一把抱起习澄澜,对著微云道:「你快跟过来。」说完这话,他就施展轻功地跃身离开,而微云则是抹抹眼泪,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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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垣国太子得了重病这消息,很快地就传了出去,朝廷上下,包括还卧病在床的皇帝都心急得不得了,忙著替他找寻最好的大夫,可每个大夫皆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著习澄澜一天比一天衰弱。
现在的习澄澜可说是成天昏迷不醒,无法喝水、无法吃饭,唯一还能做的只有呼吸了。
而微云满脸无助地靠在床边,看著愈来愈消瘦的习澄澜,心里是急得不得了。
「澄澜,你醒醒啊!你怎么可以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说要跟我一起到各地去见识的呀?」微云眼中含泪地看著他,恨不得伸手摇醒他,但心里却清楚这对他的病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可是……
明明几天前还是个一张嘴就爱乱说话的人,怎么会说病就病!
「微云,你别担心,二哥命硬,会没事的。」站在一旁的习澄筑只能这样子安慰他。
「没事?没事他为什么还不赶快醒过来?为什么这样子吓我?」他抹去眼中的眼泪,不想让人看出他的害怕;可是他真的很害怕呀!很害怕不能再见到习澄澜睁开眼。
突然间,一阵细咳声让在场的人全僵住,随即看见清醒过来的习澄澜。
「澄澜!你醒啦?」微云赶紧拭去眼泪,心慌意乱地看著他。
「你怎么又哭了?我说过我印象中的云儿不是个爱哭的英雄。」习澄澜虚弱地笑了笑。
这话让微云再也管不住他的眼泪,「我不要当英雄了,我要当小人,你也赶快好起来当你的狗熊………」他哭得浙沥哗啦的。
「古人说美人哭得梨花带雨就是指你这样吧?」习澄澜苦中作乐地调笑,他费力地伸出手来,擦去微云的泪水,「你已经很漂亮了,再哭下去又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被你迷死,那时我赶也赶不完就麻烦了……咳!咳!」说完这句话他又猛咳了起来。
「你别再说好听话哄我了,你再怎么哄我,我都不会开心的。」微云一把握住他的手,「我只要你赶快好起来。」
「这就有点难了。」他苦笑,对著一旁的习澄筑道:「以后微云就拜托你照顾了。」
「习澄澜,你闭嘴!」一听到这话,微云的眼泪又汩汩地流下。
「微云,你记得要娶个美丽的小姑娘,好好地………」
「我不要听!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微云气愤地用手捂住耳朵。他讨厌澄澜一副好像在交代后事的样子!
习澄澜一时岔了气,又猛咳了起来。
「澄澜!」微云赶紧帮他顺气,「你别讲话了,好好休息。」
但习澄澜却不领情,他笑笑地道:「你知道你名字的由来吗?」他又轻咳了几声。
「不知道,御从来没告诉过我。」微云眼中噙著泪。
「你这名字是我八岁时,你爹要我帮你取的。在元垣国里有位很有名气的诗人,他曾经说过山抹微云这优美的句子。这就是你名字的由来,你就像是山边的那抹微云,自由自在地让人欣羡。」
他使尽最大的力气去握住微云的手,不过实际上感受到的是他所剩无几的力气,这个认知让微云心惊。
「所以我希望你以后都能够过得自由自在,你要答应我,知道吗?」
「我说过我不喜欢听你说这种话!」微云气愤地拍开他的手,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其实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