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周昊害的!让海月把心思从他身上分出去!
希独自坐在亲亲幼稚园里的嫩绿草皮上,撅著嘴、皱著眉,忿忿地想著这几天悲惨的生活。
这几天的生活,就像他所预测的一样。
自从馨来了之后,海月就没空理会他,虽然海月一有空闲,还是会尽可能地陪他聊天,但是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那小鬼会立刻插到他们中间,开始讲起他这几年无趣的生活。
他敢肯定,要不是馨没胆用身体又犯疼的借口来骗海月,那个小鬼一定会成天用这个借口把海月绑在身边。
希赌气地踩著脚下的嫩草,想把它们当作祁馨给踩烂。
“你心情不好,也不需要拿无辜的草先生出气呀。”调侃的声音突然响起,温文儒雅的管冬晓闯入了希的一人世界。”
“是你呀,冬晓。”
希原本满怀期待的神情黯淡下来,他的口气微闷。
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在期待什么!
“真是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见的那个人。”管冬晓笑笑地在他身旁坐下,一双明亮的眼睛直望著他。
“你别把我当成被告般审问。”希的身子微微一颤,“我可没有在等什么人!”
他最讨厌精明的冬晓了,所以他当初才会极力阻止已经很精明的冬晓去念法律系,没想到经过几年的熏陶,冬晓的观察力变得更敏锐,让他差点无所遁形。
“这样呀。”管冬晓也不直接点破,他仰躺在碧草如茵的地上,看著湛蓝的天空与飘荡的白云,语气轻松地问:“一个人在这里看这么美丽的天空,有什么感想?”
“感想?”希瞥了天空一眼,郁闷地道:“没有,我只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是吗?”
管冬晓笑了出声,日光深沉地望著他。
“你知道海月对这片天空有什么评语吗?”
“什么评语?”希好奇地问。
“他说天空就像某个人一样,在他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他愿意无条件的包容、疼爱他,而天空中不停在变化的云,就像那人的性格一样,虽然多变,却可爱得让他著迷。”
话刚说完,希的脸已经红了一大半,他结结巴巴地说,“海……海月才不会这么讲呢!”
虽然冬晓没明说那个人是谁,他就是知道那个人是自己。
“看来,你很清楚海月讲的人是谁嘛。”管冬晓继续说道:“我倒是很佩服那个人,因为像海月这样不老实的人,竟然能够为了他说出这么感人的话,这让我很感激,感激那个人当初为海月做的一切?”
闻言,希没有搭腔,只是默默地听著,突然他开口了。“其实我也喜欢海月,只是我跟海月……”
希幽幽地叹门气。
他跟海月第一次见面时,那时的海月冷漠得让他心疼,让他想要好好地宠爱他:
虽然海月那时毫不犹豫地送给他四个字——
白痴、蠢蛋!
那时他信心深受打击,还以为自己真这么惹人厌。
可是现在的海月愈来愈精明,好象没有自己也可以活下去,这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像是知道希的顾虑,管冬晓笑道:“你去园长室找海月吧,我相信会有不同的收获,不过可别说是我要你去的。”
他丢下这句带有暗示性的话后,走得无声无息。
希楞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搔搔头地站起来。
好吧!去看看也好。
这次换他主动去了解海月到底在想什么。
第八章
“地麟主,这是……”
所行地麟人皆一头雾水地看著桌上摆著的杂志,发现他们主子的神情相当严肃。
“这里面有天麟主的照片。”祁海月冷冷地道。
他冷漠的目光一扫,底下的人都心一?。
他淡淡地问:“为什么这样?”
这张照片是希落单时被无心的人给拍到的,那名无心人一时兴起地寄到出版社参加时下最流行的俊男大票选,令他不悦的是出版社竟然没有把这张照片挡下来。
“这……因为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见过天鳞主,所以可能……”苏同胥战战兢兢地问答,知道主子现在很不悦。
“借口!全世界的出版社、媒体部有地麟的人在监视,突然冒出的陌生人,不会花点心思去查吗?你竟然用这种烂借口来搪塞!”祁海月脸色一沉,对于这个答复相当不满意,他嘲讽地道:“若等到见过之后才知道对方,那我跟天麟主早就被激进的暗杀份子杀了不知几千遍,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属下知错。”苏同胥内疚地低下头,惭愧地道:“是我们的疏忽。”
“你说要如何处理?”祁海月往椅背一靠,淡淡地问。
苏同胥思索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道:“我们立刻派人去毁了那间出版社,也把寄这张相片的给人杀了,将所有的杂志回收。”
他们地麟的人就是这样毫不留情,虽然这件事还没闹大,不过因为天麟主的身分尊贵,若真的被有心人士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为了不留下麻烦,还是斩草除根。
祁海月蹙起眉,冷冷地道:“不用做这么绝,天麟主不喜欢。”他思索一会儿,又继续道:“要他们把所有的杂志回收,若做下到,就逼他们关门,甚至对他们发出麟集团的世界级警告。”
麟集团的世界级警告可不是闹菩玩的,只要一被警告,就从那刻起丧失了当世界公民的权利,无论到哪个国家没有人会承认其人权,就连出生地的国家也不会承认,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不想跟麟集团作对。
“知道了。”
苏同胥恭敬地欠身,正要带领一群手下出去办事时,祁海月又开口了。
“还有,用监察长的名义来处理这件事。”他淡淡地开口。
“是的。”苏同肯点头,安静地离开,
祁海月吁了口气后躺回倚背,看著杂志上希呆滞、烦恼的表情,露出一点笑意。
那个笨男人那时在想些什么呢?照片里的他手上拿了好几个礼物袋,多半是为了不知该准备什么礼物给玮玮而苦恼,这么看来还真符合他傻呼呼的个性。
“哈罗!借一步说话如何?”希笑吟吟地出现在苏同胥的面前,看起来很无害。
“天麟主。”苏同胥恭敬地开口:“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他同时也疑惑为什么他会在这时候拦他下来。
“当然。”希挥挥手,要不相关的人离去,见其他人都走了之后,他露出疑惑的神情,一脸无辜地问:“我很好奇,麟集团里啥时多了监察长这职位,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刚刚在门口偷听许久,他是很佩服海月的办事能力,跟当年的自己几乎没有任何差别,不过……他从没听过麟集团里有监察长这职位,更遑论用这职位下令。
“这……”这个问题显然让苏同胥很为难,不知该如何启齿。
“我劝你不要说谎,别忘了在海月正式接任地麟主之前,我可是身兼二职。”
希笑眯眯地道,话中没有半个恐吓的字眼,?让苏同胥生像面对祁海月时的恐惧。
苏同胥心一狠,开口道:“这件事可以瞒著地麟主吗?”
“当然可以。”希快速地回答。
苏同胥深吸了口气之后,才道:“监察长是地麟主自己虚设的,这个位置由他暂理,以便处理天麟主的各种突发……咳!地麟主说是各种突发的愚蠢事情,因为麟集团总要有个人出面,而他坚持不希望让您曝光,所以虚设这个职位来处理。”
他战战兢兢地说完,小心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呢?”听了这话,希口气一冷,那些想要报复的人,就全往海月那儿去了是吗?”
这家伙以为没说出结论,他就不知道吗?天鳞的敌人虽然不多,但总有一些是颇具能力的人,虽然对整个组织没有什么杀伤力,可若想要蓄意伤害一个人,即使机会只有千万分之一,还是会有一线希望。
“这是地麟主的主意。”苏同胥一叹,“请您放心,就算地麟的人全都牺牲了,我们也不会让地麟主受到伤害。”
虽然地麟主看起来对他们很冷漠,但他对他们的好,他们点滴在心头。虽然地麟主刚开始接任时,有些长老们不服气,但全被他驯服了,从此之后,他们对这位主子更加恭敬。
希深吸了门气,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终于开口说道:“这件事情让天鳞去做,你们地麟不要插手。还有,去列一张表,把你们地麟主认为我做的愚蠢事情全列上去,我要看看他到底背著我做了哪些事!”
“……可”
“照我的话去做!”希的口气坚定,不容置喙。
闻言,苏同胥只能点头,黯然地离去、
希铁青苦一张脸,直盯著苏同胥刚刚送来的报告。
一份整整三十页的报告!
就在自己倘徉在南太平洋美丽的景致中时,海月那时虽然不知道他的下落,却暗中帮他处理不少事情,包括让他头疼的外交关系、惩处叛徒,甚至在知道他的下落后,还帮他隐瞒去处,让他开开心心……不!像个笨蛋似的在南太平洋游玩。
希盯著报告,全身气得颤抖。他看起来很没用吗?需要像海月这么柔弱的人帮他挡子弹吗?
要是海月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办?
这个问题让他呼吸一窒。
不行!他连想都不敢想,从前躲海月是他的乐趣之一,现在盯著海月才是当务之急。
“怎么还没睡?”祁海月慵懒地走进房里,手中抱著小间谍小玮。
据他从小玮口中得到的消息,今天晚上希的脸色一直很差,连最得他宠爱的小玮都不敢打扰他的沉思。
“没事,在看一些东西。”希快速地将文件收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啧!你这笑容好丑。”祁海月直言不讳,柳眉一蹙,“这时候我宁愿看你笑得像个呆瓜。”
这话让希脸色一僵,但随即心境一转,心情也好了许多,至少他知道海月不是真心讨厌生性散漫的他,不过海月也不想一想,是谁平常做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事,让他现在笑不出来!
“来,玮玮,去帮那个笨蛋哥哥把外衣脱掉。”
祁海月放下手中的小玮,只见小玮跑向希,兴致勃勃地伸出手。
希也乐得蹲低身子,让笨手苯脚的小玮服务。
祁海月则是带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他们,看见他们相处得如此和乐,他迈开大步往外头走去,就在这时,希突然出声唤住他。
“海月,你还不睡吗?现在已经快要一点了,”希口气不悦,“我可不知道地麟的事情会让你这么忙碌。”
他敢打赌海月现在一定是去处理他刻意忽略的天麟琐事。
虽然麟集团分为天、地两麟,却没有清楚地限制对方的权力,毕竟整个麟集团是他祖父与海月的祖父一起建立的,海月如果花费过多的心思在那些琐事上,甚至牺牲健康,他可不同意。
希担心地皱起眉,既然馨的身体不好,那么海月的健康一定也要注意。
这话让警觉心很?的祁海月心中一凛,他若无其事地道:“你从来不曾问过我这种问题。”
“是呀,那是以前,现在我想要好好了解你嘛,我们不是爱人吗?”希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真是多亏海月这种不听话的行为,让他现在有了一个新任务,就是好好看管海月这个疯小孩,要他多爱惜自己一点。
“是吗?”祁海月的脸上有点笑意,慢慢地道:“我只是要去看看馨睡得习不习惯,一会儿就回来。”
闻言,希心口一闷。也对,他都忘了还有馨这个大麻烦在眼前。
希在目送祁海月出去之后:心里再次咒骂周昊。
“希哥哥,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稚嫩的童音拉回希的思绪,他不解地问:“怎么连你都一直催我上床睡觉?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我累不累!
这是希对小玮说过最重的话。
小玮完全不介意,笑盈盈地说:“刚刚园长要我哄你上床睡觉,园长说只要希哥哥不按时上床睡觉,明天脾气就会很暴躁,因为生气对身体不好,所以他交给我的任务是跟你一起睡觉。”
看小玮平静地说出这番话,让希的心情变得很好,他心口不一地道:“你跟那家伙讲,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需要你哄!”
一说完,他就往大床一躺,把眼睛闭得很紧,好似睡得很熟,但嘴角抑不住的微笑,泄露了他还是醒著的事实。
如同以往般喧闹的幼稚园里,十几个小孩子正在玩捉鬼游戏,当然也有不少孩童在迷你城堡里玩捉迷藏。
突然间上课钟响了,幼童们安分地结束游戏,鱼贯地进入数室。
就在祁海月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时,一道哭闹的声音忽地传出,让他想当作没听到都不行。
祁海月无奈地起身,来到韦绘水的班级上。
“这次又怎么了?”祁海月挑起漂亮的眉,头疼地看著一哭无法收拾的小孩,美眸瞪向韦绘水。
他杀人般的目光让韦绘水有些惧怕,不过他随即露出无辜的表情。
“这小鬼偷吃我藏在教室里的饼干!他委屈地道:“这饼干是我爹地特地从日本带回来的。”
他一脸委屈,但祁海月不会被他装出来的模样给骗了,他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道:“你身为老师,就不会让他吗?”
天杀的!他当初干嘛拉绘水一起来当老师,明知绘水不是这块料子,毕竟他只重视冬晓和……能够满足他食欲的饼干。
“为什么我要让他?”韦绘水理直气壮地反问:“我还想揍他呢!”他的模样就像一个恶煞。
“冬晓!”祁海月忿忿地喊了一声在隔壁上课的管冬晓,他冷冷地交代:“这个小子交给你管教。”
语毕,他拉著心灵严重受创的幼童回到园长室。
“别哭了。”祁海月好声好气地哄著小朋友,拿出成堆的糕点、饼干企图贿赂他。
然而这些糕点的来源,当然是韦绘水私藏的饭后甜点。
“园长……”小朋友边哭边吃,抽抽搭搭地讲:“刚刚绘水老师好凶哟,好象电影里会杀人的黑道。”
“是吗?”他故作吃惊,应该不是像吧?绘水根本就是!不过看著小朋友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看来,这阵子他有必要好好调软一下绘水,要他收敛黑道气息,否则就滚出去。
“园长,我好可怜,对不对?”小朋友睁著一双大眼,一脸无辜。不过他很高兴能跟园长坐在这里,等会儿他下课后一定要跟同学炫耀,因为园长对他们来说是很了不起的人,老是保护他们远离绘水老师的伤害。
“嗯,你很可怜。”祁海月笑了笑,知道这小鬼没事了,“没事之后就回去上课知道吗?”
祁海月望了一眼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本来想利用这空档来做些事情,没想到他现在只能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