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盛志豪在心底叫道,他恼羞成怒了,那不就表示说他对曳真的有超乎朋友间的感情?哇啊,不会吧?!竟然连他们这几个死党都被他骗了!
“怎么失魂落魄的?”看他一副身体被入侵的模样,刁覃远问。
“老刁,如果说翟霖其实是个同性恋而且喜欢曳的话,你会怎样?”他苦着脸问。
他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也喝醉了吗?”
“我没醉,我是认真的在问,你会怎样?”
刁覃远仔细的想了一下,摇头。“不会怎样。”
“你不会觉得大受打击,又很生气吗?”
“我不是同性恋,喜欢的人也不是他们俩其中之一,我为什么要觉得大受打击又很生气?”
“说的好。”从厨房走出来的翟霖接声道:“盛志豪,不管我是不是同性恋,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绝对有双性恋的倾向,我建议你最好去看个心理医生。”
盛志豪愣住,突然觉得好想哭。呜呜……为什么他总爱欺负他呢?他好可怜喔。
翟霖走到梅兆曳身边。“喂,曳,起来把这碗东西喝下去。”
“什么?”梅兆曳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他,觉得整个人晕晕的,好像在坐船。
“把这东西喝下去。”他将手中的碗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迷糊的问。
“酒。”翟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酒?好,我要酒。”他接过,张口直接喝,却在一入口即知那不是酒,当他想将碗拿开时,却猛然被抓住抬起,直接将碗中恶心的液体全数往他喉咙濯进。
“咳咳咳……”他忍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不断的咳嗽。
“哇,好可怕,翟霖因爱生很了。老刁,在他把曳杀掉之前快阻止他!”盛志綦在一旁夸张的猛拍着胸口叫道。
刁覃远瞄了他一眼,一副真同情他老婆卓宛榆的表情。
“该死!该死!该死!”咳完,梅兆曳开始诅咒。
“酒醒了?”翟霖挑眉问。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他瞪他。嗯,好恶心的味道!
“你呢?你又在搞什么鬼,大白天却喝得醉醺醺的?”他反问。
“我……”梅兆曳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没事。”
“没事?这么闻?”翟霖挑了挑眉,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吧,我来帮你安排几场相亲,让你有点事做好了。”
“喂,人家心有所属,你没事干么多此一举呀!”盛志豪叫道。
“好。”梅兆曳忽然答道。
盛志豪倏然转头瞪向他,双眼睁得好大。喂,真的假的?
“咦,梅大哥!”
没想到坐在车内也会被人发现,梅兆曳在听见小陶的声音时,想躲已来不及了。
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褚明俐了,他以为这样应该可以让自己遗忘她,没想到却只有更加思念。每天开车,他总会不由自主的开往这里,却在到达巧意果子店的前一个十字路口时喝止自己转向,因为他不能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她的痛苦上。
可是一个月真的已是极限了,想她的心像要爆炸一样的痛苦,即使是用忙碌的工作,或是其他女人的笑脸也安抚不了。他必须见她,即使是在躲在远处偷偷的看一眼也没关系,只要让他知道少了他这个痛苦的存在,她真的是快乐的,那么他再牺牲、再痛苦也值得。
特地换了辆车开,就是为了防止让褚明俐认出他来,只是没想到她尚未出现,他却先被小陶给发现了,这下他要如何叫小陶不要让她知道他的存在呢?
“嗨,小陶。”他向她打招呼,一边不断地想着解决的办法。
“好久不见,梅大哥。你这一阵子怎么都没到店里来呢?”小陶自然的问。
“我这阵子工作比较忙。”他撒谎道。
“明俐姐也这样说,但是我们大家却觉得你们俩一定吵架了,你们没吵架吧?”
梅兆曳身体微微地僵了一下,他勉强挤出一抹笑,“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呢?”
“因为明俐姐最近都不笑了,整个人闷闷的,而且又瘦了好多。”她仍然怀疑的盯着他,“你们俩真的没有吵架吗?”她怎么看都觉得他们俩一定是吵架了,瞧他脸上的笑容有多牵强。
“她……瘦了?”他愣住。
“不只瘦了,还得了重感冒,这几天看她都觉得她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昏倒的样子。”小陶认真的说。
“真的吗,她没有去看医生吗!”他有些激动的问,心底因突然听见这个消息而慌乱不已。“她现在人呢?在店里吗?”他说着做势便要下车。
“不,她刚刚被我们赶回家,我就是送她出来坐车的。”她阻止道:“她刚刚才坐上计程车,五分钟不到。”
闻言,梅兆曳立刻缩回伸向车门的手,迅速发动引擎。
“小陶……”他感谢的看着她。
“记得,如果明俐姐感觉还是很不舒服的话,你一定要押她再到医院去一趟喔。”小陶自动自发的向后退一步,并不忘提醒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
“拜拜。”她挥手,他的车子已如箭矢般向前飞驰而去。
头好晕,整个人像要转起来似的,好难受。
“小姐,你还好吧?”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上看了她一眼问道。若不是她说的地方快到了,他还真想就这样直接将她载到医院去呢,她好像一副随时会昏倒的样子。
褚明俐勉强抬头,对他摇了摇头。
天!她不应该摇头的,这么一摇感觉更晕了。
真是莫名其妙,这回的感冒病毒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她以前感冒的时候,通常只要吃个药,三、两天就会好了,从来都不曾像这次病了半个月没好就算了,反而还更加的严重。
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司机再度开口,“小姐,是不是这里?”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
“对。”她应声,不敢再随便点头。“多少钱?”
“一百三十五。”
她从皮包内翻出一百五十元递给他。“不用找了。”推开车门跨下计程车。
刚站起来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当她关上车门转身朝公寓的方向走了几步之后,一阵昏眩感突然袭来,让她的脚步猛然踉跄了下,差点没跌倒。
没这么夸张吧,要也得等进入家门后,再昏倒在床上,这样至少舒服一点。她自嘲的忖度着,勉强撑住身子,摇摇晃晃的走着。?
终于爬上三楼,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她会欢呼出来。拿起钥匙将门打开,没想到屋里,一道背光的人影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愣在当场。
“你是谁?!”一个怒然的咆哮声突然从她耳边炸开,一道人影飞也似的从她身边掠过。“别跑!”她瞠然的看着那道人影追向阳台,对着刚刚站在屋内将她吓得半死的人怒吼咆哮着。那人跳下阳台去了。
梅兆曳?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会……
“该死的家伙,竟然直接从三楼往下跳。”梅兆曳怒气冲冲的说道,转身走向她。“你有受伤吗?”褚明俐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是他,他来了,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向上扬起,接着双脚一软,眼前一暗,整个人顿时失去意识的昏了过去。
答、答、答……
客厅的时钟清楚传来秒针走动的声音,这是褚明俐清醒后所听到的第一个声音,那样的熟悉与安稳。她在家,即使她未张开眼睛也知道。
但是她为什么会在家呢?她的记忆好像出现了断层,脑袋一片空白。
她张开眼,转头看了一眼窗外仍然明亮的天空,努力的回想着。她还记得她头很昏,小陶她们连成一气的硬逼她回家休息,然后……
小偷!
她猛然由床上坐了起来,想起了一切。
那是事实,应该不是在做梦才对,但是梅兆曳呢,怎么不见他?屋内此时虽然一片沉静,但那不可能真是一场梦吧?
掀开身上的棉被下床,感冒的晕眩加上浑身无才,让她差一点跪倒在地上,她急忙扶住床沿,等晕眩的感觉稍微平缓后,走出房间寻找他。
四周一片沉静,就跟她躺在房内时感觉到的一模一样,屋内除了她之外并没有第二个人。
他走了吗?或者这一切根本就是她在做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无力的跌坐进沙发,沙哑的低笑了起来。
“你怎么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愣住,茫茫然的抬起头看到梅兆曳提了包东西走进屋里。
他走上前,自然而然的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担心她又发烧,“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我买了些东西想煮给你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
“梅兆曳?”她喃喃地说,有些不相信他真的出现了。
“怎么了?”他望着她温柔的问。
她仍然愣愣的看着他半晌,然后摇头,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滑落眼眶。
梅兆曳一惊,整个人手忙脚乱了起来。
“怎么了?”他急忙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很难过吗?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弯腰想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时,却被她推着拒绝。
下一秒,她的双手揽上他脖子,紧紧的靠着他。
“明俐?”他身子不自觉的僵了僵。
“你来了,你来了……”她哽咽着不断低喃。
“怎么了?”他真的很担心她的情况,毕竟不久之前她才昏倒过。他想稍微推开她些,探视她的情况,但她却紧紧的抱着他,死都不肯放手,无奈的他只好跟着坐进沙发,让两人都能舒服些。
她哽咽了好一会,而他除了不断轻抚她背部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终于,怀中的她动了动,主动松手退离他怀抱。
“好点了吗?”他低头温柔的问道。
褚明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对不起。”她哑声说。
“你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为什么这么说?”梅兆曳摇头道,旋即起身提起刚刚放在地板上的袋子。“我去煮些东西给你吃,吃完之后你必须吃药。”说完,他转身步入厨房。
他还在生她的气,褚明俐在心里想道,虽然生气却无法将她置之不理,他果然还是她所认识、她所喜欢的那个梅兆曳。
算了,她投降了,即使他不可能爱她又怎样?她还是能喜欢他,能爱他,能享受有他这个朋友陪伴时的幸福感觉,她再也不会将他推开了,除非是他先与她疏远,否则就这样继续吧,直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听着厨房里不断传来的忙碌声音,下定了决心。
一切就像恢复到他们吵架之前,但却又有点不一样。
梅兆曳仍是每天到店里接褚明俐下班送她回家,然而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会陪她上楼,确定一切安全无虞之后才离去,也绝口不再提及要她搬家的事,甚至于连她并没有换新铁窗、铁门,亦未予以置评。
有天回家,他们在路上遇见醉汉调戏妇女,她正义之心再度抬头的冲上前去管事,事后他的脸色虽很难看,却什么也没说,之后更不再提,好像从未发生过那件事一样。
他仍然关心她、担心她、照顾她、保护她,但却不再管她,她赫然发现。
而这感觉,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像是他在自己的周围划了个圈,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圆圈之内,结果却在圆周上,怎么转也接近不了他半分。她感觉自己被他排拒在外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知道,只知道他虽然是关心她的,但她却完全碰触不到他的心,而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还感到生气。
他到底是怎么了?她以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使性子,只要她恢复正常,一切便也能跟着恢复正常,但……可恶,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呀?
褚明俐捧着头,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好像都快要想破了,但是为什么还想不出解答呢?可恶!
“明俐姐,你没事吧?”小陶轻触她问道。她还以为明俐姐的头痛毛病已经好了说,怎么又犯了?真是令人担心。
“我没事。”褚明俐抬起头微微一笑。
她将视线再稍微抬高了一点,看向墙上的时钟,再转头看向四周。
“快十点了,如果没客人的话就准备打烊吧。”她交代道。
“明俐姐,你真的没事吗?”小陶仍不太放心的问。
“我——”
“叮叮叮!”
“欢……”小陶转头,习惯性的扬声喊,却在看清楚来人时改口道:“梅大哥,你来得正是时候,明俐姐好像又犯头痛了。”
“小陶。”褚明俐有些怪罪的轻瞪她一眼。
梅兆曳闻言,迅速的走向她。
“怎么了?你上回的感冒还没完全好吗,还是又感冒了?”他蹙起眉头,担心的盯着她。
“我没事,你别听小陶乱说话。”她安抚的说。
“我哪有乱说,明俐姐刚刚就一直抱着头,一副好像头很痛的样子。”小陶在一旁小声的反驳。褚明俐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明俐……”
“我真的没事,我可以发誓。”她回过头来打断梅兆曳,并转移话题。“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块蛋糕什么的,或是喝杯咖啡?”
他没有回答,而是很仔细很认真的盯着她的脸一会,确定她的气色正常,也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痛苦的神情,这才松了口气的点点头。
“那给我一杯咖啡好了。”
“好,我去帮你煮。”她起身道。
“明俐姐,我来弄就好了。”小陶连忙说。
“你们准备打烊吧,咖啡我来弄就好了。”她摇了摇头,径自走向柜台内去煮咖啡。
不一会,员工们相继下班,店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梅兆曳一边啜饮着咖啡,一边等待褚明俐做完结账的工作。
店内沉浸在一种宁静的气氛中,感觉是那么的自然而舒适。
“叮叮叮!”
怪了,小陶他们刚刚离去时怎会忘了要把门反锁呢?心里忖度着的褚明俐,才微笑的抬起头迎向来人——
“对不起,本店已经打烊——”
“别动,把钱全部拿出来!”
两名抢匪手持西瓜刀,一名站在门边戒备着,一名则凶狠的挥舞着刀子朝他们叫喊。
抢劫!
这两个字倏地出现在褚明俐脑海中,但是她并不是害怕而是感到不敢相信。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呢?
“动作快点!”站在门边的抢匪朝同伴叫道,同时不断回头看向门外。
“听到没有,动作快点!”靠近他们的抢匪用西瓜刀敲打冰柜,催着柜台内的褚明俐,表情凶狠。此时,梅兆曳站了起来。
“别动!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抢匪立刻将闪闪发光的西瓜刀指向他,恐吓道。
“你以为用这种东西就可以吓得了我吗?”梅兆曳面不改色看着他,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