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真的好厉害哟。”许棉棉带着福太, 约了王珂喝下午茶。
“会吗?她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其实王珂和许棉棉并不熟,要不是下午无聊没事干,她不会接受许棉棉的午茶之约。
“是真的,你不要太铁齿,程天依抢了我的男朋友,小心阿飒也被她抢走。”她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今天纯粹是来宜泄心中不平的。
“你的男朋友是谁?”
“法烈啊,现在他们是半公开状态了,我好生气,本来法烈是我的,现在被那个妖女给抢走了。”
福太趴在许棉棉脚旁吃着奶酪布丁,特大号尺寸,边吃边发出满意的呻吟。
“法烈才不是你男朋友呢!”王珂笑道。
“法烈是。”
“才不是。”
“他是。”
“怎么可能是?”
两人为了仇法烈是不是许棉棉男朋友这件事争论了三分钟,结论是——
许棉棉嘟着嘴,“不跟你辩了,反正我知道法烈是我男朋友。”
“随便你,反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法烈不是你的男朋友。”王珂坚持道。
“你——算了,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讨论法烈是谁的男朋友,我主要是想提醒你,阿飒很可能也看上了程天依,你已经被三振出局了。”
王珂不语,埋头吃着盘里的海鲜面。
“你不要不信邪。”
王珂不耐烦地道:“你很吵耶。”
“我是好心。”
“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吧!你今天把我找出火,就是想利用我打击程天依对不对?”
“我是为了你好。”
王珂低头看向福太,“这只狗太胖了。”
“福太是大型狗,这种体格很正常。阿飒到底还是不是你的最爱?”许棉棉言归正传。
“你的狗真的需要减肥了,再这样狂吃下去,它会减寿好几岁。”王珂顾左右而言它。
“福太真的不胖,相反的,我的兽医师还说福太可以再胖一点,比较有分量。”
王珂噗哧一笑,“你的兽医师是不是喜欢你?”
“什么意思?”
“不然他怎么会昧着良心睁眼说瞎话?”王珂直率地道。
许棉棉停顿了下,被王珂的话吓住。“你少胡说八道了,丘医师头发这么少,又长得那么丑,他怎么敢喜欢我?”
“你以为你是谁啊?”
许棉棉不假思索地道:“我是世纪大美女。”
“你开什么玩笑?”王珂翻了翻白眼,开始后悔今天出来赴这个约,她应该躺在床上做白日梦的。
“阿飒的事,你到底准备怎么处理?”
“我还没想清楚。”她不排除快刀斩乱麻。
许棉棉一笑,“不如我们合作,反正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程天依,目标明确。”
“我不一定要跟你趟这个浑水。”
“你不会有损失啊。”
“我的意思是,阿飒不一定值得我花这么多心眼得到他,很多时候强摘的瓜不甜。”她淡然一笑。
许棉棉傻眼,“你疯了!”
“你才疯了。”她横了许棉棉一眼。
“你没疯为什么变得这么清醒?”许棉棉半讽刺道。王珂懒得回应,“我吃饱了,这餐我请客,你和你的胖狗慢慢吃吧!”
“喂,我的话还没讲完,你别这么快走嘛!”她喊道。
“你太吵了,我受不了和鸭子般的女人同桌吃饭,好在法烈不和女人一块儿用餐,不然你早就失去这个朋友了。”王珂毒辣的道。
“王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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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在你面前吃这碗海鲜浓汤吗?”程天依再次确认,小心翼翼的。
仇法烈望着她的眼。
“我一定要克服这个恐惧。”他轻声地道。
程天依看向他深邃的黑眸,她眼底的紧张并不逊于他。
“可怜的男人。”她微笑了下。
“快吃。”他催促道。
她低头喝了一口碗里的海鲜浓汤,缓缓的抬眼,他的面孔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扭曲着。
她赶紧吞下海鲜浓汤,“你怎么了?”
“没……你继续。”仇法烈困难地道。
“你好像很不舒服,是不是想吐……”程天依走向他,抚了抚他的胸口。
“我上楼休息一下,你等我一会儿。”
她没有等他,她留下一张宇条,然后离去。
老板:
看你这么痛苦,我想我不应该强人所难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明天到公司再谈。
天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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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依离开仇宅后并没有马上回家,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越过一个又一个的人群,直到华灯初上。
她关上手机,阻绝一切联络的可能,有些事她想一个人静静理清。
“程天依!”
有人唤她,她转身,一个女人冲向她。
那人揪住她的长发,尖声指控她,“不要脸的狐狸精!”
程天依奋力挣扎着,路上行人行侧目礼,可是却没有人敢拔刀相助,世风日下,好管闲事者常常会扫到台风尾,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你是谁?”
女人像是发疯了似的,掏出预藏的小刀,往程天依脸上猛然一划——
腥红色的液体,滑下她的颊,一阵黏腻。
“嗄——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女人抛下刀子捂住耳朵大嚷。
一道狭长的血口横过程天依白皙的脸颊,流泄出一滩令人惊心的鲜红。
当她回过神反应时,伤害她的女人已逃逸无踪。
“小姐,你要不要紧……要不要叫救护车?”好心的路人关心地问道。
她摇摇头,伸手抚向流血的脸颊。
锐利的刀划在她的肉上,带来深沉的痛,可她的心为什么比脸上的伤更痛?
她爱上的人,不愿意同她倾诉他的痛苦,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痛,他为什么不肯跟她讲明真相?
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这绝不是件小事,牵扯深远的恐怕包括他的童年吧!
他的童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的伤口很深,不去医院是不行的。”路人乙担心地道。
路人聚集了越来越多,甚至出现惋惜的声浪,“可惜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是啊,怕是会毁容了。”
骤然地,程天依失去知觉地瘫倒而下。
“小姐——你不能死啊——”
“三八,脸被划花又不是脑袋开花,要死还没这么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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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SARS肆虐,医院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彻底的洒过消毒水,刺鼻的药味和消毒水味掺杂着。
程天依醒来时窗外已有月光。
她虚弱的睁开眼,看了下窗外的月光。
“是晚上了?”
“你终于醒了。”温爱忻走到她的床前,“你爸妈担心死了。”
“他们也来了?”她困难的坐起身,颊上包着厚厚的纱布,伤口隐隐作痛。
“老板先送他们回家了。”
“我肚子好饿。”她突然说。
“我想你对医院的伙食不会有兴趣,所以没帮你订,一会儿我下楼帮你买好记的粥品。”
“我想出院了。”她想大哭一场。
“老板调出你出事地段的录影带,已经知道是谁下的毒手了。”
“那个女人指控我是狐狸精。”程天依苍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
“月柔。”
“什么?”
温爱忻耸耸肩,“还不确定,我想应该是月柔的妹妹。”
“不是已经看清楚谁是割伤我的人?”
“月柔有个双胞胎妹妹,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并没有看清楚伤害她的女人长什么模样。
“我想回家。”她掀被下床。“不行啦,整型外科医生还没来看过。”温爱忻制止她。 “整型?”她怔住,难道脸上的伤真的那么严重?
“听说伤口划得很深,就是要毁掉你的容貌,好险不是泼硫酸,不然就完了。”
“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由爱生恨吧!”
“月柔的妹妹也喜欢老板?”她觉得像是一场梦。
温爱忻扶她躺回床上,“不确定是月柔或是月柔的妹妹,你的脸得弄几次才会恢复旧观。”
“报警了吗?”
温爱忻摇摇头,“老板说先不要报警。”
她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自然会掌握住处理类似事件的技巧。
毕竟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太多,争风吃醋而受伤的例子一定也多,她不过恰巧是倒霉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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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除非仔细瞧,否则看不出程天依的右颊曾经受过重创。
春天了,花季就要开始,她的心却没有任何雀跃。
她现在的状况是留职停薪,一等伤好,随时可以回去上班。
这些事全是爱忻告诉她的,也就是说,这三个月她没见过仇法烈一次面。
仇法烈当然不是失踪了,正确的说法是,他只在她的生活里闹失踪。
三个月,九十天的日子,他没来看过她,那一日在医院,他送走了她的父母之后,他就没再回医院。
一开始,她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后来她想通了。
原来他最后选择了他的干妹妹。
“天依,我们去丽致喝下午茶怎么样?”温爱忻带了一把蔷薇来看她。
“今天不想。”
“你的脸全好了,可以见人了,该是你重出江湖的时候了。”温爱忻高兴地说。
“改天吧!”
“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温爱忻自然明白程天依心中的烦忧,她的苦是一种说不出的苦。
“老板现在已经有了新的秘书,我回去也不会有我的位置了。”
“我听少夫说那个秘书做得不好,常常被骂。”
“我想,我是不会回去了。”她接过温爱忻手上的蔷薇,找出透明水瓶,装水三分之一,将花美美的插上。
“为什么?你想就这么放弃了?”
“我的心情很平静。”她微笑了下。
“骗人!”
她咧开嘴朝温爱忻笑道:“你看我的样子像在说谎吗?我好得很。”
“可是少了公司的收入,你的生活要怎么过下去?”
“工作再找就有,再说我花最多钱的地方是吃东西,大不了以后节制一点。”
“可能吗?不吃美食会死不瞑目的你,要如何节制?”温爱忻吐槽道。
“钱财乃身外之物,用在美食上头最划算了。”她承认她的金钱观念很淡薄。
“你和老板之间,真的不可能了吗?”
程天依忽然笑了出来,“这件事早就画上休止符了,你怎么还问?”
“好可惜!”
“会吗?我倒不觉得。”
“月柔和我哥……真的分手了。”本来温爱忻不想讲的。
“讲清楚了吗?”
男女之间最怕讲不清楚,或是一句话也没讲。像她和仇法烈,开始得莫名其妙,分手时也是莫名其妙。
“应该很清楚了,这几天我看我哥常在下班后去生啤酒消磨时间。”
“好久没去生啤酒了。”
三个月前的事,像过了三年。
“晚上去凑热闹如何?”温爱忻建议道。
“改天吧!”她今天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对着蔷薇发呆。
第九章
墙上的牵牛花发了细芽,
月芽儿露脸微笑,
新芽蔓蔓。
阶梯上的青苔,
枯叶铺陈新床。
我的恋情啊,
化作春泥。
仇法烈拿起话筒发呆,三个多月了,思念还是剪不断。
“拨个电话号码有这么难吗?”
高飒浑厚的嗓音打断他的沉思。
“你什么时候来的?”仇法烈挂上电话后道。
“十分钟前,看你抱着话筒意淫了十分钟,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叫醒你。”
“你胡说什么!”
“你准备就这么算了吗?这实在太不像你的作风了,随随便便就被两个女人给打败了。”
“为了天依的安全,我不能自私。”
“月柔和月枫还是不承认是谁割伤了天依?”高飒点了根烟,在一旁吞吐起来。 “她们都有不在场证明。”他查问过了。
“那天录影带录到的难不成是鬼?”高飒嗤之以鼻,冷言冷语。
“月柔发誓她没做那件事。”
“那就是月枫干的?”
“月枫同样发了毒誓。”他能怎样?
高飒低咒道:“ *** !干脆报警,由警察去查清楚。”他忍不住骂脏话。
“我不忍心。”
“你就是这样,干妹妹又不是亲妹妹,何况大义灭亲也不为过。”
“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
高飒不满地道;“满口仁义道德,对你有什么好处?”
“月柔没有理由伤害天依啊。”他仍然不解。
“难道月枫就有理由?这两姐妹实在太可怕了,把一切撤得一干二净。”
“她们之中有一人是凶手,我报了警,会害另一个人名誉受损。”
“她们都不顾虑你的感受了,你干嘛这么情长?”高飒看不过去。
“月柔是个好女孩,她不可能这么残忍。”
“所以你一直认定是月枫?可是月枫就是不承认?”
仇法烈无奈的点点头,“那需要多大的仇恨才会下那种毒手,要不是因群的医术高明,天依的脸就破相了。”
“她昨天来生啤酒找我聊天。”
仇法烈心口悸动了一下,“她好吗?”
“外表看上去和原来的模样没什么差别,心情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她很恨我吧?”
高飒耸耸肩,“没怎么聊你的事耶,天依不想聊,我也不勉强她。”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你把我的苦衷告诉她了吗?”
“我根本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高飒捻熄了烟,认真的道。
“我怕她再受伤害。”
“不管是月柔还是月枫,我不信她们还敢造次。”
高飒比谁都看得开,对待女人最忌讳有模糊地带,那容易让人产生遐想。
“我不得不防范。”
高飒哼笑道:“早告诉你别认什么干妹妹了,你是正正经经的认定自己是干哥哥,可是人家不这么觉得。”
“月柔一直很清楚我对她的感情,我不曾说过什么会令她会错意的话。”
“人非草木,相处久了自然会有非分之想。”高飒说出他的看法。
“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祝福他吗?为什么要做出伤人的行为?”
“受害者不只你和天依,我的合伙人温庭介一样心里不好过。”
“阿飒,你看这件事真如表面上看来的这么单纯吗?”
“你的意思?”高飒问。
仇法烈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只是有些疑惑得不到答案。”
“你找过她们两姐妹当面对质了吗?”
“一次,在月柔舞蹈教室。事情刚发生不久之后我要求她们对质。”
“她们激烈否认?”
“没有,她们非常平静,根本不像畏罪之人的强烈反弹,相反的,她们还说不会怪我误会她们。”
“真是高明。”
两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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