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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领月光族 page 11 作者:林淮玉

  他指的是,她这几个月很少到生啤酒见朋友这件事。

  “没办法,我在养伤。”

  养脸上的伤,同时也养心上的伤。

  “你的脸……”他左看右看,“看不出曾经有过那么深的伤口。”

  “那是因群医师医术高明。”她抚了抚受过伤的脸,“其实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

  因为伤口实在太深了。

  “那得拿放大镜瞧。”

  “所以我已经非常满意了,一直想请因群医师吃顿饭,但他真的太忙了。”

  “请因群喝喜酒可能更快。”

  “什么?喝什么喜酒?”她哇哇大叫。

  酒保调了杯酒精浓度很低的创意酒,搁在程天依的面前,朝高飒笑道:  “别把天依灌醉了,免得有人会来拼命。”

  “那还用说。”高飒眨了眨眼。  “你们好坏,老是取笑我。”程天依佯装发怒地道。

  酒保离开,高飒才说;“短时间之内,恐怕没法查出到底是月柔或是月枫伤害了你。”

  “也许伤害我的人,现在活在自责里。”

  他想起和月枫之间的谈话,“我嗅不出她们有任何自责的讯息。”

  “我不想追究了。”

  外伤已痊愈,法烈又回到她身边,很多事她真的可以不计较了。

  “法烈真的改变很多。”高飒微扬起唇角。

  “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她故作轻松地道。

  他点了根烟,缓缓吐着烟www.lyt99.com  。

  “你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喝?”

  “我问过他,他不说。”

  “因为这件事牵扯到法烈的母亲,所以他不方便说太多,有一点面子问题吧!”

  “他的母亲?”

  这倒是她闻所未闻的,“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不是吗?”

  “法烈的母亲死于多重慢性疾病和中度接近重度躁郁症,当躁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暴饮暴食,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吃东西,体重最重时曾经破二百三十公斤,她心脏病发作时,医疗人员必须破坏窗框,才能用特大号的担架将她送进救护车。”

  谈起往事,高飒内心沉重。

  这些事是她第一次听闻的,惊心动魄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所以法烈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东西?”

  高飒点点头,“那一年法烈才十岁,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天天的肥胖。”

  “发生了什么事,造成法烈的母亲变成那样的人?”事出必有因。

  “外遇。法烈的父亲自年轻就贪玩,不断的外遇,不断的和女人勾三搭四,而且不在乎妻儿的死活,终于逼得法烈的母亲退化成只知道吃东西的行尸走肉。”

  “法烈太可怜了。”她想哭。

  “他一直很怕看见女人吃东西,如果看见,他会全身打哆嗦。”高飒吁了一口长气。

  “我不该逼他的。”

  “我老早就希望他克服,可惜成效一直不大。”他遗憾地道。

  “那天,我在他面前喝了一杯冰水。”程天依低调的说。

  他怔住,“不错哦,至少突破了。”

  “他可以告诉我的,我又不会笑他。”

  高飒望着杯中的液体,“也许他想在你面前,维持你未来婆婆的形象吧!”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身为儿子,是难为了他。”高飒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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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月枫,不是月柔,要怎样你们才相信?”月枫朝仇法烈嘶吼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天是高飒,今天是你,你们别通人大甚。”

  “你若是月枫,就是你伤了天依。”仇法烈冷冷的指控。

  “我没有。”她双手握拳。

  “月柔也说她是无辜的。”

  月枫戒慎的看着他,手里拿着刚冲好的可可亚。“你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正想吃点东西止饥。”

  “你是月柔吗?”他看着一身被希米亚风格的她,沉稳的问道。

  她沉静了一会儿,然后将手上的马克杯搁下。

  “不是。”她垂下眼。

  “你跟我说话时,为什么不敢看着我?”仇法烈语气坚定的道。

  “你们这样逼我,有什么好处?”她抬眼看向他,漾出一抹笑。

  “我不想你再伤害无依。”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包括你说的那位小姐。”

  “那么是月柔罗?”

  “反正不是我,你想怀疑谁由你自己决定。”月枫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仇法烈冷笑道:“我知道我一定会找到证据,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天依已经决定不提告诉了,你们可以放下一百二十个心。”

  “与我无关。”

  “那好吧!请你转告月柔,不要再犯错,下次不会再这么侥幸了。”

  说完话后,仇法烈头也不回地离去。

  办公室的另一端走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女人。

  “他是谁啊?”

  “我姐的干哥哥。”

  “很体面的男人。”

  “可惜眼光大差。银机呼笑道。

  “怎么说?”

  “看上的对象是个除了吃,一无是处的女人。”她刻意的陈述。

  “岂不暴殁天物?“女人吃惊地道。

  “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造业各人担。”她顺口说出。

  “你姐上回在国家剧院的表演我也去看了,真的非常杰出,她好会跳哦。”

  她看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我也很会跳啊。”

  “真的吗?怎么没听你提过?”

  “你没听过深藏不露吗?”他淡淡一笑。

  她点点头,“那倒也是,你们姐妹真的好像哦。”

  “不像怎么做同卵双胞胎?”月枫好笑的看着正经八百的同事,不再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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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你母亲的事,阿飒王子全告诉我了。”程天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仇法烈也不惊讶,“阿飒一向不鸡婆的。”

  “可见他很看重你这个朋友。”她讨好的看着他。

  “没早点让你知道,是因为我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要做到自我揭露真的很难。”他有感而发。

  “老板,我能了解。”

  他捏了提她的小鼻子,“我不是你的老板了,别叫我老板,很刺耳。”

  “好吧!就叫你阿烈,我的阿烈……国王,比王子更高一阶。”

  突地,她主动投入他的胸膛,并且整张胜往他怀里磨赠,逗得他咧嘴而笑。

  “你真会逗人开心。”

  程无依仰起小脸,“我以后就做你的开心果好不好?”

  “我求之不得。”他捧起她的脸,深情地道。

  终于,等到她完完全全靠向他。

  “以后是不是只能在你面前喝杯水?”她可怜兮兮地说。

  仇法烈摇摇头,“当然不是。”

  “可我怕你会作呕。”程天依委屈地道。

  两人之间开始开诚布公讨设正享,不再东猜西想。

  他叹了一口长气,这是少有的现象。

  “这些年,我已经尽可能不去想我母亲的事了,知道的人,除了几个认识很久的朋友之外,没人知道了。”

  “如果你不想回忆,就别说了。”她伸手捂住他的嘴。

  程天依就坐在他的大腿上,那是个很舒服的位置。

  “我母亲是一个性格非常刚烈的人,父亲长年外遇给她很大的打击,他生意做得越大,交的女朋友就越多,多到连名字都会叫错。”

  她玩着他的喉结,以手指抚着。

  “你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她担心地问。

  “我若是那样做,必过天打雷劈。”仇法烈起誓。

  程天依桥笑了下,“真的?”

  “我从小看着母亲这样,心里难过得快要死掉,却无能为力。”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无奈。

  她动容道:“伯母太极端了。”

  “我恨不得他们离婚。”他咬牙切齿地说。

  “可是他们不肯?”

  “你一定以为是我妈不肯,结果相反,反而是我爸不肯。”

  他知道自己将是最后一次谈起这段往事,以后,他绝口不再提及。

  “为什么?”

  “至今仍是个谜。”他无奈地笑了下。

  “也许伯父其实是爱着伯母的。”

  他摇头,“你太浪漫了,这是最不可能的原团。”

  “不然呢?”她打了个呵欠。

  他感性地说:“爱一个人不会不在乎那个人的感受;爱一个人不会以不忠来表示。”

  “伯母好可怜。”她决睡着了。

  他有种回到童年的错觉。

  “我母亲还没嫁给我父亲之前是个温柔摘势的女人,后来生病,体重由四十八公斤胖到二百多公斤,是不是很骇人?”他问。

  没有得到回应,仇法烈低首一瞧,程无依睡得正甜。

  他笑开,抱起她轻盈的身子走上二楼主卧室,她动了一下,却没醒来。

  “有我在,别怕。”

  终曲

  唱着恋人之歌的青鸟从风中飞来,

  白云翩翩,穿街过巷。

  红楼旁的风信子,

  扬起裙摆,

  爱过的人,正好路过。

  “我们真的要结婚吗?”

  程天依到今天还不敢相信。

  仇法烈失笑道:“你已经问过一百次了。”

  “我没信心嘛,你可不可以捏一捏我的脸颊?”她仰起芙面拜托。

  仇法烈做做样子轻轻一提。

  “用力一点嘛,根本不痛。”

  她觉得自己有被虐待狂。

  他出其不意的低头吻她,吻得天昏地暗,差点就地成就好事。

  缠绵热吻之后,两人衣衫不整的相视一笑。

  “要不是阿飒再过五分钟会到,你现在已经被我吃了。”

  他住她颈子上轻轻一咬。

  程无依叫了声:“好疼。”

  “所以不是做梦。”

  仇法烈取笑她。

  “阿飒王子和珂珂通E-mall  耶,你觉得他们可不可能?”

  她踮起脚尖,也想往他颈子上熔下印记。

  “顺其自然。”

  她跳上跳下,就是咬不到。

  “让我咬一口。”

  “我宁愿你咬我别的地方。”

  他意味深长地说。

  他抱住她,在她耳边吹气。“洞房花烛夜你就知道了,今天儿童不宜。”

  “我不是儿童。”她抗议道。

  “未经世事就是儿童。”他笑道。

  程天依抿了抿嘴,“你好讨厌哦,一会儿阿飒来,我决定大吃大喝吓坏你。”

  “我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了。”

  他已经训练得很好了。

  她扮了个鬼脸,“从实招来,你的古龙水是不是月柔送的,呃?”

  “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问。”

  “昨天打扫的阿姨不小心打翻你要丢弃的古龙水,害我打了三十个喷嚏。”她发了下牢骚。

  “早就应该丢的东西。“他说。

  “是不是月柔送的吗?”她退问道。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那个时候她是我的干妹妹。”

  她酸溜溜地道:“现在呢?你们昨天才见面不是吗?”

  程天依垮下脸。

  “昨天是月桑生日,我们没见面,我只差了秘书送礼。”

  “为什么不亲自送?”

  “没必要。”

  他想也没想地道。

  “是不是因为怕我生气?”她挑了挑眉。

  他拉起她的手,“真正该拿捏好分寸的人是你,小女孩。”

  他又想吻她了。

  “我又没怎样。”

  程无依一脸无辜。

  “温庭介常约你一道打网球不是吗?”他可是一清二楚。

  她赖皮的笑道:“那才不是什么约会,只是活动活动筋骨罢了,爱忻也会去啊。”

  “久了也会日久生情的。’他看多了。

  她愣了下,“你很在意是吗?如果你很在意,我以后不去打网球就是了。”

  “除非有我作陪。”仇法烈心软的说。

  程无依便傻的问第一百零一次:“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

  她觉得像是在做梦。

  “千真万确。”

  “我爱你。”她第一次承认。

  他轻吻她的耳垂,“我更爱你。”

  她微笑。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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