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你……”她正欲张口继续问,却被一股不知名的黑暗席卷了她清醒的神志,她在昏迷前一刻,心中呐喊着: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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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朗天掏出他特地精挑细选的结婚戒指,满意的扬起优美的唇形,当今天他打电话回家报喜讯时,他可以听得出他老妈一副奸计得逞的欢愉笑声,不过这回他不打算跟她计较,毕竟还真多亏了她的算计,所以才能让他寻到丝丝这等奇特的小女人。
想起丝丝,他不禁又漾出幸福的笑意,正打算将红绒盒收起,心跳却没来由得失去准则,手中的红绒盒也掉落在地。他微愣了一、两秒,拾起掉落的红绒盒,不假思索的踩下油门直奔向前。
拜托,希望他的预感不会成真,不会成真……尽管齐朗天不断的在心中祈祷不祥之兆不会成真,可是当他在学校觅不着路丝筑的身影时,他当下就明白了一切。
“钟建旭!”这个名字从齐朗天齿间迸出,紧握拳头,身上所散发出冷凝肃杀之气却教人为之怯步。他决定不再将时间浪费在校园内搜寻,他立刻跳上车,将车转个头,往回家的方向。顺便拨了个电话给严刚、严强两兄弟,此刻的他急需要他们的相助。
一到达大厦楼下,齐朗天就看见了明目张胆的挑战书,一张紫色的纸柬正躺在大厦的石碑上,上头写着:
要你的女人,拿你的命来换!七点,南北大楼楼顶见!
齐朗天气愤的将这份挑战书撕扯下,看了看腕上的表,距七点还有一段时间,他得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想个计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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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入秋时分,顶楼的凉风飕飕,为这才刚入夜的景况更添一分萧瑟。
“你迟到了。”钟建旭背对着齐朗天,站在楼顶边缘,对他的迟到感到相当不悦。
“我想那是你的表走太快了,现在标准时间是六点五十九分过五十秒。”齐朗天一脸轻松闲适的看着他的表对时,一边仔细打量着四周动静,看来只有钟建旭一个人,并无其他党羽。
“别跟我玩这些把戏。”钟建旭猛然旋身,一袭黑衣、黑裤的他正好隐身在黑黑的夜色之中。反观齐朗天却是一身白衣、白裤,在夜色中反显出他的存在感。
齐朗天耸肩,对于钟建旭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肃杀之气不予理会,“她呢?”他一上这个楼顶时他的眼光就不断的搜寻,却觅不到丝丝的身影。
钟建旭遥指对面大楼,“我将她安置于对面的楼顶的水塔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小心谨慎为上,毕竟我要面对的是‘风火盟’里的‘锡狐’,所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他唇角有着一丝讥讽及不屑。
水塔?!他竟然将丝丝丢在那黑暗的水塔里,齐朗天含怒的瞪了钟建旭一眼,暗地里拨拨有些散乱的发丝,如果钟建旭细心点,他会发现齐朗天耳后夹着类似耳环形状的窃听器。
“虽然这话很老套,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太过于小人了吗?”相信负责监控的严刚会替他把丝丝救出来,齐朗天在心底暗忖。
“小人?”钟建旭不意地扬扬嘴角,“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没资格说我小人。”
这摆明是他也曾做过这种小人行为,可是……“我可没做过这种事,你少诬赖我。”
“你没做过?那你告诉我紫依是怎么死的?她是你害死的!”钟建旭的眼神在提及未婚妻时,闪过一丝悲伤;右眼怵目惊心的伤痕像是在做无言的控诉。
“我害死的?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再怎么坏,我也不会欺负一个女人,更遑论是害死她。”对于钟建旭口口声声的指控,齐朗天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用辩解,分明就是你在灭了紫帮之后,也一并将她接收了,之后又狠狠的抛弃她,让她死于一场车祸中。”
齐朗天愈听愈觉得不太对劲,这些事他压根儿都没做过,而且紫依那个花痴女人也不像是喜欢他这型的男人,他也不会没眼光到去看上那个花痴女人,那么钟建旭所指控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脑中突然晃过一个人影,齐朗天了然于心的握紧拳。心里嘀咕着:死‘锌豹’!天杀的、该死的、他妈的、王八蛋,齐朗天将所有骂人的词句全献给这位罪魁祸首。
“你找错人了,害死你未婚妻的并不是我。”虽然齐朗天讨厌辩解,可是为了他的形象,他一定要撇清关系。
钟建旭泛起一丝冷笑,“没想到‘风火盟’的家伙居然是这种敢做却不敢当的蹩脚人物,今天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他迅速的从身后抽出枪,指着齐朗天。
“慢着,我问你,五年前你去哪儿了?”
钟建旭身子明显的一僵,瞪大了左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好半晌,“真不愧是‘锡狐’,看来你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希望你不吝指教。”齐朗天依旧一派镇定,眼角余光却不断的警戒,扫射着四周。
钟建旭脸上浮现一个冷笑,而后狂笑,凄凉的笑声在黑夜中听来显得格外孤独涩然。最后他停止笑声,直直的注视齐朗天,以冰冷的口吻说道:“这五年我就如同在地狱生活一般,当年紫帮的大火让我的右眼瞎了,五年的地狱生活让我的右眼添了这条丑恶的伤痕……”他停顿了一下,右手抚上脸上那条丑恶的伤痕,用仅有的一只左眼忿恨的瞪着齐朗天:“每当我见一次脸上这条伤痕,我对你的恨意就增加一分。”
齐朗天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紧绷的神经可以清楚感受到钟建旭的哀戚及莫大的恨意,但是这一切真的是他所造成的吗?“我问你,‘无帮’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忽视钟建旭眼中及脸上深刻的伤痛,平板的问。
钟建旭的身子又是明显的一僵,“看来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他丝毫不动摇想杀齐朗天的意念,“我可以老实告诉你,你们‘风火盟’的家伙一个一个都会遭到天谴,因为有许许多多的死人会从坟墓堆里爬出来找上你们。”
齐朗天细细咀嚼他所说的话,钟建旭趁他分神之际,毫不留情的向他射出一枪。
看见齐朗天直挺挺的在他眼前倒下,钟建旭脸上有着一抹得意的快感,他疯狂的笑出声,向天狂喊:“紫依,我终于帮你报仇了,我终于替紫帮讨回了一个公道……”但钟建旭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响亮的枪声贯穿了他的掌心,手中所握的手枪掉落在地,他握着剧痛的右手跪了下去,他惊愕的转头,只见齐朗天一派从容的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尘。
“你?!”钟建旭错愕的盯着齐朗天看,万分不解的看着齐朗天毫无伤痕的身子。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朝齐朗天的心脏射出一枪的,齐朗天应该死了,应该变成一具尸体的,怎么……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奇怪,我怎么没死?”齐朗天脸上有一抹得意的笑容,“原因很简单。”他扯开衬衫,“因为我怕死,所以我穿了两件防弹衣。”然后指着斜对面一栋正在改建的大楼,只见对面银光一闪,像是在无言的回应,“我的手下可是个神枪手,在你朝我开枪的同时,他也同时开枪,只不过他的目标是你所射出的子弹……”
钟建旭闻言立刻搜寻地上的物品,在齐朗天的身后他发现了自己专用的银色弹头正躺在地上。没想到居然有人的枪法可以准到这种地步,可以让他在一瞬间所射出的子弹改变弹道,枉费他下了五年的苦功在枪法上头,结果到头来,他连仇也报不了。
“我真是太天真了……”钟建旭懊悔至极,语气中有着无生气的气息,他早该防着这只狐狸,可是却被报仇心切给蒙蔽了双眼,才会犯下这种不该有的差错。
“显然你很有自知之明,我‘锡狐’一向是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今天敢来面对你的挑战,那就证明我做好一切准备,我把你所使用的枪枝、射杀距离,还有意外的因素全都设想在内,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就是靠这句话打响我‘锡狐’的名号,这就是你太小看我的下场。”齐朗天缓缓步向他,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枪。
钟建旭冷眼看着他,一副视死如归样,“如果你想杀就杀,我是不会眨一下眼的。”他只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更后悔不听上头的话,一意孤行而造成现在的情势。
“是吗?虽然我很想一枪毙了你,但是很可惜的,我并不是个嗜杀的人,我只希望你能合作点回答我的问题。”
钟建旭凄怆一笑,“不管你想知道什么,你都没有机会了……”他因先前服下的药物发作,嘴角缓缓流下红色的血液。
齐朗天一惊,“你做什么?”他连忙撬开钟建旭的紧闭双唇,却换来他汨汨流出的鲜血。
“虽然我报不了仇,但是我至少替紫依出了一口怨气,你的女人我可没让她好过……”说完便闭上眼,走赴黄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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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齐朗天在医院里看见路丝筑一脸苍白脸色躺在床上时,他所有的冷静与自持全在这时全部丧失。
“她到底怎么样了?!”他一个箭步半跪在病床旁,焦急的神情是严刚、严强两兄弟从未见过的。“快说!她到底怎么样了?”齐朗天狂哮怒吼。
“她没事,只是被灌进了太多的水和安眠药,幸亏严刚及时将她从废弃的水塔里救出来,现在她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朱冲擎推开急诊室的门,替严刚、严强两兄弟挡下了齐朗天浑身的怒火。
严刚、严强纷纷向朱冲擎投以感激的一睇,而后无言的退出急诊室。
“安眠药?!”齐朗天紧握着路丝筑温热的小手,无法相信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可人儿会是平日神采飞扬的路丝筑。
“对,钟建旭似乎让昏迷中的她喂下大量的安眠药,看样子他是不太想放过你的女人。”朱冲擎不受齐朗天凶恶眼光的影响,拍拍他的肩,劝道:“她会没事的,你别太紧张。”
紧张?!他何只只是单单紧张这么简单,当他看见丝丝面无血色的脸庞时,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掏空一般,眼前的情景一片黑暗,让他摸索不到路,也让他无法看清自己、看清未来,甚至让他无法去想像自己若失去了她会如何?他想都不敢想。这是第一次他强烈的表达出丝丝对他的重要性,他无法禁得起失去她的风险,一点风险也禁不起。
看着齐朗天认真肃穆的表情,朱冲擎无奈的摇摇头,他倒忘了狐狸这种动物不但狡诈,而且固执的特性,于是乎他只好怀着满腹的疑惑走出这小小的急诊室。
齐朗天紧紧握住路丝筑的手,像是想强烈感受她的存在,还好她没离他远去,还好她真的好端端的活着,还好钟建旭已经自戕了,不然齐朗天不知道自己会对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现在他只希望丝丝能够赶快醒来,赶快恢复以往的神采,想着她的一颦一笑,齐朗天仿佛看见了灿笑如花的丝丝正在未来的道路上向他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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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
齐朗天紧握着路丝筑的柔荑漫步在和风轻送的公园里。路丝筑放下一头柔亮青丝,一袭白衣长裙将病愈的她衬托得更为娇美,让齐朗天不住的转脸看着她眼角妩媚的眼波流转。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路丝筑忍不住娇嗔。
“当然是看你美啊。”
“你又开始不正经了。”她轻轻推了齐朗天一杷,轻啐一声。
“我只为你不正经……”他的话未完,大掌已抚上路丝筑细致的脸颊,在她唇边落下深情的一吻。
路丝筑享受着这短暂的甜蜜,头偎靠在他臂膀,“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实现了吧?”
齐朗天将她的身子搂得更靠近自己,不疾不徐的反问:“你真想知道?”
路丝筑抬脸看他,坚定的点点头,“我知道你这个人不简单,所以你别想隐瞒我,而且你答应要告诉我的。”
“我知道,我也不想隐瞒你……”齐朗天停顿一下,而后重重吐了口气,缓缓道出详情,“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几个人组成了‘风火盟’……”他对路丝筑投以温柔的一笑,继续说:“‘风火盟’可以说是个黑道组织,那时的我仗着自己年轻,所以做下了许多糊涂事,这次会有人暗杀我也是因为当初年轻所引来的祸端,不过现在真的没事了。”他轻轻柔柔的抚慰她的不安。
“你绝对想不到组成‘风火盟’的我们只是七个还没长大的毛头小子,我们七个一起走过许多风风雨雨,仗侍着天生的聪明与胆识而闯荡出一番名号,而我们也渐渐的成长了。我们开始意识到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于是我们开始想将‘风火盟’漂白,转为企业形态的公司经营……”
“你们失败了吗?”路丝筑轻声的问。虽然她不太懂黑道间的事,但是她清楚明白一个有名气的黑道组织想漂白却是困难的事。
齐朗天摇摇头,“我们经营得很顺利,直到我们的头头失踪……”看见路丝筑眼中的疑惑,他连忙解说:“我们虽然是一个七人之姿的组织,但是我们其余六人却只对一个人服气,而你绝对想不到她会是个女人……”
路丝筑只是得意的一笑,“我有什么想不到的,这年头我们女人可是比你们这些男人强多了。”
齐朗天爱怜的捏捏路丝筑的脸颊,“没错,你们女人的确很强。”忽地他的笑容又消失了,继续接下刚才的话题,“我们的头头叫金凤,我们六人也知道她是个女人,而我们从来没有看过她的真面目,她一直都是戴着面具跟我们见面共商议事,虽然年少时很好奇那面具下的脸孔,但是随着我们共事的时间增长,大家对于她的面具也不在意,因为她一定有她的苦衷。
“事情是发生在一个下午,那时我们正为了扩大公司业务而聚首,却独独不见金凤出现……而她也就此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而我们也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选择了解散,对我们而言,金凤可比公司和‘风火盟’重要多了……所以我们在一夕之间解散了‘风火盟’,而金凤到现在仍是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