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言大胆的猜测引发她一连串的慌乱,连忙接过他递来的笔记本翻看,赫然见到几处滴有干涸的血渍,看着那干个的血渍,想象着父亲凄凉的死状,她的心不禁碎了。
“就算他找到出路也来不及逃出了。”难怪她一直找不到出路,因为另一条可以通至外面的路被父亲给覆盖住了,若不是发现他的尸体,也难以找到出去的路,
“我搞不懂,像他那样的好人怎么会有敌人?又会有谁这么狠心地谋杀他?他除了一身的虚名外,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偏偏要挑上他呢?”
“很多人就是为了名才起杀念,习衍教授一向以研究黄金泥偶出名,也因为挖掘出黄金泥 偶而在学术界大出风头,我相信黄金泥偶可以为人招来好运,同时也将恶运搅上身。”
“黄金泥偶?真是那对泥偶惹的祸吗?”习咏歌无法相信会有人为了一对无生命的泥偶犯下罪行。
“我猜想很有可能。”卫知言一手从她手中拿过笔记本,仔细地翻动几页后,在一面有着凌乱字迹的页面停下,“这是我发现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习衍教授已经挖掘出黄金泥偶的神秘真相。”
习咏歌闻言,立即抢过笔记本,一宇一句地详细观看,上面的字迹凌乱无章,看得出下笔之人是处于慌乱之际所写下的。
当她看完文章后,整个脑子乱烘烘的一片,无法清晰思考,“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
“我想任谁也想不到黄金泥偶是源自于秘鲁本土的印加帝国文化,这个传说中的印加帝国 直到今天还是考古学者们心中的痛,因为仍有许多遗迹让人无法勘透,而这对黄金泥偶就是 其中之一,但是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对黄金泥偶身上竟然有着莫大的宝藏秘密,我想下手 谋害习衍教授的人,恐怕就是想要得到黄金泥偶中的宝藏图吧!”
习咏歌已被父亲亲手撰写的笔记给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他将后半生投进黄金泥偶的研究,结果却落到这种下场,他真是太不值了……”
卫知言轻拍着她的背,细声安慰着她激动的心情,“这是习衍教授最大的心 愿,在死前他挖掘出黄金泥偶的秘密,我想他就算是在天之灵也感到欣慰。”
“我不懂他身为学者的心态,为了这对泥偶他连命都丢了。”
“或许他认为这是值得的,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你不能以偏概全,更何况习衍教授是你的父亲,你应该比谁都了解他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要揭开黄金泥偶所隐藏的神秘真相,结果真相是有了,他人也去了……”莫名地,她对那双毫不起眼的泥偶有着一股憎恨。
卫知言无言地翻阅着习衍留下的笔记本,从他一拿到这笔记本,就对它的重重疑点充满兴 趣,结果他不但从笔记中找寻出习衍亲笔写下的新发现,连黄金泥偶的记载都没有半点遗漏 。
“习衍教授果然是研究黄金泥偶的专家,也难怪会让他发现黄金泥偶中藏着一份百年的藏宝图,黄金泥偶或许可以为人招来好运,可是他们腹中所藏的藏宝图却可以让人起贪念,进而兴起杀人的意图。”
印加帝国的宝藏有谁不心动?传言中的印加帝国是太阳的子民,他们遵从着不说谎、不偷窃、不偷懒的教诲创造了今天人们眼中的神秘帝国,传说中印加帝国是秘鲁历代 王朝中最富有的帝国,所以它的神秘与消失于时光洪流中的宝藏一直是世人注目的焦点。
“这是什么?!”卫知言不断地翻动手中的笔记本,发现了另一个新的疑点。
原本静静听着他述说的习咏歌被他脸上顿起的严肃神情给吸引,凑过头去凝看他手中的笔记本。
“这是……”随着他翻动的动作,她也同样发现问题所在。
“看来这就是习衍教授最后的遗言。”卫知言的脸色凝重,要不是他无意中发现,只怕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天大的秘密。
“这怎么可能?”习咏歌跌坐在地面上,无法相信笔记上所记载的真相,“这怎么可能……”
卫知言瞥了受到惊吓的她一眼,伸手将她搅进怀中,“是不是真的,等我们出去就可以真相大白。”他是如此由衷的希望。
第九章
“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卫知谨忍受不了漫长的等待,烦躁地起身在室内踱步起来。
“姊,你别急,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卫知慎压抑下心头的紧张,柔声安抚着急躁的大姊。
“我们到这儿已经五天了,这五天来半点消息也没有,我真担心言那家伙。”
想到这儿,她不禁自责起来,“都怪我不好,为什么要接下这件Case?为什么非要言亲自走一趟?如果我没接下这件Case,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姊,这不能怪你。”卫知慎的神情黯然,近一个月来他们一点卫知言的消息也没有,每个人的情绪都已经濒临最大的忍耐限度。
“不怪我怪谁呢?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就不会轻易地接下Case,不会轻易地让言去完成任务。”自卫知言失踪后,她就不断地苛责自己,所有的一切错误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姊,你别这样,这些日子来谁都不好受。”
卫知言失踪的消息传来,他们首当其冲要应付的是这桩Case的委托人,在受不了他频频的追问下,卫知谨决定要对他进行理赔,然而在这当日,那位神秘的委托人却以一句算了了结这桩委托。
虽然她对这位神秘委托人的行为举止感到满腹疑惑,但是卫知言失踪一事对他们造成莫大的冲击,也令他们无心再去思考其他事务。
“大姊、二姊!”卫知行的人未到,声音却传遍了饭店走廊。
卫知谨一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立即冲去打开门扉等待他带来的新消息,“怎么样?是不是有消息了?”
卫知行咽了咽口水,脸上有着欣喜的神情,“找到了,找到了。”
卫知谨与卫知慎相视一眼,黯淡的眼神燃起了新兴的希望,“你是说找到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得她们一头雾水,惹得卫知谨耐心尽失,连忙赏了记爆栗给他,“话给我说清楚点,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弟的意思是,有知言的消息了,但是还没有发现他的下落。”卓于斯慢条斯理的出现在卫知行身后徐缓说明。
“废话!”卫知谨轻啐一声,自他们来到秘鲁后,每每都会有新消息,但这个消息是真是假就有待商榷了。
“谨,如言这次是真的有消息了,哈奇尔村的人曾经看过他跟一个年轻女孩出现在村内,我想知言他一定是为了把泥偶送达才会准时到达哈奇尔村。”不放心卫知谨一行人的禹棹界也跟着来到秘鲁找寻卫知言的下落。
“女孩?怎么又蹦出了一个陌生人?之前不是也有人说在萨玛村看见过他吗?究竟他最后是出现在萨玛村还是在哈奇尔村?”满天飞的传言干扰了他们找寻卫知言的进度,更产生了许多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疑点。
“姊,我想大哥不可能会在萨玛村出现,那儿跟哈奇尔村距离七公里,他应该知道委托人所指定的地方是哈奇尔村,而不是比邻的萨玛村。”她相信大哥的负责冷静,他一定会为了完成任务而准时赴的。
“那么我可以大胆假设言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哈奇尔村了吗?”卫知谨皱着一双秀眉,快被这诸多的消息给搞昏头了。
“不管真相如何,哈奇尔村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们今晚就立刻过去,说不定可以在当地搜集到更多的消息。”卓于斯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就事论事地提出建言。
“看来只有如此了。”禹棹界也赞成他的决定。
卫家三姊弟对眼相望了好一会儿,最后卫知谨轻点了下头,决定依照他们的决定前往哈奇尔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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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通到外界的 出路后,卫知言与习咏歌便抱着一线希望走入了另一个地洞,比起先前那个冗长湿潮的地洞,这个地洞像是经人开凿过的,通道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的宽度及长度,俨然像个地下陵墓通道,除了空气中不时飘来一股古怪的腐臭味外,藉着手中火把的光线,可以将整个冗长的通道看个一清二楚。
转眼间他们来到了一个叉路口,两人面面相觑无言。
“接下来我们要走哪一条?”习咏歌不禁拉住了他的衣角,阴暗的通道有股诡异气息。
“我也想知道。”没想到这条通道会有两条叉路,他拿着火把四处照了照,“真不愧是秘鲁,处处都有遗迹可寻,果然是世界考古学家心目中的宝地。”
“是吗?我一点都不希罕这里是不是宝地,我只想赶快出去。”她嘟着嘴碎念着。
待在这里少说也有一个月了,这一个月虽靠着湖水跟果实让他们免于陷入饥荒、脏乱之中,但是仍有许多不便之处,如果真让她出去了,她一定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嘘——”卫知言食指置于唇间,侧耳倾听空气中飘散的细细声响,“这上头好像有人走动的声音。”
“真的耶!”习咏歌大喜,她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就走这条吧!”追寻着顶上传来的脚步声,卫知言拿着火把,领着习咏歌选择了左边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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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知谨在一片充满 绿荫的树林中走动察看,怎么找也找不到卫知言的踪影,就连他的一丁点儿东西都没有掉落在翠绿的草地上。
“慎,你确定当地人说的话可靠吗?”在兜了好几个圈子后,她开始怀疑起当地人的证言 。
“为什么不可靠?至少我们在这儿找到了司机,也找到了几个可靠的证人,他们都证明曾 看见大哥跟一个年轻女孩儿走进这片森林,更何况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想要找到大哥一点的 蛛丝马迹的确困难了点。”卫知慎心中充满了希望,对机智过人的大哥信心十足。
“说的也是,不过……”卫知谨蹙起了眉,“那名年轻女孩到底是谁?见过言的人都说他 身边跟着一个年轻女孩,难不成他正事没办好就去给我勾搭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吗?”
卫知慎真是佩服她的想象力,“姊,现在不是追究大哥的时候,先能找得到大哥的下落才是最重要的。”
卫知谨闻言顿时垮下双肩、拉长脸,连日来担心、烦忧的阴郁心情此刻悉数爆发,她生气地在草皮上直跳脚,“死卫知言,你快给我滚出来!”
“姊。”看见卫知谨这般的歇斯底里,卫知慎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卫知谨爆发出她积压已久的心情之时,一块隐约抖动的草皮同时印入她们的眼帘,吓得见到这种怪异情况的卫知谨连忙靠近卫知慎。
“慎,你看,那是什么怪物啊?”
卫知慎同样挨紧了姊姊,除了一头雾水之外,脸上也浮现惊恐的神情,对于眼前所见的奇异景象起了浑身的疙瘩。
“姊,我不知道。”她与卫知谨步步后退,“我也想知道那是什么怪物。”她的脑中瞬间闪过许多恐怖电影上的画面,让她一时间胆战心寒,浑身极不自在。
卫知谨拉扯着妹妹的臂膀,脚步僵硬地往后退,“慎,还记得你老公说的话吗?”她害怕地咽咽口水,眼看着那块草皮脱离了地面逐渐往空中浮起,她突然觉得自己脚软了几分,“他说秘鲁是个神秘的国家,就算发生了什么事都可以归咎到‘神秘’的身上,如果我们惨遭不测的话,你说,这会不会是‘神秘’作祟?”
“姊,你还有心情跟我说这个啊!”她都快怕死了,想要逃生却双腿发软。
“我就是害怕到极点才会胡说八道。”
两人的眼光同时瞄向那块突然飞向天际的草皮,莫不闭上眼发出凄厉的惨叫,“啊——”
好不容易从地道中脱身的卫知言与习咏歌,一踏上久违的土地,来不及张开双臂迎接灿烂的朝阳,朝他们劈头迎来的却是高分贝尖叫声。
卫知言只手捂住耳朵,以断绝这有如杀鸡般的难听叫声,双眼往发声源处寻去,却见到了令他诧异的亲人,“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惊闻卫知言的声音,两人犹如大梦初醒般地闭上嘴,等到她们两人定睛一看,卫知言的出现,让他们掩不住满心狂喜地朝他拥上。
卫知谨疯狂地抱住了睽违已久的弟弟,一股感动热流在心底流窜,让她的眼眶不禁红了红,“你这个笨蛋!”
感情较为内敛的卫知慎则是一脸庆幸地站在一旁,眼中闪着感动的泪光,对于大哥的安全归来,她一直都对他持有十足的信心,现在他整个人完好无缺地站在她眼前就是最好的铁证。
习咏歌立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女人对着卫知言又抱又叫的,整个人显得好不兴奋,不知为什么,她看见这种场面,就不由得从心底冒出一股闷气。
虽不知那个女人与他是何关系,可是她那双紧抱他不放的手臂让习咏歌觉得刺眼不已,一 直是自己独占的宽阔胸膛在突然间被那陌生女人给霸占,而由卫知言的脸上神情看来,并不 觉他有一分的勉强与厌恶,让习咏歌无法冷静地观看他们如此亲密的举动。
“言!”她冷声怪调地唤了他一声,紧绷的面容显示出她的不悦。
“咏歌。”卫知言对上了她一双隐含恼气的眸子,在看了看被卫知谨紧抱的胸膛后,不禁脸露苦笑急忙想要介绍卫知谨的身份,“你别误会,她是……”
他来不及解释,便被注意到习咏歌的卫知谨给截了去,“她是谁啊?”难不成这个年轻女孩就是当地人所见到的那个女孩吗?
“她是……”卫知言正想要解释习咏歌的身份,一只手臂却毫无预警地被习咏歌紧抱不放 。
习咏歌不悦的双眼对上一脸茫然的卫知谨,气势咄咄逼人地对她发出质问:
“你是谁?”
“我是谁?”卫知谨略显不快地挑眉,看见她对弟弟那副强烈的占有欲,心中有几分明了,扬起得意洋洋的笑死抱着卫知言不放,“在问别人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难道你连这点礼貌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