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修认同这个说法,他真的很幸福,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他并不是一个人。
邢焌认为平修虽然少了父母陪伴成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他很幸福。
被一眼看穿因无亲人而产生的哀伤,平修觉得此刻的心情好象是透明的,轻而易举地便被邢焌瞧出在他乐观的外表下,有一颗寂寞的心。这让他很不自在,尤其是邢焌炯炯发光的眼睛,好象真的知道他所有的心思一样,很可怕!
「也许你说得对,他们就是我精神上的亲人……」听了他的话,平修陷入沉思,喃喃自语起来。
「炜炜也是个孤儿。」邢焌语出惊人。
平修诧异的看着邢焌。「怎么会,你不是他爸爸吗?」
「他没有妈妈,即使他有爸爸,我也无法补足他在这方面的遗憾……」
☆ ☆ ☆ ☆ ☆ ☆
午餐时,邢焌极力要求平修与他一起用餐,但平修以一个下属不适合与老板一块用餐的不成文理由,推掉了邢焌的请求。
邢焌当然不高兴,但平修并不在意,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和倪瀚约好一起去吃牛肉面。
平修与倪瀚就约定在这栋大楼前的广场,大老远的就看见气喘如牛的倪瀚向他跑来。
「喂,你就不会约在我工作的那栋大楼吗?让我跑得半死。」倪瀚抱怨道。
「我怎么知道你工作的大楼是哪一栋?你有告诉我吗?」平修看着倪瀚弯下腰来喘气。
「好了,别说了,走吧!工作第一天我为你庆祝,请你吃牛肉面。」倪瀚爽快的说要请客,毕竟他知道平修除了酒以外,连吃牛肉面都赚贵!
请他,才是最好的方法,以免他又乱吃。
☆ ☆ ☆ ☆ ☆ ☆
热腾腾的牛肉面飘上一阵阵水雾,平修不理会面还热呼呼的就拿起筷子、汤匙来大快朵颐。
在一旁看得受不了的倪瀚拉住平修的手阻止他再吃下一口,怕他因此而烫着。
「你太没礼貌了!请客的人还没说开动,你就先吃,不会等一下吗?」倪瀚假装抱怨,希望他能暂停一下。
「我的倪老兄,连这也要跟我计较,小气鬼,放手!」平修打掉缠住他握着筷子的手。
「又说我小气,我小气就不会请你吃这碗市价八十块的牛肉面,八十块耶!」倪瀚说得夸张。他才不在意这点小钱,但平修会在意,所以请客是最好的方法,也是能让他高兴的方法。
「对,你最有钱!快吃,面都糊了。」平修要他快点吃,不然面就真的全糊了。
「好,那我要夹你的牛肉!」
说罢,倪瀚迅雷不及掩耳地在平修的碗中来走一块牛肉,让平修不服气的也往他的碗中来肉,两人一来一往夹个没完。
「你竟敢夹我的牛肉。」平修板起脸孔来威吓平修。
倪瀚不甘势弱的反击,「我难道还跟你客气不成?」说完又转夹他的类。
两人就这样打打闹闹起来,一点儿也不理会是否会吵到其它正在吃面的客人,玩得不亦乐乎。
平修当然没发现邢焌也在场。
邢焌深沉的盯视着他们俩嬉闹的画面,眼中突地燃起如烈日般炽热的妒火。
原来他不想跟他一块用餐,不是碍于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而是他想和别人用餐,平修拐弯抹角的拒绝让邢焌感到有股醋意,积压在他的胸中无法散去。
邢焌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与平修共同用餐的男人,眼神所表露出来的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那男人该也是同他一样被平修自然率性的性格所吸引。他是没权过问平修的私人时间,但如果他再不加紧脚步,恐怕是无法得到平修了!
☆ ☆ ☆ ☆ ☆ ☆
跟倪瀚吃完午餐后,平修准时回到办公室继续他未看完的文件。
来了大半天,邢焌只找了一些公司的文件及资料要他好好看过一遍,然后也没交代他看完以后要做些什么工作,回来后就不见大老板的人影。
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平修终于看完全部的文件,然后就无所事事的坐在刑焌安排的办公桌上,用双手撑着下巴发呆。
无聊,真无聊!平修看着冷色基调装潢的办公室,感受不到一分温暖的气息,尤其是在这寒冷白冬天里又觉得更冷了。
他自椅子上站起往沙发移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邢焌回来,等他交代他该做何事。平修睁着圆溜溜的眼眸,东看西看,看到两眼都发酸了还不见邢焌回来。
难道他出外洽公?
平修想到邢焌跟他说的薪水金额,本以为邢焌会因为他欠的一百万而东扣西扣,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且他给的薪水还超乎想象的高。
如果一个月有三分之二的薪水给平佬佬,那么还有三分之一的薪水可以拿来花用,除了生活上的花费外竟还有多余的钱可以去吃喝玩乐,可见他对这个数目是不能只用诧异这两个字来形容的。
最让平修质疑的一点,就是邢焌竟然对他欠下的鉅额债务连一个字也没提到,这让他无法理解。
平修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无聊到极点。
正当平修想起来活动筋骨时,突然看见一道位于邢焌办公室旁的窄门没有把手,仅有一道缝隙可窥视其内,增加了他的好奇心。他走近门前摸摸这扇银灰色的窄门,看起来里头似有玄机,凑巧的推开这扇门。
进去之后,平修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哇!吸引他的并不是里面的装潢摆设,而是眼前的小吧台。
平修如获至宝的奔至酒吧前,双眼发亮的直盯位于吧台后的透明玻璃柜。
他的最爱——美酒。
酒柜里有着各式各样的酒,葡萄酒、威士忌、白兰地、白酒、红酒应有尽有,而且还有他最喜欢喝的高梁。
真是太棒了!原来邢焌也爱喝酒,看来他找到同好了。
看着这些酒安静地坐在玻璃架上,一瓶瓶整齐排列着,愈看,平修的心愈养,他怎么受得了这些美酒的诱惑,这些酒好似在引诱他去品尝属于它们的美味。
平修心想,如果能喝一口其中一瓶酒该有多好。
但是这些全都是邢焌的所有物,如果他乱动的话,邢焌应该会生气,可是教他只能远看这些酒而不能恣意品尝,也是困难的事。
一小口!只要一小口,他就会更认真、更卖力的替邢焌工作,即使是做到躺下也心甘情愿。
平修的邪念已经战胜理智,他冲动的跑进吧台里拿出其中一瓶酒,倒进酒杯里慢慢饮下……
一股滑顺的热流流进了平修的喉咙,芳香的酒气熏染了整张白皙的脸孔,潮热配红了双颊。不知不觉,他已从原本的一小杯变成一大杯,接着一杯一杯的痛快饮着,全然忘了方才所想的一小口。
平修开始感到茫茫然,飘摇不定的身躯往吧台外走去,大概是酒精发挥功效,他连走路也开始跌跌撞撞的。
平修迷醉的在中间一处空地旋转,手里还持着一只酒杯,肆无忌惮的哼起不成调的歌,完全忘了身在何处,也不怕有人会突然出现。
倪瀚说他是酒鬼,一点也不为过。
突然一个踉跄,平修不稳地滑倒,跌入一张大床,酒也不小心全洒落在他白色的衬衫及被单上。
「啊!洒了,糟糕了……嘻!」平修喃喃自语,酒精挥发得太快,令他神智不清。
☆ ☆ ☆ ☆ ☆ ☆
「邢先生,明天下午有会议要闻,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我早上的时候再提醒你一下?」秘书王凯琳手拿着行事历说明明天的行程。
「不用了,我会记得的。」邢焌不带笑容的拒绝王凯琳的提醒。
他表情严肃得让王凯琳以为她惹到他了。
邢焌脸上不带笑容,是因为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赶快回到办公室去见平修,而不是在这该死的电梯内听这些繁琐的行事内容。
「邢先生,我到了,那我先回去工作。」电梯到了王凯琳的工作楼层,她礼貌的告知邢焌,邢焌却像没听到似的不响应,王凯琳只好尬尴地走出去。
电梯总算到了二十一楼,邢焌自电梯快速走出,他因为临时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来不及告诉平修他不回来,要他好好的待在办公室里不要乱跑。
谁知一进门,就找不到平修。
「平修?」邢焌见不着他心底格外不安,他频频呼唤,希望平修听到时有所响应。岂料,四处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他。
正当他灰心的想放弃时,突地听到一些细微的嘻笑声,他循着声音传来之处寻找,发现这声音原来出自于他的私人休息室。
走进一看,就瞧见吧台上倒着一瓶开封后的酒,还洒出一大半。
不对,这酒洒了一大半,那其余的跑哪儿去了?目光一转,他心急找寻的平修竟躺在一张大床上。
「平修。」邢焌走近后半跪在床上,一过去就闻到平修身上浓浓的酒味。
原来他跑进来喝他的酒,而且如同第一次见到他时已喝得醉醺醺的。
「平修。」邢焌大声的呼唤他。
平修感觉到有人在喊他,他想看清楚是谁在他的旁边,可是眼睛的焦距老是对不准,模糊不清。
「你……是谁?」既然看不清,那用问的比较快。显然他已醉得神智不清。
邢焌将躺在床上的平修扶起,让他倚靠在自己的胸前,他贴心的举动却使平修不悦的咕哝着。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嘻……你是大老板,我记得你的胸部很硬,撞到你的时候,我的额头很痛……」平修星眸微张地试图看清邢焌。
他记得邢焌很英俊,有着浓浓上扬的粗眉、狭长有神的双瞳、坚挺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双唇,天啊!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帅哥模样,真希望自己也长成这副模样。
「你喝酒了?」邢焌不理会平修说些什么,只是生气他竟在大白天就喝得这么醉,平修显然不知他喝醉后,迷人的模样会使他变成大色狼。
「对啊,我喝了你的……酒。」平修诚实的承认。「你的酒很好喝……」
平修仍是不知死活的拿着酒杯在邢焌的面前晃来晃去,示意邢焌为他再倒一杯,让他大快朵颐。
邢焌抢下他手中的酒杯,发怒的对他咆哮:「还喝!大白天的就喝起酒来,象话吗?」
邢焌发怒的样子,平修并没有看在眼底,只是觉得邢焌怎么在生气的时候也帅得无与伦比,他好羡慕、好嫉妒。
「喂,你很凶喔,我才喝了你一小杯酒,你就凶我。」平修不悦的反骂他,才一小杯而已,需要对他如此恶言相向吗?
「一小杯?你喝了我一整瓶酒还叫一小杯?你说我该不该凶?」他瞧平修对他挤眉弄眼的模样煞是可爱,瞬时怒气消了一半,口气也缓和下来。
平修燥热难耐的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极为难受,翻转过身将脸对着邢焌后静止不动,忽然正经的用双手捧着邢焌的脸,瞪大双眼。
「邢先生,你长得……很帅,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对吧?而且还有一个,呃……」他打了一个酒嗝,「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平修满是醋意的说着。
为什么他一想到长得英俊的邢焌有很多人喜欢,就会燃起一股醋意?他是个男的耶!很奇怪,却很真实。
邢焌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傻住。有很多人会说他长得好看,也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但会使他真心对待的实在没有几个,除了平修以外。
邢焌双手覆上平修的手,深情流露的直视着平修,答非所问的说:「这也不过是我见到你的第二天,我竟然会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你,你知道吗?」
什么喜欢他?他听错了吗?平修歪着脖子,皱起眉心,不解地望着邢焌。
平修无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邢先生,你的心……跳得很快。」
他无意的举动却让邢焌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眼眸中浮现氤氲的雾气,心头悸动,沾染绯红的脸颊激起狂热的火花。
他捧起他殷红的双颊,慢慢的靠了上去……
☆ ☆ ☆ ☆ ☆ ☆
情不自禁的,邢焌无法克制体内那股窜烧的热流,即使理智死命地阻止他对平修不轨,但他仍一意孤行的覆上平修温软的双唇。
起初,平修还不晓得自己的唇正被邢焌恣意的吻着,他只意识到口中的蜜津正被汲取,念头一转,平修霎时自酒精中清醒,猛地睁开眼,征愣的盯着眼前离他仅一公分距离的邢焌,突地意会过来自己正被狂猛的侵犯着。
「唔……」被侵占的双唇发不出一句求救声,平修举手抵抗,却被邢焌硬生生的制止,转而箝制在他的背后动弹不得。
须臾,似满足又十分不舍的,邢焌突地放开平修的双唇,转而用舌尖舔弄他的唇线。获得自由的平修逮到机会欲开口,但邢焌好象知道他的意图,再次覆上平修的唇,辗转不停的逗弄,忽停忽吻的让平修羞愧不已。
他为什么要这般作弄他?他是男的啊,他怎可大胆而无畏惧的吻他?平修愈想愈感到自己被戏弄,心中愤怒不已,但他却无法有效抗拒邢焌的侵犯,因他邪魅的索吻让他无力抵抗。
就因为他偷喝他的酒吗?不过,这种惩罚未免太过放肆、太过严重!
就在他极力拒绝邢焌的索吻时,却又不自觉的沦陷在他狂惑的热吻中无法自拔,只能将虚软的身子靠得更近,以寻求强而有力的支柱支撑他即将瘫痪的身体。
邢焌感觉到平修不再抗拒他,以为平修就此让步,愿意让他抱着、吻着,他欣喜的将制住平修的手移到胸前,开始不安分的解开平修胸前的钮扣。
手忙着,嘴也没停着,邢焌狂热的吻着平修,平修因迷乱而微启的口似在邀请着他,激他索取他最美的一部分。
感觉胸前一阵骚动,平修明白若他再不阻止,贞节恐怕不保,他旋即抓住正在解开扣子的手。「不可以!」他出言制止,内心突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与耻辱。
他的暴吼果然奏效,邢焌倏地住手,将手滑至两人中间,失望至极。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吻我!」平修的酒意全消,惊恐地抓紧胸前的衣襟,害怕邢焌下一次怪异的举动。
望着有如惊弓之鸟的平修,邢焌突然涌上心头的歉意及罪恶感频频对他咆哮,数落他的不是。
他实在不该因一时的冲动而对平修做出这种事,况且,依平修受伤的神情看来,他该是极不能接受这场男欢男爱、违背常伦的状况。
「对不……」邢焌拧紧眉头,欲向前抚慰平修激动不已的情绪。
岂料,平修像是碰到烫手山芋般的推开他朝他伸去的手,而且还不经意的透露出嫌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