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要我叫她们分批进来让他挑吗?”牧野龙太喜形于色的问。
“不用了,我已经我到我要的人了。”高木辙不疾不徐的说。
“什么?真的?在哪里?”牧野龙太立刻喜出望外的追问道。
“就这一个。”高木辙不怀好意的冲着高木瞳一笑道,然后突然将她甩上自己的肩膀,毫不费力的扛起因惊吓而尖叫的地。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高木瞳像只母老虎般尖叫的捶打着他背部。
高木辙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两下以示警告,虽然它们完全无用,而他也毫不在意。
“牧野,我们就这么约定了。”他笑哈哈的对早已因惊愕过度而呆若木鸡的牧野龙太说道,“至于后续有什么问题你就和槭木谈好了,现在恕我要先失陪了。槭木,我们老地方见。”说完,他未理呆滞在原地,根本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说些什么话的两人,便扛着尖叫不已的高木瞳在笑声中大步离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甩开高木辙的钳制,高木瞳怒气冲冲的回转过身与他面对面的质问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高木辙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离开银马车后的他自然不必再扮演色狼井宽,而恢复他为人夫的严肃。
“奇怪了,是你把我扛到这里来的,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想干什么?”
高木瞳冷嘲热讽的瞪着他,依然沉处在银马车的怒火中,可恶的他竟然这么花心,而她却不知道,太可恶了!
“我想……”他突然一顿,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晌后反问她,“你不知道吗?”
其实是他不知道才对,面对自己的老婆出现在那种声色场所,若是一般的男人会有什么反应?感觉很生气、没面子,然后反手给她一巴掌再休妻?老实说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而最令他意外的却是他撇下正事不做,大咧咧的将她从银马车里扛出来,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冲动让他做出那样脱轨的事来?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高木瞳很冲的说。
“女孩子嘴巴不要这么臭。”她的修辞让高木辙忍不住皱眉道,现在他突然有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真是他所娶的那个“良家淑女”吗?怎么会差那么多?
“我嘴巴臭?”她不可置信的死瞪着他,他竟敢说她嘴巴臭!她没嫌到处杂交的他嘴巴臭就算了,他还敢嫌她。
“你到底去那种地方做什么?”看着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她,高木辙言归正传的问。依今晚这种情形来看,该生气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她在气什么?
“女生到那种地方会想做什么?总不会跟你一样去嫖妓吧?”怒到最高点,她口不择言的说。
“你……”瞠目结舌,他有一瞬间几乎说不出话来。
“怎么,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呀?只要敢做就不要怕人说。”她刻薄的说。
“你一向都是这么刻薄吗?”压下心中那一堆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陌生情愫,高木辙恢复他惯有的深沉与内敛,冷静的问。
“怎么会,我一向都是很温柔的,只是偶尔会对人面兽心的色狼刻薄一下而已。”她骂人不带脏字的对他微笑道。
“我到银马车去,并不如你所想像的是去寻欢作乐的。”不知道为什么,解释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冲出他的口。
“咦,你这是在对我解释吗?我又不是你老婆,要解释就去对你老婆说,跟我说干么?”
“你不是……”瞪着她,高木辙霍然闭上嘴巴。
她竟然说她不是他老婆,难不成真的是他认错人了?可是他再不济,总不会连与自己同床共枕的老婆都认不出来吧?更何况如果她真不是的话,她干么反应得像个捉奸在床的妻子似的,啊,原来她从头到尾这么火大就是为了这种“人之常情”呀。不过她又干么要否认她是他老婆?老婆才有本事对花心的老公凶不是吗?她真把他弄胡涂了。
“你结过婚了?”高木瞳佯装不知情的表情说,下一刻却又板起脸瞪他,“既然结了婚,干么还跑到那种地方鬼混,你这样对得起你在家的老婆吗?”
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她若爱玩,他大可陪她玩到底,他倒要看看她在耍什么把戏,反正演戏他可是一流的。想罢,高木辙摆出大男人的姿态说道:“大丈夫都是三妻四妾的,我才娶一个对她已经很尊重了,在外面玩玩也不为过。”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一听,气得差点没吐血。
“我说小姐,你刚刚已经被银马车让渡给我了,以后你就是我专属的情人,你知道吗?”高木辙流里流气的接近她,伸手轻薄的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抚摸着。
奇怪了,他以往执行任务时,并不是不曾一、两个月没碰过女人的,怎么这回只有三天而已,他就有股想要跟她燕好的冲动呢?
“你这个色狼,不要碰我!”高木瞳快速的伸手拍开他。
“少自命清高了,我的小姐,你可别忘了,你的工作就是陪伴我们这群色狼,提供我们寻欢作乐的。”盯着她,一股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怒气让高木辙冷嘲热讽的撇唇道。
“你……下流!”
“啧啧啧,银马车里的人没教你客人至上的观念吗?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骂人呢?”他啧声轻道,然后又突然一顿,改以暧味的眼光炽热却又冷酷无情的凝视着她,哑声问道:“还是这是你在邀请我对你下流呢?”
“你……我才不是,你思想不要这么龌龊,我从来没邀请过任何人,你……我不准你这样污辱我。”瞪着他,她气得有些发抖、有些想哭。
她的意思是不是表示她还没有背叛他?看着她有些盈泪的眼眸,高木辙有些存疑的忖度着,眼中那抹冷酷与无情却在不知不觉间散去。
“呀,我都已经找到地方了呢!”他以失望的口吻开口说道,双眼明显的在她与不远处的一间Hotel招牌间飘游,“不过也好,反正以后你就是我专属的情人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嘛!我还是先带你到金屋去好了。”说完,他占有的圈住她的腰,准备带她走。
“等一下,谁是你的专属情人?”高木瞳一怔,霍然甩开他叫道。
“你不愿意吗?”他挑眉看她,“也许我该回银马车找愿意当我专属情人的人,例如5号、7号、18号……不,我还是觉得雪姬比较优,我……”
“住口!我不准你去找她们!”她愤怒的打断他的话吼道。
“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一丝笑意突然闪过他眼眸。
“我不……”高木瞳倏然住口,望着他脸上一闪而逝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怔然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可不可以再说一次?”他佯装以一脸茫然的表情盯着她问道。
看着他,高木瞳突然低下头喃喃自语的告诉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什么?”看着低头的她,笑意再次盈满高木辙的眼中,这次他没有保留的表现出他的满意,但低头的她却无法看见,要不然她一定会怀疑他在笑什么。
“要我做你的专属情人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不准再去找别的女人。”她突如其来的抬起头对他说,吓得他连忙收起不该露出的神情。
“既然有了你,我干么还要去找别人?”他并未多想的说道,才一说完就觉得怪怪的,毕竟以他们俩的情况来说,一个是色欲薰心的无情杀手,一个是以色相卖身的特种营业女郎;一个明明已经拥有她,一个早已失去自主权;一个是主人,一个是奴婢,他们俩的这段对话听起来不是挺可笑的?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有了我,你就不能再去找别的女人喔!”她笑盈盈的说。
外头的大门一关上,躺在床上的高木瞳便睁开佯睡的双眼,茫茫然的瞪着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竟然成了她老公外遇出轨的对象,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是不是在做梦呀?
莫名其妙的跟着他来到这间两房一厅的小公寓,莫名其妙的跟他上了床,享受与他的激情,而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把她当成另一个女人,也就是昨晚的一夜激情对他们俩来说,根本就是一个外遇,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上床,而她则和一个完全不知道她是谁的男人上床,这样的一个情形……
怎么办,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容许他对她做出那种事呢?虽说她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但是昨晚对他而言,她却只是个提供他肉体欢愉的陌生女人,而且他的一切行为,金屋藏娇、夙夜激情,甚至于连着四夜外宿没回家,也没有想过要打一通电话回家报平安。
她到底是嫁了个铁定会爱上她的老公,还是嫁了个无情的恶魔呀?当初她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信心十足的说,他婚后一定会爱上她,而且会爱得死心塌地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还是哭泣可以使情况转好
可恶的高木辙,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既然不爱她,也不肯真心待她,那为什么还要点头跟她结婚?
可是即使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混蛋,为什么还是浇不熄她心中那股热情,那股从第一次见到他便在心中滋生,而且还有增无减的热情?
闭上眼睛眨掉不知何时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她突然坐起身,举目四顾这间她老公打算用来藏娇的屋子。
说老实话,它根本比不上他们的房子豪华、气派、宽大,事实上它普通得可以,简陋得可以,还小得可以,总面积加起来大概不及他们俩住家的主卧房大,但是身为被他藏娇在这里的她,为什么会对这个地方产生一股莫名的冲动,感觉一种犹如回到家的温暖?会是因为这儿的空气都充满了他的气息的缘故吗?
她是个傻女人,在明知道老公背叛她,偷偷在外头养女人时,竟还会为能呼吸到他所呼吸过的空气而感动不已,她真是傻得可以。
看来她所中的高木辙毒已经深到她五脏六腑,再也无药可救了。
百感交集的下床着装,高木瞳思考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虽说身为他老婆又要分饰他专属情人这种一人两角的事难不倒她,但是时间上她又该怎么配合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想回贤妻那儿,什么时候又会想流连在这个小香巢之中?也许是她该拿出一点老婆的权力,强制规定他必须在中午前电话回家告之他是否会回家吃晚饭,这样一来,也许她多少可以猜测出他夜晚的意向。
唉,光想到以后的日子就好累,但是除非他能拆穿她误打误撞所设下的骗局,她再累也不会去拆穿这一切的,至于原因有三个——
一、基于夫妻的立场,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有外遇,而既然已是亡羊补牢了,那她宁可隐姓埋名的当他外遇的对象,也不愿拆穿它,让他有机会再去找别的女人搞外遇。
二、既然身为他端庄贤淑的老婆,她就只能注定当个委曲求全的小女人,可是身为他的专属情人,那情况可就完全改观了,她要利用这样一个身份去了解更多的他,进而让他不可自拔的为她着迷、爱上她,一如她为他倾心一样。
三、她要等一份感动,一份他终于能认出她就是他老婆的感动。老实说,昨晚他没认出她来,她除了松一口气之外,心中涨满的却全是失落,毕竟他们俩已是对夫妻,虽结婚才一个多星期,上床也只有三次而已,但是身为老公的他竟认不出老婆来,这话若说出去铁定会笑死人的,所以她发誓绝对不主动告诉他她是谁,她要等他主动认出她来,她一定要等到那份感动。
穿好衣服,高木瞳习惯性的伸手整理凌乱的床铺,却在拉齐床铺四角的床单时,突然怔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停手直起背腰。
现在的她又不是贤妻良母高木瞳,而是专属情人早苗悠子,她大可不必这么贤淑、这么优秀。
她看着室内不算乱却也称不上一尘不染、整齐划一的四周,以还能接受的心情忖度着,也许就这样吧,没有洁癖的早苗悠子。
近乡情怯的心情却已充斥了他整个人,让他站在六本本会社不远处踌踌不已、举棋不定。
他该走进去吗?还是该掉头走算了,因为不难想像待会他若进去的话,定要面对雅之对昨晚之事的询问,而他怕自己会无言以对,或许他该觊觎雅之根本忘了昨晚的事,但这可能吗?
“辙,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做日光浴呀!”甩着钥匙走向六本木会社,却在途中看到他伫足路边的青木关揶揄道。
高木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被人撞见了,现在再想掉头走似乎已经太迟了,他默默无言的轻拨了一下前方长及耳垂的头发,认命的举步朝六本木会社敞开的大门走去。
青木关对于他不吭声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遂当自己什么没说的走在他身旁,与他一同走进六本木会社,这个他们几个死党上杉丰自、葛木辉、高木辙、片桐雅之、一柳建治以及他青木关最常聚会、休憩、打屁加上闲话家常的场所。
“咦,怎么大家都来了?”一进入门内就见其余四人在座,青木关意外的说道。他记得大家现在都有任务在身嘛!怎么这么巧,今天会全聚在这儿,活像没事可做似的。
“关,你的手机又关机了是吗?一直call不到你。”葛木辉没回答他却反问。
“工作中总不好带着随时会泄漏自己痕迹的东西吧?我把它们全塞到床铺底下了,你当然会call不到我。辉,你找我有事?”青木关耸肩道,一屁股坐进自己舒适的座位上。
“没有。”葛木辉微笑道,带笑的双眼却不由自主的瞟向高木辙,“只不过雅之觉得辙结婚这么久,我们这群兄弟即使再忙也要抽空到他家向嫂子打声招呼,所以……”
“所以今天大家才会一起出现在这里,打算要去看辙的老婆?”青木关接口道,遂又皱起眉头,“可是我没有准备见面礼。”
“雅之替大家准备了一个很好的见面礼。”葛木辉若有所指的笑道。
“真的吗?什么东西?辉,你的表情似乎别有玄机。雅之,拿出来让我看看吧,你不会准备了什么性感内衣、糖果内衣之类的东西吧?”青木关暧味的挑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