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比甜言蜜语还要更动人,她微颤地伸出手,接过他交出的一颗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不舍得让这颗心凉着、摔着。 「我也爱你‥‥」
她吻他,胡乱而没有章法的吻着,用自己的方式,将自己化入他的世界。他眼神骤暗,眼眸深处跳动着深浓狂狷的渴望|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所爱女人的撩拨。
他翻身如浪压上她柔软的身子,气势磅礡却又蕴涵着浪花般的温柔。他强势主导爱的进行曲,狂野的吻几乎要吻进她的骨子里,像盛满了最强烈的情感波动,要让她彻底的沉没灭顶,连他的手何时在她身上肆虐,她都浑然不知,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猖狂烧毁她的理智,瘫痪她的反抗,精壮的身子叠压上她的柔软,诱惑她的身体作出诚实的反应,交杂的呼息触动着彼此体内最深处的需要。在最激烈最震撼的时刻,她闭上眼睛,感受他的存在‥
睡梦中,冰乐下意识地偎进身后的热源,薄被轻覆在她身上,她满足地轻喃一声。「冰岚,谢谢‥‥」
她身后的男人微挑起浓眉,很不痛快怀里的女人喊着别人的名字,即使是她姊妹也不行!
他惩罚的大手伸进被中,盈握住她的柔软,刻意扰她清梦,但首先苏醒的却是自己体内那股欲望,他又想要她了!
他再次贪婪地索取她的身体,用火热的吻融化她,挑起她最深浓最热辣的反应,即使她承受不住哭着央求他,他也不松手。她细碎的泪珠成了最剧烈的催化剂,刺激他的男性欲望,直到他的身体魇足,疲惫不堪,才勉为其难地放过她和自己。
「还醒着吗?」他的手揽着她,下巴靠着她光洁的额头。
她想装睡,身子却因为他的贴近而颤动,双颊火热地燃烧,男女之间最私密的情事竟是如此的令人震撼。
「想什么?妳只能想着我一人。」他像个吃醋的丈夫,霸着她的身体也霸着她的爱情。
她轻摇了头,迷蒙的眼对着窗外圆满的月,像这样被他拥在怀中,感受他的每一次心跳和呼息,她心里觉得好踏实,一步也不想离开。
之前的风风雨雨,像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梦,她好笨好傻,走错了好几步,差点让爱情从手中溜走。她好庆幸,庆幸这段爱情是两情相悦,庆幸他始终没有放弃过她。
「你说喜欢我,为什么我没有被你追的感觉?」她问道,脑中有个想法逐渐成形,难不成他追她的方式就是整她?
「有啊,否则我没事何必三番两次招惹妳。」他打了个呵欠,疲惫的身体在催他入睡。
冰乐的凶眉乍现。「哪有人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追女孩子?!」
他一把抱过冰乐,把她吻得昏天暗地。「反正妳被我欺负惯了,就挨着点吧。」女人真是奇怪,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追问这种过去式的问题。
什么叫作被他欺负惯了!冰乐瞠起眼,卷起了棉被裹住身体,浑身火气地下床。
「妳去哪里?快回来。」他佣懒地命令,不喜欢她离开他的床,他的视线之外。
冰乐不理他,抱起自己的衣服。「浴室在哪里?」
商闻厉从背后抱住她,长了短胡的脸庞摩挲着她柔嫩的侧脸。「爱闹瞥扭的傻瓜,这是我爱妳的方式,别无分号。」他抱着她的手又开始乱乱来,在她身上点起欢爱的火苗。
冰乐赧颜,任他将自己抱上床,重新面对面躺着,她的小手轻画着他脸上的轮廓。「那冰岚呢?你为什么对她总是笑容可掬?甚至公然和她出双入对,接她上下班?」她现在像极了吃醋的妻子,追问他的感情轨迹。
「她对我而言,只是单纯的秘书,妳所谓的出双入对,一方面是要刺激妳这笨蛋,一方面是商场上的应酬需要,她的企图我看在眼里,却始终没动心过。」他喜欢她的追问。喜欢她在乎他。
「什么企图?不准你说她的坏话!」她像保护小鸡的母鸡,谁敢欺负冰岚,她就啄谁。
他捉着她的手,亲吻她柔软的掌心。「她是她,妳是妳。」他举止亲密,语气却不容置疑,将两人区分得清清楚楚。
「别这样,她是我妹妹。」她想收回自己的手,却反被他拉进怀里。
「我爱的人是妳,其它人与我无关。」他冷道,心中不甚痛快。她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他摆在第一位?
「显然我还不够努力,妳还有余力去挂念别人。」他看着她的眼神逐渐转为炽热。
冰乐一接触他的眸光,立刻明白他心中所想,她双颊火红,全身发烫,在他的坚持下,一场激烈的「震撼教育」又上场了。
回她家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坐在车子内,她的呼吸如潮汐,一波一波澎拜着甜蜜的浪花。
「妳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想要妳,妳想在车上吗?」他邪肆地建议。
冰乐移开眼,浑身燥热。「不要!」他这色男!脑中净想着那种事,都不知道她正烦恼着。
「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她紧张地绞着手,不敢看他的脸,她怕话一说出口,他会发怒。
「妳说。」他扬高眉,看了她心虚的小脸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底。
「我们…‥先不要让冰岚知道我们的事好不好?」她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已经准备挨骂了。
「妳又想逃避了?」商闻厉拢聚眉峰,难道她还没受够之前的教训吗?逃避只会让事情愈来愈糟。
没有预期的滔天大怒,她松了口气,偷偷地看着他的侧脸。「等我准备好,我自然就会告诉她。」
「什么时候?明天、明年,还是下个世纪末?」他嘲道,明摆着不相信。
「不要逼我嘛,我会跟她讲清楚、说明白。」她也很烦恼,万一冰岚真的对他情有独钟,那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不会伤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在这之前呢?我继续把妳当成陌生人?」他戏谑的举起手抬起她的下巴,狂野的眼神诉说着两人曾有的激狂。
「不要!」她紧捉住他手,像攀住大海中的浮木。「我们就‥‥小心一点。不要让她发现就好了!」被他视而不见的痛苦她不想再受,她真的怕了。
她的激动反应,稍稍让他感到满意,他撇嘴轻笑,将视线又放回前方,继续开他的车。
「妳一个晚上没回家,她会怎么想,妳要如何应付?」他心情极好,幸灾乐祸地看她如何应付。
「我就说住在朋友家。」车子愈靠近她家,她的心愈惶惶不安。
「随妳,到时发生什么问题,妳自行解决。」
冰岚并没有追问她一夜未归的原因。
冰乐已经想好的说辞全无用武之地。
「妳不问我昨夜上哪了吗?」她窥探着冰岚的表情,预期的狂风暴雨未至,连乌云也未飘上半朵。
这情况诡谲得让她头皮发麻,她和商大少消失了一夜,若依冰岚的性子,可能会气得装作不认识她,或干脆一脚把她踢出大门,哪能像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妳都几岁了,还需要向我报告行踪吗?」冰岚不悦不火的口气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她有点故意、有点存心,但更多的却是释怀,她不得不承认戚悬星说得对:商大少喜欢的人是冰乐,我不相信妳看不出来,是妳太自私了,想假装看不见!
没错,她是假装看不见,她因为自己的私心,故意看不见冰乐的情伤,她舍不得自己的梦被踩碎,于是便踩着冰乐破碎的心前进。
她眼色微暗,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冰乐明明喜欢商闻厉却因为她而放手,这个笨蛋!
冰乐纳闷至极,看着冰岚的脸色愈来愈阴沉,心中游移不定。她是怎么了?是不是打击太深了?
「‥‥对不起。」
冰岚瞪了她一眼。「什么对不起?」笨!枉费和她相处了这么久,都没有学到如何为自己打算,还向她说对不起?真是笨到极点了。
「我‥‥」
「我什么?还不赶快去喂妳那只肥猫,就会喵喵叫,吵得人无法入睡。」
冰乐呆呆地看着她。这样的冰岚才是她习惯的冰岚,像以前那样对她大呼小叫,口无禁忌,呜,她的冰岚又回来了!
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回到正常的轨道,虽然她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但她真的感动得想哭!
第九章
商闻厉一走进办公室,就瞧见戚悬星霸在他的椅子上,十足小霸王一个!
「嗨!」戚悬星露出了招牌的笑容──装无辜。
商闻厉环起胸,笑睨着他嘴角的瘀青。「你的位子好象不在这里。」
他苦笑地抚了抚瘀肿的唇角。「你的那一拳打醒了我,我昨天想了一夜,决定不当司机了,既然有一天我会接下我爹的事业。早点作准备也好。」戚大公子哥儿两手一摊,无奈至极。
「这里不是让你游戏的地力。」商闻厉没有被他粉饰太平的笑容所骗,那一套只能拿来骗骗女人,对他而言,一点作用也没有。
商老大果然不好惹,又一向记恨,幸好他有御赐金牌。「这是你自己答应过的事,这两个月我得在你这儿见习如何当个接班人,充分学习你的处事态度和专业精神。」
母亲大人说他的性子连老子也管不了,可以管住他的只有自小看他长大的商闻厉,当下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找上商闻厉的娘,两个娘亲一番计量后,一致决定把他这个烫手山芋推给商闻厉。
他原本怕自己会像只风筝被线绑住,所以随口胡诌宁愿当个司机。但现在情况有了变化,为了参加这场有趣的游戏,他自动送上脖子,让线绑住,准备好好地玩上一番,唉,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凶巴巴的美人儿啊。
「你放心,我绝不会作怪。」他举起手向天发誓,嘴边又露出了童子军般的纯洁笑容。
「我也不怕你作怪。」他指了指沙发,戚悬星马上乖乖地将宝座还给正主儿。
「你当然不怕,要不是我从中作梗,你哪能和冰乐双宿双飞。」戚悬星朝他挤眉弄眼,闲得想找人磕牙聊天。
商闻厉绽开噬血的笑,拳头喀喀作响。「昨夜的那一拳似乎不够重,我应该让你一个礼拜无法说话。」
「商老大,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他怪叫。「就为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吻,你就记恨到现在,商老大,你的度量未免太小了!」
他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看着戚悬星。「在没有我的同意之前,你的身分还是司机,出去,门记得关上。」
「小心眼的男人。」戚悬星咕哝一声,带上门走人。
上班等吃饭,饭后等下班,这似乎是大多数上班族的写照。
饭后,大多数的人都趴在桌上休憩,冰乐托着腮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两只水灵灵的人眼瞧着商闻厉的办公室。
他到上海出差,五天了,每次通完电话,她就特别想他,吃饭也想,办公也想,坐车也想,连喂着小星的时候也想。想他诉说她的七条罪状,想他狂野的吻温柔的摩挲,愈想脸愈红,愈想呼吸愈急促,愈想心儿都快蹦出来了。她按住自己的心脏,生怕那如擂鼓般的振动会吵醒大家。
她站了起来,闪进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有片大大的落地窗,她喜欢在那里守着阳光,等待他。
虽然冰岚和他一块儿去上海,但她心中却很平静踏实,不曾胡思乱想过,她相信他,相信冰岚之于他,只是一名秘书。
他霸道的眼让她相信,他坚定的唇让她相信,他任性的傲慢也让她相信,他是爱她的!
她真的很傻,在爱情来临时,老是想藏起自己,只是一颗心早就朝他飞去。身子很渺小,心却巨大得无处可藏,被人家看得一清二楚。
「啊!」她轻叫一声,身子突然被搂进一堵广阔如海的胸膛内。
男人轻笑,双手搂着她纤细的腰,略微粗糙的脸颊温存地摩挲她的柔软。「逮到妳这个小贼了。」
「你回来了!」她轻呼,仰头看他,小小的脸庞整个都亮了起来。
她张大眼,仔细地看着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每一个表情,彷佛两人隔了千万年,初次相逢。
「你好象很累。」她轻抚着他眉心,因他的疲累而不舍,她好想帮他分担一些疲惫,不让那些疲惫欺上他的眉眼。
她温柔的小手轻易地拂去了他脸上风尘仆仆的疲意,清灵的笑,舒缓他紧绷的神经,他扬起了笑,心头风清云散。「妳好象很想我啊。」
「才没有!」她红着脸轻搥了他一记。「去沙发上坐着啦,我帮你按摩肩膀。」
「这么贤慧?」他笑着让冰乐推坐到沙发上。
「那当然。」她站在沙发背后,小手搭着他宽阔的肩膀,开始干活。
「放轻松,忘记飞机、忘记开会、忘记很累很累的一切,你回来了,身体和灵魂都自由了‥‥」她帮他按摩,口中念念有词。
「按摩的功夫不错,只是有点吵。」他舒服地经闭上眼。脸上的笑容像得到了全世界。
「什么吵?我是在安慰你。」她嘟起小嘴,瞪向他的后脑。哼,她就偏要吵!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按摩吗?」
「为我学的?」他懒懒地抬起眼,存心逗她。
「才不是!我打小就帮老爸按摩,他每次回家都好累,我就像这样帮他按来按去,结果无师自通,练就一身的好功夫。」她有些得意,尤其想到父亲抚着她头的宽慰神情,心中不由得流过一股暖流。
好久没回家了,每次回南部,总觉得老爸和老妈又老了一些,时间在他们身上琢磨的痕迹太深,深得她触目惊心,心里难受得紧。回台北时,想着想着,眼眶还会泛出泪水,常被冰岚骂不中用,都几岁的人了,哭什么哭?!
她的沉默,让他睁开眼。「想家了?」瞧,那双眼正微泛着泪光。
她轻吸鼻子,故作坚强。「没有,我都几岁的人了还想家?」
「小骗子。」他擒住她的手,将她拉到前方,带进自己的怀中。「今年过年我开车载妳们回南部。」
「不用了,我们一向都坐火车回家。」从台北开到台南,再加上塞车,天啊,六个小时跑不掉。
笨,他的暗示还不够明显吗?「我想见见妳父母亲。」
「为什么?」
这还不懂?他快被她逼疯了。「我要恭喜他们两老,终于有个男人愿意牺牲,娶范家的笨女儿冰乐小姐为妻。」
冰乐愣瞧着他,半晌,才完全明白他话中之意。「你这是‥‥向我求婚吗?」她有点被吓到,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
「差不多。」他懒懒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