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问你的女朋友喜欢什么颜色?”
“她喜欢什么颜色?”这又考倒了游瀚文,他怎么知道楚静喜欢什么颜色?
模范生的女人怎么这么麻烦?只是买样东西,又不是参加情侣默契大考验,怎么问题这么多?
仿佛看出游瀚文的不耐烦,林雅璇微笑着解释道:“我在包装的时候,都会考虑到客人的喜好,因为有些客人可能特别偏好某种颜色,或是特别厌恶某种颜色,为了让送礼考和收礼者皆大欢喜,我都会特别询问客人这个问题。”
游瀚文这才恍然明白,她说得的确有理。
像楚静就特别讨厌红色,举凡红色的衣服、红色的皮包、红色的鞋子,反正只要是红色的物品,她统统都讨厌,就速象征爱情的红玫瑰,她也不喜欢。如果林雅璇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红色的包装纸,那楚静岂不气坏了?由此可见,林雅璇果然蕙质兰心、善体人意。
“除了红色之外,她几乎什么颜色都喜欢。”
“好,那我就用天空蓝的包装纸好了。”林雅璇依照脑中的构想,先用浅蓝色的包装纸将盒子包起来,然后慢慢地在盒子上变化出好看的花样。
她一边动手,一边为筱君解说包装的过程。不一会儿.一只蓝紫色的蝴蝶,便在浅蓝色的小盒了上翩翩起舞,其精巧的程度,连他们这几个大男人都看呆了。
“小姐,你的手好巧喔!”孙吉一脸崇拜的表情。
怀磊这小了实在打狗运,以前的他八成瞎了眼,竟然不懂得珍惜这么好的女孩,真是太傻了。
“谢谢你的赞美。”她浅浅一笑,用印着樱见屋图样的纸袋,将礼物装起来。
第五章
付完帐、取过纸袋,游瀚文等人并不急着离开,夏而好整以暇的赖在柜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林雅璇闲聊起来。
“小姐,你叫林雅璇呀,名字挺好听的。”孙吉拿起柜台上的名片,装模作样的研究着。
她微微抿唇一笑, “是吗?这个名字是我爸爸取的,你的夸奖我会转达给他,并且好好的谢谢他。”
杨筱君像林雅璇的读花使者一般,站在一旁死瞪着孙吉。哼!花言巧语的登徒子,巧言令色的下流胚子!
“林小姐,请问你有没有男朋友?”
孙吉此言一出,不怕杨筱君恶狠狠的瞪他,就连一旁的伙伴也全鄙夷的斜睨他。
搞什么?连兄弟的马子也想把,他还是不是人呀?
“别误会,我是替模范生刺探军情。”孙吉连忙小声的向伙伴们解释,深怕被他们乱棒打死。
“喂!雅璇姐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杨筱君气得七窍生烟,这个登徒子怎幺这么不要脸?他别痴心妄想,雅璇姐才不会没眼光看上他呢。
“奇怪了,我问的是她,又不是你,你这么生气做什么?莫非……莫非你在嫉妒?”孙吉微眯起眼问疽。
“谁嫉妒呀?我只是……只是看不惯你像色狼一样,死缠着雅璇姐不放罢了!”杨筱君又羞父怒的反驳。
“好了,你们别吵了。”林雅璇赶紧出面灭火。“筱君,你就少说两句吧。这位先生,筱君年纪轻,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不要兄怪。”
“我向来宽宏大量,当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林雅璇笑着摇摇头, “你还真是不死心。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口前并没有男朋友。”
“没有?”太好了!那就表示模范生还有希望。
“那么,我来迫你好不好?”孙吉试探地问。
搞什么?简直讨打嘛!一旁的伙伴听了,几乎想抡起拳头开扁了。
他赶紧以眼神安抚伙伴,暗示他们先别冲动。
杨筱君听了,尖锐地倒抽一口气。这个人真是太、太、太不要脸了!
“谢谢你的厚爱,不过我恐怕没有办法答应,我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暂时还不想交男朋友。”林雅璇委婉地拒绝。
“这样呀,我明白了。”
嗯,既然还不想交男朋友,那就表示她对以前的感情仍无法完全忘怀,只要模范生再加把劲,相信她很快就会重回他的怀抱。
杨筱君没好气的瞪着他, “雅璇姐已经拒绝了,你可以走了吧?”不要一直赖在这一里,看了就碍眼。
以前也有人假借买东西的名义来纠缠雅璇姐,可是从没有人像他这般厚颜无耻。
孙吉故意左右闻了闻,取笑道: “唔,好酸哪!我怎么闻到酸不溜丢的味这,该不会有人吃醋了吧?”
“你——不要脸!谁吃你的醋?就算天下的男人全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听到她后面的话,孙吉火了。这女人的话严重污蔑到他的男性自尊!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对大发誓,非追到你不可,我一定会让你变成我的女朋友,追不到你,我誓不为人!”他愤然发下赌咒。
等着瞧吧,他孙吉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孙吉,这不太好吧?她看起来那么小,说不定还未成年,你这样残害民族幼笛,太缺德了。”
“对呀,老牛吃嫩草是会引起公愤的。”
孙吉不理会伙伴们的阻拦,迳自转头询问杨筱君:“你几岁?”
“我?十八岁,怎么样?”虽然杨筱君故作凶恶状,可是听到他表明要追求她,她仍不自觉脸红了。
“好,你叫筱君是吧?记住,我叫孙吉。我等你五年,五年后,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那时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应该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么他的追求就不算是残害民族幼苗了。
“你——神经病!”她又羞又恼,小脸涨得通红。他一定是刚从龙发堂跑出来的疯子!
“好了,未来的女朋友,不和你吵了,我得先走一步。林小姐,下回见。”说完,孙吉愉悦地挥挥手,拉着一头雾水的伙件们离开樱见屋。
杨筱君气得想拿胶台砸他,林雅璇大惊失色,赶紧抢下她手中的“凶器”,不然可能会闹出人命。
有了伙伴们的建议和指导,戚怀磊决定光按兵不动,暂时以朋友的立场接近林雅璇。时时关怀她、照顾她,让她习惯他的存在,相信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再度爱上他的。
“欢迎光临!”
戚怀磊推开樱见尾的门,清脆甜美的声音传来,却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林雅璇。
“咦,你不是那位……雅璇姐的朋友吗?”杨筱君一眼就认出他了,像他这么斯文俊逸的男子,实在少见。
“你好!呃,雅璇出去了?”戚怀磊环顾这间温馨的小店,店内除了杨筱君外,别无他人。
“是的,雅璇姐有一位日本来的朋友今天刚到台湾,雅璇姐请他出去吃饭。”
“日本来的朋友?”
“嗯,还是个大帅哥呢!不过放心好了,他长得没你帅,而且比你矮。”杨筱君是个标准的“国货爱用者”,外国的帅哥再迷人,也比不上本土的帅哥受她青睐。
戚怀磊听了,立即蹙起眉头。
特地远从日本来探望她,想必是交情不错的朋友,而且是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吗?他握紧拳头,拼命玉抑心头那种不舒坦的感觉。
“对了,我叫杨筱君,我还没请问你尊姓大名。”杨筱君搬了张椅了想请他坐,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我姓戚,戚怀磊。”他简单地自我介绍。
“好,那我就喊你戚大哥吧。戚大哥,你先坐一下,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不,我站着等就好了,谢谢你。”他心里很闷,实在坐不住。
“好吧。”见他坚持,杨筱君也人好再勉强。
不过她倒是没有猜错,林雅璇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店里,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林雅璇一进门,看见戚怀磊也在店里,微愣了下,不过随即露出浅浅的笑容,只是看不出那笑容究竟是欢迎,还是客气。
一位穿着米色西装、面貌清秀的男人跟在她身后走进来,戚怀磊猜想他应该就是杨筱君说的日本人。
那男人看见他,叽哩呱啦讲了一串日文,可恨的是,他一句也听不僮。
林雅璇不知用日文回答他什么,那男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重新以打量的眼光审视他。
戚怀磊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出声问: “雅璇,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问你是谁,我回答你是我的朋友,他可能因此对你有些好奇吧。”
林雅璇解释得淡然,但戚怀磊却觉得那日本人的目光中不单只有好奇,还有更多的挑衅意味,他敢打赌,那个日本人对她绝对有不寻常的感情。
他仰起下巴,毫不畏惧地迎视他打量的目光,他自们通得过他的评量与考验。
林雅璇没发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见他们俩互相打量,还以为他们对彼此有好感。
“看来你们相处得显然不错,我本来怕你们言语不通,可能处不来,但是照这样看来,我显然多虑了。怀磊,我替似介绍一下,他叫石井正泽,是我在京都念书时房东太大的儿子,他来台湾出差,顺道来看看我。”
说完,她又转头对石并正泽说了几旬日文,戚怀磊听不懂,不过看得出来她是在介绍他。
林雅璇介绍完,石井正泽立即朝戚怀磊鞠了个躬,中气十足的说了一串又快又急的日文。甭说他根本不懂日文,就算他懂,可能也受不了石井正泽这种连珠炮似的说话速度。
林雅璇看出他的窘境,主动解释道: “他说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请你多多指教。”
既然对方来文的,戚怀磊也只好回敬他一个礼,说了几句“请多多指教”的客套话。
石井正泽大概也受不了这种鸡同鸭请的聊天方式,聊没几句,便匆匆告辞了。
林雅璇本要亲自送他回饭店,他不肯,她只好帮他叫辆计程车,把饭店的地址告诉司机,然后让计程车司机送他回去。
石井正泽走后,杨筱君看看林雅璇,又瞧瞧戚怀磊,觉得他们实在太登对了,而且两人之间似乎并不像他们所说,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她决定再当一次红娘,帮忙撮合他们。
“雅璇姐,我突然觉得口好渴,你们聊聊,我去对面的冷饮店喝点东西,有事的话喊我一声,我马上回来。”她挥挥手,推门出去,临走前,还丢给林雅璇一个暖昧的笑容。
林雅璇苦笑着摇摇头,被杨筱君爱幻想的小脑袋打败了。
他们是一对早已分手的恋人,逝去的情怀难追,筱君怎能指望一盆毫无温度的灰烬,重新燃起炽热的火焰呢?
望着林雅璇微笑的美丽容颜,戚怀磊只觉得心神荡漾,满眼痴迷。以前他从不曾细看过她,自然也不曾发现她的美,现在每多看她一眼,都会有不同的惊喜与赞赏;直嗔宜喜、动静皆宜的她,一颦一笑,皆有不同的美感。
“怀磊?怀磊?”林雅璇回过头,见他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心不在焉,叫厂他好儿声,他却依然望着她傻笑。
“怀——磊!”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加大音量,他才猛然惊跳起来。
“啊!什么事?”
“你怎么了?我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吗?”她怀疑的瞅着他,这样魂不守舍的戚怀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在想一些事。”他怎能告诉她:因为我看你看果了。 “呃,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你,喜不喜欢我送你的手表?”她注意到他没有戴那支表,以为他不喜欢。
戚怀磊发现她的目光盯着他手上的旧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不,我很喜欢那支表。可是因为那支表很特别,所以我想等特别一点的日子再戴。”
其实他也是舍不得戴,那是三年来她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他十分宝贝地收藏在盒子一里,根本舍不得截在手上,深怕弄脏或是弄坏了。
“噢。”
林雅璇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下头.假装忙碌地收拾整齐得不能再整齐的桌子,他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动作,两人都默默无语。
这三年来,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让彼此变得陌生、疏离了。
过了好一会儿,见他仍不发一语,林雅璇终于忍不住抬头问: “怀磊,你工作这么忙,还特地过来找我.有事吗?”
“我——”威怀磊嘎然止声,脸庞倏地涨红了。
他哪有什么事,他只是想见见她罢了。
他冲动地跑来,根本来不及想一个冠冕堂皇的好介口。他尴尬地顿了一下,立即想到一个好理由。
“呃,我是来告诉你,你还有一些东西在我那里,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搬?”
三年前她放在他住处的东西,他一样也没丢,就等着物归原主。
“我想,不用搬了。如果你有需要的东西,就留下来用,其他没有用的,就全部丢了吧。”
虽然她能坦然接受三年前的过往,但是她没把握在面对那些会令她想起伤心往事的物品时,能毫无激动的情绪或反应。
她漠不在乎的态度令他生气,而且绝望。她竟然想将联系他俩过往的物品全部丢掉!难道她真的这么狠心,要将属于他们共有的回忆,摒除在生命之外,连看都不愿再看一眼吗?
“我不会主动丢弃那些东西,要不你就来拿走,要不就永远留在那里,你自己选一样!”他气得出言要挟她。过去三年辛苦培养出来的好脾气,全被她毁了。
永远?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居然提到永远?他难道忘了,郭清蓉才是他的永远,而她林雅璇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他不要的女人。
可是他说得没错,她的确该把那些东西搬走。或许他急着要她搬走那些东西的原因,是因为有其他女人要搬进去,她的东凶放在那里;对他来说是一项困扰,她是该尽快将它们搬走才对。
“好吧,下个礼拜一店里公休,那天我会过去把东西搬走。”
“好,我开车到你什处载你。”他急切地要求。
“不用了,我自己有车,我会开车过去。”她摇头拒绝。他们早已分手,再让他到她仔的地方,似乎不太妥当。
“那些沉重的书籍和杂物,你一个人搬得动吗?瞧你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千万不要太逞强。”他不满的目光审视着她纤细的手腕。
“你——”林雅璇白皙的脸蛋倏地涨红。他居然说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她不禁低下头,审视自己的身材。
她本来就是纤细型的女孩,旅居异国两年,更是消瘦不少,他……嫌弃了吗?
她随即摇摇头,扳绝再去猜测他的心思,他们早已分手,不论她是胖是瘦,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