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逗她逗出兴趣来了,侧过肩膀让她瞧见他肩上的齿痕,“这还是你留下的。”
“我?”谷幽杏眼圆瞪着他肩上的齿痕,忘了害羞和脸红。
“不然,还有别人吗?”他总不会自己咬自己吧?
看来被夕说中了,他是找了个狂野的床伴了,而且,这个床伴还是他未来的老婆。
“痛吗?”她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个齿痕,可是,为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我还可以忍受啦!”他其实并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她羞窘的模样相当可爱。
“可是……”她很难相信自己会狂野至此。
火敌的黑眸染上笑意,“或者你想比对一下齿痕是否相符?”
“不必了,不必了,”她迭声地拒绝,“我相信,我相信就是了,”谷幽脸上的红潮始终没有退去的时候,“对不起。”她为咬了他的事道歉。
他突地心血来潮,“你觉得对不起我?”
“嗯!”她点头。
“好,那你不要动。”他倾过身去。
她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该不会……他也要回咬一口吧!
“别动啊!”
好吧!就算他要咬她一口也只有认了,她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痛楚。
不过,预期的痛楚并没有降临,反倒是火敌的唇贴上她的颈项,吸吮了起来。
好痒!她忍不住缩了一下。
好半晌,他才退了开去,满意地审视他在谷幽身上留下的杰作——吻痕。
“这样就算扯平了。”他拨了拨额前过长的刘海,唇角浮起笑意。
“你……”她抚着脖子看他。
他挑了挑眉,“嗯?”
打开床头柜子里找出一面小镜子照了照,赫然瞧见脖子上相当引人注目的红色吻痕,她忍不住叫了一声,“啊……”
“不好看啊?”火敌装傻。
“别人会看见的,那多不好意思啊!”人家都会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的。“我倒宁愿你也咬我一口好了。”
就是要让别人看见,让每个人都知道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我怎么舍得咬你呢!”
谷幽开始动脑筋,思索能够把颈上吻痕遮住的方法,想来想去就只有穿上高领衣服了。
“想什么?”这么专心,除了他,他不许她想其他的事想得太过专心。
“你,”她侧过头看他,觉得他的模样俊美无畴,而且性感无比,“你不要乱动。”
什么嘛!害他空欢喜一场。
“千万不要乱动哦!”她不放心地再一次慎重万分地叮咛。
“做什么?”他干嘛不能动啊?
“我要画下你现在的样子,不能乱动哦!”谷幽溜下床去将衣服穿戴整齐。
“不要吧?”对于上次当模特儿的经验,直到现在火敌仍记忆犹新,而且余悸犹存。
她不接受他的意见,迳自道:“我马上回来,不可以动哦!”
他只好认命地不动等她复返,把她带来法国的家当——画具全搬了过来。
“阿幽,改天再画吧!”
她很快地架好画架,放上一张新的画纸,“你答应要当我的模特儿的,现在后悔?好吧!”
火敌松了一口气。
“那我去找别人好了。”谷幽将刚放在画架上的画纸取了下来。
“找谁?”
“农夫大哥的身材也不错,说不定他会愿意当我的模特儿。”她故意道。
“不许去。”他失控地吼道。
“太过分了,你自己食言不肯当我的模特儿,也不准我去找别人,你没有权利……”她边收拾东西边说,还偷偷瞟了他一眼。
他没别的选择了,“画吧。”
“什么?”谷幽收拾东西的动作停顿。
“开始画吧!”谁教他什么人不爱,偏要爱上一个画家呢?可以预见的是,接下来肯定又是一场痛苦的煎熬,不过,他只能忍受了。
“叩、叩!”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这时候谁会来打扰他们?火敌抿着唇不打算理会门外的人,而她则画得太入迷没听见。
“叩、叩!”声音再度响起。
这一次谷幽听见,扬起声音回道:“请进。”
“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随着她的一声“请进”,门立即被打开,走进一个颀长的身形,是火夕。
她踱了进来,瞟了一眼专心作画的谷幽,随即将视线调到床上的火敌身上看,瞧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打算开口,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看什么?”他脸色不好看,一开始就该要阿幽把门锁上,省得无聊分子闯进来,就像现在。
“原来你也挺有当模特儿的天分,这么会摆Pose,没上台走秀真是太可惜了。”火夕的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似假似真地道。
“闭嘴。”明知道夕是在消遣他,却仍是什么也不能做。
“下一季的新装发表会你也轧一脚客串演出,如何?”她笑道。
她分明是想激得他失控,不过,他才不会上她的当,火敌阴阴地瞪着她,“咱们有笔账还没算呢!”她居然设计他和阿幽。
“我做了什么吗?”她一脸无辜。
“你居然让阿幽吃下春药!”他指出。
“我帮了你一个忙,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欲求不满才会脾气暴躁,她在心中下了个结论。
“感谢个屁。”他终于忍不住咆哮。
火夕依然浅笑如斯。
“火敌,你别动嘛!”谷幽专注于她的画上,没有发觉到房间内的波涛汹涌,“身体往后移一点点。”
他依言而做。
看来敌遇上命中的克星了,火夕笑了笑。
可恶!火敌则是咬牙切齿。
***
近来,火敌的火爆脾气似乎收敛了许多,不过,对象只限谷幽。
“你回来啦!”谷幽抱着画具自外头走进来,同火敌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进屋里去了。
咦!她在忙些什么?
他脚跟一转跟了过去,但见她像颗陀螺似的由东到西、由南到北,忙碌的身影始终没停过,一会儿到厨房去,一会儿帮忙打扫房子,只不过,她总是愈帮愈忙。
伸手将她揪到面前来,他将她安置在他的腿上,“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谷幽有些尴尬地笑笑,“我是在学着当一个贤妻良母啊!”
火敌呆愕地望着她。
她被看得心虚了起来,“好嘛!我承认我做得不好,可是,我有那个心啊!”
“我没说不好。”他憋着笑,只是有些笨手笨脚的。
“我有自知之明。”她嘟着嘴。
他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记,“厨房和打扫的事都有专人负责,你不必动手。”在绘画方面,她或许是个罕见的天才,其他方面她也就和一般人无异。
“那我要做什么”她认真地问。
“照顾我就行了。”他理所当然地答。
“咳咳!”农夫清了清喉咙,企图引起他们的注意,“感情真是好啊!教人忍不住嫉妒。”
谷幽的脸慢慢红了。
火敌则是丝毫不受影响,“羡慕啊!你也可以找个女人定下来。”
他一脸不敢领教,“谢了,我还想多逍遥快活几年。”找个女人定下来那多枯燥乏味。
“啊……”她惊呼一声。
他的视线拉了回来,“怎么了?”
指着他的衬衫上少了个扣子的地方,谷幽欣喜地道:“扣子掉了。”
有那么值得高兴吗?火敌有点莫名其妙,“佣人会处理的。”
“不行。”她一口气否决。
“不然,要怎么办?”扣子掉了,当然就是再缝一颗上去不就得了。
“我帮你缝。”她自他的大腿滑下,拉他起身,“走。”
她要帮他缝扣子?他边走边思索,看过她做家事的样子,他实在不敢有太大的寄望,不过,还好,顶多就损失一件衬衫而已,没啥大不了的。
拉着他回到房间里,谷幽找出了针线跟钮扣。
“要不要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只是缝个扣子,应该不必吧!不过他仍是征询她的意见。
“不用。”至少,有一件事她能替他做了。
他看她的样子似乎相当有把握,应该没问题吧!
三分钟后,火敌的想法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扣子还没缝好,他已经挨了好几针了。
“对……对不起。”手中的针又不小心扎到他了,谷幽忙不迭地道歉。
“你是打算把扣子缝在我的身上吗?”他并没有生气。
“对不起,对不起。”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没关系,别放在心上。”他安慰道。
不论她是想把扣子缝在他身上,还是替他纹身,他都认了,谁教她是他最爱的老婆呢!
不过,还是希望脱掉衣服后,他不会在胸前看到“精忠报国”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