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为了隐藏身份的方奕芃也从楼梯走了下来,正巧对上小皓安困惑的眼神,小嘴不依地喊着:“咯咯,飞……飞。”
“姑姑,叫对了就让鹰侠伯伯带你飞去。”方奕芃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高爱芊怀疑的眼光,径自坐在楼梯口准备看着母亲发标的场面。
“我说过不准从二楼抄捷径跳下来,全当我讲的话是耳边风是不?”高爱苹拍着小皓安的小臀部,想让他乖乖当个平凡的宝宝,“这下可好,连小皓安也懂得飞来飞去,你们不正常也就罢了,休想带坏了我的小金孙。”
方奕芃像是无视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火上加油的毛病立即呈现:“三军总司令的金孙你们也敢训练?的确是活得不耐烦了。”
三兄弟都敢怒不敢言地瞪着方奕芃,算他们怕她好不?
但另外两个当媳妇的,根本不以为意地坐在婆婆的身边,大开眼界地看着自家老公被训,一点也不心疼。
可见方家依旧是女人当道,男人更命苦!
“妈,军人的小孩本来就要比别家的小孩来得早熟,更何况是我狂狮的儿子,理应比别人来得更强。”方奕轩狂傲地解释,不想拖两个兄弟下水。
方奕芃这个代言人嗤之以鼻地反驳:“啧啧,狂狮的名号都报了出来,可惜小皓安将来是当博士的料子。”
高爱芊由衷地点点头,就不知军人有什么好当的,她的金孙可是要培育他走学术研究路线,总要弄个博士来当当吧!
“博士?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傲龙”方奕航接着助阵,“没瞧见小皓安整日‘飞飞’乱喊,可见他有军人的胆识。”
“哼哼!”方奕芃垂下眼皮遮住她眼中的嘲讽,只用不冷不热的声音反击,“小皓安,‘波波’好还是‘飞飞’好?”
小皓安滚圆的大眼一闪,拍着胖嘟嘟的小手,依旧是口齿不清地说:“てて……てて。”
小皓安“て”得可爱又有点邪恶,也懂得用有所求的眼光看着甄屏,并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很是自动地向甄屏伸出谄媚的小手。
方奕翔眼一睁、动作一闪,已将小皓安从高爱竿的势力范围中拎出,并扔人杜巧儿的怀中,冷酷地训示:“臭小子,再一次警告你,别用你那小爪子碰我的老婆。”
甄屏不满意地瞪着方奕翔,抱抱又有何妨?
方奕轩与方奕航这两个做弟弟的不由自主地呻吟,看来今天据理力争又要毁在大哥的手中了。
这惹得方奕芃揶揄地挑衅:“妈咪,您还是亲自教您的小金孙,免得小皓安有样学样,管他什么暴力、色情全给他学了去,那么您这个三军总司令的雅称,可能要更名为公安总局的局长啰!”
高爱芊觉得小女儿言之有理而大力点头,训示着方家的三兄弟:“打消你们的歪念头吧,小皓安绝不可以再让他当军人。”
杜巧儿无所谓地耸耸肩,做不成军人,那就给他当个小炸弹专家啰!嗯——不错,自己还算聪明。不过老公被训的模样好可怜喔!
方奕芃平淡无痕的脸上只有淡淡的讥笑,使她美丽的脸蛋浮现诡异的神色。她是无视于三位哥哥的怒视,反正,习惯了也就不痛不痒了。
哗哗哗——
三位方家兄弟一致看着自己的call机,都希望“借机”闪人,可惜的是方奕芃那甜腻悚然的声音再度响起:“别瞧了,是我的call机响,三位哥哥就继续听训吧!”
方奕芃看着熟悉的号码,后面所跟着的一一九数字让她皱起了眉头。才回到家中,不会又有新的任务要出吧?
她拿起电话拨着号码,刻意压低声音说:“我是飞凤……是……我现在正在家中……嗯……”方奕芃在回部队领导电话时,下意识挺挺背,神思凝重地吐着简短的回应,“好……我立刻回去。”
再转身时,客厅中已安静无声,高爱芊狐疑地直盯着她的幺女,她刚刚好似听到“飞凤”这名词?对,就跟她那三个儿子自封的代号有异曲同工之妙,越想她的眼光就越凌厉了起来。
这下子换三位方家兄弟以幸灾乐祸的眼光看着他们家的小恶魔,三人的眼底有着一致的答案:“东窗事发,可不关我们的事。”
杜巧儿是机警地抱着小皓安快快上楼,她可是领教过三军总司令火山爆发的状况。
甄屏当然也速速起身,越过方奕芃的身旁小声叮咛:“小心,能闪人就快闪人。”三步两步地就上楼去了。
方奕芃神色闪着坚毅与狡猾,看看时钟也不过晚上八点左右,OK,十二点之前一定要到达总部。
心思一定,她才不管他人的眼光,我行我素地回房间收拾衣物,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门,不冷不热地辞行:“妈咪,我回去了。”
就在高爱芊还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方奕芃就如此大方地走出家门,直接赶回总部。
等高爱芊回过神来,很不可思议地问着立于面前的三个儿子:“有谁能告诉我,幺妹在搞什么东西?”
三个兄弟汗流侠背,心中没停过地诅咒方奕芃,自己闯的祸竟要他们帮她收拾烂摊子,她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三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中的三军总司令,不不,是尊敬尊敬老妈。
“哼,别站在那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高爱芊失去了逼问的耐心,不自觉中已提高了声音,“你们瞒我什么事还不快说?小芃要是从事危险的事情,我就拿你们三颗脑袋当球踢。”
方奕翔撞撞方奕轩,方奕轩摇摇头又踢踢方奕航。
结果,方奕航跳了起来,双手直摇:“别叫我当替死鬼,我还想多活几天。”
“我有老婆。”方奕翔哄着方奕航。
“别瞧我,我更惨!有老婆之外还加上一个小皓安。”方奕轩双手举起,露出怜悯的眼光向方奕航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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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双胞胎,亏他们还有脸做他哥哥。方奕航几欲抓狂,以前的兄友弟恭在他们两个一结婚之后全消失无踪,教他如何敢结婚?
两个“见色忘弟”的哥哥,这账就留着这辈子慢慢算。
一旁高爱芊的耐心已忍不到他们兄弟三人一再的商量,脾气就如闷雷来得让人措手不及,音调也高八度地吼着:“还不快说!”
方奕航就这样冷不防地被双胞胎兄弟踢了出去,两人却心意相通地往后退了一步。
如此一来,就令方奕航的地位更显得醒目,这下子不说也不行了。
“这……小妹,她目前是特种部队的上尉军官占少校缺,近日有可能挂阶;飞凤是她出任务时的代号……”
“什么?”高爱芊激动地站了起来:“部队……飞凤……方奕芃也给我跑去当军人?”
三兄弟在高爱芊的话尚未说完之际,早已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哈!这时候不逃,无疑是嫌活得不耐烦了。
只有可怜的方家不管部部长方庆林正收拾着残局。
第二章
上校室的灯光随着方奕芃脚步的走近,诡异地立即熄灭。
方奕芃拉着肩上的背袋停了下来,让自己的眼睛适应暂时的黑暗,还好这里是一个不夜城,夜晚的光线让方奕芃觉得眼前的景物有了模糊的影像。
有危险!
异于平常的宁静!方奕芃嗅了嗅,空气中有股不属于夜晚的灼热,她竖起耳朵,细细辨出有他人粗重的呼吸声,虽然刻意地压抑下来,但是灵敏的方奕芃还是听得分明。
她沉住气,准备应付任何突发状况。
果然,一条黑影已先窜出,不说任何理由地直向她攻击。
是一个没见过面的大个子?
方奕芃脸上尽是鄙夷的表情,以静制动地将身上的背包大力甩向那大个子的脸,“砰”的一声,大个子吓了一跳地跳了开去,而方奕芃只是站在原地不屑地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她心中不断地咒骂她那该死的领导,这么急召她回来,就为了叫人试她身手?
拷!不知是谁有病。
方奕芃的态度让大个子有些难堪,他拿出蓝波刀疯狂地又向她急刺了过来,似乎不相信一个女人能如此沉稳地面对这突发的状况。
“老兄,说句话吧!不然我怎么知道您姓啥叫啥?”方奕芃左闪右躲,不怎么想伤到对方,好歹给她上司留点面子,“如此拼命不太好哟!外伤也就罢了,要是某些地方受了内伤,可别跟我要医药费。”
“可恶!”那大个子低声诅咒,他连方奕芃的衣角都未碰到,而令他最难堪的是,方奕芃竟然还有闲暇揶揄他。
“啧啧,老兄您这样骂人可就不对了,又不是我吃饱饭没事做,闲闲地找您打架,您应该感谢上苍,今天我的心情还好,好到陪您玩玩……”
蓝波刀又从方奕芃的脸庞滑过,留下低沉的怒骂声:“啰嗦的女人,闭嘴!”
“哟——孔子可说过君子动口小人动手,你去跟孔老夫子告状好了。”方奕芃是连眉毛都懒得挑起,连连向后几个跳跃,“不过是你自己要当小人的,可怨不得孔老先生。”
大个子持刀追逐,黑暗中只见一道银光划破了方奕芃的手臂,幸好只是衣服的撕裂声而不见红色液体的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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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就听得对方狂妄的冷笑,“女人就是女人,说了一些废话、摆摆姿势就想在男人世界占一席之地,这梦做得太不实际了。”
“哦,是吗?”
方奕芃一向讨厌有这种沙文思想的人,眼中很快地染上嗜血的红色。
空气中只听得一阵抖动金属的响声,如蛇般的软剑已笼罩在那大个子全身重要的部位,只要方奕芃狠下心——
那大个子狼狈地抵抗,眼睛一花,方奕芃的剑影已滑了开去。直到他的蓝波刀被打掉,这才发现方奕芃持着一柄似中式软剑的西洋剑。
原来那是方奕芃刻意将剑身加长,平日系在腰上当腰带,以便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发挥作用的一柄剑。
“好剑法,但对我来说也不过尔尔,你也别太得意。”那大个子微喘着气,挥去额头上的汗水,看起来有些吃力。
“说重点!”方奕芃掏掏自己的耳朵。
大个子很是难堪,从腰际掏出手枪指着方奕芃,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时代用枪比较不落伍,更可以快速地解决问题。”
方奕芃打着哈哈:“好说好说,我终于被你视为麻烦了吗?现在才这般抬举我,唉!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有必要用手枪对准我吧!”
大个子被方奕芃的话搅得头昏脑胀,整个人都开始浮躁起来,巴不得手上有块撒隆巴斯将她的嘴贴起来。“臭女人,与敌人对峙时不要像鸭子似的聒噪,你上司没教你要专心吗?”
“我是很专心啊——”
方奕芃的镇定让人害怕,那种不要命的拼法令人胆怯。她紧盯对方的手枪,缓缓地将对方引诱到右后方的一棵大树前,就见她握着软剑的手指灵活地转动着。
瞬间,方奕芃将软剑拆成了数支刀身如柳叶般的小刀。她将小刀激射出去,打掉了对方的手枪。在对方错愕时,第二支刀也送了出去,强劲的力道将大个子逼得紧靠着大树。
更可怜的是,在方奕芃将手上的柳叶刀接连射完之际,大个子已牢牢地被钉在树上,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口,像看着怪物般地死瞪着方奕芃。
方奕芃看着良己的杰作,一种属于她的冷然笑意残忍地浮现。
拷!三脚猫的功夫也想现宝?看来这幕后指使者的脑袋恐怕要好好地整修一番了。
黑暗中响起了有节奏的掌声。
方奕芃不为所动地拾起地上的手枪,又拔去钉在大个子身上的柳叶刀,仅在转身之际冷冷地瞄了一下发出掌声的地方,便径自组合自己的刀器,迅速完成并漂亮地别在自己的腰上。
“很好的巧思、灵敏的动作,再加上不怕死的精神,好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女中豪杰。任上校,就是她了!”
任君正上校正以骄傲的眼光期许自己的爱将。
方奕芃在狐疑中望向正前方的男人,这才借着不太亮的夜光打量对方。
拷!原来是那个常常不期而遇,有着炽火般眼神的主人。
他,竟是一个蓝眼珠!
而这个蓝眼珠的阿豆仔当着任君正的面前给了她一个美式的吻。
方奕芃发誓——她记得这唇的魔力!
“你叫我接夜鹰部队?”方奕芃不信地盯着任君正,说出来的话是又酸又辣,“你不怕你的爱将被那群自以为是的臭男人给肢解了?”
任君正笑了出来,双手撑着下巴,回味着方奕芃所说的话,真是犀利又恶毒,偏偏他就是对这般的方奕芃欣赏。“怕?我怎会怕,瞧你昨晚的身手,你肢解那些‘臭男人’的可能性较大。”
“就凭我这德行?还是不要冒险的好。”方奕芃指指自己一身让人退避三舍的装扮,“女人的身份就让他们够怄的,再加上如巫女般的脸,百分之百他们会罢工。”
“别将男人都想象成这般的肤浅,飞凤,你太偏执了。”任君正很想摘下方奕芃厚重的眼镜一探究竟,虽然他认为跟装扮老气的她谈话是一种乐趣。
不到四十的任君正已优秀地爬到了上校的职务,目前正占少将缺。
他,一丝不苟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热情的心。军旅生涯以来,虽然以铁的纪律带兵,但是有时更将“个案处理”发展至最高的境界。就以方奕芃来说,这个小丫头的能耐就引起他极大的兴趣来。
哪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不爱美丽,偏偏她就是喜欢将自己打扮得土里土气,活像个新婚丧夫的寡妇。他不知道她真正的面目如何,但是每次一想到她戴着那般厚重的眼镜还能动作敏捷地退敌,他就纳闷好几天。
再则,平板无表情的脸已让人看不下去了,偏偏她就是要将头发绾在脑后,更让她显得不易亲近。不过他敢打赌,他这个爱将一定有一头柔软又黑亮的秀发。
“上校,您品味完了吗?您如此再三观察擢升我,不会真的要我去带‘夜鹰部队’吧?”
“你是怀疑我的决策,还是怀疑自己的能力?”
方奕芃又出现那种残酷的笑意,厚重的镜片竟也因此露出妖娆的光芒。不很在意任君正的质疑,只是耸耸肩地带过:“不,我在想用什么方法让那跩得跟二五八万的队员们臣服。”
“啧啧,没那么严重吧!他们可是军人中的军人,男人中的男人。”任君正弹弹手指,他相信他所培养的飞凤,脑袋不会那么的简单,不是三两下就玩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