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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之徒 page 5 作者:黄千千

  萧左左一句救命恩人,右一句报答恩情的,就这样哄得绣梅心花怒放,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花飘紫真想把绣梅拖回屋里训一顿!她被轻薄了,绣梅却在萧左面前尽说她的「毛病」。这丫头,男人见得还不够多吗?怎么还是被他给迷了心窍?!

  「紫小姐有病吗?为何碰不得?萧左游历过大江南北,认识不少奇人异士,或许可以请他们来为紫小姐看看。」其实花飘紫为何会吐,他已猜得出九分来,却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底,她是嫌他骯脏、下流、龌龊,不然她和张迟在一起时,怎没有这样的症状?

  「嗄?」绣梅楞了楞,不是很懂萧左的意思。「小姐没生什么病呀!」

  「若没病,怎会一见到我就想吐?」

  「绣梅,进屋了。」花飘紫不想再听到萧左说的任何一句话。原来他是用那张能言善道的嘴来收买绣梅的心。

  「小姐,妳先进屋,我还得帮萧公子清理这一身的脏乱。」

  这丫鬟,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花飘紫带着紊乱的心情,故作从容的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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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步顿地的脚步声,那是花飘紫听惯了十几个年头的足音。

  她放下书卷,满心欢愉的迎出紫轩。

  张迟没了以往的笑容,黝黑的脸上满布愁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带着张迟进入小小的厅里。

  「紫儿,」张迟并未坐下,倒是浮躁的踱起步来。「妳知道,我一直把妳当妹子看……」

  紫儿?!已有多少年他未曾这样唤过她,这一唤,原本勾起了她的希望,却在听见那一声妹子时心情跌落到谷底。

  原来只是妹子呀!她强扯起笑意。「你想说什么?」她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脚步移动。

  「妳觉得霜霜姑娘怎么样?」

  「蕙质兰心,冰雪聪明。」事实上她跟沉霜霜一点也不熟。她极少去弄春院,沉霜霜没事当然也不会来紫轩。

  「大家都知道霜霜姑娘的好,我指的不是这个!」张迟抓了抓头顶的发,唇瓣动了动,斟酌着说词。

  「那是指什么?」记忆里,她不曾看过张迟有如此的窘态。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找谁说去,妳是姑娘家,或许比较懂得姑娘家的心意。」张迟眸光突然热切起来,在她眼前的椅子上坐下。

  「关于霜霜姑娘吗?」她渐渐理出了头绪。

  「是呀,我……」他欲言又止。

  「别吞吞吐吐,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了。」她鼓励着他,也等着……宣判。

  张迟大口大口的吞气,这才下定决心似的说:「紫儿,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很好啊!有正义感,待人又真诚。」

  「那妳认为霜霜姑娘会喜欢我吗?」他问得战战兢兢。

  苦涩滋味慢慢爬上心底。他是为了沉霜霜而来,却是向她寻求答案,多么讽刺啊!然而她却不能不答。

  「你是个值得霜霜姑娘托付终身的对象。」

  「真的?」他燃起希望,笑容灿烂。

  「当然!你这么好的人,任何姑娘都会喜欢你的。」也包括她吗?尚未厘清的爱慕,就这么结束在细雨纷飞的午后,她心头有着点点的酸楚,却得强颜欢笑。

  「紫儿!」他跳了起来,又开始在厅里踱起方步。「我很心疼她,不想再看到她受任何委屈,妳知道吗?她的眼泪,差点让我肝胆俱裂。」

  「我知道。」她看见了他对沉霜霜的温柔。「你是喜欢上霜霜姑娘了。」

  「我想也是。不然怎么会为了她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谈起心爱的姑娘,他又心满意足的笑开。

  原来她和他之间,从来就只是兄妹之情。是她妄想了。

  「你是为了前两日许文义来闹场的事吗?」她强忍着,不想在他面前显露任何情绪波动。

  他点头。「霜霜姑娘是弄春院里的花魁,近一年来她的名声在长安城里很响亮,很多大老爷都想收她为妾。」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早该明白的,就如娘亲所说,她不需要男人的疼惜,也不会有男人来疼惜她。

  「嗯,我怕那个下三滥的人渣,明的不行,会来暗的。」

  「所以?」在这烟花酒肆里,她早知不该动心,为何她还是会痴心妄想一份真感情?

  「我们先下手为强!」他双拳紧握,凝聚气势。

  「我明白了。你想先搅得许文义鸡犬不宁,让他没有心思来找霜霜姑娘的麻烦。」

  「对!等他想到霜霜姑娘时,我想……我会……」把她娶进门。

  看他说不出口,她替他接了下去:「你会向霜霜姑娘求亲?」

  他腼腆的傻笑。「如果她答应,那是当然。」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如果张迟能够幸福,她想她会替他高兴的,毕竟两人有着青梅竹马之谊呀。

  「还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他对感情的不知所措全写在脸上。

  「对许文义下手这件事,要不要问问我娘及万全叔的意见?」

  「花娘和我爹应该不会同意妳冒险行事,所以我们暂时不要告诉他们。」

  「嗯。反正我已经做了那么多件,不差再多一件。」她淡淡的应允。

  「那我们再来好好计画和商议!」见她答应,他又开心得手舞足蹈。

  这样也好。事情弄清楚了,不该有的痴心妄想……也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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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弄春院厨房后头上了二楼,花飘紫来到沉霜霜的房门前。

  沉霜霜的房间就在萧左房间的隔壁,同属于最后一排房间中的其中一间。

  立在房门口,她听到里头传出隐隐约约的浅笑声,以她敏锐的耳力,那应该是沉霜霜的声音。

  她不以为意,敲了敲门板,以为是其它花旦在沈霜霜房里闲聊说笑。

  打开房门,和她面对面的,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

  「萧公子?」她蛾眉轻蹙。

  「紫小姐?」他浓眉高扬。

  她退了两步,与他隔开距离。「你怎么会在霜霜姑娘房里?」

  午时才刚过,弄春院在日夜颠倒的作息下,这个时刻,才算是一天的开始。

  「她是弄春院里的花魁,我是弄春院里的客人,不能来吗?」他的眼神转为暧昧的流转。

  沉霜霜此时也迎了出来。

  「紫小姐!」沉霜霜讶异!她来弄春院已经两年了,这个始终带着点距离的小姐,从来不曾上楼来找过她,除非在园子里或水池边碰上了,才会闲聊几句,今天……

  花飘紫想到萧左曾对她做过的轻薄举止,这会,他是否也来挑逗沉霜霜?

  霜霜姑娘色艺双全、美貌出众,在弄春院里是首屈一指的花魁,男人们都该喜欢这样倾城倾国的姿色,只是,这个无赖配不上霜霜,只有像张迟那样具正义感的男子,才是霜霜姑娘的归属。

  「霜霜姑娘,我有事与妳相谈。」花飘紫一反常态的没有在见到萧左时就躲得远远的;她屏住气息,从萧左身边经过,进入沈霜霜房内。

  沉霜霜盈盈浅笑的倒了杯茶递给花飘紫。「紫小姐,请坐。」

  萧左反手把房门关上。

  「萧公子,能否请你暂时回避?」被萧左抱过、亲过后,见到他,情绪再也无法不波动。花飘紫的恼怒尽现于脸上。

  「不能。」萧左偏不顺花飘紫的意,还故意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我有重要的事要私下和霜霜姑娘谈。」花飘紫正襟危坐,忍住反胃的难受;她不能在沉霜霜面前失态。

  「这就奇了,不是说有先来后到?再说我也是霜霜姑娘的座上宾,要我走,这道理从何说起?」他上半身倾近,微瞇的丹凤眼却满是疑惑。

  花飘紫浑身一僵!呼气吐气、呼气吐气,她不能吐!绝不能!

  看着她胀红的脸色,萧左脸上净是得意的笑。

  沉霜霜嫣然一笑。「紫小姐,有事但说无妨,萧公子是个好人,他在教我一些防身之道。」

  「好人?」这样的好色之徒也可以称之为好人?难道连沉霜霜也被萧左给收拢了?

  「我当然是好人。难道紫小姐不觉得?」谁让她一看见他就又吐又逃的,他就不信自己这张可以迷倒众生的笑脸,对她起不了作用。

  「什么防身之道?」尽量忽视他的存在,花飘紫只正视着沉霜霜。

  「我的个性太怯懦了,得靠迟爷时时保护,若迟爷不在身边,恐会吃亏,所以萧公子就来跟我说一些道理,要我在性子上强悍一点。」沉霜霜如此解释。

  「张迟会保护妳一辈子的。」

  原来是张迟托花飘紫来打探沉霜霜的心意。张迟看似活泼好动,但遇上感情的事,他还是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根本不敢向沉霜霜做任何暗示,只好央求花飘紫走这一趟。否则若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可就难堪了。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花飘紫逐渐厘清了自己对张迟的感情。张迟虽然对她好,但那只是日久下的兄妹之情;而她对张迟也是种习惯性的依赖。况且张迟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她只好助张迟一臂之力,探探沉霜霜的心意。

  「我也是这样认为。但萧公子说,没有谁可以永远保护得了谁,我这样拋头露面的,总是要小心谨慎些。」沉霜霜说起话来,总是轻声细语的娇嗲。

  萧左不时的点头,对沉霜霜的话赞赏有佳。「霜霜姑娘,干脆我帮妳赎身,这样妳就不用再天天提心吊胆了,妳看如何?」话是问着沉霜霜,桃花眼却是轻睐花飘紫。

  「不行!」花飘紫冲口拒绝。

  「为什么不行?」萧左反问。

  「你不能帮霜霜赎身。」

  「为什么不行?」萧左再问。

  「你根本是好色之徒,你跟许文义有何不同?我娘拒绝了许文义,想必也会拒绝你。何况霜霜若跟了你,不知又是排名第几的小妾,凭霜霜的姿色才能,她不该受到委屈的。」

  沉霜霜眼里充满着感激。没想到一向对人冷淡的紫小姐,竟会说出这样关心她的一番话。

  「萧左尚未娶妻,何来小妾之说?」邪魅的玩世不恭,他在花飘紫耳边低喃。

  花飘紫惊跳了开来,忍住欲呕的恶心感。

  看她愈避他如毒蛇猛兽般,他就愈出言讥诮:「而且,花娘说过,只要霜霜愿意,她就成全。」他这会直呼沉霜霜的闺名,连敬称都省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很多男人明明在家乡有了结发妻子,偏偏就是不甘寂寞的到处寻花问柳!」

  花飘紫决定要替张迟赢得美人芳心,否则张迟这个太过正经的楞小子,哪会是萧左这个浪荡公子的对手!

  「霜霜,妳愿意吗?」萧左温柔的叫了声。

  沉霜霜被他这样柔声一喊,也忍不住红晕满颊。

  花飘紫怕沉霜霜就这么答应了萧左,情急之下拉住了沉霜霜的手。

  「霜霜,妳先听我说!」

  沉霜霜回握住花飘紫的手。「紫小姐,妳放心,我不会跟萧公子去的。」

  花飘紫一听沉霜霜如此说,一颗悬吊着的心才慢慢安放下来。她真的不想看到张迟愁眉不展的模样。

  「霜霜,他真的不是个好男人,妳值得更好的男人。」

  「像我这种卖艺为生的女人,能当小妾已经很不错了,萧公子不嫌弃,我内心真的很感激。其实我根本没有卖身给花娘,所以也就没有赎身的问题,我要离开随时都能离开。」

  花飘紫不解;萧左也等着答案。

  沉霜霜继续说:「花娘对我有恩,我想报答她,我不会就这样离开弄春院的。」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算受到再多的欺负,只要能天天与那人在一起,一切都是值得的。

  沉霜霜没答应跟了萧左,花飘紫松了一口气。

  「幸好!那张迟还有机会。」

  「什么机会?」沉霜霜问。

  花飘紫笑容朵朵。「霜霜,改天我再同妳说,毕竟现在有不相干的外人在场。」

  萧左被花飘紫妩媚动人的笑容给勾去了魂魄。「紫儿,妳应该多笑的,妳笑起来美极了。」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真心对着他笑。

  那声紫儿叫得多甜!花飘紫终是忍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四、月黑风高 人影飘飘

  一身劲装的黑衣人,在屋檐瓦片上快速行走,双目不时露出精光,探勘着四周的动静。

  大户深院,占地辽阔。

  点足无声,那绝佳的轻功,简直出神入化。

  隐身于大树上,看着更夫巡夜打更,更看着部署重重护卫的四周,搜寻着脑中的地图,配合着眼前的景物……传闻中的青瓷剑会被藏在哪?

  青瓷剑是三百年前的上等兵器,以高温铸烧,质地刚硬无比,传闻中其剑身削铁如泥。

  黑衣人再探。北方是楼阁,东边有池水,南面是庭园,西侧则是大门。

  散布在池水庭园边的,还有大大小小的屋舍。

  许文义究竟会将青瓷剑藏在何处?

  自从下战帖给许文义后,便是一场斗智的开始。因为不能毁「神偷」的威名,所以这青瓷剑无论如何一定要偷到手。

  黑衣人柔若无骨的依附着树干,双足一点,飞跃上另一棵大树,墨深的天色与黑衣人的黑,几乎融为一幅山水泼墨画。

  风声还是人声?

  黑衣人回头,望着之前停靠的大树。明明刚刚有呼啸声传来,难道是听错了?

  再一个起落,黑衣人飞上屋檐。

  竖耳凝听,呼啸声在不远的前方流动,但天色实在太黑了,就算眼力极佳,也无法看清一切。

  黑衣人再跃飞,飞出许府大宅,在长安城大街小巷中胡乱窜。

  不管有没有人跟踪,还是得谨慎小心些,而且此次探查尚未有眉目,可不能被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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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时分,整座弄春院沉浸在纸醉金迷中。

  此时的萧左却独立窗台边,望着紫轩在凝思。

  紫轩的秀丽此刻被黑夜给密密遮掩。

  神偷会是谁?

  他追踪一整年下来,迹象直指弄春院。

  话说,去年一整年长安城的富豪大户间均笼罩在一片鹤唳风声中。因为接连数个月,几个甚具名望的富豪家中,相继被窃走稀奇珍宝。

  神偷在下手前,必先用战帖通知。与其说那是战帖,倒不如说是信函;信函的内容一概写明将在一个月内偷走该府最重要的一件物品。

  至于是什么物品,神偷不会明说,为的是引起该府的紧张和猜疑。

  神偷下手快又准,从没失手过。尽管各家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仍是奈何不了神偷的神出鬼没。

  直到现在,连偷儿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还没弄清楚。

  何府的玉麒麟、李府的白玉瓷盘、谢府的明月珍珠、丁府的八骏图,都在戒备森严下先后被神偷给窃走。

  之后神偷又下战帖给连府,表明将偷走连府最珍爱的小姐。连府请到名震江湖的火龙堂来保护她,就在大家以为火龙堂大堂主冷非云抓到神偷时,谁知那个偷儿竟是神偷的师妹,她是假借神偷之名欲扰得连府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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