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是佣人还是特别看护,对我来说意思都是一样。」这在开什么玩笑,她又不是穷途末路,饿到没饭吃。
「真是遗憾,我以为经过一夜的沉思,妳会想清楚自己的处境。」
「虽然你这个人不太讲理,可是这是一个有法治的社会,你不可以一直把我软禁在这里!」这句话是在虚张声势,其实她很了解他,他是一个很强硬的大男人,他们两个曾经战过无数回合,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赢家是他,她继续跟他耗下去可以说是很愚蠢。
「我不会一直把妳软禁在这里,我想凭妳的聪明,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达成协议了。」
这个男人真的很教人生气!「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别人的立场?」
「我有我的立场,我也不想跟妳耗在这里。」他宁可快一点把她送到老头子那里,他真的很讨厌把自己搞得像只笼子里面的狮子。
「总而言之,你就是要别人迁就你,大男人!」最后三个字她是咬着牙说出,有时候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她总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她可以容忍他的大男人长达两年?也许是因为爱得太深太深了。
耸耸肩,他理所当然的说:「妳应该已经习惯了吧!」
真是令人讨厌的态度!唇角抽动了一下,她皮笑肉不笑的道:「你以为我会安安份份的被你软禁在这里吗?」
「我想妳不会冒险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十二层楼,除非是奇迹,否则一定会摔死人,妳不喜欢死得太难看吧!」他知道她最爱漂亮了。
「谢谢你警告我这里有十二层楼高,我不是笨蛋,我美好的人生还很长,我怎么可能想不开呢?你显然忘了一件事,除了逃跑,我难道就没有其它的事情可以做吗?」她是在威胁,可是听起来一点攻击性也没有。
一笑,他无所谓的道:「我们只好试试看谁比较有耐性喽!」
挺起胸膛,她当然不会输在这个节骨眼上,「好啊,我们就来试试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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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她快无聊死了!
姚骆艳已经在沙发上窝了一个上午,她怀疑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可能会沦落到送进精神病院的下场,没办法,她是那种静不下来的人,而且她喜欢热热闹闹,像这样子闷着,简直是要她的命。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外面有保镖,屋内有佣人,在两方人马的严密看守下,她是寸步难行,而她昨晚偷偷借用的电话也被剪断了,她就是单纯想找个人聊天也不行,难不成天要亡她吗?
其实她已经累得两眼昏花了,而且消磨时间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觉,但问题是她根本没办法入睡,这也难怪,处在这种情况下,她想没有人可以放松自己睡觉,这个时候她真希望姜雅隽在家,至少他可以陪她斗嘴打发时间。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突破重围,就算逃不出去,她可以耍得大伙儿团团转,这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总而言之,就是要大伙儿陪她热闹一下。
目光贼溜溜的对着四下角落转了一圈,她一副诡计得逞的咧嘴一笑,她最不擅长的也方就是厨房,相信在那里一定可以制造出一些效果来。
嘻嘻嘻……滑下沙发,她蹑手蹑脚的溜进厨房,老实说,她实在不喜欢厨房这种地方,进到这个空间,她就会闻到那股油腻腻的味道,不管整理得多干净清爽,这里仍是蟑螂的聚集地,或许这就是她学不会烹调的原因,泡面可以煮成稀饭,她的厨艺之烂可想而知。
事实证明,她在厨房果然很容易制造状况,她不过是随便弄一下,开瓦斯点个火,几分钟之后,厨房就乌烟瘴气警铃大响,然后她就听到佣人尖叫的声音……
她的目的达到了,不过她自己也吓得全身虚脱,所以她根本搞不清楚接下来的场面是如何演变的,反正等她心魂全部归位后,姜雅隽已经站在她面前,而且看起来好像恨不得把她扭断脖子的样子。
「妳应该很清楚,这里任何事都有佣人伺候,妳就是想喝杯果汁,一个指示,佣人就会帮妳服务,妳用不着自己动手。」
「我知道,可是闲着也是闲着,我想还是自己动手好了。」
眉一挑,他很清楚她对厨房的恐惧症,「妳最讨厌自己动手,至少妳是不会让自己踏进厨房一步。」
「情况不同啊!」她又忍不住想起过去了,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经常下厨煮东西给她吃,因为待在国外反而越渴望吃家乡菜,一般的中式料理都难不倒他,每当他穿上围裙,那时候的他最温柔了,这大概也是他唯一不像大男人的一面。
「什么情况不同?」
「……就是情况不同嘛!」
「因为妳想制造混乱是不是?」他懒得跟她拐弯抹角了,难道他会看不出来她在打什么主意吗?她就是不甘寂寞。
努努嘴,她一副很无辜的说:「干么说得那么难听?我是要增加生活乐趣。」
「妳的生活乐趣可不等于别人的生活乐趣。」
「可是少了生活乐趣我会闷死,如果你非要软禁我,你就得让步。」换句话说,如果他受不了的话,他就认命的放她离开嘛!
「妳跟我玩这种把戏是没有用的,妳恐怕还来不及闷死,就会先喊救命了。」论及耐性,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老实说,他一碰到她就没什么耐性,她的一言一行总是很容易挑动他的情绪。
张着嘴,她想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没错。
双手一摊,他很慷慨的说:「如果妳想继续玩下去,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们还是先说清楚,妳若不小心把佣人吓跑了,妳就得代替她留在这里煮饭洗衣。」
「你说什么?!」
「妳最好学着安份守己,否则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这个男人真的是……」真是气死她了,害她连自己要骂什么都忘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头显示的号码,不悦的皱着眉,他还是接起电话,「姜雅隽……我没有忘记,我已经着手安排了……你以为她是一般的女人,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定了吗?你再等个几天,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我知道,你用不着一直提醒我,我不跟你说了。」
手机!姚骆艳美丽的眸子瞪得好大好大,这个家伙可以剪断电话,却不可能停掉自己的手机,她想跟外面联络这下子容易办了。
「妳在想什么?」
「我在想,看到你有麻烦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娇媚无比的伸了一个懒腰,她笑盈盈的说:「真是累死我了,我也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养颜美容喽!」
他知道,她一定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她喜欢玩,他就陪她玩,老实说他可舍不得她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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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喜欢固定的生活作习,姜雅隽就是这样的人--早上六点起床,七点用早餐……晚上十点洗澡,十二点睡觉,他是那种规律到无药可救的男人,她相信这六年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改变,除非遇到某些突发状况,例如昨天晚上,不过为了预防万一,姚骆艳还是不着痕迹的向佣人确定他的习惯。
事实证明,他还是一个样,她不也是如此吗?她还是六年前的她,若说有什么改变,那就是对他的爱变成了怨,他恐怕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十点一到,她就悄悄的摸到他的房间,当然,她不会忘了故作礼貌的敲一下房门,没有响应,她立刻开门钻了进去。
竖耳一听,浴室传来了流水声,她总算可以放胆的在房里嚣张了。
晃了一眼,她看见他的手机随意的扔在床上,她不客气的爬上床,拿起手机打去传说之岛,几个声响之后,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声音还是姚骆云。
「Trachelium,我昨晚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
「有啊有啊,我还想了好久好久,想得头昏脑胀,可是我还是不懂。」他的口气听起来还是很迷惑。
这是什么情况?姚骆艳一时傻眼。
「Gerbera,妳说妳被绑架,这是什么意思?」
「绑架就是绑架,哪有什么意思?你在跟我耍白痴啊!」真是的,气得她想口吐白沫,这个小子就不能像个正常人吗?
「妳不要那么凶,我就是想不明白,如果被绑架了,妳怎么可以自由自在的打电话回来?」其实他脑子很清楚状况。
呃……她还真的哑口无言,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么回事啦!
「还有,谁敢绑架妳这个凶巴巴的恰查某。」他越说越小声,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含在嘴里,不过,凭姚骆艳的聪明自然可以联想到。
「你说什么?」尾音上扬,如果这个小子现在就在眼前,她一定会踩扁他。
「我不管妳是在玩猜谜游戏,还是玩吓人游戏,妳不要找我,我会头痛。」
「我……我有叫你接电话吗?你不要接电话不就没事了吗?」
「妳不希望我接电话,妳就别挑在大伙儿都跑去睡觉的时间打电话嘛!」他开始怀疑她的脑子装稻草。
「我也不想……」等等,她想起来了,台湾和传说之岛有两个小时的时差。
「妳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甩了甩头,暂时把她脑子里面混乱的思绪全抛到脑后,她得多用点心思把自己的处境塞进他的脑袋瓜里,「你听好,我不是在玩游戏,我很认真,你原封不动的把我的话告诉Agapanthus就对了。」
「我说了。」
「你说了?」
「对啊,她也搞不懂妳在干什么。」
青天霹雳,姚骆艳完全呆住了,这是在演哪一出戏?
「最近我有黑眼圈,我今天要早一点睡觉,我不可以跟妳聊天了,拜拜。」喀嚓一声,姚骆云很潇洒的把电话挂了。
什么叫挫败,她现在真真实实的体会到了,她煞费苦心跟家人取得联系,他们竟然……咬牙切齿的把手机摔在床上,她诅咒这些薄情寡意的家人,他们一定不得好死……全身顿时一僵,她抬头的同时发现姜雅隽早就站在浴室的门口,他挂在唇边的笑意像是在嘲讽她,不过这并不是让她动弹不得的原因,真正的问题出在他那几近裸裎的身体上。
「看样子,妳好像得不到家人的支持,真可怜。」他一副好同情的摇着头。
现在这件事对她一点也不重要,她比较在意的是--「姜雅隽,你暴露狂是不是?」
眼睛往下一瞄,他的重要部位围着浴巾,这应该构不上「暴露狂」三个字,他很有礼貌的反问:「我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你、你没穿衣服!」她突然觉得有点热,呼吸不太顺畅。
「这不能怪我,我不知道房里有客人,我好像没有邀请妳过来哦!」
这种感觉真是讨厌,她完全说不出话来。
「妳知道我向来习惯这个时间洗澡,不是吗?」
「我早就忘了。」她好想立刻从这里消失不见。
「是吗?我倒是记得妳所有的事情,譬如说,妳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内衣裤,还有,妳尤其喜欢将玉足伸进……」
「姜雅隽,你想跟我翻旧帐是不是?」她肯定他接下来的话是限制级,如果她还想保住颜面,最好别放任他继续说下去。
「妳不趁着我洗澡的时间作怪,我是不会跟妳讨论过去的事。」
「我……如果是你,我就不相信你会乖乖的任人宰割。」
偏着头想了想,他很慷慨的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我就不追究了。」
「我可以离开了?」
不过,她似乎一点移动的意思也没有,而且她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不时偷瞄他健壮的身体。
唇角微微上扬,他眼神闪烁着戏谑的光彩,「如果妳想继续留在这里研究我的身材是否像六年前一样好,我倒也不介意。」
轰!睑儿瞬间红得像颗苹果似的,她几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然后低着头冲出房间,以前她最喜欢趴在床上看他穿衣服,欣赏他超棒的身材是她最大的乐趣之一,他还因此笑她是个色女……天啊!别想了,不堪回首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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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无眠的一夜,姚骆艳不得不作出一个无比沉重哀怨的决定,她实在很讨厌这种举白旗的滋味,可是经过昨晚的事,她觉得他们继续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实在是太危险了,她并不是担心他会饿狼扑羊,而是害怕自己会再一次沉沦,她的心还要再撕裂一次,太痛苦了,她不要!
可是她就这么无条件的投降吗?这未免太便宜他了,她多少应该为自己争取一些基本权益嘛!
「妳会认床吗?」姜雅隽一副很关心的问。
「嗄?」脑子还忙着思考,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看妳的样子,妳昨晚又睡得不太好,我这里的床睡起来不舒服吗?」
她的脸抽搐了一下,她真想直截了当的一脚把这个男人踹出去,「你认为一个被软禁的人可以睡得很安稳吗?」
「妳可以改变自己的处境。」
哈!「你说得可真好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会不会太自私了,为什么我得完全依照你的安排?说起来,你是在求我帮忙,我应该有资格发表意见吧!」
「然后呢?」
「什么然后?」她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眨着眼睛。
「妳不是想跟我谈条件吗?」
「……算是。」他的脑子未免转得太快了吧!她实在很讨厌这种什么都被他摸透透的感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最懊恼的就是,她明明很亲近他,知道他大腿内侧有一个胎记,知道他吃到讨厌的大蒜会有何种反应……可是,她却总觉得自己看不透他的心思。
「妳可以说说看。」
略微一思,她摆出就事论事的口吻,「你不能期望我为了当特别看护而抛下原来的工作,这一点你应该同意吧!」
「妳想要求期限是吗?」
厉害!「每一份合约本来就会有期限。」
「我接受,妳可以给多少时间?」
「我手头上还有很多工作,我最多可以排出一个月的空档。」
「这个我得跟老头子商量。」
「你用得着跟人家商量吗?」像他这么霸道独裁的人,他不是向来自己说了就算吗?
「见到老头子以后,妳就会知道他有多么不喜欢别人替他作主。」
「原来你这点是从他那儿遗传来的。」虽然他不愿意多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他跟他父亲不合,因为她从来没听过他提到「父亲」这两个字,不过,父子终究是父子,即使他不想跟他口中的老头子扯上关系,血脉上的传承已经注定他们会有很多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