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人算不如天算的过年……
连日来的雨,真的让丫月快发霉哩!拜托,可不可以不要再下了……><(丫月握拳朝天空大吼)
虽然丫月在写这篇序时,春节早就过完,连元宵都过哩,还是想抒发一下,过年期间发生的事。
还记得除夕夜那天,大家还欢欢喜喜地准备吃年夜饭,想著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呢,没想到还来不及过大年初一,就发生事情了……
还不到十一点,丫月高龄九十一岁的爷爷,在我隔壁大伯家平静的过世了,想想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近来更是瘦成皮包骨,我娘就担心可能会过不了年,结果真的过不去……
在看到丫月的爹不舍的拼命摇晃爷爷的身体,希望他恢复呼吸的模样,真是忍不住鼻酸,可是人都走哩,叫也不可能叫回,更何况爷爷算是寿终正寝,不少亲戚朋友都说,这是好福气,不知要修多少年才有的,不该太悲伤。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办理葬礼的后续事宜,忙,让丫月根本没时间想太多,直到葬礼结束,丫月只感觉累,根本无暇去想太多,下像丫月的爹娘、伯姑们,哭得眼睛肿,但还是衷心祝福爷爷在另一个世界快乐平安。
回头想想挺有趣也挺玄的,丫月的爷爷真会挑时间,挑在大家要休息的大过年去世,玄的是,除夕刚好我们全部的亲成都到了(呃……也不能说全到,但对爷爷来说很重要的人都到了),然后,晚一点,他就过身,仿佛终于等到所有人来看他,他才要跟我们再见呢,看倌们,你们也觉得很玄吧!
好啦,报告完最近的近况,再讲点轻松的。
二月的赠书结束啰,以下就是中选的名单:(由居住地区排起)
敏惠(台北)、LILI(台北)、思雅(新竹)、KATH(苗栗)、婉如(台中)、淑月(台中)、欣宜(云林)、AMY(嘉义)、小琪(高雄)、瑞芳(屏东)
恭喜中选的看倌,也感谢你们对丫月的支持()" ,再次说声谢谢。
想与丫月联络吗?
请到这里:http://club.pchome.com.tw/muclub/salinach/ 褚月的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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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非假日,北上的火车并不拥挤,仍有几个空位,乘客或补眠、或看报,车厢里还算安静。
坐在第三节的夏晓衣,束著马尾,身著白T恤、牛仔裤,一张未施脂粉的脸蛋清秀可人。
她目前是T大医学院的学生,刚从南部家中返回学校宿舍,再过几天,她就将成为长崎医学中心的实习医师。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念了六年的医学院,终于通过层层考验,进入实习阶段了!而最令人兴奋的是,她还被分派到全医学院学生最想进入的长崎医学中心实习!她真是太幸运了!
关于长崎的资料,她可说是倒背如流,可见她是多么地向往。
长崎医学中心的前身是长崎医院,一间小小的地区医院,创办人孟学仁过世后,由独子孟拓继承。
身兼医学中心总裁与院长的他,精通外科手术,懂得延揽各领域的菁英,更懂得经营之道,因此短短几年间,他就让长崎成为全台最知名的医学中心。
由于其医疗团队的精良,政商名流都选择到此就医,使长崎俨然成了贵族医院。
听说孟拓讨厌照相,所以医学杂志从来只有他的专访和个人档案,却没有任何一张照片。
他不过才三十出头,就坐上院长的位子,还将长崎扩展成现在的规模,有全台富商名流最信任的医院之称,真的很厉害。
可是像他这种钻石级的单身汉,为什么还没结婚?难道他长得爆丑?会不会因为这样,所以他才讨厌拍照?
夏晓衣脑中马上浮出一个穿著白袍,又矮又肥又长相抱歉的男人。他会长得这么好笑吗?呵,她也太会乱想了,搞不好根本不像她想的那样。
真是的,反正就要进长崎了,还怕遇不到孟拓本人吗?
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未来的实习生活充满憧憬。
“对不起,请问这里有没有医生?”
这声著急的询问让夏晓衣回神,转过头,便看见列车长一脸慌张地跑了过来。
“列车长,我是新进的实习医生。”她连忙起身表明身分。
“实习医生?”列车长顿了下,很难想像她是个医生,说她是高中生还比较像。“那……麻烦你跟我来好吗?”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夏晓衣看到了列车长怀疑的眼光,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唉,常常有人以为她年纪很小,习惯就好。
“有个突然状况,麻烦你跟我来。”列车长朝她点个头,示意她跟著他走,
“是。”她抓了皮包,赶紧跟上。
穿越几个车厢,列车长带著她来到人群围观处。
“麻烦让让。”
“你是医生?”一名中年妇人犹疑地问道。
“是,我是实习医生。”夏晓衣朝她点个头,目光投向平躺在座椅上的小男孩,他小脸皱成一团,面色苍白。
“实习医生?实习医生怎么能救我的小孩!?列车长,车上没有其他医生了吗?”刚刚那名妇人惊恐地问著列车长。
“对不起,请让我检查一下。”不等列车长开口,夏晓衣先推开妇人,蹲到小男孩旁边。
从皮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听诊器,挂在耳上,夏晓衣开始诊视小男孩的状况。
小男孩满脸痛苦,明显呼吸不顺,像是气喘发作。
妇人见夏晓衣有一阵子没说话,焦急地大声质疑:“你到底会不会看啊?”
“有没有带气喘喷剂?”不理会她的质问,夏晓衣抬头问道,
“我有带,可是没有用。”妇人摊开握紧的拳头,里头就是喷剂。
“好痛……”小男孩低嚷著。
夏晓衣秀眉微蹙,发现小孩的皮肤以及指头尖端,都已发紫了。
糟!这看起来不是普通的气喘,她身边没有急救的东西,该怎么处理?
还没有实务经验的她,顿时慌张起来,不知所措。
“闪开!别碍事!”
一道低沉富磁性的男性嗓音,自她背后传来,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被推挤到窗边。
等她回神,身旁已多了一名头发微卷,穿著深蓝色西装的年轻男子。
他是医生?看起来不像,比较像是电影明星……她愣愣地看著那名性格的男子,迅速地检视小男孩的状况。
“这是气喘并发多重发作。”孟拓面色严肃地告知妇人小男孩的状况。
多重发作……夏晓衣在心里默念,并认真观察小男孩的状态,以增加自己的实务经验。
“急救箱在哪?”孟拓的声音带著威严,就像个天生的王者,让人很快就对他信服。
“在这里!”列车长很快地将白色药箱送至他面前。
“还有几分钟可以到达下个停靠站?”
“五分钟后会停在桃园。”
“很好,请你联络车站人员,备好救护车。”
孟拓下完指令,转头放柔语气,安抚著小男孩,“小朋友,你很勇敢哦!等一下就会没事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将小男孩的喉头气管俐落切开,鲜红的血液立刻涌现,他迅速而冷静地拿著纱布压在伤口上。
好厉害!夏晓衣看得目不转睛,对孟拓不禁佩服了起来。
“听诊器。”他侧头令道,
“嗄?”夏晓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听诊器。”
接过她递来的听诊器,他用刀子将听诊器切断,只取一小截细管。
“啊!”她掩嘴惊呼,那是她刚进医学院时,父亲买给她的礼物啊!她很珍惜的啊!
“帮我按著伤口。”
“是。”夏晓衣虽然仍心疼著自己的听诊器,还是照他的话去做,并且学他安抚著小男孩,“加油,忍耐点哦,等会儿就好。”
孟拓打开急救箱,拿著消毒水消毒夹子、细管,再用夹子夹著细管放入小男孩的气管里,用胶带固定住。
将一切处理好之后,他倾身对著小男孩道:“好啦,已经做好紧急的呼吸管道,可以呼吸了吗?”
只见小男孩的呼吸逐渐平顺,脸色渐渐好转,指头也不再发紫了,
“太好了。”夏晓衣看见小男孩没事,笑了开来,心头大石也跟著落地。
“没事了,小朋友,你很勇敢哦!”孟拓的严肃化成一抹微笑,很快地收起手术刀,放回提包。
小男孩也笑了,以嘴形无声地道谢。
其他围观的人见危机已经解除,便四散回自己的座位。
“医生,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妇人满怀感激。
“举手之劳而已,等会儿到车站,会有医护人员送你们到医院做后续处理,你不用担心。”孟拓很快的说明。
人生真是处处有意外,他原本赶著回台北开一场会议,但是车子突然抛锚,临时又划不到机位,算算时间,由台中到台北,飞机和火车所花费的时间差不多,索性就不等候机位,选择搭火车,岂料却碰上这突发事件,
“你跟我来。”他勾著手指,要夏晓衣跟著他走。
他要做什么?她不清楚,但还是跟著他来到车厢外。
“这还你。”孟拓将坏了的听诊器递给她。
什么嘛!坏了才要还她。夏晓衣在心里抱怨,却仍乖乖收下。
“你是哪一科的医生?”孟拓蹙眉问道。听诊器在她手上像小孩玩具,她真的是医生吗?
“不,我还不算是,我只是刚要实习的医学院学生,还没决定要走哪一科……”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压迫感十足,他冷冽的眼神,更是令她不敢逼视,
“你胆子可真大,不过是医学院生,也敢出面医治病患?你当医病是儿戏?”他严厉指责。
“不!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想救人!”夏晓衣涨红了脸,急急忙忙解释著。
“想救人无可厚非,但也要看你有没有这种本事,处理不了,只会迟误病患的生命。”他板著脸孔斥道。
“我……只是一时紧张。”
“紧张?这话可别在病患面前说,那只会让病患对你失去信心。”
“我……对不起。”她开口想说什么,最后却全都化为一句道歉。
“这话不该对我说,车站到了,等会儿你陪他们一块到医院,帮他们处理后续。”孟拓对她交代完,也不等她答应,就往另一头的车厢走去。
“等……”她根本来不及喊住他,车已停下,大批乘客朝她这里过来,她只好放弃。
本来想问问他的名字的……夏晓衣叹口气,随即便依照他的指示,去找那名妇人与小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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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天应该追过去问他名字的。
这几天,夏晓衣每每想到在火车上的那段插曲,就觉得惋惜。那天送小男孩与妇人一块到急诊室,那些医生护士都大力称赞他的急救得当,若是没紧急处理,就算没有死,也会造成脑部缺氧,
想到她当时愣在原地的窘况,是活该被人教训的,不过这也激起她的上进心,她一定要加倍努力学习,向那男人看齐,绝对要让他另眼相看。
只是……唉,人海茫茫,还不晓得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哪来的什么另眼相看呢?
看著窗外飞逝的景物,她忘不了他那张严肃而性格的脸孔。
今天是她到长崎报到的日子,她特地坐早一班公车前往,以免迟到。现在距离尖峰时间还早,所以只有三三两两的乘客。
突地,公车大幅度转弯,撞上分隔岛。
夏晓衣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往旁边滑去,摔在地上,其他乘客也摔得东倒西歪,唉痛声四起。
“噢!”夏晓衣吃痛地捣著肩膀坐起。
她搞不清楚事故是怎么发生的,只听见窗外吵吵嚷嚷的人声。
“好痛……”
夏晓衣闻声回头,发现坐在她后座的年轻小姐额角正流著血。
“小姐,你没事吧?”她当机立断,不再像上回那样不知所措,立刻起身过去帮她检查。
是头部撕裂伤。
“小姐,你会头晕想吐吗?”她拿出包包里的手帕压住她的伤口,望向窗外,发现围观的人很多,却没有人要来帮忙。
这些人还真有善心呐!
“有一点。”
“那么请你别动,等会儿救护车应该就会来了。”怕她有脑震荡的现象,夏晓衣柔声告诫。
她忍著肩痛开始检查其他人的情况,做紧急处理的同时,顺便指示伤势较轻的伤患,打手机给119,并请他们告知救护单位几人受伤,以及伤势的严重程度。
不久后,救护车纷纷赶来,将所有受伤乘客,连同夏晓衣送到医院去。
事后她才从电视新闻得知,原来司机是为了闪避突然冲出来的小狗,而撞上分隔岛。
看著手表,早已过了报到时间,这下子她完蛋了,居然在报到第一天就迟到,她的指导医师会怎么想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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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救护车开至医院时,夏晓衣心里暗叫一声糟。
天啊——这下她真的糗大了,救护车什么地方不好送,竟然送她到长崎来,这种“报到方式”真是够特别的!
要是大家知道她是今天要报到的实习医师,她肯定就出名了。呜……她不要这种出名方式啦!
不过……也好啦,这样指导医师就会知道她的迟到是不得已的。
伤患送至急诊室,医护小组早就收到通报,准备待命。
“夏小姐,我们现在要安排你的肩部照X光,麻烦你跟著这名护士到楼下的放射科。”略胖的医生在检查她的肩膀后说道。
“不用吧!我的肩膀应该没事。”夏晓衣摇手拒绝,自觉伤势是这场车祸中最轻微的一个,了不起就是挫伤,会痛个几天而已。再说,报到第一天就坐救护车来,已经够糗了,实在不用再劳师动众地做检查。
“这是必要性的检查。”医生说道,并回头示意护士。
“夏小姐请跟我来。”
夏晓衣没办法,只得跟著年轻护士走。
今天报到的实习医生不是只有她一人,可千万不要让她碰到熟人啊!她衷心地祈祷。
但,天不从人愿,才这么想,迎面而来的就是同班同学周勤益。
“晓衣,你怎么现在才来?”周勤益吃惊的嚷道。
不过二十有五,他的头发已有大半斑白,戴著金框眼镜,颇有学者气质。
“呃,发生一点事。”疼痛让她不自觉地轻抚肩膀,又不好意思明说。
“你不会是今早车祸里的一员吧?”注意到她的动作,周勤益直觉地想到这件事,方才就有两名伤患到放射科拍摄X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