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绵绵姣好的侧脸,看著他一身男装怎么瞧怎么漂亮,再加上雷聿原本就是爱男不好女的类型J色心大起的结果……他豁出去了!
“我帮你,不跟你抢。
即便雷聿音量普通,未若某些人告白时惊天动地,但绵绵听得出他的认真,值得相信的认真。
绵绵没说话,却转身直视雷聿,嘴角噙著让雷聿恋恋难舍的笑容。
他尚未原谅雷聿,不过有得利用当用之,省一分力是一分力。
“只要你消气,愿意接纳我这个朋友,我帮你。”雷聿亦摆出笑脸,色迷迷的那种。 !
他开出超级微小条件,当然啦,希望从普通朋
友变成会同睡一张床的朋友,这件事不用说明,也不能说明。
绵绵笑著,比雷聿好黠三分。
\"好,只要你能助我拿到官印,变成上床的朋友也无所谓.\"绵绵爽快答应,笑容可掬.
问题在于说这话时,绵绵尚未知晓雷聿其实爱少年爱了一辈子……
雷聿吸了吸口水,拼命点头,点得脖子好酸。
只要能得到绵绵,就算再被虎魅弄去裸泳一个月也成,跟兄弟翻脸亦无所谓,绵绵值这个价,值得。
“这辆推车是县府厨房的,长工正要推出去买菜。”绵绵指著推车解释道。
“长工呢?”雷聿四处张望,始终没有看到类似长工的人物。
话才问完,雷聿表情随之一变,几分僵硬地望著绵绵,没法想像绵绵竟然会为了这点事杀人灭口。天哪……点倒对方不好吗?杀人毁尸太残忍了吧?
“他去茅厕了。绵绵懒得理会雷聿的胡思乱想。
“你怎么知道?”雷聿开始考虑弃尸茅厕的可能性。
“因为我在这里看著他去茅厕的,而且他喝的茶里我放了泻药。”绵绵没好气地回答著。
雷聿的一脸呆样让他第一百零一次怀疑雷聿真的是三皇五帝一员吗,该不会是冒充的吧?否则三皇五帝名满天下,怎会出了个白痴?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总不可能泻一辈子吧?”雷聿问完,给了绵绵一个大大的、自以为帅的笑容。
虽说绵绵已经将雷聿归类为白痴,但雷聿这番话倒让他起了警觉心,察觉确实弄得太慢了,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知错能改,绵绵立刻起身,将瓷瓶里剩余的液体悉数倒在车上,随便抹了抹使它不那么明显,转身拉著雷聿就走。
走走走,小手拉小手。
走到隐密处,确定没问题后,绵绵回头望著雷聿正要开口解释,倏地察觉他竟然不自觉地拉著雷聿的手……
交握的手瞬间放开,清秀的脸上泛起薄红。
明明他犹未消气,现在跟雷聿在一块儿完完全全是在利用雷聿,怎么又变成破庙分别前的心情——期待雷聿对他“做”什么?
雷聿对调情、追求再怎么不在行,总比毫无经验的绵绵好些,自然瞧得出来绵绵心里尚有他的一席之地。
“我去查过了,这个县官猪归猪,倒是个有门有派的弟子,若未走上仕途,在江湖上会是个角色。”绵绵转开话题以避去尴尬。
“我们两个联手应该没问题。”雷聿评估后下了结论。
“有别条路可走,干嘛跟他硬拼?”绵绵得意一笑。
他刚刚在推车上擦半天为的便是这个,能用三分力达成的事何必用十分?唉,雷聿果真笨!
“推车?\"雷聿脑子有转过来一点点了。
不该怪雷聿笨,因为他的轻功卓绝,平素看准目标从出手到成功逃离现场,往往物主一点感觉都没有,遑论追缉?
如此一来,他怎有动力学习更高深武功,以及耗费心神思索该如何行动。
“要养活那种身材,每天得吃不少东西呢?\"绵绵甜蜜又自傲地笑著,推理能力加直觉让他想到这个好法子。“府邸里的长工每天都在这个时间出去采买,得买足一推车的食物:我刚刚在车上抹了化功散,就算每样食材沾到一点,依那只猪的食量,也够了。”
“他们煮菜前不洗吗?一洗化功散不都掉了?”雷聿提出疑问。
“不洗。”绵绵十分笃定。“刚刚上茅厕太久,再洗就赶不上开晚饭了。”
雷聿望著得意洋洋的绵绵,不知该夸他好,或是同情拉肚子的长工好。
可想而知等会儿沾了化功散的食物会进县官的腹中,也会进人长工胃里,今天狂泻肚子,明天瘫在床上浑身软趴趴……当县官家的长工真衰啊!
“这个时间去买,市集不都要收了吗?”雷聿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他们头上的大光球已然偏西,并非采买食物的好时机。
“大概是因为县官月俸不足,想省银子吧旷绵绵推测的道。
“那就不是贪污了。”
试问,一个贪污的官有需要省这点银两吗?
话语一落,两人面面相觑,表情怪异。
不是贫官,亦未听说他是酷吏,虽说不够勤政爱民也没到超烂的程度,那为什么要偷云史的官印,让云史留在此地走不了呢?怪事!
“难道胖子没有权利喜欢人吗?”
如果这话是个彪形大汉以震瓦之势大吼,所有人都会认真以对。
问题在于,话是从一头瘫在椅子里的猪嘴里说出来的。
况且,这只猪脖子上还架了两把剑,声音因为化功散的效用而微小低弱,以至于拿剑的两人压根儿不理会他。
“他好像没有把官印交出来的意思耶广绵绵愉快地说道。
说时,他将剑往前推了一点,让剑尖陷人皮肤中,可惜县官的猪皮够厚,仅仅刺破一点皮,连血都没流出来。
“东西的位置我通常是用猜的,对方长得越美猜得越准,他嘛……”雷聿瞄过猪县官的脸,立刻嫌恶地撇过头。
他的头脑仅记忆美丽佳男的面庞与资料,其余人等一概谢绝。
事情大致如下,绵绵和雷聿一直以为县官是有秘密怕被云史告发,方偷走云史的官印,以保官职。
结果县官说他对云史情有独锺,怕此地无事云史很快就会离开,才出此下策,以迫使云史留在此地:无法有进展没关系,能在夜里偷偷看他一眼即心满意足。
然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管他是什么原因,纵使是听起来有一丁点儿可怜的感情因素,偷走的官印仍必须归还,如何发落再看云史怎么决定。
于是绵绵冷笑着道:“你觉得把他开膛肚,他会不会招供?”
“你可以试试看,我不介意。”雷聿微笑。
第十章
两个人一唱一答,完全不管砧板上的猪介不介意。
生物都有求生的本能,被两把剑抵住脖子、看起来很像猪的生物毕竟是个人,世上所有物种里求生最成功的万物之灵。
为了好好活下去,县官在此时决定开口反击。
没法子,除了日以外他其余功能皆被化功散化掉了,不用口能用哪儿?
“抱著人尚能踏地无声,轻功高强至此,就我所知焰武仅止聿皇一位。”他朝著雷聿说道。
上次雷聿抱著绵绵逃命时他追了一小段距离,自知轻功差距太太没法追上后,十分爽快的放弃追逐。
“你眼力好跟交出官印没有关系冖不想被折磨至死就快点交出来。”雷聿冷然遭,他对长相抱歉的人向来没有耐性。
“聿皇夺官印想必是要交到虎魅手上,想来虎魅已经在京里等著你了。”县官故意说得暧昧。“听说虎魅面具下是绝世美貌,看来聿皇不但有幸一饱眼福,可能连别种幸福也尝过了。”
身为江湖人,绵绵没听过虎魅的大名和传闻才怪,县官不提便罢,一提心头小小的火气完全被醋浇熄,发出一股浓浓酸味。
“我对他一点兴……”
提起虎魅,雷聿脸上写满无奈,可惜旁边浑身发酸的人完全没感觉到,在他说完前责问声已至-----
“你跟虎魅什么关系?\"
答话的人却是努力挑拨离间的猪县官:“谁不晓得聿皇是为了虎魅才加人三皇五帝,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何须多言?”
“那是虎魅逼我,又不是我自愿的。”回想起被虎魅恶整的情况,雷聿忍不住高声回驳…丝毫没想到这话非常的……恩,越描越黑!
“你喜欢虎魅?”绵绵声音偏低,表情愤怒、眼眶微红,连他自个儿都厘不清心头紊乱是为什么。
绵绵手中的剑还放在县官脖子上,注意力与锐利目光却全在雷聿身上了。
猪县官眼睛左膘膘、右胳瞄,嘴角满意地微微上扬。
他果然没猜错,这两个人互相爱慕但缺乏信任,正是挑拨的好时机。
“不喜欢!\"雷聿急忙撇清,虽然已经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喜欢,你干嘛帮他来抢官印?”绵绵大吃其酷,半点儿没忆起他傍晚时仅想著怎么利用雷聿,现在倒像人家的恋人了。
“他逼我的嘛!\"
雷聿哇哇大叫,疑惑绵绵怎么老要误会他,若绵绵见过虎魅对他的态度,马上会了解他和虎魅不可能有暧昧。
“你有他了还来招惹我?”
绵绵最气的是……虎魅明明也是个男人,为什么他是男的不行,虎魅是男的就没问题?
话说回来,当初分明是绵绵先去诱拐雷聿的啊------
“我跟虎魅什么都没有,谁会跟一个成天算计人的家伙有染?我看见他是能闪多远闪多远,我喜欢的是你啊!”雷聿深情告白。
绵绵压根儿不信,面带怨怒。
“好,果真如此你为什么要加人三皇五帝?若不是你们之间有暖昧,凭你的条头笨脑,虎魅作哈拉 !你当聿皇?”
“那是因为我跟钦……”
让雷聿激动辩解瞬间停止的原因,跟被两把剑架住脖子的猪县官有绝大关系。
吃下大量沾有化功散食物的县官正瘫坐在椅子上,椅子旁边有桌子,桌子上头有倒好的茶,一杯在他们没啥意义的谈话中凉掉的茶,恰恰好能让县官一口饮尽,顺利将某物伴随著吞下肚。
无论再怎么争吵,绵绵和雷聿都是练武之人, 吣但县官拿茶喝可以不管他,反正县官吃多了化功散,压根儿没法用杯子砸死他们俩。
然而当猪县官从怀中掏出小小的、硬硬的、白白绿绿的,好像玉的东西往肚里吞时——想管他也来不及了。
两个人停止争执,沉默地望著手上的剑,再望望满脸得意的猪。
问都不用问,猪县官刚刚把官印吞下去了。
“唉,是谁教御史的官印做得小不隆咚,下次找他算帐。”雷聿长长叹息。
绵绵僵在原处,一时无法相信县官明明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然没有察觉不对劲,一味地要雷聿交代清楚……天哪,他疯了不成?
“这下真的得开膛肚了。”雷聿冲著挑拨离间的县官邪邪一笑,剑尖缓缓往下,停在县官分不清是胸膛或是腹间的地方。
县官的视线紧张地跟著剑尖移动,最后陪上笑脸,试图挽回一命。
雷聿也回他一笑,致死绝命的那种。
“开什么开,不许动他!\"
意外的话从绵绵口申说出,雷聿吃惊之余为了不重蹈覆辙,再度将剑尖回县官脖子上,以防万一
“这家伙外表虽然像猪,但内在比你优秀得多,至少他喜欢云史,不管云史外表怎么样都喜欢他。”绵绵声色俱厉。
遭遇严重失败的他,将所有的气一古脑儿出在雷聿身上,完全不管跟雷聿有没有关联,是不是雷聿的错。
“不他的肚子怎么拿官印?”雷聿没瞧出绵绵心里的矛盾,脑子里仅想著官印的事。
不能怪他观察力差,因为绵绵事前说了,拿到官印即往来,没有官印即绝交,为了往后著想,无论如何他都要拿到手。
“不拿!\"绵绵两个字定生死。
雷聿下巴掉落,一时半刻合不起来。
官印取不取无所谓,他在意的是他与绵绵的将来啊,难道也一并没了吗?
没等雷聿开日挽回什么,绵绵判决已下——
“你拿官印干什么,回去讨好虎魅吗?去你的, 我宁可留在他肚子里。”绵绵语尽,一把敲落雷聿的剑,旋身即跑。
可想而知,他下此决定是因为气得神智不清,忘记傍晚时雷聿已经答应不抢官印,拿仅是为了帮他。
雷聿呆立当场没追上去。他有能力追上绵绵又如何,绵绵压根儿不想听他解释,倒不如等绵绵气消再谈。
于是雷聿收起剑,拉张椅子坐到猪县官前头,面带邪恶笑容。
“你这官职是考的还是买的?”他用闲话家常口吻开了头。
“考的。”县官对雷聿想做什么,完全文二金刚摸不著头脑。
“倒数?”
“榜眼!”县官傲然抬头,虽说他拾不抬没啥差别。
听到榜眼二字雷聿呆滞了一下,决定弄清楚点这只猪为榜眼的是钦雷、钦聿或是他自个儿……那天到底谁去演焰武皇啊?
“哪一年?”
县官十分自傲说了个年分以及科别。
雷聿变得好安静,静到让人以为他霎时死在原地,因为……正好是他!
他有足够的理曲相信,他一定是被这只猪吓掉了笔,才会选只猪当榜眼。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能改变,但是既然是榜眼嘛--------
“我刚刚说没完的话现在补给你听,我叫雷聿,钦雷的雷,钦聿的聿。”他笑著。
县官有一点茫然,想不起来钦雷、钦聿在何处听过,好耳熟啊! “我们其实是三胞胎。”
县官仿佛想起什么来,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不觉得我的脸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过?”雷聿边说边敛起笑容摆出官方用的严肃面孔。
这下换县官安静了。能考上官职,以及要了绵绵和雷聿两次,显示他的头脑相当有料,记得重要万分的焰武毫相貌实属应该。
雷聿微笑地望着县官越来越铁青的脸色,摆出帝王高傲态度,指指大花瓶,命令道:“吐!\"
已经吃下肚的东西终究没有吐出来:心里有著浓浓失落的雷聿没多相逼,亦末回到焰武国都,跑去找云史时才发现他已离开,不知去向。
云史的屋子租金便宜,现在又无人居住,雷聿爽快丢下一锭金子后留下来,彷佛这么留者能跟绵绵有些牵连。
恩,好啦!他承认,不回去跟怕被虎魅恶整也有关系。
等待竟然有回报,第三天夜里,绵绵从窗户进来了。
因著难以置信,准备睡觉的雷拳坐在床沿动也不动,甚至没敢呼吸。
“我跟我哥哥打了个赌,若是没拿回官印这辈子都不能再穿女装,否则要带个愿意娶我的男人回去。”没理会雷聿的态度,绵绵迳自在桌前坐下,头低低的,声音亦低低的。
听著绵绵的话,听著绵绵的呼吸,雷聿不敢置信又有几分感动地起身,往绵绵处走去,步步小心,生怕惊碎了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