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的时候,我一听到文莱也有船屋,就好希望也能体验一下那种感觉,就算只住一晚也好。不过很可惜,我并没有文莱的朋友。」她好惋惜的叹了口气。
「没有朋友?」他朝她温柔一笑。「来吧,虽然不太能理解妳所谓的浪漫,不过住一个晚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尽可能的满足这个女人的一切幻想。
「你……你是说,你要带我去住船屋?」她讶异地叫了起来。「真……真的吗?真的可以?」
「走吧,否则我怕一个晚上妳会嫌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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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一个晚上根本是不够的。
就如乔瑟夫所说,文莱人相当热情,他们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一点都不陌生,不但准备了丰盛的食物款待,还很快的与菲比打成一片,满足她对水乡过盛的好奇心。
别以为住在水中就很贫穷,相反地,他们的屋里各式现代家电用品一应俱全。河岸上更停放着一排排私家轿车,只是光从水上木屋外观上,难以揣想里头的富有状况。
不只这样,商店、清真寺、学校、邮局、医院等等,凡在陆地上看得见的,水上也几乎都有,直教菲比大开了眼界。
据村民的说法,这些支撑水上高脚屋的柱子,都是产自婆罗洲的特盐木,它们比混泥土还耐用。从水上望去,纵横交错的木桥连接村中每一个角落,满天的星光映着水上万家灯火,景色迷人之至。
「还要带我去哪?」
她已有些困意。刚才在村民盛情难却之下,喝了几杯,现在头有点昏,直想睡觉。
「啊,你做什么!?」
菲比惊叫,因为她整个人被乔瑟夫抱了起来,在接触的瞬间,她的粉颊霎时变得嫣红,气息急促,心儿也怦怦地跳。
他眷爱地凝视她嫣红的脸颊,她的身躯好软,温润的肌肤带着处子的香气,惊慌的模样像是不曾与男人接触过。
「妳不会是想在这儿霸占人家的床吧?」他的嘴角弯成一个小小的笑容。
他抱着她搭上了快艇,这是水上的主要交通工具。
迎着风,溅着偶然飘上来的水花,很快地,她看见一座长长的木桥。
木桥上点着一盏盏小灯,连接木桥底端的是一间屋顶覆盖茅草的水上屋,水上屋精致而浪漫,屋里透出来的柔和灯光搭着水色,更是万般梦幻。
「好美的屋子!」她惊叹。
「上来。」
他牵她上岸。
踏着长长的木桥,她一步步的走向那栋梦幻的屋子。
进屋之后,她惊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实在是太……太不可思议了!
整间屋子的装潢以白色大理石为主,再与原木做搭配,洁白的石壁上嵌镶着各色的石头,看来高贵而华丽。
目光所到之处,无不是精心布置,镂刻的木帘及窗棂,挖空的地板可直接映照水面,上头还摆了一张按摩床,还有那张沙发──
她忍不住地触摸那张看起来柔软得像羽毛的沙发,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柔软得叫人想瘫在上面。
「妳打算就睡在这张沙发上吗?」他笑,坐在她的身旁,才不一会的工夫,他手上又多了两杯红色液体。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打算起来。」她赖皮的翻过身,随手抓了一个软靠垫抱在胸前。
「这也是你的房子?」她问。
他点点头,将右手的那一杯酒递给她。
「我不能再喝了,刚才喝太多了。」她摇摇头,环视四周。「我们跳支舞吧,我现在好想跳舞!」
他扶她起身,当她贴着他站立时,他垂首凝视她俏挺的鼻尖,呼吸那扑鼻的发香。本只打算轻轻印上一吻,孰料菲比适时抬首对他一笑。下一瞬间,他的手臂已环抱住她,唇瓣落于她之上。
激烈的热情席卷两人,他恣意地吻着她,直到菲比神志不清,双腿虚软,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方才缓缓的抬起头。
「妳和我所认识的女人不太一样。」他抬手缓缓地抚着菲比的唇。她的芳唇仍因他的热吻红润如玫瑰。「妳的眼睛好美。告诉我,妳是阿拉派来的天使吗?」
她仰着头被动的迎视着他,眼中绽放着光采,乔瑟夫的心跳加速,忍不住地,他又覆盖住她的唇。
她感觉到,她就要失陷了!
摇摇头,她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那太过炽热的视线。她的心跳那么急促,他是不是都听见了?
其实她心里是害怕的,她不曾和男人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然二十六岁的年纪也不会是全然的无知。她心中隐约的知道,这将只是个开端,他不会轻易的罢手。但是接下来的发展,是她所能承受的吗?
他们还是陌生人啊!况且,他是尊贵的王族,而她只是一个电视台的小小记者,两者之间有那么大的差距,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不可能让她怯步。
这只是一场梦境,艾丽斯不可能永远沉睡于梦中,终究她是要醒过来的!
她推开他,慌乱地走向茶几,把刚才拒绝喝的那杯酒一口气喝尽。「我想回去了,拜托你送我回饭店好不好?」
他走到她的身后,将她娇小的身躯搂抱在怀中,让温热的胸膛熨烫着她的背。他的下巴摩擦她的发,呼息在她的耳畔吐纳。「不是说好了,今晚住在水上屋?」
「不行,我改变主意了,我得回去。」她强迫自己说出违背心意的话,身体却不配合地贪恋他的体温,忍不住往他怀中靠去。他的拥抱很踏实,她喜欢他的感觉,喜欢他体味。
他的气息有点紊乱。他看得出她的惊慌,却无法放手。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渴望一个女人。
打从有记忆以来,女人就对他投怀送抱,有时候他甚至厌恶看见女人媚笑的脸孔。然而,菲比不一样,一整个晚上,他的目光都逗留在她的脸上,几乎舍不得移开视线。
「留下来,那张床比这张沙发还要柔软。」最柔软的是她的身子,不但柔软香馥、玲珑有致,更引人遐思。他的生理反应明确的告诉他,他要这个女人,一个美丽而诱人的女人。
「送我回去。」她挣脱出他迷人的怀抱,呼息有点浅促。「我要回去,马上就要回去!」她几乎是用吼的,因为要不是这样,她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克制。
他瞇着眼盯视她很久,似乎要穿透她的决心。
许久后,他终于叹了口气。
「把妳饭店的地址给我。」若非你情我愿,乔瑟夫绝不强迫女人,虽然此刻令他非常扼腕。
菲比呼了一大口气,却难掩心中的失落。如果他真的强迫她……她会乖乖的驯服吗?
或许会。
第三章
金色的阳光慢慢透进落地的长窗,照得十坪大的房间亮晃晃。
菲比卷过厚重的棉被,盖住脸,沉睡在美梦之中,梦中的暧昧情愫让她不舍得醒来,然急促的门铃声,却很不合作地硬是要扰乱她的美梦。
她不甘心的吼了一声,懒懒的爬下床去开门。
「妳昨晚一整晚上哪去了?现在才回来,我等了妳一个晚上。」王斯灿很严肃的看着她,表情非常凝重。
她又躺回床上,将脸埋在被单里,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我很累,有事的话,晚点再说。」
他翻找她的皮包,「妳的行动电话呢?我打了一整晚的电话,妳都没收到吗?」
瞪着她贪睡的模样,他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让窗外亮眼的阳光直接照射进来。
「搞什么啊!?我不是说了再让我睡会,有话等一下再说吗?」菲比被吵得不得安宁,只好坐起来,懒懒地靠着墙。
王斯灿一脸凝重,盯着她。「妳昨晚上哪去了?」他打开行动电话给她看。「二十五通未接电话,妳知不知道等妳的人有多心急?」
「对不起,昨天我把电话转成震动,所以没发现。」她是真心的感到歉疚。
「菲比,我不是在怪妳不接电话,而是妳不应该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们是在国外,而妳又是第一次出国,临出门前我还答应了伯父、伯母要好好的照顾妳,妳这样──」他停住,突然瞪着她,「昨天晚上,妳不会是和男人在一起吧?」
她微微一动,没有回答,心虚的看着地上。
「不会的。」很快,他又自己否决了先前的猜测。「对不起,是我胡猜了。不过,昨晚我真急坏了!所有的人都出去找妳,该找的地方全找遍了,但还是找不到,那时候我真怕妳出了意外。」
「对不起。」她只能再一次道歉。
王斯灿叹了口气,显然对她没辙。「好了,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过千万不能再有下次。」
「知道了。」她摸摸头发,转了话题。「今天我们要上哪?街头采访吗?昨天我看见路上插满了旗帜,还到处张贴新人的照片,今天就采访这些吧!
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快梳洗!」她带着赎罪心态,打算好好工作。
但是她还没跳下床,就已经被王斯灿按住肩膀。
「妳睡会吧!」他让她重新躺下,并为她拉上棉被。「一整个晚上没睡,妳肯定累坏了,今天的采访我一个人处理就行了,妳好好的补个眠。」他又再度回复以往的温柔。
菲比感激的望着他。「谢谢……」
「傻丫头,妳和我客气什么?」他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走回窗边,再度把窗帘拉上。「我出去了,不打扰妳睡觉。」
「好,那你帮我把门锁上,我要睡了。」她打了一个呵欠,马上埋入棉被里。
王斯灿临出门前,突然想到。「对了,菲比,妳不可以再乱跑。今天晚上有一场皇室贵族为款待各国贵宾的宴会,我们要去采访,这次,妳可不能缺席!」
等了半天,没有听见任何回应,王斯灿又问了一次:「我刚说的话,妳都听见了吗?菲比。」
「听见了。」夹着沙哑的困盹声,自棉被里头传出来。
「真是的。」
他摇摇头,笑着替她把门反锁。
棉被里的菲比在关门声后,却再也睡不着。
她咬着手指头想着,很奇怪,不是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多么奇妙,往往一瞬问之后就产生极大的转变。
她和斯灿认识好多年了,却擦不出任何火花,而乔瑟夫……她的手不自觉地找寻胸前的坠子。
在昨晚之前,她根本就不认识乔瑟夫,但是……才一个晚上,他们就变得那么亲密。
坠子冷冰的触觉沁着手心,到现在她仍有几分迷醉,为这突如其来的遽变,也为昨夜相拥的神秘感觉……她想,她八成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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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出席这场正式的宴会,菲比特意打扮了一下。
她的身分是记者,不需要太引人注目,但是在这种正式场合里,还是不能穿得太随便,一件浅绿色的洋装将她白皙的肌肤映照得更为出色。
今晚的宴会是苏丹王的弟弟伊迈所设,他们一进门就被浓烈鲜艳的阿拉伯色彩和奢侈豪华的黄金气派所震慑。
「来到这里,人都显得渺小了!」
王斯灿忍不住的发出惊叹,倒是菲比显得沉稳多了,因为在昨晚,她已经见识过比这更震撼的富丽与梦幻了。
走到回廊边缘,可以窥见大厅里正在举行盛大的宴会,众多的王族、贵宾互相举杯,处处衣香鬓影。
其中有几张常在报章杂志看见的熟悉面孔,全是各国的皇室贵族,她马上拿出笔记本,逐一记下。
「等会妳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最好能访问几位贵族,抢独家。」王斯灿压低声音交代。
「知道了。」
菲比认真的低头做笔记,突然,耳边传来类似乔瑟夫三个字的发音,她惊转过头,发现是两个女人在阳台边喁喁私语,忍不住地,她竖起了耳朵。
「太不成体统了!」穿绿色礼服的女人在说话,她们以英文交谈。「露西亚整个晚上都紧追着乔瑟夫不放,也不想想,今天伊迈的宴会是为什么目的而设。」
穿粉红色礼服的女人扬一扬眉毛,冷讽道:「可不是,她应该学学妳,在私底下偷偷追乔瑟夫,别当着大家的面,多难为情!」
穿绿色礼服的女人顿时红了脸,然后马上不甘示落地回损:「就只有我吗?妳的小动作可不比我少。」
穿粉红色礼眼的女人先白了对方一眼,接着叹了口气,「我们用不着在这自相残杀,反正咱们都赢不了诺莱妮。」
「是啊!」穿绿衣礼服的女人也叹了口气。「如果我也有伊迈这种父亲就好了!」
「一想到以后,诺莱妮就要占据乔瑟夫的床,说不定她根本不会再让我们分享乔瑟夫,唉,一想起这个,我一整夜都睡不着。」穿粉红色礼服的女人哀怨道。
「睡不着的就只有妳吗?」穿绿色礼服的女人也跟着愁眉苦脸。「我想昨夜里有八成以上的女人都失眠了。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比听见王子结婚还要令我难过!」
「可不是。」
菲比神情呆滞地看着那二个女人款摆腰身离去,一下子有点反应不上来。
她们刚刚在讨论的那个乔瑟夫,是昨夜里的那个乔瑟夫吗?
她在衣香鬓影的大厅梭巡熟悉的身影,身旁却传来王斯灿凉凉的口吻说:「回教国家的男人真有福气!」
她猛转头,瞪住王斯灿。
「怎么了?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羡慕他们!」他急着解释,深怕菲比曲解了他的话,误会了他是花心男人。
「文莱一直以多金及绯闻著称,皇室的艳史更令人津津乐道,听说香港不少美女和选美佳丽都到文莱来『淘金』,这些妳应该都听过了吧?」
没有,她不知道……
「没听过?」一看菲比那双茫然的大眼就知道了。「这也难怪,妳一向对这类的话题没啥兴趣,再说,文莱不比台湾媒体自由,对于这种小道新闻也只是传闻,而找不到任何实质证据或报导了。」
菲比沉默不说一句话,因为她完全混乱了,她很想否决此刻心底的疑惑,想安慰自己这是一场误会,她们说的人和她昨天遇见的男人不是同一人,但是她不知道在文莱到底有几个人叫做乔瑟夫……
下意识地,她抚住唇。昨天她把初吻献给了一个花心的男人?不,不是的,这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菲比,菲比,妳要到哪去啊?」王斯灿喊着疯狂奔了出去的菲比。不放心,他丢下摄影工作人员,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