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颗心就跳在喉口,顺着他的逼近,我向后退着,退到没了路,便向后倒向了床。
「桃……」他的唇靠了上来,温温热热的,让我心生迷醉。
他轻轻地啜着我的唇,像在品尝着甜蜜的果实,我知道该推开他,但手脚早已失去了力量。
「小桃……」他吻上我的鼻头,轻笑了下,又低头攫住我的唇。
我快不能呼吸,双手攀附着他,寻求依靠。
「可爱的……桃花猪……」他在我唇边轻喃低语。
突然,他的轻喃像一记雷,在我脑里轰然作响,我急速地推开他,惊异地望着他。
「你刚才叫我什么?」
他抬起眸看我,情欲氤氲。等到他恢复思绪后,才无奈地叹气耙着他的发。
「你恢复记忆了?」我跪坐了起来瞪着他,紧紧地盯住他脸上的表情。
「嗯。」他点头,转开了视线不敢看我。
「什么时候?」怒气酝酿在腹中,我等着他的回答。
「这两天。」他答,口气有很重的叹息。
「你又捉弄我!」我很生气,站起来就要走。这是他对我的恶作剧中,最顽劣的一项,他怎么可以这样骗我?他刚刚……竟然还吻了我!
「我没有捉弄妳。」我还来不及离开,便让他一把拉住,他将我拉到他的面前,神情严肃地说。
「还说没有?你恢复了记忆,却不告诉我,就是想看我被骗的笨样!」我生气地甩开他的手,对着他就大吼。
「我不告诉妳是想先确定一件事。」随着我的大吼,他的音量也大了起来。
「什么事?」我双手叉腰,怒视他,看他还能找什么借口。
「妳到底爱不爱我?」他深深地望入我的眼里,很认真地说。
「这……这……这恢复了记忆后也可以问啊!」我气弱了,他这么一问,我又紧张又无措了起来。
「失去记忆前妳说讨厌我,记得吗?」他语气沉重,眉头深锁。
「对……对呀!那还有什么好问的?」我强鼓起声势与他对视。
「可是我失去记忆后,妳的表现却不是这样。」他的表情放柔了,声音里有着渴望。
「那……那是……」我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我也许能反驳说我是应雪要求才冒充他的未婚妻,可是像刚才那样的亲密举止,却让我无从辩驳起。最后我只能恼羞成怒地指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爱妳。」他眼光直接而深邃地看着我,表情认真而诚恳。
「你骗人……」我几乎忘了呼吸,根本不敢相信,嘴里只能喃喃地吐出这三个字。
「没骗妳,我一直好爱妳。」他的声音好温柔,表情好温柔,眼神也好温柔。
「骗人……你喜欢捉弄我,还老是骂我笨。」泪光浮现在我的眼眶中。这一定是作梦,我一定是在梦中。
「捉弄妳,是因为我想逗妳、和妳亲近;骂妳笨,是因为……妳真的太迟钝了。」他说得很感慨,还轻皱起了眉头。
「你……」刚才的感动消失了一大半,我噘起了唇怒目瞪他。
「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不断地暗示妳,妳不但不能明白,还老是会错意,我还能不骂妳笨吗?」他一脸的抱怨,这会可换他怒目瞪着我了。
「那你不会明说啊!明知道我的头脑没那么灵活。」我才不接受这种指责,笨也不是我的错啊!
「明说妳会相信吗?妳老是误解我,明说只会弄巧成拙让妳以为我又在戏弄妳。」
听!他的口气多哀怨,好象所有的错都在我。
「妳的回答呢?」他逼近地追问我。
「嗄?」我装傻,一脸的不知所云。
「妳说我恢复记忆就要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吧?」他堵住我逃脱的路线,不让我有逃避的机会。
「说……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我双手抵住他,想突破重围。
「桃花猪,别耍赖哦!」他干脆抓住我的两只手,让我连抗拒的力量都没有。「说清楚,到底爱不爱我?」
「谁爱你,谁会爱你,谁要爱你……」我胡乱一通反抗着,趁他怔忡时,找了个空隙就钻出去。
匆忙逃走间,我记起了我的猪小妹,我回头去找,却看他挫败地坐在床边。
拿起猪小妹,我原本就想走,可是瞥见旁边的音乐娃娃。
音乐娃娃才是他要送我的东西,我将手上的猪小妹递到他的面前。
「音乐娃娃还来。」
他看着我,眼中有痛苦,不发一语地接过猪小妹,然后转身拿起音乐娃娃交给了我。
他眼中的痛苦让我很心痛,可是我还是当了胆小鬼,飞也似的逃离了他的房间……
第十章
我好贼、好差劲,他向我告白,我却口是心非地拒绝。可是我没有心理准备,我还没有准备好让他知道嘛!
谁教他逼得我那么急,我只好狗急跳墙啊!谁要他让我乱了方针,让我失去思考能力,所以我才会口无遮拦地这么回答他。
我逃离了他的房间后,不顾雪、溥妈和众人讶异的眼光,我冲出花坊就拦了一台小黄,直奔回家像个鸵鸟似的躲回我的窝去了。
躲在我房里的被窝中,我双颊发烫,心脏狂猛乱跳。
他说他爱我……而且一直好爱我……
噢!老天,这会是真的吗?
我心中又羞又喜,心里完全没了方寸。
他说他喜欢我,那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刚才那样拒绝了他,他会不会又不接近我了?
想到这里,我蓦地从被窝里跪坐了起来。
噢!我是白痴,我怎么会笨到用拒绝来掩饰害羞,现在怎么办?
眼光瞄到音乐娃娃,我突然记起了我的猪小妹和猪小妹肚里的纸条……
「啊!」我惊叫地从床上弹跳了起来。
那纸条里我写了……
噢!我的老天,那不能让他看到,让他看到我的脸还能摆到哪里去……
我急匆匆地又冲了出去,刚巧在大门口遇到刚回来的哥哥。
「小桃,妳怎么在家?不是该在花坊上班?」才开门就看到我,哥不解地问着。
「哥,快点,载我到溥靳枫他家。」哥回来的刚好,刚好可以载我去他家,我急拉着他又出去了。
「妳怎么那么急,靳枫怎么了吗?」看到我着急的样子,哥担心了起来,可能以为溥靳枫又出了什么事。
「他没事,恢复记忆了。」我边拉着哥哥往楼下冲,边随口回着他。
老天爷,那张纸条千万不能让他看见,他应该还没看见吧?他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去开猪小妹的肚子来看吧?噢!老天帮帮忙,千万别让他看……
到了花坊门口,我等不及哥把车等好,就紧张得冲了进去。然后雪和溥妈及其它人一脸惊奇地看着我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完全不能明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顾不得大家的疑问,以我平生最快的速度,我上楼冲进了溥靳枫房里,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坐在床上,纸条一叠就摊在他面前。听到我冲进门的声音,他抬起了头看我,脸上挂着一抹了然的邪笑。
「那是我的,还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扑了过去就要抢纸条。
可是他先我一步将纸条握了在手中,并高高地举了起来让我构不着。
我使尽蛮力拉扯着他,两个人一个重心不稳,便滚上了床。
我想我们的姿态一定很难看,因为随后进来的哥哥,看我们扭曲成一体的模样,紧紧拧起了他的眉。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溥靳枫先反应了过来,将我推开走到了哥面前。
「很抱歉!我有事要和你妹解决,待会再和你聊。」然后,他当着我哥的面将门关上,还上了锁。
我坐在床上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做,而他转回了身来,很痞子地笑着。
「我行情好,妳很不爽?」他拿起了手里其中一张纸条边向我走近,边问着。
待他走得够近,我一把抢走了那张纸条,不回答地瞪着他。
他但笑,低下头又拿起另一张问着我:
「我有女朋友,妳也不高兴?」
我再抢走,气鼓鼓地狠瞪住他。
「说我是花心大萝卜?看来妳对我有很多怨言。」他慢慢地数着那一大叠多数是骂他的纸条。
我双手一捞将那一大叠骂他的纸条全抢了回来,然后将狠瞪他的目光再狠上十倍。
不过他完全无动于衷,拿起手中的另一张纸条,缓缓向我逼近。
「请问,什么叫做『如果我们相爱』?」他一脸要笑不笑的,单脚跪上了床,不断地逼视我。
「如果……就是说没有才叫如果,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啊!」我狡辩,一把抢下纸条,并将脸别了过去不敢看他。
「那『未婚妻可不可以不是假的』又是什么意思?」他另一只脚也跪上了床,笑得很坏地向我欺近。
「嗄?这是我写的吗?我有这样写吗?你一定是看错了,不然就是我写错了。呵呵……」我干笑着,尴尬地打着哈哈,就是死皮赖脸要硬拗过去。
他不在意,让我再抢回这张纸条。然后低头看着手中最后一张纸条,轻柔地笑着,最后将纸条收进他裤子的口袋里。
「那是我的,还我!」我心急,一把扑了上去,想抢回最关键的那一张。
我整个身体的重量扑到他身上,将他扑倒了在床上,我急急地将手探向他裤子的口袋,想拿回那张让我的心事无所遁形的纸张。不料却让他一把将我的手抓住,然后很邪恶地对着我笑。
「小心啊!桃花猪,妳这样乱抓,擦枪走火的后果我可不负责哦!」
我羞窘地收回我的爪子,安份地不敢再乱动,只敢轻声要求:
「我的东西还我。」
他笑着,搂着我一个翻身,我就被他压倒在床上。
「妳告诉我上面写了什么,我就还妳。」他贴着我的唇,轻柔地说。
「我写了一首诗。」我的脸颊热辣,脑袋已经开始停止运转。
「嗯哼!」他低头啄住我的唇,一阵浅吻后,又抬头问:「还有呢?」
「没有了。」我的脑袋因为他的吻而空白,但我还记得耍赖。
「妳再装啊!」他轻咬了下我的鼻子,含笑地抱怨,低下头,在我的唇上是一阵掠夺。
在他的吻稍停后,我双手轻抵着他,微喘着对他威胁:
「我哥哥在外面。」
他轻笑,邪邪地对我说:
「妳叫他进来打我啊!」
然后他再低头,我们不再有言语。纸条我忘了,害羞我忘了,哥哥在外面我忘了,连该阻止他太越矩的行为我也忘了……
直到他的房门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及哥哥的叫喊声。
「靳枫、小桃,你们在做什么?快开门!」大概是等了太久了,哥哥终于觉得不对劲,认为再不阻止,让老爸的掌上明珠在男人的房里独处这么久,他可能无法回去面对老爸了,所以他的口气又重又急。
哥的声音终于让我们清醒,溥靳枫起身深吸了两口气,等他冷静了,他走到门边准备开门。但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身来,然后示意我整理凌乱的衣服,等我整理完善,他才开门。
「你们做什么?这么晚才开门?」哥哥质疑地询问,口气大有老爸的气势。哥哥和爸爸对妹妹和女儿,好象总有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哥哥的眼睛锐利地扫视着我们两个,虽然经过了整理,但是脸上的红晕可没那么容易消。哥哥看了眼我依旧酡红的脸,再加上我低头不敢直视他的态度,他便了然于胸了。
「原来你一天到晚到我家混是为了我妹?」哥斜睨着溥靳枫,戏谑地朝着他笑。哥真是迟钝毙了,他和溥靳枫那么要好,这件事他居然现在才看出来!
「不然为了你?」溥靳枫也冲着我哥笑,而且笑得很皮。
「唉!重色轻友的家伙,原来我一直在让你利用,我爸知道了,绝对拿扫把轰你。」哥哥举起手轻搥了溥靳枫一拳,还边含着笑边摇头。
「我知道,否则怎么会等到她二十二岁,大学毕业才下手?」溥靳枫说得轻松自在,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臭屁样。
可是我可没办法这么乐观,就算我现在二十二岁了,我爸也从来不认为我已经长大。我的眉开始拧了起来,我爸那一关要怎么过,我完全没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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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说要交往就要正大光明,不愧是号称「现代仅剩的君子」的哥哥。溥靳枫也说他不想偷偷摸摸,所以他找了一天上我家,正式和我爸杠上。
说杠上,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我爸当然不同意,拼命地摇着头说我太小,现在交男朋友太早。可是我妈对溥靳枫满意极了,一直开导我爸说,反正我今年有姻缘,和溥靳枫在一起,她安心多了。
爸是很不想让妈说服,可是又无法反驳妈的论点,而且我二十二岁,真的不算小了,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我们交往。可是他现在一见到溥靳枫,就像盯贼般的盯住他,恨透他「惦惦吃三碗公」地把我拐跑。
我的那三朵桃花,都变成我的好朋友,持续着有来往。而溥靳枫的那三缕女人香,有两个依旧不肯放弃,不时地出现纠缠,烦得溥靳枫老要想办法躲她们。至于予薇,真的回去相亲了,不过还没相到一个满意的,现在成了溥靳枫的红粉知己。
溥靳枫每天会在我下班前回到花坊接我下班,可是我每天都很晚才能回到家。爸起初很生气,可是久了也只好麻木了。
快乐的小桃花又找回了她的快乐,而且比以前还快乐。
那天我和溥靳枫在公园里散步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费洛蒙这个东西,于是我对溥靳枫说:
「你闻闻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嗯?」溥靳枫很认真地在我的项窝闻着,最后将鼻子贴在我的颈上笑着说:「乳臭未干。」
「你才乳臭未干。」我佯怒,将他推开,又正经地对他说:「我是说有没有发情的味道?」
「发情?」他费解地瞪着我,讶异我怎么会讲出这样的字眼。
「母兽发情时不是会分泌一种味道吸引公兽,好象叫费洛蒙的,我觉得我可能在发情期,才会有这么多桃花。」我努力解释着。
「妳的发情期长达十年,会不会太久啊?」他拧起了眉,不表认同地说。
「谁发情十年,你才是长期发情,才会招惹了……」我抡起拳向他抗议,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我放下拳头瞅着他看:「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十年前就让我的费洛蒙吸引了?」
「妳真的变聪明了耶!」他不正面回答,邪邪地笑着。
「厚!原来我十二岁那么小时,你就打我的主意?」我皱起我的鼻子,一只手指在他胸前戳了戳,指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