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了解 卡儿
前些时候走进影视出租店,无意间擦身而过一位仁兄,他正极力推荐一部电影给身边的女友,但是他的女友一直嫌这部电影沉闷,不愿意接受他的建议。
我反而好奇地聆听这位仁兄的推荐,手忍不住伸向展示架,一看盒子上的简介,想法和他的女友一样,感觉很沉闷。基于好奇,我还是毅然决然租回家。
「长路将尽」,是描述一个女作家和丈夫的故事。
这位女作家艾勒斯在未嫁给丈夫约翰之前,不但名不见经传,而且生活放荡糜烂,喜爱周旋于男人之间,享受肉体上的满足。
约翰并未因此而离弃她,他以坚韧、温柔的爱包容她,甚至当她完成第一部作品时,他的眼里满溢倾慕、激赏;最后艾勒斯嫁给约翰,也挥别了荒唐不羁。
当艾勒斯成功地成为家喻户晓的文学大师时,两人皆已满头华发。
而艾勒斯站在台上演讲时,台下的约翰脸上洋溢着笑意,眼里充满不变的爱意和赞佩。
岁月如梭,艾勒斯不幸得了老人痴呆症,然而约翰对她的爱更是未曾变过,他像照顾小孩般细心地照顾她,从未有一丝想遗弃她的念头。
有一回艾勒斯在超市走失,记不起回家的路,在雨中茫然独行,有位路人动了恻隐之心送她一程;路人不知眼前的痴呆老妇,正是年轻时曾与他有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只不过朱颜已改,谁也不认得谁。
看完这部戏,姑且不提它曾经被奥斯卡提名,演员的卡司阵容有多强,这部戏着实深深地牵动人心。
我常说,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一生能认真爱一回是幸运,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是幸福,若是两人彼此相爱更是幸福中的幸福。
我们常听人说,爱人是痛苦,被爱是幸福。
艾勒斯何其有幸,能得到约翰一生无悔的爱;然而约翰呢?因了解艾勒斯而包容她。
它赚了我不少眼泪,也让我顿悟许多──
在两人的世界里,不光是甜言蜜语,需要的是了解和包容,才能永远。
倘若没有了解和包容,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有说尽的一天,无法进入对方的内心世界,时间一久便会貌合神离,浪费了彼此的青春,这样的下场好不悲哀!
我相信,爱的国度里没有学历之分、相貌之别,只要彼此了解,进而包容对方,这样的爱才能长长久久。
说尽、写尽内心的感受,这一刻只想对爱我、疼我的他说声:「谢谢你这么了解我。」
天知道,我有多幸福!
楔子
女人哪!
一个女人静悄悄。
二个女人叽叽喳喳。
三个女人呢?
闹烘烘,不仅掀开屋顶,甚至吵翻了天!
「恩秀,听说妳上一回的雇主是个糟老头?」文小蛮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看着静悄悄的恩秀。
恩秀,人如其名,秀秀气气的,极少说话。
恩秀抿着嘴微笑,「其实还算不错,那位伯伯为人不错,有长者风范。」
「哦……是吗?可是我听说那老头很色……」
恩秀斜睨满口胡说的文小蛮,「别乱说话,倒是妳,我听说妳打了雇主?妳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文小蛮,个性外向,带着一丝蛮横,只要不惹毛她,她绝对是只温柔的小猫。
「大错特错!我打的是雇主的女儿,那女孩小小年纪却目中无人,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无法无天。打她算是客气,我还真后悔没狠狠地揍她一顿。」文小蛮咬牙切齿地抡起拳头在面前挥呀挥。
「欸。」恩秀讪笑地摇头,「幸亏对方没到警察局告妳伤害,否则妳吃不完兜着走。」
文小蛮毫不在乎地嘴一噘。
「咦?佩缇不来吗?」她故意转移话题。
恩秀捏着吸管在果汁里搅呀搅,也感到纳闷,「她说一定会来的。」
「她从来不迟到,今天是怎么了?」文小蛮同样感到纳闷。
这时,说曹操,曹操就到。
佩缇一手拎着皮包,一手忙着合上手机。
还没等她开口,文小蛮忍不住嘲谑地道:「这回又是哪个倒霉鬼被妳看上?」
「倒霉鬼?」佩缇回以讥讽的讪笑,站在椅子旁似乎没打算坐下,将手机丢进皮包内,「大伙儿回去吧。」她慵懒地道。
恩秀错愕地望着佩缇,搅拌果汁的动作顿时停住。
「回去?」文小蛮本能的直接问:「回哪里?回家吗?」
佩缇边苦笑边摇头,「刚才月丽姐来电话,说有新Case。」
「有新的Case?」
文小蛮和恩秀同时惊呼。
「听她的口气,这次的Case似乎都不错。」佩缇淡笑地耸耸肩,「要打屁多的是机会,目前最重要还是工作。」
「说的也是。」恩秀同意佩缇的看法,毫不犹豫地拎起皮包起身,「现在这种坏时机,能有工作就要偷笑了。」
文小蛮见二人一脸坚定,看在钱的份上也跟着站起身,「既然大家都觉得钱最重要,咱们现在就去见月丽姐吧!」
于是,三人心照不宣的相视而笑。
对了!忘了介绍佩缇,一个聪慧又拥有高学历的女孩。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恩秀、文小蛮、佩缇三人才嘻嘻哈哈的踏进「温馨家庭援助中心」,即听见月丽扯着喉咙对着话筒叫嚣。
「我们这里是家庭援助中心,不是援交中心!」月丽气呼呼地甩上电话,双手往腰上一扠,瞠大眼睛瞪着电话,胸脯像波浪般一起一落,「什么东西!混帐透顶!居然把我这里当成援交中心。」
看月丽姐一副恨不得将对方撕碎的模样,三人忍不住掩嘴窃笑。
温柔的恩秀上前安抚情绪几近失控的月丽,「月丽姐,何必跟那种没见识的人生气。」
「就是说嘛,这种事又不是头一次发生,要是为了这种人气坏身子,多不划算啊!」佩缇也开口安慰月丽。
文小蛮歪着头瞅着月丽,「我想说的,她们全说了。」
她们说的都对,月丽怎会不懂,只是一时被怒火烧光了理智。
月丽无奈地叹口气,目光快速地扫过她们三人,「我接到三个Case,想来想去还是妳们三个适合。」
「说来听听吧!」文小蛮拉开椅子,气定神闲的坐下来。
恩秀和佩缇纷纷找了椅子坐下,屏气凝神的等待月丽开口。
月丽不缓不急的从档案架拿出三份档案,坐回椅子上,翻开档案瞄了一眼,随即将三份档案放在她们面前,「里面有雇主的详细资料。」
恩秀、佩缇和文小蛮伸手拿起面前的档案,迫不及待的翻阅起来。
「恩秀,妳这次的雇主是一位单身医生,他的要求不多,除了整理房子之外,还有补足冰箱内的食物、清洗脏衣物。」
「就这么简单!」恩秀颇感讶异。
月丽抿嘴笑了笑,「最重要的是,打发一些登门求诊的病人和家属。」
「噢。」恩秀轻声回应。
「待遇方面比以往好一些。」月丽说出重点,随后将目光转向佩缇,「佩缇,妳的雇主是一位集团少东,他就比较棘手。」撇一撇嘴,审视佩缇脸上的表情。
「我的比较棘手?」佩缇吃惊地看着月丽。
「这位少东会说国语,但是……听说不是很好,他需要的是全天候的配合。」
「全天候!」佩缇震惊地叫了一声。
月丽十分为难地点头,「我刚才说过,这位少东的中文不是很好,他会提供住宿,薪水方面自然颇为可观。」
「噢……他是单身吗?」她的声音逐渐变小。
月丽强挤出一抹微笑,「根据调查,他也是单身。我想来想去,这件Case属妳最合适。」
接着,她的目光转向文小蛮,「小蛮,妳的雇主是位律师。」
「律师?」她不禁暗暗吃惊,「也是单身吗?」
「妳想我还敢找有小孩的给妳吗?」月丽嘲讽文小蛮差点吃上官司的前一个Case。
「那就好。」文小蛮不以为意地拍拍胸口,大大地松口气,「那就好,千万别像上个Case有个难缠的小鬼。」
「不过听说这位大律师也颇难缠,妳除了打理他家之外,还要帮忙记录登门求教的客人。」月丽苦笑地看着文小蛮。
「什么?恩秀的雇主是要求打发登门求诊的人,而我要记录上门求教的人?」文小蛮不平地抗议。
「他们两人的工作性质不同,自然要求的也不同。」月丽面带笑容的说。
这话也不无道理。
「好吧!」文小蛮感到颇为泄气。
月丽轻拍着文小蛮的肩膀,「薪酬方面绝对令妳满意。」
「但愿如此。」文小蛮仍然心存芥蒂。
「我保证,当妳们拿到薪酬时,包管妳们笑到合不拢嘴。」
「最好是。」文小蛮两眼往上一翻,小声地嘟囔。
「好了,资料都在妳们手上,明天早上八点请准时跟妳们的雇主报到。」月丽双手往桌上一拍,起身扫视她们,「祝妳们工作愉快。」
「放心,看在钱的份上,我们一定会尽量保持心情愉快。」文小蛮有气无力的说。
想想自己上一件Case,打了目中无人的小女孩差点吃上官司,现在倒好,新的雇主居然是个律师?
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有报应?就算有,会不会太快了点?
第一章
文小蛮按着月丽给她的地址来到天母,环顾四周一幢幢令人激赏的小别墅,宁静高雅,恍如与纷扰的都市划清界线;每一幢屋子前都拥有一个小庭院,纵然称不上矞皇典丽、金碧辉煌,却可以感受到浓厚的人文气息。
这里的环境让文小蛮满意地露出甜甜的微笑。
新雇主叫华斯宇。
光是看他的名字,想他应该是个斯文、器宇轩昂的男人,再说会挑这种充满人文气息的地方居住,还拥有令人羡慕的律师职业,想必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
「看来干律师这行可以赚大钱。」
文小蛮找到新雇主的住处,审视房屋的外观,虽然构不上琼楼玉宇,却是典雅温馨;她喜孜孜地推开木制的矮栅门。
突然,旁边的矮灌木传出一道粗野、低沉的斥喝:「妳找谁?」
文小蛮吓了一跳,本能地环视四周,寻找发声之人。
没人?她怔愣一下!
「我问妳找谁?」一个高大的身影瞬间从矮灌木里冒出,一道雷霆吼叫直劈向她。
文小蛮再度吓了一大跳,定神看清楚对方。
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简直就像摔角选手,薄薄的上衣掩不住衣服下跳动的肌肉;最恐怖的是,他手中拿着一把超大型剪刀。
他不会正在毁尸灭迹,恰巧被她撞见吧?
要是这样,她真是倒霉到家了,今天出门时忘了翻黄历。
文小蛮吓得全身皮皮挫,心里不停喃喃念着: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救救我……
「妳还没说妳找谁?」抑制怒火的低吼,暗示他的耐心快用尽了。
他眼中的尖锐之色令她惊骇的直喘气,「我……我要见华斯宇先生……」
「找他有什么事?」他逼问的口气加重几分,凌厉深邃的黑眸令人不敢直视。
文小蛮心头一凛,咬着唇道:「我是温馨家庭援助中心派来……」顿了一下,她突然觉得不对劲,她打从哪里来关他何事?
文小蛮猛然抬头──
才发现他好高,高到她必须后退两步才能直视他的眼睛。
「喂!我要找的是华斯宇,又不是你……」忽地,她又顿住话。
看着他放下手中的大剪刀,缓缓卷起衣袖,手臂上纹了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另一手臂纹着凤。
她立时睁大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哽在喉间,彷若受到由天堂掉入地狱般的惊吓,双脚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来妳是温馨家庭援助中心派来的。」知道她的身分之后,他脸上的沉凝逐渐散开,「妳叫什么名字?」
「你……你说什么?」文小蛮吓得脑袋一片混沌,缓缓地开口,声音微微地颤抖。
他淡淡地扫她一眼,「妳叫什么名字?」
「我?」她仍然心神未定。
他犀利的目光穿过她的头顶,眺望四下,「这里除了妳就是我,我若不是问妳,请问我在问谁?」
「呃……我叫文小蛮。」她不由自主地乖乖报上名,话才脱口而出即感到懊恼,与生俱来的骄蛮激得她鼓起勇气迎视他,「那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华律师的院子?」
「我?」严厉的薄唇露出一抹微乎其微的笑容,「我就是妳的新雇主──华斯宇。」
「你是华斯宇?」文小蛮错愕地倒抽一口冷气,喉咙变得干涩、声音也变得很不自然。
怎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文小蛮尾随华斯宇走进屋里,屋里的陈设简单又不失高雅。
「妳先坐一下,我回房间冲个澡。」
就这样简洁的撂下一句话,华斯宇扔下她,转身上二楼。
文小蛮趁这时间,好好地浏览屋子一番,优雅的欧式设计,不难看出主人的品味高雅,唯一的缺憾是──屋里陈设了刀剑盔甲,多了几分暴戾之气。
凝视着横摆在面前雕功精湛的刀鞘,一股神秘感让她忍不住好奇的伸出手指触摸。
「不准碰!」
严厉的吓阻声自她背后响起。
文小蛮慌乱地收回手,转身瞅着一脸铁青的华斯宇,吓得她赶紧低头致歉,「对不起。」她本能地退后数步,拉开和刀的距离。
沐浴后的华斯宇全身散发着麝香的清香,冷峻的脸上仍然毫无表情,身上也换了另一种打扮,一袭笔挺的西服,凸显出他天然浑成的慑人气势。
看来,这就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的道理。
他那黑中带冷的双眼睨了她一眼。
「相信贵中心已经将我的需求告诉妳了。」
「嗯,是的。」文小蛮规规矩矩地回答。
华斯宇又冷瞥她一眼,「不过现在我要补充一点。」
「嗄?」文小蛮迅速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哪一点?」
「不准触碰屋里摆设的刀和剑。」他冷漠的叮咛。
「剑和刀?」文小蛮回头瞥向桌上的刀和剑,灵敏地将目光移至他脸上,「不需要我擦拭?」
「不需要!」凌厉的目光直射向她。
「好吧,反正我对那玩意儿也没啥好感。」文小蛮低头兀自嘀咕。
「妳说什么?」冷若冰霜的眼神仍紧锁着她。
文小蛮抬起头迎视他。
「我没说什么,你是老板,都听你的。」
华斯宇沉默地走到椅子旁,坐上椅子跷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打量她,「妳说妳叫文小蛮?」
文小蛮深深地吸口气,凝聚勇气面对他,「是。」
「我这里的工作说轻松很轻松,说繁杂也真的很繁杂,除了打理屋子外,每天还要面对不同的客人。」
「我知道。」她点头应声。
「这些客人泰半非善类……」
「什么?」文小蛮错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