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铃见状不由得紧盯着他们俩,安德烈似乎对静恩的态度有些不同,但细思之下,又似乎不可能,静恩长相平凡,安德烈应该看不上眼!
「安德烈,你品酒的形容词还挺独特,要不要也尝尝我的?」佩铃举起她的酒杯递向安德烈。
「品酒若能再搭配适合的食物,会让酒味发挥更彻底,一般来说,红酒配上红肉,白酒配上白肉,这是最安全、不会出错的搭配!」安德烈故意忽视她的举动,继续说道。
见到他无言的拒绝,佩铃感觉十分难堪,高举的杯子只好放下。她心头又气又恨,但又不敢对安德烈发脾气,只好狠狠地瞪向静恩。
怎么看静恩都绝对与「美女」两字无缘,安德烈应该不可能看上她吧?不,是绝对不可能!凭安德烈超优的条件,要怎样的美女没有,连刚分手的那位安娜,也是个难得一见的超级大美女,由此可见他的品味很高,她相信自己绝对好过静恩上千倍,刚才安德烈不过是在逗静恩,他们之间是绝不可能的!佩铃心里愈想愈肯定。
而静恩这里却是吓出一身冷汗。刚才那句「处女的诱惑」,是故意针对她说的吗?他这一路上不是恶言相向就是冷言冷语,她已经尽量不响应了,他到底还想怎样?
这一趟旅行,因为安德烈约加入,似乎开始变得复杂起来!静恩头疼地想。
第五章
安德烈若无其事地将盛满烤牛肉的盘子递向佩铃,说道:「喝红酒搭配梅尔太太最拿手的烤牛肉,可是我们这里的一大享受!来,吃看看!」
佩铃原本垮下的脸,又再度扬起光彩。
佩铃甜笑着夹起一片烤牛肉。「梅尔太太?」
「她是我们这里最棒的厨娘,今晚你们就可以见识到她的好手艺了。」皮埃尔抢着回答。
「那么这些起司是用来配白酒的,对吗?」雅云看着桌上另一盘起司问道。
「答对了!」安德烈点点头。
「我们这里的起司也是极品哦!它可是用第一道最新鲜的初乳制成,又浓又香,再配上一口白酒,整片起司融化在嘴里,那种绝妙滋味,你们一定要尝过才知道。」皮埃尔热情地向大家介绍。
大家都迫不及待品尝,只有静恩一人没有动作,似乎没有动口的打算。
雅云尝试了一口,眼睛猛然睁大:「真的味道好棒哦!静恩,你一定要尝尝看,起司应该没关系啦……」
「怎么了,静恩不敢吃起司吗?」皮埃尔一听好奇问道。
「嗯,静恩不能喝牛奶,她一喝就会拉肚子,这是体质问题,所以她一听这是牛奶制品可能就不敢吃吧。」雅云帮忙解释。
「原来是这样,那真可惜!」皮埃尔想了想,说道:「不然你改喝红酒配烤牛肉吧,这味道也很棒。」
安德烈突然不动声色起身离开,一会儿后又回到位子上。
约莫十分钟后,一位仆役端了一盘食物放在桌上。
「垣是安德烈先生吩咐的鱼肉。」说完后就很快退下。
「安德烈,你刚才是去吩咐送鱼肉过来吗?」皮埃尔问道。
「嗯。我突然想吃鱼!」安德烈若无其事地夹起鱼肉吃起来。「你们也不妨吃吃看,这鱼肉配上白酒,与起司是截然不同的美味。」
「哇!好鲜的香味,这鱼肉一定十分新鲜!」皮埃尔赞美道。他突然眼睛一亮。
「静恩,你不能吃起司,可以吃鱼肉吧?吃一口鱼肉,配上白酒,感觉也非常棒!」
佩铃看了眼鱼肉,又看看安德烈,突然心生疑惑。
「安德烈,该不会这是你特地为静恩叫的吧?」
静恩一听,手上的叉子停在鱼肉上,诧异地抬起头。
「你想太多了!我想吃鱼就请厨房准备,不需要为任何人,也没必要!」他优雅地端起酒杯喝着,冷淡地说道。
「安德烈说得没错,他从小就备受宠爱,想吃什么,马上有食物端到他面前,他根本不需要张罗,更别说为谁服务了,谁教他从小就漂亮得一塌糊涂,我们家族里每个亲戚都十分喜爱他,到现在也一样,而且一堆美女争先恐后要为他服务呢!」皮埃尔接着转头说道:「静恩,快吃吃看吧。」
静恩这才夹起一小块鱼肉放进口中,再浅尝一小口酒,香醇的葡萄酒在口中打转,更衬出鱼肉的鲜美滑嫩,顿时唇齿芳香,美味极了!
她扬起唇角笑得十分开心,向皮埃尔点头致意。
「喜欢吃鱼吗?」皮埃尔看见静恩灿烂的笑靥,也不由得开心。「那就多吃一点!」
静恩用力点点头。
「如果有机会出海海钓,刚钓上来的鱼现煮,那鲜味才真是棒极了呢!」皮埃尔马上说道。
「出海?」佩铃一听连忙叫道:「难道你们也有游艇吗?」
「当然喽!我们那艘『茵茵号』,配备十分齐全,船舱的房间也够大,住上我们这些人绝不成问题。」皮埃尔笑了笑。「不过茵茵号前一阵子送去保养,下个月才会送回来,可惜那时候你们已经回台湾了。」
只见佩铃发出一声可惜的叹息。
「如果明年你们还有计画来玩,我们一定和茵茵号恭候你们大驾!」皮埃尔安慰道。
「真的吗?不准食言哦!」佩铃笑着要和皮埃尔打勾勾。
大家又开心地讨论近日一些行程细节,直到仆役来唤他们吃晚餐,这才意犹未尽地结束这场品酒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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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她们按照既定的行程走,这次多了皮埃尔、爱莉及安德烈三人,也因此分为两组人马,雅云跟静恩一组,她们直奔圣约翰大教堂、古罗马剧院,还有高庐罗马文化博物馆,而佩铃和皮埃尔他们三人一组,去新市区的雨果街采买丝织品。
没有佩铃在一旁的抱怨催赶,兴趣相同的雅云跟静恩,两人一边优闲地参观这些古迹一边聊着,虽然逛了一整天,感觉却轻松又开心。
「静恩,我发现你对这些古迹的知识很丰富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念的是观光系,我还误以为你是历史系的高材生呢!」雅云赞叹着。
「我爸以前是历史系的教授,我从他那里学到很多。」静恩以极微的气音沟通。
「以前?」雅云好奇问道:「那么现在呢?」
静恩脸色一黯然:「他已经过世了。」
「喔!对不起!」雅云一脸歉意。
静恩摇摇手,笑得十分平静。「他永远活在我心里。」
「你曾说过,你想来法国,是因为你爸妈相恋的地方在此,对吗?」雅云看向静恩问道。
站在弗布爱尔圣母院的广场前,静恩无语地看着山脚下的里昂近郊。
雅云见状,体贴地说道:「我去隔壁买杯咖啡,你在这儿静一静吧。」
在夕照下,远远的阿尔卑斯山及白朗峰仿佛沐浴在金橘色阳光里,少了威猛,却多了一丝温柔,让人心中涌动无比感动;她终于来到当年她爸妈初识的地方!就在这座广场前,她妈妈的阳伞被风吹走,是爸爸替她捡了回来,两人一见钟情,最后也是回到这里度蜜月。
当年她的爸妈就是在此地驻足,欣赏眼前的绝美风景吧?他们是否也相依偎着,甜蜜地说着永恒的誓言呢?
缓缓闭上眼,她依然可以听到爸爸弥留前对妈的深情……
「小恩,你要帮爸爸好好照顾你妈,让她下半辈子幸福,不要为我牵挂……」
静恩的泪泪泪流下,她发现自己好想念爸啊!当年自己才十三岁,也还是个孩子,爸爸却慎重其事地将妈交付给她!静恩知道,那是因为爸爸清楚,她比妈还坚强啊!
于是,一向脆弱需要被照顾的妈在失去爸后,果然惊慌失措,终日不振以泪洗面,直到遇见程叔叔,没几年后再嫁,终于才又有了笑容。
她真心地祝福妈,也当作是完成爸爸的托付,但是「爸爸」这两字,她始终无法让另一个男人取代,那是她心中最珍贵的位置啊!
静恩不会责怪妈,她就是那样脆弱得令人不忍心苛责,也许她再嫁并非为了爱情,只是需要有人照顾,静恩常常这样想。但她多希望,爸在妈的心中是与众不同,无人能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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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从圣约翰大教堂搭上缆车前往弗布爱尔圣母院,他是「奉」皮埃尔的要求来接雅云及静恩到餐听吃饭。当他到达广场时便看见静恩,正欲走上前时,发现她正独自流着泪,他立刻停下脚步。
她为什么哭呢?难道发生了什么让她难过的事吗?看着她悲伤的表情,他竟有一丝恻然。
当他发现她转身走向圣母院时,不由自主也悄悄跟在后面。
虽然她长相平凡,但走路的仪态还颇优雅,纤细的背影让人我见犹怜……
慢着!他在想什么啊?安德烈皱紧眉头,他怎会对这个丑八怪我见犹怜呢?真是太可笑了!
当他打算开口叫住她时,发现她站在圣母院前的出口一直不动,他好奇地走近她,在离她身后约一步距离停下,他仔细一看,原来她正站在幸运金币的贩卖机前,低着头双手合十,似乎正在专心祈祷什么。
安德烈知道那台贩卖机贩卖的是平安符,他不禁嗤之以鼻。
女生就是这么无聊,他才不相信这种贩卖机出来的平安符会有什么神效!偏偏就有一堆女生相信得很,瞧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他突然想起今早她嫌恶的眼光,作恶之心猛地升起!!反正她瞧他不顺眼,他就故意让她难看!
他陡一伸手,从她背后将她手上的平安符迅速抢走。
静恩猛然转身,一看见是他,惊惶地退了一大步。
「让我猜猜看,这张平安符你是为谁求的呢?」他故意举高平安符不让她抢回,继续嘲弄道:「该不会是你的心上人吧?」
静恩气恼地瞪他。他到底想做什么?
「啧啧!你也会有心上人吗?让我猜猜,你应该是单恋吧?要不然,凭你这种长相,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你呢?一定只是想玩玩你吧!」他一想到她是为心上人求符,心中就无来由的超不爽,嘴上的话也愈讲愈难听。
静恩压抑住心中的忿怒与难堪,她想大叫他闭嘴,但声音还没恢复,只能拼命追着他跑,一心想抢回自己的平安符。
最后她使尽力气,不顾一切扑上他,结果两人双双跌倒在地,安德烈下意识抱住静恩,以防她摔落在水泥地上。但就在他碰触到她的身体时,一股熟悉感让他浑身一震,当他察觉自己做了什么时,他的手已经罩上她的胸部。
静恩整个人傻住,她惊惶失措地瞪着他!惨了!他知道了……
安德烈的表情既震惊又难以置信,他死命瞪着静恩,声音是咬牙切齿!!
「你就是前天晚上的……小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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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恩一恢复神智,第一个举动就是推开他拔腿就跑。
安德烈随即起身去追她,他的腿长,很快一把抓住她。
「你为什么跑开?」安德烈气恼地问。
静恩气得朝他吼了一句,但因仍处于失声状态,所以就像是默剧般无声,只能从她表情得知她既生气又无奈,这让安德烈看了突然感到一丝好笑。跟他上过床的女人,恐怕不曾用过「无奈」这种表情对他吧!
安德烈无来由一股冲动,他走上前粗鲁地将静恩的衬衫扯开,静恩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举动,整个人傻住了,而她胸前的一大片肌肤,就此裸露在安德烈眼前,那上面的斑斑青痕,显示出他前晚有多么粗暴!
静恩随即紧紧抓拢衬衫,转身背对安德烈。她微微颤抖的身体,让原本还想说话的安德烈,顿时语塞。
她轻颤的身影让他猛然想起,前晚她就是在他怀里这样颤抖着,他当时还以为是安娜假装清纯的小处女来诱惑他,没想到,真的是个清纯小处女在他怀里!所有欢愉此刻再度重现在他脑海,她温暖柔嫩的触感让他难以忘记,那一夜,他体验了从未有过的狂野高潮!
他甩了甩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果真是你!你为什么不敢让我知道是你?」一想到此,安德烈仍忍不住气恼,
难道他在床上的表现这么糟吗?
静恩心想自己反正也躲不掉了,不如趁现在讲清楚说明白。她努力保持冷静地指着自己的唇,叫安德烈看着。
安德烈不解地望着她,又望向她的唇,一会儿后,他一脸怪异瞧她。
「你不会是要我吻你吧?」
静恩倏然瞪大眼,然后双手在脸前划了一个大×字,表示他休想!
「不然呢?」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望着她那张平凡不过的脸,他根本亲不下去,这太为难他了。
「读、我、的、唇、语!」静恩一字一字慢慢地说着。虽然只是气音,但慢慢地说,他应该多少能看懂一些吧!
安德烈重复一遍她的唇形后,这才明白她的意思。
「你要我读你的唇形,明白你的意思,对吗?」
静恩立刻点头。还好这男人还不笨。
静恩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做事一向果断,这件事当然也不例外。
「那天晚上是个误会,你忘记,我也忘记,如何?」静恩缓缓说着。
安德烈表情讶异又不解。
「忘记?你说!!忘记?」他提高声音再次确认。
静恩点点头。
「但,你是处女,不是吗?」这让他更加不解。他听说,东方女子非常在意这种事,甚至大部份东方男人都希望娶到处女妻子,难道她不在意?
只见静恩似乎烫红了脸,但她若无其事般转向另一边,假装被草地上跑步的小孩吸引了注意力,好一会儿后才再度面对他。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忘记就好!」静恩再次明确说道。
安德烈眉头深锁。不知为什么,此刻他感到心头似乎被一条乱七八糟的线纠结缠绕着,很不舒服。
「为什么?」好久之后他又问。
「不关你的事!」他真奇怪,她不纠缠也不求偿,只要求还她原来的平静生活,这样还不行吗?
「为什么……」这次他走向前握住她的手腕,态度坚持。
静恩沉默许久后才开口。
「自肋旅行结束后我就回台湾,你也仍继续过你的生活,我们不需要也没必要有任何关联,从现在起,请你忘记那一晚所有的事,这样我们还可以像普通朋友般在未来的旅程中好好相处!」
安德烈面色冷凝地看着她。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静恩闻言,抬起头仔细端详他的表情,但无法确定他话里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