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拥吻后,映彤非常理智的推开他温暖的胸膛。
"行了。要是让神父撞见多不好意思。"她抬眼凝睇着他。
"也许他早就见怪不怪……"他不以为意地笑着。
"别胡说了。"她嗔怪着,转身就要在厨房去。
他一把拉住她,"你去哪?""神父要我去收拾厨房……"她说。
培德罗顿了一下,随即嗤地笑了出来。
"他骗你的吧?'"咦?她眨了眨她那晶亮的大眼睛,"神父骗我?""厨房早就收抬好了,他还要你去收拾什么?""那他……"她愣愣地望着他.眼底充满了迷惑。
他一笑,两道优美的唇线微微上扬,"你还不明白?"说完,他将她捞进了怀中,低头欺近了她,"他在帮我制造机会。"近距离看着他褐色的眼珠,让她有种被吸进去的感觉;她怔愣着,直到他又虏去了她的唇瓣--***********这天,辛尼神父请映彤带着培德罗到镇上去买一些日用品,而她也爽快地答应了。
一下山,映彤就开始对他耳提面命起来,"记住,你不可以在镇上做出一些不合宜的事情来……""何谓'不合宜'?"他皱皱眉头,装出一副不明白的模样。
"就是你不可以牵我、不可以搭我的肩,不可以抱我,也不可以说一些奇怪的话。"她一口气说完,大气都不喘一下。
他听完,任愣地睇着她,"不可以牵手、不可以搭肩、不可以拥抱、不可以情话绵绵……"他扳弄指头算了算,一脸若无其事地促狭道:"那就是说可以亲吻罗?""当然不行!"她涨红着脸嚷着。
"你又没说这一样……"他充满兴味地觑着她。
她自知一时失算,当下也顶不上话来。须臾,她瞪着他说:"既然其他的都不行,亲吻当然就更不可以了!""为什么?"他一脸认真的神情。
"为什么?"她不加思索地回答:"因为我是老师,而你是传教士,我们都是带有教化使命的人……"培德罗蹙起了浓眉,一副不以为然地瞄着她。
她一副严谨模样的盯着他,"别摆出那种表情,要是你敢……"他没让她讲完,五指一张,用整个掌心封住了她的嘴。"行了。"他咧嘴一笑,略带促狭地抗议。
她一怔,愣愣地望着他。"呜!"她拉开他的手,正经八百地警告着他,"这是'不当接触',不行!"话落,她径自迈步向前,直把他抛在身后三公尺处。
进人了镇上最大的一间杂货店,老板美丽的女儿秀美就迎了上来。
"柳老师。因为映彤经常光顾,秀美对她自然不陌生。
姊见他身后的培德罗,秀美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惊异。"他是……"看见秀美那毫不隐藏的仰慕眼神,映彤不觉有点吃味。
秀美大方地上前与培德罗握手示意."你好。"培德罗泰然自若,十分友善地与她握手。"我是培德罗墨里耶塔。""你中文讲得很好耶!"她一脸惊讶地惊呼着。
映彤偷偷地瞅了他一记,径自咧嘴笑着:"这位培德罗教土什么都好,尤其是传道传得特别有'感情'、有'技巧",秀美小姐不妨找一天到教会来听听……"培德罗听出她话中带活、语带玄机,不由得警戒起来。
当然,在他警戒之际,一种欣慰的、欢喜的情绪也冉冉上升……原来,她也会吃醋?
而一旁的秀美,满眼只有俊逸迷人的培德罗,一点都没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暖昧情意。
"好,有空的话,我一定会到教会去听听……"其实她不是天主教徒,但冲着培德罗,她是去定了。
添购完毕,映彤把他留在店里结帐,一个人径自跑到了店外喘口气。
她是该喘口气,因为她在里面实在憋得太久了。一直以来,她都把培德罗对她的好视为理所当然,始终都不曾意识到他或许也有可能对别人好。
当她发现他对其他女性也是那么温和友好时,她才知道他的魅力绝对能吸引更多女性的青睐及仰慕。
这个事实让她感到惶恐,因为她要他对她好,而且只对她好!
眼尾一瞥,她见培德罗正跟秀美有说有笑地聊着。'哼!"她气呼呼地甩过头。
结个帐需要那么久吗?她在心里咕哝着。
"映彤……"终于,培德罗提着购物袋走了出来,"可以走了。""这么快?她睨了他一记,酸溜溜地讽道。
"干嘛说话带刺?"听出她话中有话,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谁说话带刺?她哼地一声,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但旋即她又警觉到一件事,那就是--她在嫉妒。
这是不应该的,她不该兴起妒意,她不该对他人心存戒心及敌意。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试着将自己的护意及敌意缓和下来。
看她呼气吐气的模样,他不觉困惑地开口询问:"你在干嘛?'"别打扰我'修身养性'。"她认真地说。
"你在吃醋?"培德罗忍不住一笑,虽说他接触过的凡人不多,但她那一点心眼儿却是怎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被培德罗一语道破,映彤显得又惊慌又羞恼,"谁、谁在吃醋!?"她一跺脚,像阵风似的往前疾走。
凝望着她窈窕的身影,培德罗发自内心,欢欣而满意地一笑。
"你终于开始意识到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了……"他喃喃地说道。
***************
第二天,秀美出现在山上,并骑着机车与培德罗在教会前"不期而遇"。
"你好。"她落落大方地跟他打着招呼。
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再见到秀美,培德罗似乎也觉得讶异。
"你好,怎么上山来了?""帮客人送货……"她以那热情又晶莹的大眼睛直视着他,"如果教会需要什么东西,也可以叫我送来。""那不是太麻烦你了?""一点也不麻烦。"她嫣然一笑,毫不隐藏自己对他的好感及倾慕,"我非常乐意为你和神父服务。"语罢,她从口袋里拿出预备好的电话号码,"如果需要什么,随时打电话给我。
"那谢谢你了。"培德罗接下纸条,露出他一贯迷人的微笑。
他不冷不热的态度让秀美觉得有机会。却也教她感到无所适从;沉默了一会儿,她决定先行离去。
他们毕竟还不熟悉,她若表现得太激进、太急躁,恐怕会造成反效果。
"那我先走了。"秀美的语气有些依依不舍。
"再见。"培德罗挥手与她道别。
觑见他那毫不留恋的眼神,她不觉感到有些挫折;她是镇上知名的美女,追求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几乎没有男人能漠视她的美丽,但他却……却用那种可有可无的眼神及态度对她!?
"嗯,再见。"她是个积极的人,很快地.她脑海中浮现了另一种想法。
他是个传教士,自律甚严、态度严谨,自然不会轻易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对这种人,她必须更有耐心、更有毅力。
她得沉住气,然后找机会与他接近。对,就是这样!
想着,她心理又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之火一发动机车,秀美缓缓地离开了培德罗的视线。
就在她和培德罗交谈之际,一道锐利而深沉的目光正注视着他们……
'哼。"简文康从鼻息中哼出一记阴森的冷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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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彤刚回到宿舍,迎面来的就是因没课而提早回来的简文康。
"你刚下课?"他满脸堆笑。
"嗯,"她点头。"今天带小朋友们去海边玩。""当你的学生真幸福……"他凝视着她,眼底溢满隐隐的爱慕之意。
"我有时也很凶的。"映彤一笑。
"对了,我正要去吃饭,一起去吧?"他主动邀约她一同进餐。
"不好意思,我已经和神父约好了。"她露出一记为难的表情。
"是吗?"他一睑失望。
"下次吧!"见他一脸怅然,映彤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也好……"他抿唇一笑,若有所思地村了她一眼。"那位传教士好像……"提及培德罗,映彤忍不住聚精会神地连忙问道:"他怎么样?""他好像不太喜欢我……"他用一种试探的眼神瞥着她。
"不会吧?"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可她还是帮培德罗澄清着,"他那个人个性比较闷,所以常会给人那种错觉,他其实对你没偏见的。""也许吧!不过他长得还真是帅,连镇上的大美女都难逃他的魅力……"他沉吟着。
"咦?"如果他指的是秀美,那么他怎么会知道?昨天他并不在场呀!
"就是秀美小姐呀!'简文康将他今天在教会附近撞见的事,加油添醋地讲了一遍。"今天我看秀美小姐在教会外面跟他有说有笑,聊得挺愉快的,她好像还留了电话给他。"映彤很想表现得更镇定、更无所谓、更不在意一但是她的眉梢在颤抖、唇片在翕动,她就是无法装作毫不在乎。
"既然你有约,我先走了。"觑见她脸上懊恼的神情,简文康忍不住暗自窃笑着。
"嗯……"她木然地应了声。
待简文康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咕呶着:"大情圣!"要不是她早就跟神父约好,她今天还真不想见到培德罗那家伙;不过话说回来,秀美的动作可真不是普通的快,昨天才见面,她今天就上山来了?
看来,培德罗的魅力可真称得上是"凡人无法挡"!
餐桌上,映彤始终埋头吃着她那早已"食之无味"的晚餐,就是不愿抬头正视坐在对面的培德罗。
'柳老师,菜色不合胃口?"辛尼神父语气平缓地询问映彤。
"不,神父的手艺很好,我只是……"她一脸歉意。
真是糟糕!神父盛意拳拳的邀请她共进晚餐,而且还亲自下厨准备,而她居然表现出一副食难下咽的模样。
"可能是我今天带学生们去海边玩时吃了烤鱼,所以……"她低下头向神父赔了个不是,"非常抱歉。"'没关系,没关系,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辛尼神父保持他一贯的温暖笑意。
面对着神父的宽容及体谅,她更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这全都是培德罗素的祸,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有如此失常及失札的行为。
"神父,"培德罗不知道自已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她,还这自开着神父的玩笑,"早告诉过你要让我来的,看,现在没人捧场了吧?""说得是,我看下次得让你大展手艺……番……"辛尼神父呵呵一笑。
映彤没好气地瞪了培德罗一记,冷冷地讽道:"你煮的东西能吃吗?""你该试试……"他自信地一笑。
"没错,培德罗的手艺的确不错,有机会你应该试试。"辛厄神父附和着他。
'哼……只可惜我无福消受。"她皮笑肉不笑地瞅了他一眼。
话罢,她更努力地想把自己的那一份吃完;因为只要一吃完,她就可以离开,也就可以不用再对着培德罗。
面对她的冷言冷语外加冷脸,培德罗有种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茫然感。
他讷讷地看着她,心里有一股想当面跟她问清楚的冲动,但碍于神父也在场,他只得忍下那冲动及满腹的疑惑。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气氛诡异的晚餐,映彤急急忙忙地就欲告辞离去。
"柳老师,让培德罗送你回去吧!"辛尼神父总是笑容可掬,让人不忍也不好意思拒绝。
"我、我着不用麻烦了……"迎上神父温和的眸子,她支吾着。
"不麻烦。"辛尼神父一笑,"我想培德罗很乐意的……"他若有意指地赚了培德罗一记。
培德罗点点头,"我送你回宿舍吧!"趁着送她的机会,他得好好问清楚她今天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
见神父非常坚持,她也不好再拒绝,"好吧!"她讷讷地答道。
"神父,那我先送她回去!"培德罗向辛尼神父使了个感激的眼色。
"嗯。"神父笑眯了眼,"柳老师。晚安。""神父,晚安。"她气若游丝,有点欲振乏力道别 。
第七章
尾随着脚步越来越急、越来越快的映彤,培德罗终于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映彤!"他在她身后叫喊着.旋即将她的胳臂一攫。
她猛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视着他,"干什么?""你火气真大……"他一怔,接着忍不住撇唇而笑。
见他还笑得出来,她更是火冒三丈."你还笑?你、你真可恶!"她憋了一个晚上的气,受了一晚上的心理煎熬,而他居然能若无其事地笑?
"你在发什么脾气?"他不解。
她气呼呼地想甩开他的手,而他却将她揪得更紧。
"我发什么脾气?"她秀眉槽竖地嗔视着他,"你自己知道!"我不知道。"他脱口就说。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最清楚!"她眼底跳动着懊恼的火焰。
他百思不解地皱皱眉头,"我不懂你的意思。"他一向直来直往,实在受不了她跟他玩文字游戏,打迂回仗。"你何不干脆告诉我?"映彤噘起小嘴,鼓起双颊,两只眼睛像要喷火似瞪着他。
"你想想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今天?"他当下认真地思索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辞地一一数着,"今天我像平时那样早起来,刷牙洗脸、整理菜园,然后等着太阳下山"她冲口就问:"等太阳下山做什么?"他不急不徐地说出;"太阳下山,你就会到教堂来赴晚餐之约呀!"他脸上漾着幸福而愉悦的微笑。
"你!"他的笑容让她想气想骂都狠不下心。"只有这样?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没有。"他不假思索地应道。
通常男人能这么直接又迅速的回答女人的问题.结果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说谎的技巧已经登峰造极,另一种就是他说的是真话,而且是"绝对"'的真话。
不知道他是哪一种?前者抑或是后者?
简文康不可能随便说流,况且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他和培德罗无冤无仇,绝不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谎话。
再说,他实在不需要说这种谎话来离间她和培德罗之间隐隐约约、暖暧昧昧的感情"你是真忘记了,还是在跟我装傻充愣?"她不客气地问。
他沉吟了一下,"我的记住其实还不错"那你就应该记得!"未等他说完,她就焦躁得打断了他。
他笑叹一记,"你先听我说完……"他露出了他那温柔怜爱的微笑,"我要是忘记了,那铁定是很微不足道,甚至可有可无的事。""你说秀美小姐和你有说有笑是'微不足道'、'可有可无'的事?"她蹙起眉头。
"你是说那件事啊?"他一顿,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