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以那平整的下巴摩降着她柔顺的发丝,"现在这样算是'规矩'的事吗?"
"嗯。"她肯定地点点头,"我不该这么做的,可是……"
"映彤,"他打断了她,"男女间的感情不是肮脏的事。"
"我知道……"她软软地说,"可是欲望却是。"说罢,她扬起头来娣着他,"欲望?"他沉下眼眸凝望着她,然后深深地吻住她。"
"这样算不算欲望?"
"算。"她道,"不过这是我还可以接受的欲望。"
他沉吟片刻,幽幽地问:"什么是你无法接受的欲望呢?"说着,他亲吻着她的耳垂,轻轻地将气息吹进了她敏感的耳窝里。
她感觉到一阵酥麻,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我好像不该让你进来……"
"可是你已经让我进来了。"他说。
也是,刚刚是她允许了,他才爬窗进来的。想着,她为自已方才的欠缺考虑而懊悔不已……
她背过身,和他双双侧躺在那张三尺半的单人床上。
"培德罗,你真不像是传教的人。"
"你认为传教的人应该是怎样?"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问着。
不是他故意跟她贴得这么近,实在是床铺大小,他不得不贴紧她;不过,这倒成了他如此亲近着她的藉口。
"你长得就不像,传教士通常不蓄发,而你却有一头上肩的发……"她指出他的不同之处。
他轻声一笑,"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不同的?"
"我说不上来,因为……"她顿了下,"我没跟传教士谈过恋爱。"
他一怔。"恋爱"?那么说她已承认他和她是恋爱的关系?
他的掌心温暖地覆在她腰肢上,那热度不断地从她的腰侧传导至她的四肢。只一会儿,一股火热在她的体内窜烧起来。
"我们不该这样……"她从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因此显得相当心慌惊悸。
我只知道照着自己的心及感觉走。"他温热的气息轻拂在她的耳鬓处,"如果你不想,我可以停……"
她不是没有渴求、没有欲望,她只是害怕自己沉溺在那种充斥着情欲的世界里,她怕自己会被他带到某一种她所恐惧的境地中。
她很想拒绝他,但当他的唇片轻轻地吮上她的耳垂,她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一直是孤单的,而他的存在却让她觉得非常安心、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一
培德罗的手渐渐地往上移,然后以虎口处套住她浑圆的下方,虽然隔着衣物,那炽热感还是沸腾了映彤的身心。
"呜……"她惊羞地挣了一下,耳朵。脸颊项在瞬间扑上一层红霞。
他继续亲吻着她的耳朵,像是品尝着什么可口的事物般挑逗着她软软的耳垂;一阵麻痒的感觉袭上她的胸口,教她仿佛快窒息了一样。
她掀掀干涩的唇瓣,"培德罗,我…………"她下意识地捏着十字架,心中的道德感及原始欲望又开始拉锯她的思维。
培德罗对她虚弱的反对置若罔闻,只轻柔地抚弄着她饱满而盈的酥胸;一布之隔,他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及反应……
他捻弄着她胸前的小小突出,直到它们更加兴奋、更加突起--
"哦……"她口中不断地逸出细碎的嘤咛,既煽惑又甜蜜。
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一股热流在乱窜着,而那热流又带领着她全身的血液向四面八方奔腾……这是她第一次体验到的感受,很可怕,却也充满诱惑。
"我要带你走……"培德罗在她耳边低喃着。
他将手探进她衣襟里,大胆而需索的探寻着她身体的信号;她的胸脯饱满细嫩、她的身体飘散着香甜气息、她的体热灼烫、她的呼息逐渐失律-一他的一切是那么的吸引着他、诱惑着他。
她不时因为情火燎烧而挣扎着身躯,但每一次的扭动却让他对她的渴求更深、更浓。
终于,他肆意地将手往下滑移,渐进地逼近了她的腰下部位……
她似乎感觉到他的欺近,本能地缩起身子抵御着他的进犯;他也不强求,只是继续撩拨着她的耳际以让她再放松。
在他的激情催化下,她慢慢地放开了身子,而他也趁此机会轻易地滑进了她的腿间。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大腿内侧,不急噪也不猴急地轻揉着。
由于还穿着衣裤,她并没强烈地抗拒他如此爱抚着自己;相反地,还因此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感受。
她从没想过自已会有如此大胆开放的一刻,更没想到她一直认为的罪恶"竟是这么令人澎湃且激昂。
培德罗的抚触让她觉得温暖、觉得安心、觉得被爱-一如果欲望真是罪恶、真是肮脏,那么她为何却有着幸福的感觉?
她该依循什么?相信什么?是她一直以来所认定的,还是他出现后所带来的?
用着自已的心及感觉走?那么,假如心及感觉都发生错误时,她又该如何是好?
他的手指像是充满魔力的魔术棒般,撩起了她潜沉的情欲,仅是轻拂慢弄一番,就在她的身体里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欲潮……
"啊……"不知不觉到,她吟出了人类最原始的欢愉及快乐。
她是凡人,是受诱惑的凡人!
"培德罗……"就算是禁不住诱惑,她也应该试着抵挡诱惑。"不,请你住手。"她不能放任自已如此沉沦下去,绝不能!
培德罗非常君子地停下所有动作,"很抱歉。"他轻声地道歉着。
'不,不是你的错……"她娇喘未息地说着,并转过身子与他面对面相互凝望。
他看着她,唇边是一抹不见温恼,非常温和的笑:此际,她发现到他虽然是一个总是直接表达感情的人,却也是个相当绅士且尊重别人的人。
"我们什么都别做,就这样躺着好吗?"她轻声地征求他的同意。
他点点头,将她轻揽在怀中。
映彤趴在他起伏的胸膛上,同时也听着他稳健的心跳-一闭上双眼,她很快地就进入了梦乡。
***************
清晨,映彤在窗外的鸟鸣声中醒来、而培德罗已经不在身侧。
她翻身坐起,只看见一张搁在床边的纸条.上面写着:
I LOVEYOUMyANGEL.
"天使?"她心头漾起一阵欢愉及甜蜜,不觉就笑出了声音。他还真把她当天使一样看待呢!
正回味着昨晚的温存,一记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哪位?"她脱掉睡衣裤,迅速地换上便服。
"我是简文康。"门外传来简文康有精神的声音。
她套上牛仔裤,两腿伸直一蹬,迅速又确实地将裤子拉了上来;拉上拉链、扣上钮扣,她急急忙忙地冲到门边。
打开门。门外是简文康带笑的脸。
"早。"他说。
"你早。"她顺顺发丝,一脸灿烂地寒暄着。
"我今天会搬进宿舍来住,所以先来跟你打声招呼。"与她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不露痕迹地飘进了她的房里。
"是吗?"她微讶地。
"不欢迎?"他一笑。
"怎么会?"她忙着澄清:"这里本来只有我一个人住,现在有你作伴.以后就多个人照应了。"
简文康望着她。不知在思忖着什么。
"对了,我还没有钥匙,不知道宿舍是什么样,可以先参观一下你的房间吗?"
让男性进入自己的房间?她犹豫了一下
不过说也奇怪,她让培德罗进去时,可是一点都不曾犹豫呢!
"不方便就算了。"他一脸尴尬地忙找台阶下。
"哦,不会……"瞧见他脸上那困窘的神情,她也觉得不好意思,"请进。"
简文康撇唇一笑,尾随着她进入了房里。他四处看看,随口问着一些问题,"床是宿舍的基本配备吧?"
嗯,这儿是一房一卫,每间房间都有张单人床、书桌、床头柜,至于其他的东西,你可以自行添置。"
"哦……"他应着,又继续在房里走动着。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搁于床头上那一张培德罗所留下来的纸条。他微怔,眼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他什么都没说地望向窗外,"这里视野很好。"喃喃念着。
"嗯。"看着同一扇窗,映彤想起的不是视野好坏,而是培德罗总是出现在这扇窗子外头。
"柳老师,"他的叫唤打醒了她的绮思。
"嗯?"她恍然回神。
他看着她,脸上净是灿烂开朗的笑容,
"你这垦期做礼拜时,记得叫我。"
"我会的。"她说。
对于和她有着同样信仰的他,她总是不吝啬表现出友好的一面。
简文康突然沉默地凝视着她,眸中放射出一种不同于平常的目光。
"柳老师,你真像是天使。"
"嗯?"她微愣。
他淡淡一笑,"就像是画上的大天使一样……"说完,他背身往门口走去,"不打搅你梳洗了,你早上有课吧?'
"恩。"她讷讷地应了声。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她原本平静的思绪,天使?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莫非他看见桌上的纸条?
不会的,他应该不是那种随便看人家纸条内容的人;况且,她心慌什么?纸条上又没写什么不堪人目的字句……
第六章
辛尼神父带领着大家祷告,而所有人也都虔敬而专注地念着祈祷词。
然而站在辛尼神父身边的培德罗却是一脸分神,甚至视线常飘呀飘地,飘到了映彤身上。
这是培德罗第一次看见传闻中的那个情敌,而他那阴柔的气质让他觉得极不舒服。
他的出现就像是一片乌云突然笼罩住原本蔚蓝的晴空--做完礼拜,映彤一如往常地留下来帮忙整理内外,而简文康也留下来了。
"辛尼神父,这位简文康老师是新来的体育老师,同时也是非常虔诚的教友。"'映彤热心地为他们介绍着。
"欢迎你来。"辛尼神父依旧和蔼可亲地笑着。
一旁的培德罗门不作声,两只眼睛一直警戒地盯着简文康;简文康看着他,唇边带笑地问道:"这位是……""他是培德罗,新来的传教士。"辛尼神尼又说。
"幸会。"简文康笑得颇耐人寻味地伸出手,先行释出友善。
培德罗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伸出了手。而他脸上的冷傲及警戒,亦同时清楚地落入了联彤的眼底。
她略略责怪地睨了他一记,似乎在责难他不该那么冷淡。
"我还有事要做,失陪了。"培德罗虽然礼貌,语气却明显平淡了许多。背过身,他迅速地步入了教堂后面。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映彤无由地有点气结;他在生哪门子气?实在太不给面子了,好歹她今天也带了个新教友来,而他居然让她那么为难?
辛尼神父似乎看出了他们之间微妙的发展,当下"善解人意"地出面解围,"柳老师,你可以帮我收拾一下厨房吗?"她微微一顿,"噢。"她不疑有他地点点头。
"简老师,"辛尼神父拉着简文康,慈祥地对他说道,'我陪你四处看看吧?"简文康瞄了映彤一记.眼底似乎有些不明显的懊恼;不过神父都开了口,他实在也不好拒绝。
"麻烦您了……"尽管老大不愿,他还是硬着头皮道了声谢。
映彤看了简文康一眼,毫无留恋地转身而去。
因为她走得太干脆,简文康睑上明显地泛起一抹愠色,而那阴沉的神情和平时明朗又阳光的他全然不同。
映彤一步进教堂的侧门,就瞥见倚墙而立的培德罗。他一脸懊恼,沉默而肃然地看着刚绕进来的她。
他的沉默让她不觉有点心浮气躁起来,脱口就问:"你刚才那样算什么?"他就是那个新来的体育老师?他冷冷地问,脸上微有愠色。
"是又怎样?"她一个箭步向前,直盯着他的眼睛瞧,"你太不友善了,他是教友耶!
"他是你的教友,不是我的。他醋劲十足地觑了她一记。
"不可理喻!"映彤鼓起双颊,气呼呼地瞪着他。
我不可理喻?他眉丘隆起,神情懊恼地反问她。
"你莫名其妙、你不讲理、你摆架子。你给人家脸色看,这还不算不可理喻?"她爆出一连串的罪状,像是不打算让他翻身似的。
他纠起浓眉,"我干嘛给情敌好脸色看?我神经病啊?"看见映彤带着那个简文康一起来参加礼拜,他就忍不住醋劲大发。
"情敌?"她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奖?
"我们只是同事。"他算是哪门子的情敌?他不过是她学校里的同事罢了。
"他可不那么认为。"他双手环抱胸前,一副不以为然地瞄着她。
"你真是……"见他如此在乎自己,她想气也气不来。
她喟叹一声,无奈地睨着他,"你就为了这件事生气?"'他回了她一眼,"难道我不该生气?"想起她昨晚在他怀里那迷人魅惑的模样,他就疯狂地想将她占为己有,他不要其他男人像他一样地渴望着她。
"培德罗,"她笑叹着,眼底满是柔情,"我不是那种坐这山看那山、脚踏两条船的女人。"她抬手轻抚着他平整的下巴,无限娇媚地嗔道:"虽然我还没决定是你,但至少目前,我……"她微顿。似乎有点差赧."我心里只有你。"听完,培德罗不觉露出一脸惊异之色,"映彤?"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且无礼.他一向是个冷静的人,今天却因为她身边有着另一个男人而醋海生波,情绪脱轨……
他是太在乎她、太爱她了吧?不然他不会变得这么易怒且狷狂。
易怒狷狂的应该是他那四个使者,而不是他。
他是天生温和的人、是爱好和平的人但-一是不是因为他是撒旦,所以不论他多希望自己是个温柔、和气的男人,都无法掩盖他撒旦的本质?
在遇到阻碍、遇到挫折掘到压力、遇到敌手之际,他撒旦的本质还是会脱壳而出。
"让我知道你有多在乎我。"他突然将她一把捞进了怀中。
她一震惊愕地盯着他,"你要我做什么?""吻我。"他坚决地说道。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呆愣住的模样。
"在这里?"开什么玩笑?这儿是教堂那!他为什么老爱在不适当的地方要求她做不适当的事情呢?
"有什么不可以?"在痴恋着的她面前,他就像是个任性的孩子般。
"你说什么?这里、这里可是教堂那!'她揪起眉心嗔怪着:"你别太过分……"说着,她气呼呼地想推开他。
"在教堂接吻有罪吗?那些在教堂里举行婚礼的男女不也都是这样亲吻着对方!他眼底跳动着固执的火花。
被他一堵,她一时也接不上话,只是瞪大着双眼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