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放我走?!”秦轩经过这一晚的惊吓,有点不敢相信可以这么容易脱身。
“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也不反对。”她还真希望他能留下来。
“不、不……”他怕自己连声的不惹恼她,忙解释着,“刚才绑我来的人说如果我不好好合作,要杀我灭口,如果你放我走,会不会有麻烦?”
他倒真有些为她担心。
“他真这么告诉你?”她没想到舅舅竟会对秦轩撂下这种狠话。
“他是这么说的。”
裘蒂笑着说:“他唬你的啦!我们只是个落难部族,而我只是个落难女巫,又不是混黑社会的,谁会对你下手啊?”
她的话让他真正松了口气,不过他仍不明白地问:“如果你真要放我走,而你们又真的没有恶意,你为什么还要蒙着我的眼睛?”
“我虽然并不想做什么女巫,但我也不想让夏尔族毁在我手里,我喜欢你,但是我并不了解你,难保你离开后,不会把今晚的事告诉别人,我必须保护我的族人。”
秦轩举起手保证,“我发誓,我绝对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我想一个人在身处陆境的情况下,发的誓并不可靠。”她可以放他离开,可是她不能不作些防范,毕竟她对他了解太少。
他无法反驳她的话,一个人在求自保时说的话,的确是恨难取信于人。
裘蒂站起来,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房门,宅子里的灯光全暗,这也是夏尔族的传统,在今天这个特别的夜晚,只能有月光,因为在黑暗中,月光的精华才能完全发挥,这倒方便了她。
她走回奏轩的身旁,拉着他的手说:“你跟着我走,别出声,否则让人发现了,你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站起来,跟着她走到门口,她对他的表白、温柔,都让他有些感动。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干什么?”袭蒂压低了嗓子问。
“我只是在想,你们对我的要求其实也不是那么过分,或许我可以帮你交差了事,明天一早再走,这样也不会给你添麻烦。”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这么义气,我真的很感动。”她逗着他说:“你不怕我是个奇貌不扬,又丑又老的女人吗?”
他耸耸肩,“反正我蒙着眼,没什么差别,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我不想连累你。”
秦轩的话让裘蒂更坚定了要他的决心。
“你放心吧!别忘了,我是个即将接掌夏尔族的女巫,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她坚决他说,“就算你愿意帮我交差,现在我却不愿意让我的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进行,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快走,我可不保证一会儿情欲会不会蒙蔽我的理智。”
她牵着他,这个令她抨然心动的男人的手就在自己手中,他们的身体紧靠着,完全没有了距离,她真希望他们能永远这么靠着,可是她不知道如果他看到自己,还会不会有刚才的义气?
秦轩紧跟在她身后,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一直索绕在他鼻前,如果换个环境,这倒也令人心旷神怡,她的香味是和爱娟,甚至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那种浓烈的砂味不同,他喜欢这样的清香。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个现代女巫,到底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裘蒂带着他走到自己的车旁,打开了车门,准备松绑他的手说:“你得帮我把车推到外面,免得里面的人听到车声,不过你得答应我,绝对不可以把眼睛上的胶带拿下来,否则我就喊人出来,让你一辈子留在这里!”
秦轩点点头,旋即又怀疑地问:“你不会临时改变主意,喊人出来吧?”
虽然他看不见她,她仍瞪着他说:“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
他怕她翻脸,忙辩驳着,“你一直说你喜欢我,我只是怕……”
“怕我欲擒放纵,博得你的信任,再故意喊人出来好留住你是吗?”
秦轩虽看不见裘蒂的表情,但也可以自她的声音中听出她的不悦和不被信任的伤害。
她见他不说话,有点生气他说:“秦轩,我告诉你,我是喜欢你,我是对你一见钟情,可是我说了要放你走就会放你走,我会用别的方法留你。”
“对不起!”秦轩真心觉得抱歉,他真不该怀疑她。
“算了。算了!”她甩甩头,解开他的手,“快走吧!”
他们两人合力将车推出门外十几公尺远,莱蒂才发动车子。
她将车开到了山下,把车停下,才帮秦轩打开车门说:“下车吧!这里你可以叫得到车回去。”
秦轩一脚跨下了车,又回过身问:“你叫什么名宇?”
裘蒂突然有点舍不得他走,虽然她己下定决心要得到他的真情,可是她并不十分有把握。
她下了车,绕到他身旁,拉他下车,一下子吻住了他的唇。
袭蒂生涩又有些笨拙的吻,让秦轩知道这铁定是她的初吻,他心中突然涌起莫名的感动。
她大费周章地把自己绑来,却因坚持两情相悦而放他走,她的吻虽然生涩却充满了她内心对自己的无限情意,他的手不由得的放上她的肩。
裘蒂在一阵狂乱后,当秦轩的手才触到她的肩头,她整个人就像遭电击般地从迷乱中清醒,她猛地推开了他,冲上车,用力踩下油门,将车调了头疾驶离开。
秦轩在听到车子疾驶而去的声音,忙扯下贴在眼上的胶带,等他好不容易撕开紧贴的胶带,眼前却一片模糊,只隐约看到一辆红色的车在山路上渐渐消失。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落荒而逃?以刚才那刹那的触碰,她的身材似乎挺有分量,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进开的原因?
秦轩心中突然对裘蒂有些歉意,他甚至没跟她说声“谢谢”,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宇,或许将来再没机会遇见她,也许自己应该坚持留下,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现代女巫回去后会面对怎么样的惩罚?
另一方面裘蒂的一颗心仍起伏不已,她将车驶了一段距离,才把车停在路边,大口喘着气,缓和自己的情绪。
她的唇依然残存着他的气息,相思就在这当口已爬上心头。
这是她的初吻,她心甘情愿地给了他,而她知道自己要的不止这样,总有一天,她要他爱她,用真情亲吻她。
可在这之前,她必须先回去面对阿汗,让阿汗知道自己的决心。
第二章
“秦轩人呢?”
裘母一早走进大厅,却见裘蒂独自坐在大厅内,且看起来就像一夜未眠,她暗忖这事情一定又起了变化。
“走了。”莱蒂坐直了身子,进人备战状态。
“走了”裘母盯着她问:“什么时候走的?”
“昨儿个夜里。”
“夜里就走了?”裘母沉着脸,“你的意思是你们什么也没做?”
裘蒂点点头。
裘母怒不可遏他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替你挑的对象,你嫌人家俗不可耐;自己挑的对象,你又放他走,你把我们大伙儿耍着玩吗?”
裘蒂一想到上回母亲替她找了个脑满肠肥,一身铜臭又市侩的男人,她就生气,自己就算没有条件,也还有品味,而且自己也不是真那么差,学历高。能力强,除了胖一点……好,很多点,但长得也算漂亮,为什么要跟那种男人送作堆?俗不可耐对那个男人已经算过誉了,那样的男人还需要挑吗?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比他强,最呕的是她还为了那么一个男人被阿汗数落半天。
裘安致和裘达起了个大早,本准备举行祭天仪式,还没走到大厅,就听见裘母骂人的声音,两人赶忙走进观看。
裘安致一看裘蒂也在,而她们母女俩的脸色都不好看,猜想八成又出了状况,裘蒂还没开口,他就上前问道:“阿汗,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大早就发这么大脾气?”
“你自己问问她;看她做了什么好事!”裘母坐下来,怒火却未稍减。
裘安致把裘蒂拉到一旁问:“到底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怎么又惹阿汗生气?”
“我把秦轩放走了,”她语气淡淡的,像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裘安致扬声惊讶地问:“你把秦轩放走了?为什么呢?这人不是你自己挑的吗?”
袭蒂也不觉提高了声音,“没错,人是我挑的,可是我真的没办法跟他做那种事,那种事总得你情我愿,现在我一厢情愿,秦轩不情不愿,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嘛!尤其这还是我的第一次。”
裘母火冒三丈地骂着,“是你的感觉重要?还是夏尔族的传承重要?为了夏尔族,你就不能勉为其难稍作牺牲吗?就因为是你的第一次,我才这么费心,今天若不是闹饥荒,远祖不得不迁移到这里而你又这么没本事,我们还需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去绑人吗?你倒好,安致费了半天工夫才绑了人来,你居然做人情的把人给放了!”
裘蒂忍不住抗议,“又不是我逼你们去绑架的,我早说要用相亲的,你又不肯。”
“相亲?”裘母恼怒他说,“想当年咱们夏尔族也曾是独霸一方的部族,女巫的地位是何等崇高,族长都还得听咱的,当年族里有多少男人供女巫挑选,现在虽然没落至此,尊严都可以不要了吗?各果你肯稍为用点心思在妆扮自己上,凭你那漂亮的五官,难道接怕找不到男人?相亲?哼!这么丢脸的话也说得出口。”
裘蒂嘟呛着,“要让人知道我绑架男人,那不更丢脸。”
“你嘀咕什么?”裘母瞪着她。
袭蒂没好气他说:“我是说反正我这么差劲,大哥的条件好,就让他接替你的位子,省得大家麻烦。”
“你不懂女巫的意思吗?既是女巫,当然得由女人来做,哪有找个男人来做女巫的道理?”
裘母对裘蒂放走秦轩的气还未消,裘蒂又净说些浑话来气她,令她的怒火更住上攀升。
而裘蒂也知道女巫得由女人来做,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做这个女巫。
裘安致见她们母女俩争执不休,他却担心着另一个问题,人放走了还可以有下一次,但万……
“可是……”
他忙打断了裘蒂还想争辩的话,紧张地插进两人的争执:“裘蒂,你就这么放走了他,难保他不会跟别人说,万一他要去报了警,咱们不全完了!”
他这一说,倒提醒气急败坏的裘母,教她一肚子的怒气更无法平息。
“你这个混帐净给咱们惹麻烦!”
“他答应我不会告诉别人!”裘蒂虽拉开了声音,语气却有些虚,毕竟她根本不了解秦轩,万一他恩将仇报,摆自己一道……那自己真不知该怎么跟族人交代?
“他说不会你就相信他吗?”裘母气急败坏地问:“看你平常挺机灵的,怎么被这个男人迷得脑袋都不管用了?”
裘蒂绷起脸说:“放都放了,你们还要怎么样嘛?”
裘母霍地站起来,冲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打她。
裘达见状,赶紧挡在裘蒂身前,抓住裘母就要落下的手说:“阿汗,算了!人都走了,你打死她也无济于事。”
裘母放下了手,指着裘蒂骂着,“你们看看她那副样子,自己做错了事,倒像咱们全对不起她似的!”
袭安致忙打着圆场,“阿汗,你也别骂了,或许那个秦轩是个守信用的人,咱们就静观其变吧!”
袭母又坐回椅子上说:“好,既然你把人放走了,那你就依我,另外我个人,不准再有意见。”
“我不要!”裘蒂一口回绝,“我不要其他的人,我只要素轩。”
裘母才稍退的怒火又冲上了脑门,她火冒三丈他说:“我们按了你的意思把人绑来,你却又放他走,这会儿你又说只要他,到底你想怎么样?再去绑他一次吗?”
裘蒂直视着母亲,鼓起勇气说:“不用绑他,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他爱我。”
“用你的方法?”裘母冷冷他说:“你打算用多少时间让他爱上你?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
裘蒂心头掠过一股委屈,生在女巫之家并不是她的选择,交不到男朋友也不是她愿意的,她就是没能遗传阿汗的男人缘和女人味,连阿汗都如此奚落她,那么有谁还会看上自己呢?
如果她可以有一点自主权,她宁可是夏尔族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要做这个至高无上的女巫,好处没有,重责大任一大堆!
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说:“阿汗,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用三个月来做赌注,如果三个月内,我没办法让秦轩爱上我,我就让你帮我挑对象,绝不再有意见!
三个月
裘安致和裘达都一脸怀疑地望向裘蒂,他们真怀疑她如何能在这短短三个月内掳获案轩的心?
裘安致忍不住开口间:“裘蒂,三个月够吗?我是说培养感情也需要一段时间。
裘安致尽可能把话说得委婉些,就怕在裘母给裘蒂重创后又伤了她。
裘蒂摇着头,“如果秦轩不爱我,就算给我三年的时间也没用不是吗?”
裘母知道自己的话伤了裘蒂,可是她实在太生气了,她正不知该如何收场,裘蒂的话正好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板着脸说:“话是你说的,到时你可别又出尔反尔。”
裘蒂点点头,她知道大家都不相信她做得到,她自己其实也没什么把握,可是她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现在她能想的只有如何接近秦轩。
☆☆☆
“你们想干什么?”
秦轩才走进停车场,就被三个人强拉到暗处,他们全蒙着脸,只露出了眼睛,而他才问了一句话,就被其中一人用胶带贴住了嘴,他心底又怕又保,但有了上回被绑的经验,这回他没敢轻举妄动,以免触怒对方,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倒楣,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然被绑了两回。
“是不是他?”
“大概是吧!”
“管他的,先打了再说!”
秦轩只听三个人一人一句话,且—一句比一句令他心惊胆战,他听完最后一句,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三个人的拳头就一起落在他的身上。
他本能地想抵抗,却敌不过三人如雨下的拳头,最后只得放弃,只做重点式的防御,让自己的伤害减至最低程度。
一阵猛打间,秦轩痛得倒在地上,他不知道这顿毒打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或者他们根本就想活活把自己打死。
“你们干什么?”
他在疼痛中听到一个女人的惊喊声,而三个人的拳头也在女人的惊喊声中停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得救了,却痛得根本站不起来。
“你少管闲事,我们走!”
三个人冲过女人的身旁朝楼上跑。
袭蒂弯下身扶着秦轩撕下他嘴上的胶带,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还好。”攻击停了下来,他才觉得身上无处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