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不抓紧,我包准你一定会摔断颈骨。”
迫于无奈,她只好牢牢地抱紧他的腰。
越过他的肩往后看,可以看到一片片的杉木林还有平坦的草原,她几乎可以看见 “ 速度”的样子,也可以看到“风”的样子。
“那么安静,不会是被这样的速度吓死了吧?”
“没有,我在欣赏这里的美景。”
“这里有美景吗?怎么我待了二、三十年都不知道。”
她该说,那是他不懂得欣赏吗?
两人骑著马来到山坡边,那坡边有著一座野生的花园,不需人工栽种就能长得极 茂 盛、美丽。
里头春季的各样花卉都有,还有蝴蝶在其间穿梭飞舞,隐约间还能从树枝上看见 正 在搬动核桃的小松鼠。
她转头看著正前方,被眼前美景吸引住,直到马匹停下脚步,颂雷恩跃下马背。
“手扶在我肩上。”颂雷恩抱住白晴旎的腰,协助她下马背。
站妥时,她已经靠得他很近了,两人注视著彼此,看著彼此清澈的眼眸,似乎想 找 寻些什么。
她的美丽他为之倾倒,但却不想让她知道他的心意,所以刻意隐瞒,不动声色地 说 :“我连景都帮你找好了,可以拍了吗,亲爱的琴?”
亲爱的琴!?白晴旎只觉一阵口干舌燥,红潮再度回温,侵上粉颊。
“我只想拍最自然的殿下。”她不要刻意取景,哪怕这里是这么美。
他邪魅一笑,“我最自然的一面恐怕会是在床上,请问你是否要在我房内装设一 架 照相机?”
她被他的话搞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放任马儿四处走动吃青嫩的草,自己则坐在树下,侧头对空旷的野生花园喊“ 爱 蜜!”
她才想搞清楚状况,就发现草丛那头有骚动,而且是极大的骚动她有点害怕的退 了 几步。
下一秒,一只有著黑褐色条纹的动物缓缓探出头,一双圆短的耳朵动了几下,脸 上 也有著黑褐条纹,额处明显有著「王”字记号。
它沉重的嘶吼了一声,便快速从草丛里冲出来,往颂雷恩的方向奔来。
矫健的身手令白晴旎一阵错愕,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面无血色地靠在树干上。
“老、老、老、老虎!?”
老虎压倒颂雷恩,在他脸上乱舔一番。“爱蜜,你搞得我的脸都是口水……这样 … …”
老、老虎!他居然养了一只老虎!?白晴旎久久不能言语。
“怎么样,好久没来看你了,和你的孩子们过得还好吧?”
老虎朝他嘶吼一声。
“你嘴巴真臭,真搞不懂你老公怎么会喜欢你。”
老虎又吼了一声。
白晴旎看得一愣一愣的,忽然快速打开箱子取出拍照器材,喀喳、喀喳的谋杀底 片 。
“我还会在这里停留几天,下次再来看你,别和你老公吵架呀,否则他要是抛弃 你 ,我可没辙喔。”
老虎再吼一声。
眼前的老虎似乎听得懂他说的话,不停的回应。
这真是……真是最美丽的画面:也可能是她所拍过的照片里最完美的杰作。
白晴旎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按压快门的速度极快,不停寻找角度,拍下画面。
“好啦,我看你的小孩也在找你了,赶快回去吧。”颂雷恩拍拍老虎的臀。
老虎嘶吼一声后,往原来来的方向消失。
白晴旎看著老虎消失的方向,一直在想刚刚自己应该没有看走眼才对。
“殿下养老虎?”
他拍拍身上的虎毛,漫不经心地回答:“很讶异?”
她失笑,“当然。”
“爱蜜是我在十年前从马戏团里买回来的,从小养到大,之后发现这里时,就决 定 将它放生,没想到它会找到另一半,还生下小老虎。”
“将一只猛兽以宠物的方式饲养似乎有点危险。”
“有时人比野兽更加危险。”他看了眼她手中的照相机。“怎么,捕捉到我最‘ 自 然’的一面了?”
“嗯,刚刚的镜头我想洗出来一定很美。”她迫不及待想马上就找到暗房,将照 片 冲洗出来。
他无言地看著她许久,看到她不知所措,被瞧得全身发热。
他站起身往她走去,不容她反抗地以强壮的身体抵在她身前,将她困在树与自己 之 间,一手掬起她耳畔的发丝在手指间卷动把玩。
如此英俊的容颜就靠她只有几寸,他呼出的气息都喷向她的脸,她羞怯地想移开 视 线,但他却钳制住她的下巴。
“这么害羞?”
“我……”所有的话语都跑进他嘴里,他冰冷的唇贴紧她,不停啮咬她唇瓣,手 在 她颈间游移。
他思念她的一切。颂雷恩在心底确定这几个小时里所想的。
她曾想过千百遍被他吻性的感觉,想过千万遍却不曾想过竟是这般熟悉。
熟悉到仿佛她曾和他接吻过,和他如此贴近过。
有极熟悉的感觉在心底滋生,和某个记忆里的影子相重叠,但她抓不住那身影。
离开她的唇,他意犹未尽地盯著她红润欲滴的唇瓣,拇指情不自禁地抚上,来回 不 停抚摸道:“你知道你这模样很迷人吗?”
她被动地摇头,思考能力还没回复。
“你知道你再这么呆愣下去,会让我想再更进一步吗?”
她忽然被他的话勾回消失的注意力,这才意识到她是那么不堪一吻,被他轻轻 一 吻就忘了所有的一切。
她的手抵在他胸前,“殿下……”
“琴,你有著女人最想拥有的美貌,你总是那么娇羞,更让男人无法自拔的深陷 。
”他以指背滑过她细致的脸庞。“你让我也克制不住的想一吻冉吻你美丽的唇瓣。 ”
“殿下……”她被他的话搞得有些慌乱。“你、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沉稳一笑。“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在赞美你的美丽不是吗?”
“殿、殿——”
颂雷恩再度封住她的呢喃,虽然她呼喊他时的声音是如此美妙、好听。
他扶著她的腿,将之微微贴在他腿侧弓著,手撩起她的长裙,慢慢的沿著她的腿 往 上,直到他伸进长裙里,爱抚她柔滑的大腿。
他的手在她腿上滑动,摸著她柔嫩的肌肤,往上不停抚过,长裙已被拉高至腰际 , 他的手就盈握在她的柳腰之上。
这是一副极为煽情暧昧的画面,他的手已来到浑圆的下方,顶著那高耸的浑圆。
白晴旎惊乱地连忙推开他。“不行!”
他此刻也显得有些狼狈,高张的欲望瞬间被打断,他极力克制自己,闭上眼强压 下 那份骚动。
“这……这不对。”她怎么会一再顺从他掠夺?
该死!颂雷恩隐忍著,呼吸急遽且粗重。
她想溜!趁著他闭眼回复时,她看准了空隙就想溜,可惜还是晚了他的动作一步 , 身子被挡在他和树干之间。
“我、我、我们是来照相的。”她连忙开解他。
奈何他听都不听,眼神勾住她的双眼不放。
“你已经引起我对你的兴趣了。”
她瞪大眼睛。
“你的举手投足,无意间都在勾引人心。”
“你胡说:我没有:”她再也不管他的身分,忿忿地为自己辩驳。
他的手指背轻扫过她胸前,却让她浑身颤抖。
“没有女人和男人单独相处时,会忘了穿内衣。”
“在美国,女人都习惯不穿内衣。”她解释,手赶紧抱在胸前。
“你这件衣服的颜色足以让我透视你的一切,包括顶端美丽的颜色。”
“殿下:”她怒喊。
“我很想找机会多多认识你。”他微眯的眼眸透露出狡黠。“这样吧,我要你今 后 都跟在我身边。”
“不要!”她一定会被他挑逗到崩溃,最后是羞愧得替自己挖好洞往下跳!
“容得了你说不吗?”他扬起狂妄的笑容。“你在挪威的一天,你就是我的专属 摄 影师,我要你每天都跟在我身边。”
“我能够拒绝——”
“你试试看。”他收起笑容。
他的样子表示他是认真的!
“殿下……你、你这是玩笑话吗……“你觉得像是吗?”
“我还有陛下和一些皇室成员得拍摄……”她心虚地低下头。
“这不是借口。”他扳正她的脸。“美琳小姐一定也懂得拍照。”
“美琳她只是我的助理。”
他不容她再拒绝。“你知道我能搞垮一个国家,自然搞垮一间小公司是不费吹灰 之 力。”
“殿下!”
“再一句拒绝的话,我马上拨一通电话,你和你老板从下一刻起开始失业。”
她急得快哭了,泪水含在眼眶里,洗去眸上的灰暗,眼睛变得十分清澈。
“为什么?我只是个小小摄影师……”
“没有理由,我就是喜欢你身上的香气还有你柔软的娇躯、你的美貌。”
她问了一句在心底一直很想问的话:“如果今天我长得不是这个模样,殿下会对 我 产生注意力甚至产生兴趣吗?”
***
白睛旎呆愣地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椅子和桌子都雕有美丽的图案;她的手不停搅 动 杯里的咖啡。
他没有回答。她问了心底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但他却没有回答,只是安安静静 地 看了她一眼,然后跃上马背,带著她回来。
结果,整整一天,她处于失神恍惚之中,坐在这儿搅动咖啡,却半口也没有喝。
“白小姐。”侍卫长好心地叫了一声。
“侍卫长,什么事?”
“白小姐,咖啡凉了。”
经侍卫长这一提醒,白晴旎低头看向杯子,“喔。”
“我端下去再换一杯热的。”
“不、不用了,我不想喝了。”
侍卫长亲切她笑了笑,“白小姐,殿下吩咐我来提醒你,下午的要求请你务必遵 守 。”
该死!又被提醒一次,他是怕她会忘了这种魔鬼约定吗?白晴旎恨恨地想。
“殿下还说,明早他要到市中心去一趟,请你准时等候。”
奇了,这次他怎么不再说,她十分钟不到就不等了?她会很乐意给他狠狠“不到 ”!
“殿下又说——”
“侍卫长,他总共和你说了多少个‘吩咐’?”她实在很想把气发泄在这个对他 任 何事都唯唯诺诺的侍卫长身上。
“殿下只是怕白小姐会‘一时’忘了。”
哼,一时?怕是怕她就此长忘,连想都不想再想吧!
“侍卫长,皇室有专属的摄影师,一定也会有暗室吧?我有底片要冲洗。”
“有,在那里。”侍卫长指了指远处一幢白色建筑。
“那里现在有人用吗?”白晴旎拿起搁置在脚边的箱子。
“没有,那里平常有人在打扫,不过因为陛下放摄影师一个月的假期,所以那里 有 一个月是没人用的。”
“我可以借用吗?”
“当然可以。”
第六章
“你很准时。”
穿著深色西装的颂雷恩正拉著袖口里的白衬衫,他的模样已不能用英俊来形容了 。
站在大门旁等了良久的白晴旎转过身便看见他如此帅气的一面,而他的身后还跟 了 三、四位彪形大汉,看来应该是皇家护卫。
“殿下吩咐的。”是你要我准时的吧!
白晴旎在想,日己为什么不敢将心里的话告诉他,让他知道。
门外早停了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侍卫长已先打开车门等候。
“我今天和白小姐出去,晚上才会回来,吩咐下去别等我用餐。”他和站在门边 的 侍卫长交代。
“是。”
颂雷恩旋身朝她伸出手,她犹豫著,原本脑海中还残存著立即反悔落跑的念头。
但最后,她还是硬著头皮伸出自己的手让他握著,任他带她坐进宽广的轿车内。
后座里只有她和他,虽然空间很宽,但对她来说却觉得空气异常闷热。
她不自然地故意忽略他热切的注视,将头别向窗外,看著车子缓缓开动,前方有 警 察引导,驶出皇宫。
今天她特地让自己看起来很保守,为了不让他有借口对她毛手毛脚,所以她穿了 她 惯穿的牛仔装,将自己由头到脚包起来。
“你今天的装扮很不一样。”他笑道。
她随便回应:“喔,是吗?”然后又将头转过去。
“没有人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那我肯定是第一人。她又在心里犯嘀咕。
“我会很乐意现在就下车。”她送给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我也知道你很乐意逃离我,不过机会很渺茫。”
她拿起箱子里的照相机,将它挂在脖子上,开始专业地擦拭镜头、检视底片,按 了 几下试验底片有没有卡住,是不是正常运作。
“今天不用照相机。”
她看向他。“我的工作就是拍照。”否则干嘛要她跟著他!
“今天去的几个地方,你的相机肯定用不上。”
“那么我是否没有跟来的必要?”
“绝对有必要,今天去的地力肯定需要你。”
他似乎话中有话,搞得她又心神不宁了。
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她一些事情,但愚笨的她总是摸不清他的暗示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他一定要她跟著?又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吻她?
她只是个小小的摄影师而已,就算她对他有感觉,但只要拍照一结束,她就得回美国去,而他,还是挪威的英俊王子,众女人倾心的偶像。
他仍旧得结婚,继承王位:而她,仍旧在美国当她的小摄影师。
这是没有结果的不是吗?
他将腿交叠在一起,双手合十地放在膝上。
“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我只能说,我对你的兴趣被激起了,除非彻底认识你,否 则 你很难从我手掌心里逃脱。”
她看著他问:“一时新鲜?”
“也可以这么说。”他不讳言对她有种奇异的新鲜感。
“我只是个摄影师。”她不免要再次提醒他,她来这里的目的。
“我知道,但你也同样是位令男人为之心动的美丽佳人。”
车子在前导车的带领下,很快就到达挪威市中心,缓缓开到路旁,车门被打了开 来 。
“殿下,到了。”
“走吧,今日的第一站。”他握住它的手带她下车。
甫下车,她就看到偌大的招牌||卡地亚。
她不解地任他带她走进去,看著店内所有员工皆站在两旁欢迎他们。
“殿下大驾光临,真是敝店的荣幸。”店经理走出来欢迎。
“我订的东西好了?”
“已经从师傅那里连夜送来了。”
店经理从保险箱里拿出一只酒红色的丝绒盒放在颂雷恩面前。
盒子被打开时,白晴旎只觉得炫目不已,她惊叹道:“真是巧夺天工!”
只见里面躺著一只纯手工打造的底片形状的别针,底片的四周都用碎钻镶饰,而 底 片本身则是一片薄薄的蓝宝石。
也就是说,碎钻其实是镶在蓝宝石四周的,只是蓝宝石被切成了薄片,而且以底 片 卷曲方式呈现立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