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来信批评指教的读者朋友。尽管信件之少,让作者用十根手指头就足以清点出来,作者还是会很用心、卖力,以收信後最快的速度「飞鸽传书」回信给各位。
至於没有收到作者「鬼画符」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原因之一:或许是邮差阿哥按错门铃,害作者苦候信件不至,无从回起;原因之二:就是广为「同僚」诟病的「无主信件」,教作者不好意思把冠上「猫姊、狗兄收」的信封交给邮差阿哥(韩姑娘尚且能将XX「PEN」自行演绎成「潘」XX,迳自寄出回信,哪个好胆不怕死的尽量以「花名」寄信来好了,我一定竭尽所能「报答」各位提笔写信之恩。)
说到此,就要向北投的莫妮卡读者献上十二万分敬意罗!你文情并茂(威胁之意昭然)、五彩缤纷(看得作者眼花撩乱)的信件姑娘我已收到。不过君不闻:天下作者尽是些皮厚肉粗、脸皮连氢弹都爆不破的家伙吗?威胁、联合抵制对作者根本无用。何况「天秤」最厉害的一点,就是自我平衡--人家都说会「努力爬」格子了,你们到底还要人家怎么样?
还有,您大姊跟韩某索书,居然敢不报上「真实」大名?真要韩姑娘用「模拟考、莫泥卡、MORNIZG-CALL、MONICA」……等属名将书寄到姑娘手裏(请自行想像邮差人哥在贵府楼下高喊「莫妮卡--挂号」的情境;要是你不介意丢脸,韩姑娘就把书寄去。)
如何,可爱的莫妮卡,此番「歌功颂德」可还满意?可惜收到来信时,这篇故事尚在「孵」的阶段。等它完稿、通过编辑审核、打字排版、校稿、付梓成书,漫漫岁月已去,也许时过一年,你才看到这篇墓志铭,但愿为时不晚。还是姑娘已等不及,决定早一步「弃我於不顾」?若是如此,我也莫可奈何,顶多暗叹吾、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呃……姑娘有眼无珠、惨绝人寰好了。
最末,谨祝天下待「烤」的联考小子们坚持到最後,没有被点名「歌颂」的读者朋友们不用太过给它伤心,大家默契在心,让韩姑娘在天的彼端给各位夜夜三炷香、三跪九叩如何?还有还有,不管写书、写序、回信的家伙有几重面貌、性格,字迹有多千变万化,她都是韩姑娘本人(相信我);而「康氏兄弟」也会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让作者给「终结」掉,请大家拭目以待。更愿各位喜欢这个故事,下回见!
故事道引
天地浑沌初始,四方神佛、八方妖魔为争夺凡间势力、划分地盘,经常杀戮不断。
云层上刀里来血里去的非人战争,动辄引发山河异变,连带让地上靠天吃饭的凡夫俗子叫苦连天。
山崩地裂小CASE,水旱侵袭家常事,饿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悲剧时时上演。
对无力抗天的老百姓而言,一切的天灾人祸宛如永无休止的恶梦;不过梦境易醒,家破人亡却是抹灭不去的遗憾,让人难以割舍,刻骨铭心。
素来以老天爷马首是瞻的百姓们,开始对「天神」的存在产生质疑;难与天争的无力感堆积成无数怨慰,在内心深处发酵过後,逐渐形成「逆天」的风潮。
於是,在稍纵即逝的时间里,庙宇寺院在人为的刻意破坏下,成了残垣破瓦,就连在其内受万民朝拜的满天神佛,宝像都不再完整庄严,个个面花身残,全给怨民们劈了当材烧。
怨气集聚凝结的速度快得惊人,约莫两百名未婚男女,打破地域界限,不约而同地跨出家园,寻遍三川五岳,以夸父追日的精神做著行脚工作。
日复一日,将近七百万里的路途遥遥,总算让他们找到一处凝聚天地灵气、物产丰饶,且不受天神恶魔骚扰的缥缈幻境。
人们安定下来後,在幻境中开垦拓荒、结芦架屋,他们胼手胝足,过起自给自足、绝世而独立的桃花源生活。
此桃花源,据说是远古时期共工与祝融大战,撞倒不周山,女娲娘娘补天,在西北宇最低洼处补强过後,所留下来唯一一处不为天地神魔所察觉的山涧巅隙。
草木扶疏,终年遮蔽住昼夜日华;嶙峋的山峭,紫雾迷样缭绕;瘴疠四起,沼泽密布、天险重重;地利加上人和,要利用自然环境杀人於无形,算是轻而易举的事;其他就遑论依傍山林,藉由自然灵气孕育而生的奇珍异兽,多的是利爪撩牙,随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闯入者咀嚼入腹了。
幻境内,有的只是乐天知足的老百姓。他们替「她」取了个名字--「虚无」。
因为「虚无」,所以人们不再局限於肉体,他(她)可以是魂魄仙体、寿比彭祖,也可以是妖精佛身,端看自身修行成果而定。
能在虚无居住、经大自然严厉考验、汰旧换新存活下来的「生物」(既非人、又非妖魔鬼怪、天上仙人,天知道是啥东束,我们姑且称他或她为「生物」吧!),无信仰、无宗教,是标准的无神论者。
乏人拈香参拜,极尽惊悚诡谲的「虚无幻境」,到唐朝,除去飞禽走兽,就只剩下一名苦守诺言的「寡」情女子,和另一名与她长相左右,同样孤寂缠身、为情所困的红发红衣天下第一情圣,耗在深幽难测的「虚无幻境」,永无止尽的等待著--
等待?
是的,等待。
他们以共同的意念,
等待奇迹;
等待生命自然流逝;
等待挚爱的重生;
等待有情人终成眷属;
等待著所有的所有……
第一章
唐贞观末年
举世震撼、刺激到最高点的宫廷争斗刚终结不久,近畿一带歌舞升平,粉饰太平的欢欣景象,让人狐疑日前抄四皇子府第的重兵是干啥用的!
有天官观星家预言:「大唐会衰败於历代兄弟阋墙的腥风血雨下」,这话果然不假。素来以英明睿智著称的太宗皇帝李世民,终於到了无法控制宫廷派系,使三军真正对他心悦诚服?再展雄风的时候。
君不闻:老而不死谓之贼?
只要有点野心,又自恃学识财富所向无敌的年轻小伙子们,哪个不想取代前人,站在权利宝座顶端,登高一呼,接受万民朝拜景仰?这--号称政治「艺术」。
人越老,越要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真谛。老霸著权势不放,便显得他不识趣,摆明要惹人嫌、讨人厌了。
长孙外戚一族,看透太宗蜡炬将尽,十二皇子病死的入殓、谋反的软禁、有才智者又非皇后亲出,为了长孙氏的将来,不得不发挥谋士辩才,在皇帝跟前耳提面命,力捧懦弱的九皇子--李治继任大统;也唯有李治做皇帝,才能确保长孙氏在朝中的地位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依当时的历史背景来看,李治确实有资格做个能让人一手掌控的帝王。
不要说政治是现实而且残酷的,因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古训,所以长孙无忌为了後代子孙,亦是用心良苦,值得同情。
几经协商,以老谋深算著称的家伙夥同几位开国元勋达成共识,决定联袂上表,恳请圣命立定储君,藉以「安抚民心」、安邦固本。
只要抬出黎民百姓,以天下苍生的福祉为依归,向来标榜「爱民如子、敦厚爱民」的李世民是很难不低头的。
他一有软化的迹象,接下来便是皇宫大内门庭若市,鱼贯进出偏殿者多如牛毛的盛况不断上演。
「皇上,是该重新立定储君好安定民心了。」
「是啊!大皇子崩逝年余,圣上可有继任人选?」
「四皇子聪明绝顶,偏偏心术不正。前些时日学大皇子私藏兵械招罪,目前还囚禁黔州,储君之位,传予他并不妥。」
「九皇子仁德宽厚,应可继任……」
连日下来,长孙无忌等人「喷口水」、夹击围攻的小动作,已让大唐天子的金銮宝座变成一座水塘,迫使李世民坐拥「水」城,大叹天子难为。
也罢!把皇位交给九皇子,卸下肩头重担,他是该喘口气,过几天含饴弄孙的清闲日子了。
李世民某日招唤内侍为他做耳垢清除工程,横陈在以湘妃竹镂刻而成的凉椅上,一脸享受闲适气氛的瞬间,顿时茅塞顿开,脑袋蓦地闪进一道灵光,他眉开眼笑的思忖:大唐第三代由李治继位,似乎是一件不错的事。
大舅子连同一帮老臣子极力推崇九皇儿李治更胜於大太子,夸赞他温文仁孝,颇有皇后贤德之风,他们至少会努力不让小家伙把大唐江山玩掉吧?!
只要李氏能够千秋万载,趁此良机,挟贞观盛世之名,风光下台也好。
打定主意,李世民以急诏召来诰命大臣。
环顾恭身伫立的老部属。龙座上的脸光泽生辉,李世民他喜不自禁道:「诸位爱卿,朕已决定听从诸位卿家建议,立治儿为太子。待选定吉日,昭告天下,即举行册封大典,届时还有劳长孙兄、房爱卿等从旁辅佐,务必要使大唐基业得以发扬光大哪!」
「皇上圣明。」一干大臣打揖附和,相视而笑,长孙无忌计谋得逞的贼眼,更是裸露精光。
身形微敛,长孙无忌逢迎谄媚地拍著太宗马屁,哄他道:「皇上半生兵马倥偬,是该过过含饴弄孙的优闲日子。九皇子仁德宽厚,必是明君。圣上将帝位传授与他,黎民甚幸、大唐甚幸!」
「是啊!江山代有人才出。自乾儿病逝,一班元老亦先朕一步驾鹤西归,跟淑颖贤妻作伴去也……唉!想想,朕还真有些寂寞!」
李世民晚年,庞眉皓发,龙体微恙,已不注重边幅修饰;再加上李承乾薨逝的噩耗传进京城,他体内幽默的因子消失殆尽,就连个性也变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阴晴不定,难以捉摸?
不好意思,李世民的晚年即是如此。所谓「朝令夕改矣」,刚宣布完储君,不到一刻钟,他就反悔了。
细细长长的凤眼眯成一直线。他支手托腮,闷闷不乐的将视线落在御用宝座上,无病呻吟的感叹:这坐惯的龙头宝座,到头来还是得易主啊!
抚触雕刻精细、栩栩如生的龙形扶手,李世民难掩惆怅,冲动地俯下身去亲吻了下光可监人的青铜表面。自怜的泪流满脸;想当年他逼迫老父退位,应当也是此等情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亦难逃报应哪!
权力之於他,就像水蛭之於血--密不可分。他好不容易拥有今日众星拱月般的地位,要他把闯出来的江山拱手让人,真是舍不得。
继承人由他钦点又如何?没有他,李治又算什么东西?
「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阿谀奉承欢呼声,宛若天籁仙乐。他是百听不腻啦!偏偏长孙无忌这群老贼,非逼得他下台不可,难道他们看准治儿软弱,想起而代之?
不,他们不是这种人。
从决定立储君以来,李世民像是掉了一块心头肉似的患得患失。
他时时挂著嗒然瑟缩的表情,乍看之下,真有几分晚景凄凉的可怜模样,就连随侍在侧的内侍瞧在眼里,也忍不住要怜悯他。
何谓「高处不胜寒」?瞧瞧李世民晚年便可学习到它的精髓。
他真的可以安享清福吗?
可惜日前附和臣子吹捧之辞的李世民,到眼睛阖上的瞬间,都未曾学会「纳凉」两个字怎么写。
秉性善良仁慈的九皇子,生就一双招风大耳,耳大招妒是没有关系,反正他将来是大唐天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之骄子,只要无人叛变,谁也不敢妒忌他;怕就咱他的耳根子比烂熟的柿子还要软,易遭人控制,任人宰割,那大唐的天下便岌岌可危了。
听闻战争,龙颜丕变很正常;听闻开打,躲到桌子底下全身蜷缩猛打哆嗦,吓个半死更是不足为奇。
号称马上英雄的李世民,生出个本性窝囊的儿子,也头痛不已。
为巩固大唐千年基业,他不得不拖著老命披挂上阵,代子远征高昌、北扫突厥等对中原国土虎视眈眈的外蛮民族。
姑且不论年轻时代追随太宗南征北讨的诸多武将,归天的归天、外放的外放,被当成门神「拱」在门边以确保太宗能一夜好梦的亦大有人在,就连几位骁勇善战的有力人士,全不在京畿范围内听从调度。李世民心中的挫折感,自是无可言语。
唯一负得起北境安危的统帅袁起,是少数老臣子中最得意的第二代接班人。
太宗点招先锋军时,长安城内只有他一人闲适在家「休养生息」,被逮个正著,想「落跑」已经来不及,只有摸摸鼻子,乖乖冲锋陷阵,杀敌去也。
清点过兵马,袁起早李世民一步前往战场操兵演练,袁家军声势浩大,锐不可当,数次征战过後,功勋彪炳的袁起立刻晋升三级,目前已是赫赫有名的抚远大将军;皇帝赐美女千人、绫罗绸缎万匹,黄金牛羊不计其数,并且谕令他回京成婚,非送他三妻四妾以示感谢不可。
皇帝点召,诏令下达,袁起立刻整军踅返,带领千骑人马飞奔回京覆命。一过荷月,即迎娶国老之女尉迟木莲,不过婚配的对象,则改由年纪与尉迟木莲相当的大弟袁灭顶替。
袁起长袁灭二十,由他娶尉迟将军的爱女,算是委屈人家了。
当他禀明「拒婚」原由,李世民不以违背圣意而怒,反笑著调侃道:「想不到袁将军也有怜香惜玉之心。好,朕答应让令弟同尉迟老弟的闺女成亲。你且退下,回家筹备亲事去吧!」
「谢皇上恩典。」行叩跪大礼,袁起浩浩荡荡的带著亲信回转,踏入门槛,出来迎接的不是袁灭,而是一板一眼、仙风道骨,瘦得像饥荒难民的老管家袁眥。
「少爷!」袁眥面无表情的脸,数十年如一日。面见离家多年的当家主人,依然缺少大喜大悲的情绪反应。
经年辗转沙场,一年见他几次面,对袁眥酷到最高点的跩样,袁起似也麻痹,懒得与他计较。
粗犷跋扈的脸,微微牵动一下,扫射四周的锐眼似有疑惑,却适时地掩饰起来,挑起浓眉,袁起问道:「袁灭呢?为何不见他前来迎接?」
不带任何表情的管家,经此盘问差点脚软。他仿佛听见主子在问:「你几时要封棺入殓」的满脸惊骇,八风不动的僵尸脸,瞬间涨成橘红色,在在显现出他的局促不安。
「怎么,袁灭有何不对?」袁家最放荡不羁、野性狂野、目中无人的袁灭,没趁他不在,把将军府拆烕废墟,就已称得上是奇迹了。袁起并不讶异他有何「惊人之举」的频频催促袁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