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晓霜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虚假,可对上的却是一双再认真不过的深邃眼眸。
她注意到他缓缓的将右手高举平行,紧握拳头的看着她。
“我对你的感觉始终没变,若真有那么一点改变的话,那也只是对你的情意更加浓烈罢了。”
他的话让她非常惊讶,不过在他摊开右手垂吊着玉坠时,她更是呆愣住了。
那是她寻找许久的玉坠子,是母亲在医院临终时递给她的遗物,这几年来,她一直为了遗失母亲的遗物愧疚不已,没想到……没想到……
眼前的景秀逐渐模糊了,因为她已泪盈满眶。
“我找了你整整三年,当我知道你就是我寻觅许久的女人时,我试着以最大的意志控制自己千万别表现得太过急躁,没想到我失败了。”
他垂下手,相当浮躁的爬梳头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我怕吓到你,怕你又像三年前一样消失在我身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为我表现得很好,我以为你跟我一样陷入情调当中。”他像是在寻求解答的小孩般看着她。“你有吗?”
对于他的坦白,她落泪了。
她很心不甘,情不愿的拭去泪水,然后又很不满的朝他比划着。
“我有。”
虽然她的眼神看向别的地方,不过对于她的回答,冷磊仍是感到很兴奋。“真的吗?”
甯晓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才点了点头。
冷磊如释重负的露出惊讶的笑容,单手撑着额际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她确实被他这段期间的柔情攻势融化,虽然她不时的告诫自己千万别为他动了心,不过她还是被他征服了。
她有所不甘,质问式的眼神瞅视着他。“今天,若我不是你三年前的那个女人,你是不是依然故我执意寻找‘她’?”
对于她的问话,他笑了。
“想不到你竟然跟三年前的你吃醋。”
她羞红了脸。“回答我的话。”
冷磊上前走到她面前,将玉坠子放在她手心当中,然后吻了吻她的手背,满是柔情蜜意的看着她。
“你是特别的,纵然你以最冷淡的态度应对每一个人,可非凡的你终究还是掩饰不了斧光芒。”他拉着她往真皮座椅坐去,并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是要跟你结婚后,才考虑过该放弃寻找的念头,只因为当时我发现身边还有个比寻找你更值得注意的女人。也许老天爷同情我,亦或被我的真诚感动,所以巧妙的安排让你又回到我的身边,这次应该是多亏遇到婉绮,由于她的出现,让潜在的谜底揭晓开来,我真的很感谢她。”
甯晓霜恍然大悟的看着他。“你上次说我们二个是定点,又说你和婉绮认识许,难道就是指……”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以前我常隐喻的话也可以得到解释了。”他拿起玉坠替她带上。
甯晓霜仍是有点不太相信,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妙的事情,她以为三年前的事情可以蒙混一生,想不到竟……竟嫁给了付出初夜的人。
“现在你可以考虑一下要去哪个国家了吗?”他仍是紧拥着她,翻开着摆满桌面的资料。
她总觉得还是有好多疑问盘旋在脑海,仍是不敢相信的向他询问:“你真的是我三年前遇到的那个男人吗?”
冷磊没好气的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一个证词。“你是不是想要回三年前没拿到的开苞费?”她的脸顿然布满红潮,赶紧把目光放回他所指的简介上头,努力的看着。这么清楚的证明,还有什么可以作假的。
可冷磊却没打算放弃调侃她的念头,他一手支着下颚仔细盘算着。“我记得开苞费似乎都是有一定的价码,你认为应该使多少才好?”
她皱满了眉心,羞答答的看着他。“够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嘛!”
“我还记得你那一夜挺大胆的,主动贴向我不说,一只手还乱不规矩的在我身上摸索,我该怎么回报你给我如此难忘的一夜呢?”他吻着她馨香的长发,沉浸在她柔软的香气当中。
甯晓霜意识到他身体的变化,坐在他大腿上的她感觉到他的僵硬,张大眼睛看着他迷蒙的眼眸。
“你……别这样,这里是办公室,要是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他根本不想读她的手语,迳自撩起她的长裙,手抚向她的大腿内侧,火热的舌尖也在她颈肩处留下阵阵电波。
“嗯……”
她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这不大不小的声音,贯穿冷磊的听觉,他张大眼睛看着她迷乱的脸,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甯晓霜似乎感觉到他的冷却,自己也羞红的顺着气喘息着。
“对不起,我失态了。”她赶紧拉回扯高的裙摆,却被他阻止住。
“我喜欢你的失态,别掩饰你的热情,大胆的爱我。”他又吻住了她,将她拉回沉醉的激情波涛当中。
冷磊以舌尖流连在她雪白的喉头处,他是多么想听见她的声音。
他确定刚才的声音确实发自她的喉咙,他也深信她一定能开口说话。他需要时间来引导她,他需要时间来好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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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整理着衣服琐事的甯晓霜,痴迷的边折叠衣服,边发呆。一想到明天就要出国,她真是有说不出的惊喜和兴奋。
她怎么也没想到和冷磊的关系会有如此巨变,一想起最初两人结婚登记那天,彼此都不满对方,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想不到……想不到……
她怯笑的泛起红潮,脸上尽是浮现幸福的笑靥。
也许真正是缘分吧!
愈是躲不过的机缘,上天愈是安排巧妙的际遇,她不得不佩服与冷磊的如此造化,真是惊叹不已。
她翻过身趴在床上,拿起两人放在床头柜的护照,两本护照相互比较着。看着自己空白全新的护照,再看看冷磊盖满许多国家记号的护照,真是教人好不羡。
没关系,明天起,她的空白里面也会印上许多国家的名字,就从台北开始吧!
她用力的亲一下护照,真心希望这一趟出国,能平安、快乐。
将最后一样东西放进行李后,她安的盖上行李盖,将行李提到床的一旁放好。
坐在床沿,她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快八点了,怎么冷磊还没回来。
她知道他最近因为要请长假,所以这两天都住在大厦那里没有回来,可明天就要出国了,他今天应该会提早下班才是啊!
甯晓霜走到阳台拉开落地窗,迎面而来的尽是凉飕飕的晚风,秋天的夜晚,总是比白天多点寒意,令她不由得环抱自己,驱除寒气。
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她有多久没有这样一个人看着月亮了?
记得她以前孤独,寂寞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坐在房间窗户旁,享受那宁静沉默的四周,可是最近她似乎遗忘了过去那段死寂的日子,也许她太幸福了,所以没有必要再回到那种生活。
甯晓霜甯晓霜!琴姨在房门外大力的敲着门,硬是把沉浸在冥思中的甯晓霜拉回现实。
“怎么啦?瞧你这么急。”她看着琴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
“少……少爷,他……出车祸了。”
甯晓霜仿佛当场挨了一记雷击般,脑子里尽是空白一片,脸色更是褪得苍白。
“怎……怎么可能?他人呢?他还好吧?”她胡乱比一通,根本连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究竟在表达些什么。
“别问了,老夫人都准备好出发去看少爷了,你也快点准备吧。”
她哪还需要准备什么,连看都不看一上,马上就随着琴姨的脚步往楼下迈去。她瞧见老夫人惊慌失措的左右踱步,一瞧见自己的媳妇,又佯装镇定的轻咳了一下。
“都好了吗?那我们出发吧!”琴姨向司机示意一下,怎知老夫人突然却步了。
“你……你们去好了,我想在家里等你们的消息就可以了。”她浮躁的坐回沙上,一副若无其事的说着,甯晓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有人自己的儿子出了事,还能如此镇定的坐在家里等消息,万一不幸……难道她都不后悔吗?
琴姨了解老夫人在逃避什么,所以也不好为难的把甯晓霜请上车子,然后向老夫人交代一声,立刻出发。
一路一甯晓霜满是焦急的搓揉着双手,一会又抬头望着前面的路况,然后又低下头诚心祷告着。
他绝对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老天爷好不容易将幸福降临在她头上,绝对不会么狠心又将幸福带离她身边,不会的。
坐在旁边的琴姨也是很担心的频频回头看着她,“放心,我有教玉玫过去瞧瞧了,玉玫她是实习护士,知道该怎么做,待会你可别太表现得太紧张。”甯晓霜懂琴姨的意思,所以尽力的克制自己的焦躁不安,拼命的稳定情绪。
“还有刚才老夫人的行为,你别见怪。你知道老爷是怎么去世的吗?”
甯晓霜茫然不知的摇着头。
“老爷是出车祸去世的,不过当时他车上还载着一名女艺人,所以老夫人在听到少爷出车祸时,才会如此表现平淡,事实上老夫人心里的焦急是可想而知的。”
这她就不解了。“老爷是老爷,冷磊是冷磊,老夫人怎么可以两者混为一谈,若……若冷磊他真有什么意外,那她可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琴姨轻叹口气,才徐徐道来:“老爷当时出车祸时,老夫人就知道老爷有外遇,可她仍是义不容辞赶到医院去看老爷,结果她得到什么?被拒绝见面不说,甚至还要求和那没成名的女艺人葬在一起,这对老夫人是多大的羞辱啊!”
她有点同情老夫人的遭遇。“冷磊呢?他知道吗?”
“少爷那时在国外,对这整件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由于老爷生前最疼的就是小少爷,而少爷切实的遗传到老爷的潇洒的俊貌,有时候老夫人看到少爷,还真是会有移情作用,忿忿不平好久呢!”
“到了,到了,医院到了。”司机顺利的将车子停在医院大门口。
由于玉玫在这里实习好一段时间,所以琴姨相当熟悉地形,直接来到玉玫所指的抢救室大门后。
正在和其他护土们谈话的玉玫,一瞧甯晓霜和琴姨,马上往她们这走来。
“怎样?少爷还好吧?”
“还好,没啥大碍,只是手扭到了,还有撞到额头,其他就没什么了。”
玉玫这句交代无疑的让在场悬着颗心的两个女人,松了一大口气,尤其甯晓霜,几乎站不住脚的蹲了下来。
琴姨也是松了口气,阿弥陀佛的在嘴边直念着,不过她也真是被玉玫夸张的说词吓了一大跳。
“你唷,说话也不会稍作修饰,哪有人说话像你这么夸大的,人没被你吓死也被吓出事来。”她没好气的睨了女儿一目艮。
“哎约,我又不是故意的,天生就这个性格嘛!”甯晓霜又站了起来,打断她们的谈话。“他人呢?我们现在可以去看她吗?”
“少爷在普通病房,你从这里走搭电梯上七楼,七0八号房就是少爷的病房了。”
她看着琴姨示意要不要一起上楼去。“我去给老夫人回个电话,然后回冷公馆了,你留下来陪少爷吧!”
她知道老夫人现在一定也很担心,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迳自往七楼走去。
轻轻推开病房,瞧见冷闭目小憩片刻,不过在感觉到有人走到他身边后,他也直觉的张开眼睛,泛开笑容。
她上前压住他欲起身的胸膛,可他是一个很不听话的病人,她根本说不动他,所以也只好拿着枕头放在他背后枕着。
看着他的笑容,她真的放心好多。
“你吓我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很好,真的。”
甯晓霜坐在床沿,轻轻的抚摸他撞出一个肿包的额际,觉得心好痛,“疼吗?”
冷磊拿下她的手,摇头回答。“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若赶不上,可以把飞机延到下午的班机。”
“你都伤成这个样子,还想这些干什么?出国随时都可以,等你伤好一点后再说吧!”
冷磊叹了口气,知道平安没事了,我真的觉得高兴,若要我一辈子不出国也无所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她把头轻轻的枕在他的肩膀上。
他没事了,她真的好欣慰,老天爷果然没有遗弃她。
“那我们把计划往后延几天好了,等我伤好了,再带你出国,嗯?”
甯晓霜没有再说什么,她只这么抱着他,感觉他的真实性。直到刚才,她才知道他对她是重要的,甚至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以前她总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意义,直到遇到了他,她才慢慢找到自己的目标,他已是她全部的重心,他怎能出事呢?
他不能,她说什么都一定要保护他,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第十章
甯晓霜满是担心的跟随着冷磊的脚步,他可能是她看过最不安分的病人了,明明要观察几天才能出院,他硬要今天出院。
“你真的没事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他瞧了她的手语,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没事,放心。”
“别勉强自己,若头还有点痛就别回去了。”她仍是好言相劝,可他像是铁人般迳自保持一定的速度往停车场走去。
他的车子昨天直接送至修车厂里疗伤去了,所以老王今天一早又替他开了一辆车子给他,他寻找着自己的银色车的影子,发现被停在停车场的最里头,所以又拉着她往里头走去。
“要不要教老王来载?你确定可以开车吗?”
“没问题,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他朝她摊了摊手表示无羌。
甯晓霜嘟着嘴,看着他的执着,真是没辙,突然,眼角瞥见停车场里出现三名男子,而对方正笔直的朝着他们走来。
她上前拉扯了一下冷磊的衣袖,引起他的注意。
冷磊看了她一眼,顺着她的目光,瞥向几名气势凶凶的男子。
“好小子,总算让我逮到你了。”对方三名人马一副狂傲的模样对冷磊喊道。
他记得他们,他们就是昨天与他擦撞的人,不过看来他们的伤势比他严重多了,一个手臂挂彩,一个额头挂彩,而另一个是脸上挂彩。
冷磊直沉的把晓霜掩在身后,毫不畏惧的看着他们。“怎么?我的律师跟你们谈得不够明白?”
“呸!你***有几个臭钱就疯啊?请个律师讲几句话就可以打发我们了吗?”其中一名拭了嘴角的槟榔汁,更是扬起了狰狞的面孔。“你们想怎样?”
“怎样?要你赔钱啦,怎样?”
“明明是你们酒醉驾车撞上我的,我为什么要赔。”冷磊压根不想理会他们,拉起晓霜的手继续往车子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