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想要怎样?”奔雷托看着白巾老鬼一动也不动,步上前大声斥喝。
“那我死了四十多个弟兄,你又要跟我怎么算?”
“那先前你劫走的那两百坛汾阳酒,市价一共四十万两,那你又要怎么跟我算?”奔雷托故意哄抬物价,他早就摸清白巾老鬼的底,要他吐钱出来,无非是要了他的老命。
一个弟兄换一万两,也算是划得来的了,再说那些酒也被他们全数喝得精光,哪来的酒和钱赔给他们。
“奔雷托,算你够精,这口我就卖你一次帐,不过我必须警告你,你们十四旗有些部属,已经在边界与我弟兄产生生意上的摩擦,你回到大漠后,最好尽速处理,免得事端扩大,再次兵戎相见,那可不像现在这样好说话了。”
“你放心,该是你的地盘,我绝不越界一步。”
有了奔雷托的拍胸脯保证,白巾恶鬼这才扯起马经,掉头率众离去。
一晚的惊魂,终于在白巾老鬼渐渐远离后,宣告落幕。
云芝袖的逝世,让迎菊的婚礼延了半个月才举行。
在这次事件发生后,她才知道,为何奔雷托希望她对下属要能体谅、客气些,有时她是有口无心,可是像芝袖这样敏感的人,就是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因此,她再也不敢扯开嗓门,乱发脾气了。
春意暖暖的苏州城,这朵最是迷人娇艳的玫瑰,终于要踏上前往大漠的路程。
带着红、绿、蓝、紫四名丫头,跟着四兽战将,还有一只精灵古怪的九官鸟,一行人一起步上她未来的归途。
她含泪与陆元梅告别,要她一切得保重身体,她这一走,四姊妹就只剩大姊一人,说什么也是心有不舍。
醍飘居与绍兴酒坊,暂由哑叔和聋娘看顾,等到训练好几位可以信任的亲信,再慢慢将权力释放给他们。
她心中虽万般不舍,但她知道,今后她就是奔雷托的人,她必须一切以夫君为主,而奔雷托更会以他的一生来疼宠她,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即使在大漠,也会像在江南,生活得惬意宜人......
一双俪人在陆元梅含泪迎送下,渐渐没人夕阳余晖尽头,她不停地挥手,似乎对着这位最后嫁走的妹妹,感到尤其不舍,从今以后,她就得要一人掌理余园,往后的辛劳,将是她难以想象得到的……
她提起丝裙,抹于了泪,正准备进到余园,不料才一转身,赫然发现一具高大潇洒的身影,正拿着手帕递到她的面前。
“梅儿,把泪水擦一擦,这可不像你坚强有自信的个性喔!”他漾起俊朗的笑,泰然自若地望着她。
“用不着你来费心。”她马上转头就走,不将杜乘风的好心给放在心上。
哑叔与聋嫂也不敢多作停留,只能匆匆地跟在陆元梅身后,并且很不好意思地,将门迅速关上。
独自站在余国大门的杜乘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一桶冷水,泼得自己信心全失,他心里头更是畅然自得,对于这位陆家的大姊,内心的盘算,正渐渐开始加温……
一抹晚霞映照在余园前头的小桥上,杜乘风走在桥上,迎着晚风,闲暇自在,这苏州有陆家,杭州有杜家,两家的故事,最热闹精彩的,正准备隆重上演呢……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