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管阿姨和张哗,他们对我是不是真心的都无所谓。”薛意沁哭泣的吼。
“而你的帆大哥就不一样,因为你在乎他、你爱他,对吗?”
猛地又是一震,泪流满面的薛意沁愣愣的望着薛台莉。
“我…我…”
“就因为你爱他,所以你无法忍受这些年来他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金钱和社会地位?!你更无法承受他对你无微不至的呵护、照顾和付出全是虚情假意,全都是因为你背后的薛氏集团。”
泪串串流下,薛意沁已到伤心欲绝的境地,她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地毯上,低声饮泣。
这些年来,由费一帆为她一手打造的世界崩塌了。难道这世上所有的真情、友情、亲情就这么不值钱,就都抵不上名利、财富吗?她忍不住痛哭了出来。
“你可以面对亲阿姨、好同学的虚情假意,却不能承受费一帆的伪善。”
双手捂着脸,薛意沁失声痛哭。垂眼看着伤心已到崩溃边缘的薛意沁,冷合莉伸手拍了拍薛意沁因哭泣而颤动的肩膀。等到激动哭泣的薛慧沁渐平缓下来,再拿出面纸递给她。
“对,他就怕这个。费一帆就是怕当你知道这一切真相后会崩溃,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已经哭得眼睛红肿,布满血丝的薜意沁不明白的望着冷台莉。
点了点头,冷台莉轻叹口气,也跪坐在地毯上。
”是呀、没错,费一帆是窜改遗嘱,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停顿的看着薛意沁,冷台莉握起她的手。
“不为名、不为利,而是——为你。他爱你。”
薛意沁瞪大眼眸了。
“嗯,我不是说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也很清楚文华实业,你阿姨那边一直觊觎你父亲的财产。”
“我知道。”她点头。
“那不就得了。你应该知道他若不在遗嘱上动手脚,如何保护你不被那些贪婪的亲戚给生吃活吞了?刚刚我说的每一句,都是我向费一帆威胁的话。如果他不娶我,我就以证人的立场出面向你揭发他一切所为的真正目的。我在薛氏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是他的秘书,我说的话,你会不相信吗?”拿起面纸帮薛意沁擦拭脸上的泪水,冷台莉摇头道;
“看看你现在哭成什么样子。你已经相信我的话了,可见费一帆是很了解你的。”
“台莉姐,我不明白……”薛意沁摇头不解。
“你真是个娇贵的温室花朵。”说着,冷台莉拉薛意沁起来。
“如果你不是这么好骗,我也威胁不了费一帆。一直以来你都是他的致命伤。”
“台莉姐,你的意思是说,刚刚你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帆大哥……他是真的对我好,他所做的一切的出发点,都不是因为薛氏集团,对吗?”薛意沁使劲的捉住冷台莉。
“对,他根本不是贪财的人,他是想要成功,但他更爱你。”
爱?帆大哥爱我?薛意沁又是一愣。
“我想,这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费一帆大概是唯一真心爱你的人了。”
“可是他不是跟你……”
“我们交往过,可是他并不爱我。”冷台莉黯然的。
“台莉姐…”
“就因为他不爱我,所以我不甘心,更舍不得放手,才会卑劣的想以这种威胁手段逼他跟我在一起。要不是这次的泼硫酸事件,让我看到他奋不顾身的挡到你身前……我还没办法觉醒呢!”冷台莉平心静气的笑了笑。
“老实告诉你,换做是我,我可没勇气跟硫酸对抗呢!”
“但是他说他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爸妈的关系,他说做人该饮水思源、该知恩图报,所以他是在报恩。”薛意沁用手擦了擦颊上的泪水。
“面对你,他很自卑。尤其是我跟陈绍梅动不动就拿他的孤儿出身做文章,我要是他也会自惭形秽的。”
“你没骗我?”慢慢的,血色回到她的脸上,薛意沁浑身又有了光彩。
“你对他不是一直都很有信心的吗?这会儿怎么又怀疑起来了?”
有点不好意思的,薜意沁低下头去。
“唉!果然我的话杀伤力最大,难怪费一帆紧张了。”摇头的大叹,冷台莉又握住薛意沁的手。
“我输了,费一帆是你的了。”
“台莉姐…”
“你不会炒我鱿鱼吧?”
“不会啦。”薛意沁破涕为笑的摇头。
“那就好。接下来该怎么做,你应该不需要我教了吧?”
“嗯,但还是需要你的帮忙。”
“没问题。”
“谢谢你,台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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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总经理,工程部襄理张晔上来了。”冷台莉轻敲总经理室敞开的办公室门。
站在窗前的薛意沁回头,“进来吧。”
一脸愧色的张晔走进办公室,根本不敢出声或正眼看薛意沁。
“吴心瑜,她现在的状况,好吗?”薛意沁以同学的口吻询问张晔。
“她很好,谢谢你不提告诉。我……”支吾半天,张晔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不再说话。
见张晔始终站着,薛意沁一边指了下沙发:“坐。”她人也坐了下来。
“沁沁,对不起。这是我的辞职信。”才坐下,张晔就拿出辞职函。
“我没怪你,张晔。”她诚心的说。
“我知道,但是帆大哥…?”张晔觉得不妥。连忙又改口,“费总经理,他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我想…我还是辞职的好。”
“不会的,帆大哥他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不用担心。”
“沁沁,你不知道,他警告过我…”
“他警告过你?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过?”她意外的。
张晔摇头苦笑,“他曾经明白的跟我说过,因为你喜欢我,他才会容忍我,否则他根本不会让我进薛氏来工作,同时他也要我尽快做个选择。所以我可以确定,他对心瑜的事是一清二楚的。”
听到这里,薛意沁只觉对费—帆的爱又更加浓烈了。原采他对自己的爱是这么宽容……而自己对他这份说不出口的爱又压抑得多辛苦!想到彼此间都有这份相同又不敢开口的情意,她的心就又一阵疼痛。
“我很抱歉,心瑜的行为差点造成你的伤害。”张晔真诚的道歉。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她关心的问。
“先跟心瑜结婚,工作再慢慢的找。”他苦笑道。
“哦!那我可不可以跟你要个人情?”“不要这么说,沁沁,到底是我不对,我是欠你一个人情。说吧,只要我帮得上忙,我一定帮。”“好,如果这事顺利的话,或者你可以不用离开薛氏,继续做你工程部的囊理。”
“是吗?到底是什么事?”
薛意沁没再回答张晔的问题,只是露出甜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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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的开始。还躺在病床上的费一帆一早醒来心情一如平常的感到沉闷,无聊。做完第一次的皮肤移植手术已经半个月了,他实在是不想再躺在病床上养病。可以说他根本就想回到工作岗位上
反正他灼伤的部分也只有右手,而左手及身体四肢则是健康的很。他不懂为什么医院不准他回家休养?而且他想早一点离开台北,离开薛意沁。
“怎么样,今天有没好一点?”照例一早主治医生又带着几位实习医生来巡房。
“非常好,我现在应该可以回家休养吧?”费一帆皱眉说道。
“不行耶,薛小姐交代了,不能让你出院。”一边让实习医生操作换药,主治医生则检查伤口的回答。
“薛小姐?沁沁?她交代不让我出院?”
“她说你回家没人照顾,必须留在医院直到完全康复,如果你真的很想出院的话,她会请人来接你的。”
“请人来接我?她到底在搞什么?”费一帆纳闷透了。
自从那天她激动的跑回去后,就没再来医院看他了。当然,他是不想她再来的。可是真的没来时,他心底还是有点失望和想念。打了几次电话到沁园,郭妈的回复更让他挂心。
沁沁她不但每天忙到三更半夜,还继续跟张晔往来。经常由他接送上、下班。这个状况实在令他不安、也担忧。要知道他今天之所以躺在床上大半年,还不是这个张晔脚踏两条船所害的?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及时赶到,今天要忍受烧伤之苦的就是沁沁了。硫酸的杀伤力足以毁掉一个女人的容貌和一生,甚至是宝贵的生命。想到这个,他就庆幸是自己承担了这个意外事件的后果。
如今沁沁应该知道张晔的真面目,她怎会没立刻辞掉他,还继续和他往来?愈想这些,他就愈焦躁,他真的不想沁沁受到伤害。原本他早打定主意离开台北、离开薛氏的。这样一来,他怎么走得开呢?
“费先生,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如果你这么想出院的话我想再过个三、四天应该可以出医院了。”说完,主治医生领着实习医生离开病房。
谢天谢地,他终于可以出院了。费一帆高兴的想。
“总经理,早。”冷台莉带着鲜花来探病了。
“台莉,今天怎么有空来?
“好几天没来看你了,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很好,刚刚医生已经说我可以准备出院了。”
“出院后有什么计划吗?”冷台莉坐到床前的椅子。
“正式把董事长的位置交给沁沁,然后离开台北。”
“离开台北?”她扬眉的重复。“你真的不想跟沁沁表白?真的放得下她?”冷台莉追问。
“你应该了解我的个性,当我做出抉择时就没有改变主意的空间。”费一帆肯定的笑道。
“就算沁沁决定和张晔在一起,甚至计划要结婚,也不能改变你的快定?”她瞅住费一帆的问。
果然,费一帆脸色丕变。
“什么?沁沁要嫁给张晔?台莉,你有没有说错?沁沁怎么可能做这种决定呢?”他猛地坐起身子,紧握住冷台莉的手臂急促的问。
“张晔根本不爱她,他爱的是薛氏集团。这吴心瑜都拿着硫酸来泼她了,她还这么笨吗?”他激动的喊。
“反正你都报恩了,也尽了你的责任,何必管她要嫁给谁?”
“你说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明知道沁沁做了错误的选择,还不出声的眼睁睁看她往火坑跳?”
“那你也知道她是个温室的花朵,随时需要有人跟在身边盯着她。但你也狠心的决定放手,你现在这么紧张,不显得???????”
“台莉,你这话不公平,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会做放弃她的决定。”
“就为了你孤儿的出身?你的自卑?因为你配不上她?所以你必须远离她、必须放下她,免得亵渎了她这朵高贵的蔷薇?”冷台莉咄咄的提高音量。
“你……”
“难道我说错了?如果我说错了,请你纠正。”她挑衅的望着他气急败坏的神色。
“好了,既然、觉得配不上人家,那就别去干涉她的感情,别去管她要嫁给谁。你都决定放下她了,就不该阻挠她的幸福。”
“张晔只会伤害她,不可能带给沁沁幸福的。”费一帆激动的吼。“张晔不能,你就能吗?”
“我??????”
“如果你肯面对自己、面对沁沁的感情,为什么还要逃避?假使你不逃避,沁沁又怎么会选择张晔?是你把沁沁往张晔怀里推的。你凭什么说话,凭什么反对?”冷台莉一针见血的话,猛地扎进费一帆犹豫,烦扰的心窝。是呀,如果他选择留下来,那张晔根本无法再接近沁沁。可是???????他实在忘不了自己的出身,深怕将来有人拿出来大作文章,届时沁沁不就又会再度受伤害?
“窝不明白,你都能为沁沁不顾生命的为她挡下硫酸,为什么就没有勇气解开心结?是孤儿又怎样?你不也凭着自己换下一个社会地位吗?薛氏集团有今天的规模,不都是你努力经营来的吗?”
睁睁的望着冷台莉,费一帆的心动摇了。
“一帆,我要为我以前所说的话,跟你道歉。我所说的那些轻贱你的话完全是由爱生恨的心态下说的,我嫉妒你爱沁沁,所以我必须伤害你。这样我的心才能好过些。”
“台莉……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摇了摇头,冷台莉擦掉脸上的泪水。
“不用跟我道歉,至少我们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我们在 一起的那三年,你对我是真的,对吗?”
”我是真心的。”他点头。
“那就够了。我也不会再怪你,感情原本就是这么一回事。”冷台莉想开的笑了笑。
“现在我想通了,你呢?你真的还是坚持离开薛氏、离开沁沁?”
这一会儿,费一帆真的没了主意。经过冷台莉的一番刺激,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离开是否正确?
“如果你再打不开心结,继续犹豫下去,那么你就准备喝沁沁和张晔的喜酒好了。据我所知,张晔的父母已经在准备婚礼了。”她再下猛药。
“不可以,她绝对不可以嫁给张晔!我不答应!”
“你跟我叫有什么用?你自己去找她、去劝她呀。”
“我当然要去找她。”被单一掀,费一帆下床找衣服、鞋子,冷台莉则一边帮忙他换下医院的衣服。
“她现在人在那里?”
“在公司开…”冷台莉话没说完,费一帆已经匆匆夺门而去。
“你还没换上鞋子,一帆、一帆……总经理……”
碰的一声,病房门关上,完成任务的冷台莉立刻拨了手机,“沁沁,他过去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不客气。加油。”
关上手机,怅然若失的冷台莉走到房门口,回头望了病房一眼,然后毅然的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身走了出去……
尾声
砰!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撞开。
正在交代事情给张晔的薛意沁猛然抬头。“帆大哥?!你怎么出院了?”二话不说,费一帆迎面就给了张晔一拳,气怒的说道:“滚,立刻给我滚出薛氏集团。”被揍得倒在地上的张晔一边擦了擦嘴边的血,一边慢慢的起身,不发一语。
“帆大哥,你的伤都还没好,干嘛打张晔?”薛意沁急急的走近费一帆身边,察看他的右手。
“沁沁,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吗?”费一帆睁大眼睛问道。“我当然知道,是你帮我挡掉吴心瑜的硫酸。”
“那你还留这种人在公司?你该辞退他的。”
“吴心瑜的事他已经解决,所以我原谅他了。”这样的说法也没错,张晔的确是解决了他和吴心瑜的事,过不久就可以喝到他们的喜酒,她当然原谅好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