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欲哭无泪,尤其是她昨天才知道唐谦要订婚的消息;今天又证实自己怀孕了。她该怎么办呢?拥有一个新生命应该是令人开心的,可是这个生命的开始,却也宣示了他生命的结束。
唐谦就要结婚了,雨婷知道她不可能委屈自己成为第三者,即使她再爱唐谦也一样。她不能因为爱情而践踏自己。但这个突来的小生命呢?他是上天的恩赐,不应该无辜的被牺牲掉,可是“私生子”的烙印对他又公平吗?
想到这,雨婷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滑落脸庞,路人异样的眼光也阻挡不了她溃堤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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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婷,我回来了。”唐谦看到屋内明亮的灯火,想到雨婷应该在家里等他归来。一个礼拜的分离,让他对雨婷思念不已,今晚他要好好的抱她,弥补一下这个礼拜的空虚寂寞。
“雨婷,怎么不说话呢?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唐谦走进客厅时,发现雨婷一个人抱着自己的膝盖,蜷伏在沙发的角落里,一句话也不说。她的脸色异样的苍白,眼睛下方的阴影和微微的浮肿,都让唐谦警觉到不对劲。
“雨婷,怎么了?”唐谦捧着她的脸蛋,让她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告诉我?”雨婷哽咽问道,小手颤抖的拿着那张让她捏烂的喜帖。
唐谦看了一眼喜帖的封面,他不用翻开也知道喜帖的内容是什么。
“谁给你的?”唐谦的声音里有不容忽视的怒气。
“谁给我的有差吗?”雨婷泣诉的说着。
“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唐谦只想找出罪魁祸首来承受他的愤怒。
“如果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是你自己要订婚的,没有人逼你。”雨婷愤怒的对他喊道。
“雨婷,我很抱歉让你知道这件事,原本我不愿意告诉你……”
“把我蒙在鼓里,让你可以左拥右抱吗?”
“不是这样的,雨婷,我是不愿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才选择不告诉你。”唐谦无奈的对她解释,他真的不希望雨婷在这种情况下知道事实。
“不告诉我,你能瞒我多久呢?我是你的秘书,我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一直真心相对,我期待的也只是你的一颗真心,可是你却欺骗我。为什么?你说你怕我受到伤害,可是……你知道吗?你的欺骗对我才是最大的伤害。我宁可你坦白对我说,也不要被蒙在鼓里。”雨婷哭的柔肠寸断,声泪俱下。
“雨婷,不要这样,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可是我有我的职责,我并不想娶郑琳琳。但是,为了公司的前途,我不得不牺牲我个人的婚姻。
如果可以选择,我绝对会选择你当我人生的另一半。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求求你体谅我。”唐谦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人,他真的爱雨婷,他不希望两人的关系就此决裂。
“不要说你爱我,不要污辱爱情,你根本不配。你说那么多的借口,只证明你是个自私的人,你不懂什么是真爱。婚姻对你来说根本不是牺牲,它只是你达成目的的手段。”雨婷无法接受唐谦的借口,这些理由没办法安抚她受创的心灵。
“雨婷,不要批判我,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压力。即使我爱你,我也无法娶你。我不能只顾我自己,而不在乎我的家人曝露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我必须对我的家人负责,你了解吗?你不能要求我为了你而放弃家人。”唐谦希望雨婷能了解他的压力。
“所以你还是在乎外人的眼光,你从一开始就不是认真在和我交往对不对?我是酒店小姐的身份,让你觉得你可以随便摆布我吗?这就是你对我真正的想法,对吗?我不过是个酒店小姐……”听到唐谦说的话,雨婷哭的泣不成声。
“雨婷,不是的,我从没这么想过你。可是外人不了解你,他们只会以他们的认知来评断你。我只是个凡人,我没办法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你能了解吗?虽然我不能给你名分,可是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的爱和我所有的一切。我求求你体谅我好吗?”唐谦抓住雨婷的肩膀,轻轻的摇晃她。
“我不稀罕,你可以留住你所有的东西,我全部都不要。”雨婷用力的挣脱唐谦的双手,她不要唐谦再碰她。
“雨婷,我求求你讲点理好吗?”唐谦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沟通。
“就算我不讲理好了,我不想体谅你,我也不想要你的任何东西,你和谁结婚我也不在乎了。”雨婷努力的停止哭泣,她力持冷静说出决绝的话。
看到她的神情,唐谦知道雨婷想要离开他,就像当初她躲避他的模样。想到会失去她,唐谦慌了,他不想失去雨婷,他也无法想象失去雨婷的情景。
“你想要离开我,对不对?我不准你离开。”唐谦用力的抓住她的手,他怕雨婷真的会离开他,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不准……呵呵呵!你有什么权力说不准?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不准?”雨婷神情飘忽的轻笑着。
“雨婷,看着我,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只看到你自己的痛,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压力?看看我,看我对你的爱。”看到雨婷的神情,唐谦真怕自己留不住她。
“爱,算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却要去娶别人,还怪我无法体谅你,这就是你的爱吗?唐谦,你的爱太肤浅了。你不值得我爱,也不配让我爱。因为我的爱太珍贵了,我可以为我所爱的人付出所有,为他生、为他死。你行吗?”
“雨婷,你冷静一点,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以后……没有以后了,这种不对等的爱迟早会破裂的。如果你真的爱过我,就早点放我走,让我有机会再去寻找人生的另一半,让其它的男人来呵护我、照顾我。”雨婷不想跟唐谦吵,她只希望唐谦能够放她走,让两人的一切画下休止符。
“其它男人,这就是你想的对不对?你想离开我,去找另一张长期饭票吗?因为你知道我要结婚了,我不可能娶你,所以你就要离开了吗?”唐谦偏执的怀疑她的动机。
“是你不要我,你怎么能责怪我呢?即使我跟别人在一起,你也没有资格说不啊!”雨婷真的不懂唐谦怎能这样扭曲事实呢?
“我没有资格,我花钱养你,我就有资格。”想到他心爱的雨婷可能投入其它男人的怀抱,唐谦口不择言起来。
“养我,这就是你的想法对不对?你一直认为我是你的情妇,所以我应该要了解你,体谅你。扮演好情妇的角色,每天等待你的临幸、你的宠爱。这就是你给我的爱。”雨婷不敢置信唐谦竟然这么说,她觉得过去的浓情蜜意好像梦一样空洞、不真实。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既然你觉得自己是个情妇,那就做好情妇的本分。让我觉得我的钱花的有价值,我不希望每天听你说要离开的话。
你妈妈现在住的医院是我朋友开的,如果你想偷偷溜走,我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如果你有这种企图,我就把你妈妈转到你不知道的医院,让你见不到她。该怎么做我想你很清楚了。”
唐谦逼自己狠下心来说出这种话来,其实他也只是出言恐吓她而已,他绝不会这么对待她的。
“想想你母亲,如果你离开,我会马上断绝我所有的资助。到时候你母亲将会失去所有的医疗设备,如果她因此有什么问题,你对得起她吗?就只为了你那不值钱的自尊,你要拿你母亲的生命安全去冒险吗?”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雨婷美丽的眼眸盈满了泪水,珍珠般的泪水像断了线般滑落脸颊。
唐谦伸手擦掉她的泪水,面对她的泪,他心里有着愧疚,和更多的不舍。可是他不能心软,他不能让雨婷离开他,如果留下雨婷对彼此是一种折磨,就让他们永远纠缠不休吧!
唐谦把雨婷抱到床上,脱掉两人身上所有的束缚,随即覆在她身上。
他低下头,虽然雨婷直觉的扭过头,可是他的唇还是找到她的。他恣意的品尝她的唇,舌头耐心的抚过她的贝齿,阵阵的暖意淹没了她,让她忘了要反抗,陷入甜蜜的深渊。
他的吻如雨点般散落在她全身,他手指的爱抚,炽热的舌在她全身梭巡。她觉得自己仿佛失去呼吸,只是躺着品味着他每一次触摸所激起的感觉。他的手指、他的唇寻找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他弯身向她,轻柔地拨开她脸上的发丝,调整两人的姿势,让他火热的坚挺抵住她紧窒的入口。
当他最后进入她时,一声轻喊自她口中逸出。这销魂蚀骨的灼热,使她作痛、饥渴。唐谦用力的冲刺不停地将两人的高潮推上高峰。
许久、许久之后,雨婷才从狂喜的云端回过神来,唐谦将脸埋在她的秀发中,完全没有动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她一动也不动,唐谦翻过身躺到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的细腰,紧紧的抱着她。
“我恨你。”雨婷没有反抗他的拥抱,口中轻轻说出她真正的想法。
唐谦的身体一震,长长叹了一口气,没说一句话,只是加重他的力道抱紧她。
第八章
“我想去医院看我妈妈,她最近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可以吗?”雨婷面无表情的询问唐谦。
“嗯!早去早回,自己小心一点。”唐谦温柔的摸摸她的头。
两人的关系从上星期起就处于冰封的状态。她用沉默来表示她的愤怒和无奈,因为唐谦用她母亲来威胁她。
对她来说,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母亲更重要的人了,所以她宁可委屈自己来换取母亲的健康。即使看到唐谦和郑琳琳订婚会要了她的命,她也会忍受下来的。
只是,她怕自己的身体早晚会泄漏怀孕的秘密,到时候,他又会如何对她呢?
如果留下孩子,唐谦也会把他抢走吧!孩子在郑琳琳的虐待下也不会快乐长大的。
想到此,雨婷真的想鼓起勇气来拿掉孩子,省得他以后像自己一样受苦受难。
“铃……铃……”雨婷的手机响起。
“你好……是,我是……我妈妈……好……好……我马上过来。”雨婷听完电话后,马上急的哭出来,慌乱的抓起皮包就要往外冲出去。
“雨婷,冷静一点,发生了什么事?”唐谦看到她慌乱的神情,马上抓住她的手,企图稳住她的情绪。
“医院……医院打电话说我妈妈……妈妈病危,要我赶快过去。”想到可能和母亲天人永隔,雨婷就哭的停不下来。
“雨婷,别慌,我送你去医院。”
到医院后,雨婷和唐谦在护士的指引之下,来到了急救病房外,“急救中”的灯还亮着。
雨婷无助的靠在唐谦的胸膛哭泣着。她真的好怕,如果失去了母亲,她该怎么办呢?
在漫长的等待后,“急救中”的灯终于熄灭。医生推开门走出来,他的脸上有着疲惫和无奈。雨婷不敢看他的脸,她怕听到她不敢听的事实。
“林小姐,你母亲是突发性的心脏衰竭,我们已经尽力了。很抱歉,请节哀顺变。”医生遗憾的语气也安抚不了家属的伤痛。
雨婷听到这,再也不支的昏倒在唐谦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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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要去哪里?”雨婷在昏迷中仍不停的呼喊她母亲,泪水已浸湿了枕头。
唐谦在一旁心疼的擦拭她的泪水。他想摇醒她,可是又怕清醒的她更加承受不了伤痛,只能在一旁等她自然苏醒。
“唐谦……我妈呢?”
醒来后的雨婷看到身旁的唐谦,再看一眼周遭的环境。难道那不是梦?妈妈真的离开她了吗?
唐谦看到雨婷清醒了,马上把她搂在怀里,他怕她无法承受过多的痛苦。
“你妈妈……医生说,她是在睡梦中离开的,她走的很平静,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雨婷,你要振作一点。好吗?”唐谦痛恨自己得告诉她这些事,可是他没得选择。
“妈……我要我妈妈,天啊!把妈妈还给我,唐谦,我求求你……”雨婷崩溃的哭喊着,她真的绝望了,失去母亲她该怎么办?她真的好痛苦……好痛苦,谁能平复她的痛呢?
“哭吧!我陪着你,你想哭就哭个够吧!我在你身边。”
“我想见我妈,可以吗?”雨婷哭的梨花带雨的哀求着。
“好,我带你去。”看着脆弱的她,唐谦根本不忍心再拒绝她。
唐谦扶着雨婷走过太平间昏暗狭长的走廊,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停尸间内、一张被白布覆盖的床孤零零的停放在房内。
雨婷走到床前,她渴望见母亲最后一面,可是她又没有勇气揭开那块白布。揭开白布等于宣告母亲真的离开她了。
“雨婷,我们离开吧!我怕你会受不了。”雨婷颤抖的身体和苍白的脸孔让唐谦心痛,他怕雨婷会支持不住。他希望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伤痛,可是他办不到。
雨婷坚决的摇摇头,她伸出颤抖不停的小手,轻轻的揭开那块白布,白布底下露出母亲安详的脸孔。
看到母亲的剎那,雨婷崩溃了,她扑到母亲的身上,用力的摇着她。“妈,你醒醒啊!妈,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妈……”
“雨婷,别这样,让你妈妈安心的走吧!别让她放心不下你了。”唐谦抱住挣扎不休的雨婷,她想抱住她母亲冰冷的尸体,努力想唤醒她。
“我妈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不管的,不会的……”雨婷哭喊的语音让人心酸。
“雨婷,你还有我,还有我在你身边,你别怕。”唐谦紧紧抱住她。
“你骗人,你要结婚,你也要离开我了。所有的人都离开我了,我活下来有什么意思呢?”雨婷用力推开他,哭着指控他的背弃。
突然,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跌落倒地,唐谦在她的身体碰触到地面前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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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今晚唐谦特地早点回家陪雨婷,看着她娇弱的身体蜷缩在沙发上,让他想紧紧拥她入怀。
雨婷自从母亲死后,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再理会周遭的人跟事。原先唐谦以为这只是过渡期罢了,等时间平复了伤痛,她会振作起来的。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雨婷还是悲痛欲绝。
下星期天就是他和郑琳琳订婚的日子,想到这,他真的犹豫了。
当初他利用雨婷的母亲来留下她,现在她母亲过世了。她完全不需要顾忌任何事,雨婷可能随时都会离开他,无依无靠的她又该何去何从呢?唐谦真不敢想象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流落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