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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公主 page 3 作者:童芯

  对于他的话,宁沁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当她看见那些个满脸胡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男人,慢慢的接近她时,她脑袋里什么都不想,只想赶快让自己脱离这般不堪的情境。

  像她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无法抵抗这些大男人,在这当下,她也终于明白,死并不可怕,有些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宁沁双手紧紧地抱着自个儿的身子,声音仿佛磨砂纸般,一经磨擦便发出沙沙的声响。“我和你并没有任何过节。”

  在这里,她不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在这里,没有荳儿可以为她挺身而出……现在,只有她自己可以帮得了自己。

  “就凭你是西昊王未来的王后。”项毅飞锁在她身上的眼神,犹如鹰儿相中猎物那样的锐利。

  “既然你如此的痛恨西昊王,你何不在半路中便将我给杀了!”

  “将你给杀了?”剑眉一扬,他笑了——而他的笑,令她心惊胆战。“那乐趣岂不少了许多?想想,若是西昊王得知原将是他王后的女人,却让我项毅飞这个沙漠大盗给占有了,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宁沁闻言心头一紧,之前的恐惧又回到身上。

  经过方才的事,让她明白项毅飞是个残忍成性、冷酷无情的人,她知道如果她再度反抗他,那么她的下场,肯定比刚才更难以忍受……

  可是,他若强占了她的身子,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她,一个堂堂东琰公主、即将成为西昊王后的女人,让人给玷污了清白,不仅使得东琰蒙羞,更让西昊王颜面扫地……若是端木遥心生不悦,对东琰展开攻击,那么她东琰国的国祚也将不保。

  因为她,却要害得父王成为亡国的罪人,这罪名大深重了,她无法承担啊。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别想求死!”项毅飞似乎看穿她的意念。“只要我不想让你死,你想死也死不成。”

  虽然,名义上她是西昊王的女人,但是她仍是美得那么的不可方物,美得教人难以拒绝。

  白嫩的肌肤透着红润、黑缎似的发丝泛着光亮,那双眼水漾的眸子,犹如沙漠中的绿洲,在阳光底下散发着宝石般璀璨的光芒……这般倾城的容颜,现在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

  若是端木遥想要回她,除非他死,否则端木遥一辈子别想如愿。

  项毅飞的话让宁沁犹如身陷寒冰窖中,周身一下子失了温度,所有的气力也仿佛被人给抽光似的,她无力的垂下双肩,放弃了的抵抗。

  此时,她低声的笑了——那笑中有着无尽的凄凉与悲苦。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当然只有任你宰割的份,”她话峰一转。“但是,我要告诉你——只会拿毫无反抗能力的女人做为报复工具的你,简直比畜牲还不如!”

  项毅飞闻言,霍然而立,一个大步便拉近两人的距离,在宁沁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形下,她已然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可以骂我是畜牲!”

  她的话牵动了他生命中最不堪的画面。倘若他对她先前有任何一丝的怜惜,也因为她的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他将她如块破布般地扔回床上,他的心智被仇恨与痛苦给蒙蔽,他的回忆被当年亲生母亲被人给玷污的画面占据,此刻的他,有的只是复仇的意念!

  他要让那些当年抛弃他的人、错待他的人、欺凌他的人得到报应他要以血,报这血海深仇!

  宁沁看见他这宛如罗刹般的面孔时,她已经开始后悔起自己的莽撞失言,要是她方才事事顺着他的意,也许她至少还能拖过些时候……但是,现在她只求自己能即刻死去,不必面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项毅飞双手一扯,便将自己的衣物扯破,露出精壮的胸膛,同时伸出手,将被他给摔落在床铺深处的她给揪了出来,他的力道之大让她不禁痛呼出声,她试着挣扎,却绝望的发现这只是徒劳无功的尝试,全然起不了作用。

  他单手将她整个人给拉离床面,冰冷的地面提醒着她,这一切不是个可怕的恶梦,而是最真不过的事实。

  他将她的手向后扳,她整个身子不由得朝前一倾,无可避免的抵住他的身子。虽然她尝试着向后,但是这么做,只会使得她的肩膀遭到剧烈的疼痛。

  就在她仍试图要脱离他的掌控之际,他那至少有她两倍大的手掌,抓住了她的领口,一个使劲,她的里衣在瞬时成了破布,露出包里她雪白胴体的肚兜。

  “放开我!”

  这时宁沁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她全身不住的挣扎,没被钳制住的手抡起拳头,拚命的重击他那如磐石般坚硬的胸膛。

  最后,她索性拿自个儿单薄的身子冲撞他,希望至少能撞开他,好让她的双手能够自由活动。只是,他就像个雕像般纹风不动,逼得她不得已只好张开双唇,朝着他的胸口死命的咬了下去!

  时间像是停止了似的,直到宁沁尝到了略带咸味的血腥味在她的口鼻蔓延开来,她才惊觉到自己已经咬伤了他,连忙松口,身形不稳的猛倒退,直到跌坐回床榻后,才止住了退势。

  “我……”她看着他胸口那直冒鲜血的伤口,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项毅飞仿佛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胸口上的伤,而是将眼神定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

  “你别过来!”

  全然乱了方寸的她,只能随着他一步步的进逼,而一寸寸的后退,恐惧己不足形容她内心的感受。

  当项毅飞的手终于攫住她细瘦、单薄的肩膀时,她知道她最害怕的事终于要发生了……

  项毅飞以身子将仍不放弃挣扎的宁沁给压在床榻上,他的胸膛的体温,隔着肚兜熨烫着她的肌肤。

  自他伤口流出来的鲜血,犹如奔流不息的江水,沁湿了她的衣物,那腥臊不堪的气味让她不禁别开睑,她紧咬着牙根不让恐惧自她的心头冲了出来。

  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肯定会软弱的向他求饶……但是什么都没有了,不能连最后一丝的尊严也丧失。

  他挟制住她的动作,将她的脸颊扳向他,两眼直视着她因痛苦、羞愤而纠结在一起的俏脸。

  “看着我!”搭哑、低沉的声音隐隐含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气魄。

  她的心智犹如被他的声音所蛊惑,缓缓的睁开眼,直视着他那冷峻、酷寒的双眼。

  “我要你记住,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女人——我项毅飞的女人!”

  他的眼神让她害怕、他的宣誓让她没来由的发颤,虽然他的体温围绕着她、他那阳刚的男性气息如同暖和的微风拂过她的颊畔,可是为什么她全然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

  “我求求你……别这么对我……”羞愤、恐惧的泪水,终于掉出眼眶,滑落脸庞。

  在她“出嫁”之前,有个老宫女奉了后妃的旨意,告诉了她男女之间的差异,以及夫妻之间会发生的事。

  如今,她居然要以如此残酷的方式,体验到男女的不同之处……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命运该由她来承受?她什么事都没有做啊?

  她不过是个渴求有个怜她、爱她的人出现,有个懂她、知她的人陪她度过余生……锦衣玉食她一点也不求……难道,如此微薄的想望真的大过了吗?她想有个人来爱她也错了吗?

  项毅飞的心中仿佛住着一头猛兽,她的乞怜非但没让打消念头,反而刺激了他嗜血的欲望。

  她的脸被别的影像取代了,在他身下的不再是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不再是那个勾动他怜惜的女人,反而由一幕幕不堪的过往画面所取代。

  他粗暴的抽掉衣带,使劲的拉起她的双手,以衣带紧紧的系住,同时将衣带的另一头绑在床榻前的横杆上,让她无法再挣扎。

  他的恨红了他的眼、他的怨蒙了他的心、他的悲闭了他的耳……此刻,他只是头受伤的野兽,急于报复,全然听不到身下她的悲呜与求饶。

  没有任何温情与怜惜,他撕开她的肚兜、扯下她的底裙,霎时她雪白且染上一层绯红的柔软身躯,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他眼前。

  他用身子压住奋力挣扎的她,以蛮力撑开了她双腿间的空隙,将自己摆置于其中。

  这般的屈辱让她几乎晕厥,但是老天似乎不从她的心愿,要让她清醒无比的认知一切,她的泪如奔驰不停歇的江水,成串的掉落,一种最深最痛的无力感充斥在四肢百骸……

  在她的脑海里,她不停的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由我来承受这苦!

  被绑住的手,紧紧的握成拳状,她的手指深陷手心,一股湿热的感觉慢慢的自手心传出,殷红的鲜血缓缓自指间溢出,但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痛……因为更痛的是她的心……

  就在这一刻,宁沁的眼前,有许许多多的影像飞逝而过——有她与荳儿在花园扑蝶的景致、脱掉鞋袜感受池水的冰凉,还有站在高阁上迎着落日……

  但是,这种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第三章

  项毅飞看着毫无生气,躺在他身侧的宁沁——

  原本红润的双颊,此刻已然全失了血气,若不是她的胸脯局稳定的上下起伏,他或许会以为躺在身侧的,不是个活人而是具失了气息的尸体而已。

  他伸手解开她被绑住的双手,看见她那皓玉似的手腕,已被布条磨破了皮,那未干的血痕,在在的提醒自己方才的暴行。

  对于女人,他向来不必强迫她们,因为只要他一个眼神,她们便会扑倒在他的脚边,乞求他的垂怜。

  但是,她激怒了他,让他回想起那最不堪的过往,而愤怒击溃了他向来引以自豪的理智,让他像发了狂的野兽般的索取着她。

  看到了无生气、一脸惨白,宛如死之将至的表情,他的心中有着诸多的不忍与悔恨。他轻轻揉搓她受伤瘀紫的手腕,力道轻柔就怕再度弄疼了她。

  似乎将自己这辈子的眼泪都给流干了的宁沁,慢慢的自恍惚中回过神来。原本涣散的目光,也渐渐的找到了焦点。

  她看到烛光隔着纱帐闪动,看到顶帐上头的花纹,一时之间她有些弄不清楚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你的手……还痛吗?”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她差点吓得叫喊出声。

  几乎是同时,她用力的将被他给握住的手给抽了回来,也因此扯动了上头的伤口,疼得让她皱起了眉头。

  顾不得自己的身体仍处于极度的不适,她抓紧覆在身上的被子,死命的往墙角退——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低着头,喃喃地说着:“你不要碰我……”

  她的举动在在刺痛着项毅飞的良知。

  “你的手受伤了,”悔恨不足以形容他目前的感受,但是已经做了的事,是再也无法婉回的。“让我看看你的手。”

  “你走开!”

  当他试图靠近她时,她像只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不顾任何危险,一想只想离开这个让她受伤的地方和人。

  她出其不意地冲向项毅飞,在他还不及做任何反应时,十指使劲的划了过去,在他俊逸的脸庞上留下了两道血痕。

  多年来的训练,将他的身体训练成一遇攻击,便会出手反制。当她的手抓花了他的脸之际,他的手心已经汇集内力朝她的背部重重一击。

  宁沁的身子本就单薄,根本承受不住他这一掌,整个身子直直的飞出床榻,重重的落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项毅飞想赶在她落地前接住她的身子,不过显然还是迟了一步。

  他赶忙抱起她的身子,仔仔细细的检查她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外伤,而后将她又给抱回床榻上,拉过她的手替她把脉。

  惟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他及时收回八成的掌力,要不宁沁这会儿恐怕真要香消玉殒。

  “不要碰我!”当宁沁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还在他的怀抱中,不顾自己是带伤之身,死命的挣扎起来。“放开我!”

  “你受伤了!”他试着与她讲理,但是她愈见激烈的挣扎,让他不得不加重力气好制伏她。“你这么动,只会更严重!”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这个畜牲碰我!”恐惧使她口不择言,使她忘了先前的教训。

  这时,项毅飞放开了她,她抓住机会,逃离他的怀抱,但还是无法离开床榻。

  “我说过,没有人可以叫我畜牲。”那些这么叫过他的人,坟前的杂草早己有半人高了。“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她眼中的惧意、额角的青紫、以及残破的衣物,是他还能勉强维持理智的原因——他已经因为愤怒,做出他此生最不耻的事,他不能重蹈覆辙。

  “你的手受伤了,”他不顾她的抵抗,硬是将她的手给拉了过来。“需要治疗。”

  宁沁不发一语,不断的扭动自己的手腕,试图将被他箝制住的手腕给抽回来。

  她这无言的抗议,更是加深了项毅飞的罪恶感,但是这份罪恶感,并没有让他显现出温柔的一面,反而让他恼怒不已。

  他甩开她的手,愤然的下榻。

  盛怒中的他,大手一挥将桌上的茶具全给扫到地上,瓷器碎掉的声音,让坐在榻上的她身子一凛,开始不停打颤。

  他的怒气她已经尝过了,现在他正在房内恣意的发泄怒气,让她不由得怕得浑身发抖。

  现在她心里只希望他赶快离开这个房间、赶快自她的眼前消失……

  “你到底想怎么样!”项毅飞简直快疯了!

  她像个受伤的小动物窝在床角,不停地颤抖,身体受了伤,却不让他照看——她是要故意要折磨他吗?

  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因为宁沁只是抱着身子、低着头,开始不停地啜泣。

  牙一咬,他的重拳击落于桌面。

  “你给我安安分分待在这里,”他恶狠狠地威胁道:“如果你妄想逃亡、或是寻死,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女人如此的不知好歹,他又何必感到愧疚?更何况,她原本就是西昊王的女人,而西昊王所有的一切,原本都该是他的!

  他要自己的女人又哪里有错了?他干嘛因为她表现的可怜样,便心神不宁?

  这一切,若他有错,那也是西昊王逼的——

  若她真的要恨,那么恨那个拿她当交易的父王,恨那个同意她父王条件的男人吧!

  宁沁不清楚项毅飞那个可怕又可恨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她只知道当她止住不停打颤的身子时,在她身边的是一个绾髻的女人,正遣着几个下人不断的挑着热水往一个大木桶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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