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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情劫 page 10 作者:封情

  自己,却也陪了他站了如此长的时间。

  瞥见白少邪摇晃的身子,卫司月连忙以上乘轻功穿越雪地,扶住了他亟欲坠地的身子。

  “你一直站在这儿做什么?”

  看见自己最爱的人,白少邪再也顾不得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或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动,他只知道,他好想见司月、好想抱紧他。

  纤纤素手环上了他的颈项,他将自己埋进卫司月温暖的体温中,恣意的吸取他的气息,倾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白少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他,但他仍然静静的任他抱着。

  好想爱他、好想爱他、好想爱他!想就这样抱着他,再也不要放手。

  “怎么啦?”

  白少邪抬起头对上他低垂的眼眸,心中的千言万语却仿佛凝结在胸中,说不出、道不尽;他只能看着他的眸子,将爱意封印于眼中,沉默不语。

  “少邪?”

  白少邪踮起脚尖,他的唇轻印上他的,温柔得仿佛拂过梅林的微风、轻点于水面的蜻蜓。

  突地,他离开了他的唇,勾在他颈后的双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失去倚靠的倒向雪地。

  连忙想扶住他的卫司月,却与他一同倒向雪地。

  他坐起身,扶起白少邪的身子,着急的唤着他的名:“少邪、少邪。”

  但昏迷过去的白少邪却无法回应他的呼唤,只是静静的倒在他的怀中,苍白的容颜一如他俩身旁的皑皑冬雪。

  在卫司月的一番抗争及保证下,白少邪才能离开卫家堡,在卫司月的陪同下,到堡外随意走动。

  微风,依旧带着刺人的寒冷,却不再带着拂过梅林后的香气,反而多了一丝陌生的新鲜感。

  与卫司月共乘一马,白少邪靠在他温暖的胸膛,看着眼前不同于冬北苑的风景。

  “其实,你太小题大做了。我在冬北苑住得很好,一点也不闷。”他知道卫司月是怕他生活无趣才带他出来的,只是……

  “是喔?一天发呆个几个时辰还叫不闷吗?”

  白少邪无言以对。

  “无论如何,这儿的风景很美吧?”扶他下马,卫司月指向远方的瀑布。

  白少邪点点头,笑着说道:“是很美,但若少了那群表情严肃、如临大敌的人,应该会更美。”

  卫司月看向那群侍卫,不禁叹了一口气。“抱歉,义父他……”

  白少邪走近清澈的溪旁,他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强。“没关系,你别放在心上,我早该习惯的,谁教我是危险人物呢?”转过身,他面对着他。“其实,我真的很高兴你今天能带我出来玩,谢谢你。”

  看着白少邪带点无奈的笑容,他心中升起一股不舍之感。

  他一直从别人眼中看见这样的自己吗?一个令人畏惧的危险人物,这样子的他会快乐吗?

  “你们不许再跟来,就待在这儿,知道吗?”他向侍卫交代。

  “少主,那白少邪他……”

  “我看着就行了,绝对不许跟来。”

  “是。”他们只有勉为其难的答应。

  拿着小石子朝溪面打水漂的白少邪,惊讶的看着卫司月单独朝自己走来的身影,禁不住笑了。“这样好吗?你不怕我逃跑?”

  “不怕。走吧,我带你去看那瀑布。”牵起他的手,他带着他走向瀑布。

  “好漂亮!”看着面前奔流的水势,白少邪禁不住心中的兴奋,不住赞叹着。

  “当心,别让水打湿了你。”看他兴奋的模样,他摇了摇头。

  二十岁的他,本该如此不是吗?平常沉稳、冷静又冰冷的他,该是伪装出来的吧?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多不了解白少邪。他的过去、他的所作所为、他扮成女孩的理由,对他而言,全是谜。

  他并非不想问,只是知道了又如何?他只在意眼前的白少邪,在意他的笑容、在意他的言语,在意他一切的一切。

  在意,多么模糊的一个词。

  但他现在满足而愉悦的心情,却是在莫咏絮身旁感受不到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爱莫咏絮;那白少邪呢?他爱白少邪吗?

  “想什么?”白少邪绝美的脸庞突然靠近他的面前。

  “没有啊,只是你太美了,让我一时失了神。”卫司月笑道。

  “是吗?”白少邪坐在他的身旁,“那和你的夫人比,谁美呢?”

  “这……”他该说实话吗?

  “算了,逗你玩的,当然是你的夫人美,你迟疑什么?”他口是心非的说。

  “我倒觉得,你比较美。”自背后拥住他瘦削的肩,他低声道:“你看你,不是早告诉你要小心别让水打湿你吗?瞧瞧你自己,身子冷得像冰似的。你不冷吗?”

  “你好像常问我这句话。”突然发现,原来他竟这样关心自己。

  抱着他,连微风也吹不过两人之间,他满足于此刻的宁静。

  任卫司月拥着自己,白少邪的笑容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一阵青烟在白雪中格外显眼,白少邪连忙捂住他的口鼻。“小心!”

  “是谁?还不出来吗?”长袖一振,青烟随即散去。

  一枝利箭划破了宁静的天空,贯穿他的右臂,椎心的疼痛使白少邪停下了拔出卫司月佩剑的动作,跌坐在地。

  白少邪连忙封住自己的穴道,虽制止了不断涌出的鲜血,但疼痛的感觉依然强烈。

  “少邪?”

  “我没事。”白少邪朝他笑了笑,转向另一方叫道:“你们还不出来?”

  一名黑衣男子以流畅的姿势自山壁上跳下,无声的落到雪地上。

  “白少邪,我们终于见面了。”

  “你是谁?”白少邪在卫司月的搀扶下站起身。

  “你的仇人。”他冷冷的道。

  “我不认得你,为什么自称是我的仇人?”难道……

  “杀父之仇、灭门之恨,难道我不该是你的仇人?”

  “果然是你!”白少邪的眼中出现了愤恨的火焰。

  “白少邪,你真厉害,竟然男扮女装让我找了你十五年。我就说嘛,当年那管家老头明明就抱着个男娃消失在残月山庄外,当残月山庄的白氏夫妇突然冒出个养女时,我就该猜到是你。”

  “你到底想做什么?”

  “交出夜光珠及地图,它们应该在你身上吧?”

  “不要!”

  “那我只有杀了你,再慢慢找了!”

  他朝白少邪的心脏射了一箭,利箭却在他胸前让剑鞘给挡下,落入雪中。

  “卫司月,别多管闲事!”

  “想伤他,先杀了我再说。”

  卫司月飞奔向前,佩剑出鞘。他用力一砍,却只砍倒了男子身后的大树,男子不知何时已消失在他的眼前。

  “凭你也想杀我?”站在一旁的石上,男子笑着问道。

  好快的速度!

  他以上乘轻功走出了一道道飘忽的身影,想趁发现男子迷惑于他真正的踪迹时再下手,但男子仿佛早已看穿他的计谋,在卫司月靠近他时,手中长剑已划破他的胸膛。

  “身手不错,但仍不是我的对手!”

  “司月!”跑至他的身旁,白少邪连忙查看他的伤势,伤口中竟渗出紫色的血。

  “你下毒?”

  “没错。”将长剑收回鞘中,男子冷漠的笑着。

  “给我解药!”

  “如果你把东西交给我,只要我有解药,一定给你。”

  他笑得奸邪,但心急如焚的白少邪却无暇判断他话中的真假,随即掏出怀中的紫色锦囊丢给他。“拿去。”

  确定锦囊中的东西后,男子安心的笑了。

  “解药呢?”

  “很抱歉,我没有解药。”

  “你……”太卑鄙了。

  “我说‘只要我有解药,一定给你’,但是,这‘紫煞’根本没有解药。”

  “你……”

  “原本,我是打算以紫煞杀了你的,既然东西已经到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就让他代你而死吧!”语罢,他便飞身而去。

  “司月,你振作一点!”白少邪以刀划破自己的左腕,将血注入卫司月的伤口,期盼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为他换来一些时间。“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司月、少邪!”柳知秦驾着马疾驰而来。“到底怎么了?那群侍卫怎么全死了?”他急忙下马来到他俩身旁。“司月怎么了?”

  “我们被人攻击,司月他中毒了。知秦,你快帮我救他,快帮我救他!”他快急疯了。

  “你冷静一点。”柳知秦大声吼着:“听着,你去骑司月的马,我来载司月,我们立刻回卫家堡为司月治疗,听清楚了吗?”

  他点了点头,两人跨上马,朝卫家堡飞奔而去。

  “太过分了!究竟是谁将司月伤成这样?”卫旭在花园中踱步,焦躁不安。

  “一定是白少邪的同党,我早说了,你偏不听。”卫夕坐在椅子上,同样气愤不平。

  莫咏絮只是含着泪水,焦急的望着那扇房门。

  柳知秦将房门推开,走了出来。

  “柳师父,司月他怎么了?”

  “柳知秦,我警告你,你一定要把那小子医好,否则我一定不放过你。”

  “卫夕!”卫旭瞪了小弟一眼。

  “各位稍安勿躁,请坐。”柳知秦指着石椅,要他们坐下。

  待众人坐定后,他才道:“司月的外伤,我已替他处理妥当,并无大碍,可是,他身中剧毒,这……实在是在我能力之外。”

  “柳师父,请你一定要救救司月!”豆大的泪珠不断落下,莫咏絮哭着说道。

  “司月是我的徒弟,我当然会救他,只是,在下对此剧毒实在是束手无策。”使毒又不是他的本行。

  “那该怎么办?”卫夕大声问道。

  “柳师父,你可有什么方法?”

  看了他们一眼,他才慢条斯理的说:“白少邪对使毒之术颇为精通,放眼武林,除了毒王及其弟子外,无人能出其右,我想……”

  “不行!”

  “这……”卫旭为难的道:“柳师父,那白少邪绝非善类,要他来医治司月,我怕……”

  “就是嘛!”卫夕气愤难忍。“再说,我们都还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他的同党所为,你竟然要他来医治司月?你是不是疯了啊!”

  “同党?”柳知秦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如果那人是白少邪的同党,白少邪会身受重伤吗?”

  “那说不定只是他用来作为幌子的手段啊!”

  “幌子?如果那箭再射偏一分,他的右手就废了,有人会拿自己的右手开玩笑吗?你以为白少邪和你一样笨吗?”“你……”可恶!

  “卫夕!”卫旭喝止了卫夕的冲动。

  不再理会卫夕,柳知秦转头面对卫旭。“卫堡主,我知道白少邪对你们而言,是最需要防范的敌人,你们防他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要他来医治将他软禁于此的司月?但方才若不是白少邪以自身之血注入司月体内,以毒攻毒来延缓毒势,现在司月早已是一具冰冷的死尸;他不但是司月的救命恩人,更是世上惟一能救司月的人,如果你们还是坚持不请他为司月治疗的话,那你们就去准备司月的后事吧!”

  众人低下了头,默默不语。

  “我得去帮少邪疗伤了,恕不奉陪。”没看过这么不知变通的人。

  说罢,他便走出亭子,朝冬北苑而去。

  “柳师父。”卫旭站起身,“请将白少邪带来吧。”

  柳知秦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说了一句:“尽力而为。”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抱着药箱,柳知秦快步的走向泣红楼。

  “知秦!”白少邪一见到他,便激动的抓着他的衣袖。“司月他怎么样了?”

  “别动,你的手又流血了。”他按住白少邪的身子,让他坐回椅子上。

  “司月他到底……”

  “你若不先让我替你治疗手上的伤,我就不告诉你司月的情况。”他低声吼道。

  闻言,白少邪才安静下来,乖乖的让他包扎手上的伤。

  “很痛吧?”柳知秦拿起金创药,轻轻的涂抹在白少邪被箭贯穿的右臂上。

  “有一点。”

  “还知道痛,不错嘛!”以白布包扎起伤口,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你坚持,我应该先为你治疗的,你的伤势比司月严重多了。”

  “胡说!”他只中了一箭,而司月却挨了一刀。

  “你知不知道你的右手臂差点就废了?而且你身中邪魅,一点点的伤势都会加快你毒发的速度。”抬起他的左手腕,他拿出白布擦去几乎已凝结的黑血。“更何况,你还划破自己的手腕。”

  “我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知道,可是你也没必要割这么深啊!你不想活啦?”

  “治疗完了,你可以告诉我司月的状况了吧?”

  收拾着药箱,他慢条斯理的道:“他的外伤没啥大碍,只是他所中的毒,我真的无法可治。”

  “紫煞是毒王穷尽一生心力所研制出的十毒之一,你非习毒之人,当然解不了。”

  “那你呢?你应该会吧?”

  “我?”白少邪摇头苦笑。“我不知道,但就算我会又如何?他们不会让我接近他的,更何况是为他解毒。”

  “那你要眼睁睁的看他死?”

  白少邪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死?司月会死吗?他不想司月死,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如果他死了,你怎么办?”

  “若司月死了,少邪绝不独活。”

  “好,那你们就一块活下去吧。”柳知秦将药箱的东西悉数倒出,将白少邪药柜中所有的东西装进空无一物的药箱中。

  “做什么?”

  “去救司月。走啊,还等什么?”柳知秦拉着他未受伤的右手腕走向春东园。

  “我真的可以去救他吗?”

  柳知秦朝他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以后要记得报答我喔!”

  冲向卫司月所在的床边,白少邪心疼的抚着他苍白的脸颊。

  “我一定会救活你的。”他低头吻上他的额,仿佛在立誓一般。

  拿出银针,他封住卫司月身上的五大穴道,以自己的内力将他体中的紫煞凝聚于一点。此举耗时耗力,不一会儿,他已满身是汗,但他的内力依旧源源不绝的注入卫司月的体中。

  “少邪,这让我来吧,你的身子禁不起这样消耗内力的。”

  “没关系,你只要照我的吩咐将药配制好即可,不要担心。”语罢,他又专注的传输内力。

  柳知秦只好继续调配解药,并担心的看着白少邪苍白的脸色。

  是不是全天下的有情人都这么傻呢?

  一夜过后,白少邪才收回自己的内力步下床来。他拿起桌上已配好的解药,放入杯中以水化开,含入一口,慢慢的喂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卫司月,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让他喝下了一杯的解药。

  接过杯子,柳知秦不禁问道:“这样就好了吗?”

  “不,接下来他仍会昏迷数天,那数天方是关键时期。”

  “是吗?”不过,卫司月的脸色看来好多了。

  “知秦。”他的心好痛。“我……”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

  察觉到白少邪的异样,他连忙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好痛!

  一阵腥甜冲上咽喉,他连忙以手掩口,但黑色的血依旧由指缝间流下,一滴滴的血珠滚落地面,令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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