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有车不坐,活该!”华尔沙忘不了今早在樱桃园泪眼满眶的她,其实她的泪已触动了他的心弦,但他不是个会轻易把感受流露在外的人。
安琪难过地以为他会没完没了的责备她,没想到他竟说:“把这些钱拿着,回房去休息吧!”
她讶异地抬眼,见到他已立起身,迳自取回挂在衣柜里的燕尾服穿上就要离去。
安琪踌躇地呆立着,凝望他。
“怎么了?”华尔沙不经心地问。
“我……想问你……你不吻我了吗?”这样问是不是愚蠢到了极点!
华尔沙坏坏地瞅了她诱人的唇一眼。
“等我有空。”说完他走出门去。
安琪怔住了,原来他并不是放过她,而是处以“缓刑”!她追出门去,心底有片疑云。“为什么你会突然成了赢家?”
华尔沙立在走道上,并没有转过身来。“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
什么意思?安琪惊悸地睁大了眼眸!
他没有多作解释,潇洒地朝大门走去,高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徒留下心头颤动的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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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安琪总是从奇妙的梦境中惊醒——
自那天华尔沙离去后,她就不曾见过他,他莫名其妙地留下一句话,让她的心无时无刻悬吉着。
白天她都过得十分忙碌,但一到夜深人静,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就会一直因扰着她,令她作梦,令她失眠!
也许她是喜欢上他了!但喜欢上一个魔法王子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呃!都怪他乱放话,害得她剪不断理还乱,头疼得整个脑子都无法清醒!
她揉着疼痛的两鬓,想起他房里有头疼药,也许她该去“借”一颗来吃,不过也许她该吃的是安眠药!如果能一觉到天亮,那她就不会—直胡思乱想了!
“唉!”安琪叹了一口气,溜下床去倒水喝,忽然问电话铃声响了,她看看挂钟已经十二点了,会是谁呢?
“华公馆。”她接了电话。
“安琪姐姐!救命——”是小舞!
“小舞,你怎么了?”安琪着急地问。
“我一直在作噩梦!”小舞在电话那头抽噎。
“小舞乖,梦都是假的。”听见心爱的妹妹在哭泣,安琪心都碎了。
“可是好逼真啊,一个男子一直在梦中呼唤我,听到他在叫我,我就忍不住的伤心……”小舞哭着说。
“他是谁?”安琪问。
“我觉得他是我的……恋人,可是我没谈过恋爱呀!”
“恋人?”安琪眨眨眼睛。
“梦中他无法接近我,我也无法接近他,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们阻隔了。”
“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不是的。”小舞说得十分肯定。“自从你离开我,相同的梦已作过好几回了!”
“那男子长什么模样?”
“我总是看不清他的模样,只听见他的声音……”小舞恍若走进梦境似的说。“他总是叫我‘羽裳’,声音浪漫多情,悠扬清澈,像来自山谷的回音……”
安琪感叹且温柔地对小舞诉说:“也许是你开始憧憬爱情才会作这样的梦”“真的吗?”小舞霎时停止啜泣。
“是啊,相信我。”这是安琪这几天来的“经验”谈。“放松自己,好好去睡一觉,天亮还得上学呢!”
“好的。”小舞正要道晚安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安琪姐姐,梦寒大姐两个月后会回瑞典来,如果她问起你我该怎么说呢?”
大姐要“起驾回銮”了!安琪十分开心。“就说我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工作,虽然我还在学习中,不过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很好。”
夜在两人的“热线”中变得温馨,心灵的交流赶走了失眠的阴影,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
安琪挂上电话,正准备躺到床上睡觉,竟清楚地听见户外传来一声狼嚎声!那声音很近……似乎就在草原上!
她倏地下床开窗看个究竟,漆黑的月夜下,真有一匹狼在树下!
啊!她竟忘了几天前一个园丁曾对她提过,关于狼出没的事。
她匆匆忙忙的穿上睡袍,冲出房门——
“你想去哪儿?”华尔沙也正从书房里走出,而且手上多了把猎枪。
他终于出现了!安琪仓促地回视着他。“我听见狼叫声,想赶走它!”“你是去送死!回房去!”华尔沙低斥,迈开步伐而去。
“把它赶走不就好了吗?”安琪追着他问。
“少天真了!”华尔沙边走边为猎枪上膛,猎枪发出喀嗤的一声,四下当场笼罩在肃杀的气氛中。
“先把它赶走,我们可以在湖边搭建围墙,它就不会再越雷池一步了!”安琪拼命的想办法。
“它是从后山来的。整座山那么大,你封得住吗?”华尔沙辞严厉色地嘲笑她“头脑简单”
“你真的预备去杀它吗?”安琪惊悸地想起园丁说过“杀无赦”。
“没错,来者受死!”华尔沙从屋内的楼梯下楼,安琪什么也顾不得的追了上去。
第六章
华尔沙一脚踢开后院大门,脚步又稳又快地走向草原那棵老树下,园丁们早已严阵以待地守在数尺之外,准备和华尔沙相呼应,痛快的围剿大野狼。
大野狼在树下徘徊,华尔沙不动声色地举起枪杆瞄准它——
“不要——”安琪紧迫而来,一把抢下华尔沙的枪杆;不料一时擦枪走火,“砰”地一响——野狼被惊动了,惊慌及饥饿使得它野性大发,凶猛地低吼,到处乱窜。
笨女人!华尔沙扯回枪杆怒斥。“滚开!”
“别杀生,它已经逃走了不是吗?”安琪心有余悸地说。
“你给我滚进屋里!”震怒使得华尔沙额上青筋暴跳!
“啊——”不远处传来园丁的一声惨叫,接着枪声和园丁惊惶的叫声此起彼落。
“你干的好事!”华尔沙怒不可抑地低吼。
安琪一脸惨白得说不出话来!
突然之间,声音全静止了。
“怎么了?”安琪挨着华尔沙,她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从他阴暗的眼神看来,他是不会轻易饶恕她了。
“你立刻进屋,这是最后的命令。”华尔沙威严地下通牒。
安琪懊悔不已地走向后门就在她要开门之时,她听见背后传来动物嘶哑的威胁声;她背脊泛寒,颤抖地回眸——
月光下有两道邪恶的红色光点在接近她,接着她亲眼目睹了如同狼犬般硕大的豺狼朝她走来!
它面目狰狞地对她龇牙咧嘴,锐利的齿唠间淌下鲜红色的血渍。
它吃了所有的园了吗?
安琪昏眩地靠在门上,两腿不听使唤地颤抖,眼睁睁地看着野狼朝她逼近,飞也似的扑了过来,她痛苦万分地闭上双眼,准备为园丁的死赎罪。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空中传来枪响,大野狼呜咽一声从空中落地,一动也不动了。
华尔沙收起冒烟的枪杆,朝原野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园丁们从远处传来欢呼声,很快的集合过来善后,有个负责马厅的小厮正向华尔沙报告些什么。
安琪怔愕地睁开双眼,惶然地看着华尔沙走向自己。“对……对……”她想向他道歉,但他不给她机会,一把拎住她的衣领将她抛进门内。
“它……它吃了园丁是不是……它……它……”安琪吓得结巴。
华尔沙不怀好意的吓她。“确实有园丁被它吃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安琪脸上的血色尽失,她掩着脸哇哇大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哭得唏哩哗啦后,她垂着头伸出双手。
“做什么?”华尔沙不知道她此举的意义。
“把我铐起来送到警局!”
华尔沙背着猎枪,双手插在腰际,有点哭笑不得地瞥着她!其实根本没有园丁被吃,倒是有匹珍贵的马儿被咬伤了。
不过他可不准备这么告诉她。“你以为把你送去警局就能了事?”
“我知道自己是万劫不复了!”眼泪不断由安琪惨澹的小脸上坠落。
华尔沙又在她的眼泪中心软,对她从轻发落——“知道就好,你回房去闭门思过吧!”
安琪哭得更凄惨。“不!求求你立刻把我送到警局,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华尔沙有一丝无奈。“你忘了我最讨厌女人哭吗?”
“你去休息吧!”他天生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女人,这么说已是最低限度了。
怎知安琪无法逃出良心的苛责,硬是扯住他的手臂。“求你送我去警局——”
“你自己去吧!”华尔沙不想再理她这个小疯子,甩开她,迳自上楼。
安琪揉揉泪眼,无助地往大门走去。
楼梯上华尔沙不见安琪跟上来,回眸一探,她竟当真傻得走出大门。“你去哪里?”
安琪红着眼回视宁立在楼梯口的他。“去自首!”
“要命!”华尔沙低咒,大步走向她将她扯进屋里,对她大吼。“没有人被吃,只有一匹马儿受伤。”
“真……真的吗?”安琪眨了眨满是泪雾的眼。“你不会是安慰我吧?”她小心冀冀地求证。
“我没必要安慰你。”他只想狠狠地处罚她。
“现在,给我上楼去。”他命令。
安琪在他喷火的眸光中安静地走上楼梯,但她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该走户外的阶梯——
她忽地蜇返,却没想到华尔沙就跟在她身后,旋即莽撞地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我……该从户外的……”她想说明却被华尔沙的怒火给惊吓得语不成句。
“我真的会被你烦死!”他狂怒,再不多说,一把撑住她的手腕一路拉她上楼,将她扔在她的房门口,二话不说便进了书房。
安琪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满是歉意。
她缓缓地开门走进房里,当她心力交瘁地躺到床上,才发现自己全身不住地发抖。
疲惫将她拉往昏沉的梦乡,可怕的大野狼在梦中复活,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救命!”
书房里埋首于文件中的华尔沙听见了,却铁了心不管她!
先前他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去医院彻底检查头疼的原因,是以名下许多公司的公文都未处理,现下正忙得不可开交。
“呜……”她在哭!
他真想找个耳塞塞住耳朵,落个清静,但他真的可以不理她吗?
不!她早已俏悄侵入他的心墙,占领了一席之地;否则那天的赌局,他不会倾出全力保护她!那个白爵士可是有名的摧花手,他的目的,他老早看在眼底……
“唉!”他叹了口气,推开所有的文件,抛了笔。“今晚真是多事之秋。”
他无法放下她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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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见到华尔沙打开她房门的那一刹那,恍若见到唯一的亲人似的,不由自主地下床奔向他,紧抱住他。
“大野狼又活过来了,它不断的出现在梦里,好可怕!”
华尔沙温柔地低下头瞅着怀里颤抖的小泪人,轻声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他一把抱起抽噎的她,走向床沿,当他倾身要放下她时,她像个受惊的孩子似的箍紧他的颈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不要走!”
他的身体蓦然一绷,低头凝视着她。
“对不起,我总是惹祸!”她抬起湿润的眼睫,无助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颤抖地吻上他性感的唇。
他怀抱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心灵无限撼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请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他安全的怀抱令她眷恋,在这个惊魂夜里他的出现就像贴心的抚慰,令她不安的灵魂获得平静。
她只希望他不要离开她,即使他“高兴”吻她,她都不会拒绝的!
他注视她柔弱的眸光里无数颤动的星辰。“我必须走。”再不走他会栽进她惑人的情海中。
“不要……求求你。”她拉下他的颈子像个急需被保护的孩子。
他将她轻盈地放到床上,壮硕的体魄温柔地覆了上来,情不自禁地吻她,动情地拥抱她……
她不可救药地沉溺在他怀中,用她无邪的热情给他最炽烈的目应,她知道他虽凛不可犯,高高在上,对她却有不可言喻的包容。
她更知道想得到他的爱是那么遥不可及,但她情愿爱上他,就算他只是个爱情憧憬,她亦无悔的毫不保留……
“安琪……”他捧住她的小脸,深深地注视她,若再不停止这样的游戏,他会无法自拔。
“你是不是不要我?”她怯怯地垂下眼帘,楚楚动人的神态,掳獾了他的心志!
腹下紧绷的欲望已说明对她的动心,但她岂是他一夜春宵的对象!如果他无法给她责任及承诺,那么他此刻就必须全身而退!
或者他情愿被她束缚,永不后悔……
“没有不要的道理。”他的唇带着淡淡的笑意,烙在她的眉心。
她羞怯地闪动眼睫,邀请他吻上她含羞带怯的身子,领她探索未知的世界。
他恋上她甜美的倚偎,轻解她的罗衫,温柔地吻她细致的肌肤,他的吻像美妙的诗,歌颂着对她的情怀及渴望。
她动情的轻吟如悦耳的曲,生动了他爱的诗句。
爱神偷偷在他们的心灵撒下芳香醉人的情网,他的热情辗转成了火热的悸动,在她含苞待放的花蕾之中……
他将她由处子转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
有情人的夜,愈夜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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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平稳的呼吸声是世上最甜蜜的音符。
虽已天亮,但安琪仍眷在华尔沙的臂弯中,她凝视他不可思议的俊脸,回忆他令人心荡神摇的温柔。
她舍不得离开他,怕一离开就会把他们之间共有的梦幻打碎。
“早安,小妮子!”华尔沙早醒了,只是他也不舍将她从怀中释放。
“要不要嫁给我?”他将她拥紧,沈柔地问。
“你本来就得娶我。”安琪细声地说。
“什么叫本来?”他低头瞧她淘气的小脸,忍不住吻住她刁钻的小嘴。
“你喜欢我吗?”她轻抚他下巴新生的髭。
何止喜欢呢?但他可不能让这小妮子太得意。“我……”他欲言又止地逗她。
“不喜欢也没关系!”安琪悄悄地失望着,却对他毫无怨尤。
“为什么?”他感到好奇。
“因为……你是我的主人。”她的身子及心灵都已归属于他。
“小妮子——”他揉着她芬芳的发。“也许你早已收买了我的心,你爱我吗?”
他的低语令她芳心颤动。“我……爱你。”,她小脸火红,芳唇微颤。
他吻住她唇瓣上的羞涩,深深的、细腻的像一场蒙蒙细雨款款飘进她的心湖,掀起无数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