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当初她所认为是天使般的好人,如今却成了令她心惊的恶魔!也许是她对他的认知始终太少,却又爱他爱得太深。
而他究竟人在何处?为何不回来?
如果他是沉浸在某个情妇的温柔乡中,那么她是注定要被遗忘的。
热泪如同潺潺流水自她失魂的眸中淌下。
她乱烘烘的脑子令她无法再作思考,她只想离开这里——她打开大门像个游魂似的顺着绵延的走道走着,离开了三楼,离开了蔚家的城堡。
屋外洒着苦涩的雨,但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沉痛地往那无边无际的草原走去,一直到她力气竭尽,她才发现她根本逃不出命运的作弄——
蓦然间她听见一阵清脆的琴声,隐约中她辨别出弹奏的是一首老歌,那复古的悠然琴韵,竟叫她更加心痛难当。
她记得那歌词是——
Maybe I don't love you……
Maybe I didn't treat you……
Girl I'm sorry I was blind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You were always on my mind……
她茫然的看见苍翠草原中有一座维多利亚式凉亭,凉亭四周清灵雅致的白纱帘幔在风雨中飘逸,她朝那亭子走去,上了台阶发现里头有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因有着自动演奏装置,虽没有弹奏者,依然流泻出美妙却令人伤感的琴音。
她找到自动演奏的开关,将琴声关上,疲累的坐在散放着雪白蕾丝的刺绣抱枕的藤椅上,不知哪儿来的一只长毛波斯猫警戒地对她弓起背,而她居然累得无法去理会那不友善的猫儿,她蜷躺下来,柔软舒适的椅垫令她整个人开始放松,白纱帘帐外有安详的雨声,而她垂下眼帘,意识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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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回去?”安妮蜷在宇森身畔,大床上两人裸裎相贴。在她豪华的别墅里,他是她惟一的入幕之宾。
“我为什么得回去?”宇森不经心地吻着红颜知己。
“你才新婚,怎能冷落娇妻?”安妮轻抚他有着扎人胡髭的下巴。
“我不想见到她。”宇森慵懒的眸子转为深沉。
“为什么?你费尽了心力把她找到了不是吗?”
“她……竟是别人的情妇。”
安妮纤细的手指爱怜地抚着宇森英俊不凡的面容。“你很爱她所以才会在意她。”
“不,我对她只是同情……一直都是。”宇森推开了安妮,矫捷地跃下床,穿上衣衫。
“你对我才是同情,你同情我被坏男人抛弃,于是提供我这座宅院及各项生活不是吗?”安妮也下了床,体态曼妙的裸身来到他的身前,自然且熟稔地为他扣上衣扣。
“为什么你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爱?”她俏眼看他。
“爱是什么?”宇森眉睫之间有股不屑。
“爱就是无法不自私地占有。”安妮将他的衣襟拉向自己,浅啄了下他的唇。
“你爱我吗?”宇森暗黑的眸有几许捉弄的神采。
“我很有理智的,我很感谢你给我的一切,这样也就够了,我不会成为你的牵绊。”她执起他的大手,温柔地瞥着他。“你虽不是圣人,但你是一个有爱的男人。”
“世界上只有你敢这么对我说。”宇森抚抚她柔细的下巴。
“谁叫我是你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安妮历经风霜的眸子十分感怀。
“那我还得感谢你的‘调教’喽?”宇森促狭地环住她的柳腰亲吻她。
“不敢,大男人。”最后三个字令他俩暖昧的相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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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时分宇森回到家中就直接上了楼,但房里只有女仆小艾正在打扫。他的小新娘却不见人影,餐桌上的午餐原封未动,他眉头一揪,心情向下跌落。
这小女人该不会又逃跑了吧!难道远在南非都还无法拴住她?
“少奶奶呢?”宇森情绪低落地问。
“我不知道耶,少爷,我送午餐来时就没见到少奶奶了。她早餐也没吃,昨夜还淋了雨,头上有伤口哦,还感冒了,体温也不太对劲——”小艾发现少爷脸色不对突然闭了嘴,暗自责怪自己总是噼哩叭啦的说个没完。
“她淋雨?”宇森眉头深锁。
“我早上送早餐来的时候看见她坐在阳台外睡觉,全身都湿透了。”小艾小心地道,黑脸上一片天真的热心。“少奶奶也问我你去了哪里耶,但我说我不知道。”
就在宇森心中撒满疑云之际,彤儿着急地跑进他房里来。“哥哥,不好了,嫂嫂在琴屋里,她好像病倒了,我怎么叫也叫不醒她……”
“什么?”宇森万分惊诧,他一刻也未踌躇,飞奔下楼,彤儿和小艾也随后而至。
进了琴屋,他一眼看见语瑄蜷缩在椅子上的柔弱身影,她一脸苍白,紧闭的眼如暗淡的一弯月,长发无生气的垂落到地板上。
他倾身抱起她才发觉她身上滚烫的温度及异常的颤抖。“去叫医生。”
“是,少爷。”小艾飞也似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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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冷……头……好痛……”语瑄恍惚的呓语,朦胧之中她似乎感到一直有人在身畔照顾她,频频为她拭温度的手就像羽毛那般轻柔,但她无法确定那是谁,再度往昏暗中坠落。
“还冷吗?暖气已经开到最强了。”宇森担忧地抚了抚她蹙紧的眉心,她消瘦且无生气的模样,令他的心底浮起千丝万缕的疼痛。
虽然医生为她打了点滴,但她的病情似乎没有什么起色。
“我……好冷……好冷……森哥哥……”她痛苦地咕哝,凄迷的低唤像首绝望的哀歌穿透他的心墙。
“我在这里陪你。”他执起她的小手紧紧握住,发觉她仍只是昏沉的呓语。
“好冷……”她辗转低喃。
他不再多想,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进到毛毯里,将颤抖的她拥进怀中,把体温传递给她。
他没有丝毫邪念,只希望她能够好转。
好温柔的暖流啊!这股奇异的热流,令语瑄不安的灵魂获得了平静,恍若一艘经历风浪的帆船终于找到一处安全的避风港。她虚弱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壮阔无比的胸膛。
“好点了吗?”宇森沉柔的问。
“是你。”
“不然你以为是谁?”
她垂下眼睫,问出困扰了她整夜的疑问。“你去了哪里?”
他没有回答却反问她。“为什么在屋外淋雨?”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她把“不敢”说成了不想,心闷地推开他。
但他的壮硕岂是她的病体所能敌的,她仍被他紧拥着。“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
“你是不是会常常不在?”她悄声地问,心情就像浮萍,无奈地飘荡在浮藻间。
“你希望我在吗?”
“如果我说希望,你会为我停留吗?”她说着,泪无声无息地滑落至耳畔。
她的泪敲打在他的心嵌上,隐隐的悸动着,却一点也不透露心绪。“爱哭鬼!”
“会不会呢?”她抬起含泪的眼睫,清灵的美眸期待又担忧。
他盯着她那如同有千万颗星星在闪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对她坦白道:“当然会。”
“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喃喃地诉说。
“不会了。”他喉头突然一阵燥热,声音低嗄且沙哑,她柔软的语气像云朵,惑人的挲摩在他的颈际,令他浑身一僵。
“抱紧我……”她轻声的请求就像梦中的花语。
第七章
宇森温柔地拥紧她,她身上的香甜唤醒他的旧时记忆,一种奇异的情怀在他心底舒展。
“我喜欢你这样抱着我。”她轻轻地说着,他温暖的怀抱令她的神思飘得好远。
“想问你……”
“问什么?”他低哑地问。
“你会找到我……娶我,真的只是为了爷爷的一句话吗?”她的低语像秋天的悲歌,飘进了他的心底。
“你希望我怎么说?”他心软地问。
她凄凉的摇头,不敢要他的答案,只能心痛地对他说:“我爱你!”
他心头震动,她淡然的三个字却如千斤之石击在他的心上。
“吻我。”她如兰的芳香低回在他的耳畔。
他轻拭她脸上的泪痕,深邃的眸子停伫在她如星的美眸,发现写在她眸中的孤寂。
他没有拒绝,低头吻她,她唇瓣上的泪牵引着他心中许多无法说明的情悻。
她在不知不觉中更倚偎进他的怀中,而她不知道她柔软香甜的身子已经直接地激发了他雄性的本能。
“不要诱惑我。”他放开她的唇,沙哑地低语。
“我诱惑得了你吗?”她纤细的手指轻抚他完美的唇。
“你生病了。”
“你在乎吗?”
“我像不在乎的样子吗?”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而她在心底悄悄地喜悦着。
从她美丽的眼眸中,他又再度惊见存在她眼底的无邪纯真,他心底像似有着一丝银白的细线牵引着他,找回很久以前一个曾经匆匆掠过他心灵上的印记,他瞬也不瞬地瞅着她,深怕一眨眼又会一溜烟的消失无踪。
他没有放开她,身子一翻转,将她压在身下,强烈的眼波中传来渴望的讯息,令她害羞地红了脸。
她小脸嫣红的模样就像诱人的成熟蜜桃,令他恨不得一口吞噬了她,他又吻她,润泽的舌探进她的芳香中温柔地与她缠绕,他的大手不安分的梭巡她衣下柔若无骨的娇躯,爱抚她完美丰盈的柔波……
突然他握住她的小手,她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已触到他雄壮的昂然,她惊羞得要收回手,但他不允许。
“熟悉我……”他低醇的声音回绕在她的耳畔。
她紧闭着眼,害羞地抚他的大手引领她纤细的手进入他雄厚的男性园地,真正的触探他旺盛的精力。
天上的彩霞染在她的双颊上,蝶儿在她的眸中舞动,她的心如同乱了调的琴弦,千江万水在她体内奔流!
她屏住了气息根本不知自己该怎么做,而他的手指不知在何时已扰乱了她的意识!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眸光闪着兴味,那半长的黑发恣意的散放,令他显得狂野不羁,更令她羞怯万分。
“小野猫。”他俯下头狂妄地吻她,热烈汲取她的娇羞,品尝她的甜美。
她像一颗即将被热力烧融的雪球,在他的催化中释放暖春的讯息。
她款款的开启所有情怀,用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意,热情地回吻他,无言地告诉他——他是她心中永远的最爱,希望有一天他能爱她,如同她爱他那么多、那么深……
四下的气氛像经由仙女的魔棒一点,滋生了数也数不清令人迷醉的浪漫及多情。
他们褪去彼此间的障碍,难分难舍地交缠——
他的体温象火球,他伟岸的体魄充满阳刚之气,当他那属于男性的坚实裸露覆盖上她娇柔的胴体,她的心就像火灼似的滚烫。
他将热情化成轻怜蜜爱,送进她盈溢着暖流的秘密花园之中,她本以为自己会痛苦,会想起惊心的往事,但令她意外的是,她只感受到他的柔情。
当他送来狂潮般的生命力,她不禁沉醉而痴迷,许多妙不可言的因子在她全身的细胞中跳跃,她觉得自己就像云端的天使,星星月亮全在她的周围散发银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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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瑄忘了自己是何时入睡,当她睁开双眼,已是午后时分,宇森不在房内,她想下床去搜寻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裸露,她红着脸在零乱的被单中找寻晨缕将自己包裹,她在宽广的室内绕了一圈,发现他真的不在。
她满怀失望地走回卧房内,走进光洁的浴室中在白色浴池里放满了水,倒进泡泡沐浴乳,褪去晨缕,她修长的腿跨进浴池,身子缓缓沉浸其中让细白的泡沫将她包围。
她掬起飘浮在水上的泡沫,那一颗颗微细的泡泡快速的在她的手心消失,如同她的爱情,真实的存在却又转眼即逝,但昨夜的一切真是爱情吗?
她呵了一口气将手心的泡沫吹拂,不由得发起愣来。
“日安,天使。”这突来的一声醇厚低语令语瑄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见宇森俊逸非凡的身影,他倚在门边直视她惊慌的眸,手上把玩着一只粉红色天鹅绒的盒子,眸中的神采有些深邃、有些玩味。
“你要使用浴室了吗?我很快就好了……”她讷讷地说着,一颗心失速般的跳跃着,她以为他会很快离去,没想到他竟朝她走来,她害羞地将自己没入水中。
“不急,你可以慢慢来。”他悠闲地说着,在池畔蹲下身。
她屏住了气息,脸红到耳根,昨夜的缠绵情境像丝絮缠绕在她的心头,她不敢轻易去瞥视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你……出去好吗?”她的轻语像柔弱的微风。
“你很紧张?”他问着,逐行打开那只粉红色天鹅绒盒子。
突然她柔细的颈子覆上一只冰凉的物体,她低头一瞥发现一颗发亮的坠子垂挂在她的胸前,而他正亲自为她戴上。
“这是什么?”她迷惑地看着那颗发光体。
“世界上惟一一颗完美无瑕的六十克拉心型白钻。”
语瑄眨眨水眸。“这么贵重的东西,不是应该锁在保险箱里吗?”
“送你。”
语瑄难以置信的瞅着他,他的眸子十分认真看不出一丝玩笑。“送……我?!”
“喜欢吗?”宇森立起身,居高临下地瞥她。
“我合适吗?”语瑄受宠若惊地问,羞怯地将自己更深藏进水底以遮掩半裸露在水面上的雪白酥胸。“我没想过你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她突然的红了眼眶。
“我只问你喜不喜欢?”宇森有些霸道地问。
“喜欢……我会珍惜的。”她才说完他就叩住她可爱的下巴,倾下身吻住她。
他的唇是那般醉人的温柔,她的心像盛开的花朵。
“下个月婚宴时戴着它。”他低声对她说。
“婚宴?”她心底悸动。
“我父母亲要为我们办一个世纪婚宴,许多政商名流都会到。”
“那么这是……”语瑄执起那颗硕大且晶莹剔透的钻石。
“结婚礼物。”这四个字像温暖的春风扫过语瑄心头。
“谢谢你。我该送你什么?””颗颗感怀的泪自她脸庞滑下。
“我什么也不需要,只要——”宇森慑人的双眸,深不可测地凝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