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我!”
“你承认就好!计有功,告诉曹先生,我们店里的损失总共有多少?”帅念祖朝计有功努着下巴。
“是,堂主。”计有功拿着从会计部门传真过来的纸,照着纸上所写的念道:“打破了一片璃门、摔了两只酒瓶、摔坏了一支麦克风、打伤了一个服务生……其他的,还有摸走两个开瓶器……另外,有人偷摸安琪的脚,撞疼了琳达的胸部……还有十几个小姐要拿收惊费——这些加起来,总共要赔偿一百万零二千元!”
“曹先生你真是手下留情啊!”帅念祖拱拱手,嘲讽道。
“堂主,可能是因为清水帮的经费不多,所以他们也不敢砸得太多,免得赔偿的时候,赔不出钱来?”计有功虽是附在帅念祖的耳边说话,但音量却足以让在场每一个人听到。
其实,昨晚是因为有火凰和计有功在酒店里,所以清水帮派去闹事的人,根本还来不及砸场,就被计有功给捉住了。
那番话,只是在暗笑清水帮人才不济,根本不在意清水帮究竟要不要赔钱!
曹健听他们两人一搭一唱的,脸色早泛铁青,只是碍于处的不是自己的地盘,所以也只好暂压下怒气,吞声忍气了!
“笑话!区区一百多万,清水帮会付不出来?”曹健撇动着唇角。
“那好,请曹先生现在付帐,不过我们是不接受刷卡的!”计有功怕曹健和袭琏一样,信用卡也刷爆了!
“如果我不赔呢?”曹健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那就……”
“不赔也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你回虎堂来!”帅念祖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一脸肃穆,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
“堂主——”
“堂主——”
不仅计有功讶叫,连静默在一旁的火凰也皱起了眉头。
“除非你让出堂主的宝座,并且脱离天宇盟,离开虎堂的势力范围——那我就考虑回虎堂来!”曹健扬高嘴角,轻蔑地笑着。
“你别做白日梦了!堂主不是谁都能当的!”计有功话里含着抹讽刺。
“除了堂主之位,其他的职位,任你选择,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堂里正在训练一只飞虎菁英,你来当组长,如何?”
帅念祖之所以力邀曹健,是因为当年曹健的父亲对他照顾有加,曹堂主移民国外后压根不想理曹健,但父子连心,纵使曹列恨曹健没有出息,但一定还是希望曹健能走向正路。
“哼!你当我是乞丐,随便给个职位,当是在施舍我?”曹健拍桌而起。“六年前,若不是因为你加人虎堂,处处巴结我老子,想尽办法让老头子赶我走,今天虎堂的堂主,应该是我才对!”
帅念祖好整以暇的坐着。“六年前,曹堂主之所以赶你走,是因为你私自贩卖毒品,触犯了帮规,并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哼,你们这一群假清高的虚伪人,黑帮不贩卖毒品,难不成是组成帮派来教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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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规怎么订,我们就怎么遵守!”
“帮规也订了‘传子有传贤’的条例,怎么就不见你遵守?”曹健咧嘴哼笑。“难不成你是曹列在外头的私生子?”
“曹健,你这么说,可就太侮辱你父亲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母亲死了十年,你父亲可是一直都没再娶。”帅念祖气定神闲地。“而帮规传子不传贤的条例,只限于帮主,并不是三个分堂的堂主都得跟进!”
“哼,若是没有你,今日虎堂堂主之位,非我莫属!凭你这副吊样,你也配当堂主?”
“曹健,说话客气点呀你!”计有功挺身护主。
“我又不是虎堂的人,何必和你们客气?”曹健撇着嘴角。“帅念祖,你若是有胆的话,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在虎堂楼下的大门口等你!我要和你一决高下,让全虎堂的人知道,你根本就不配当虎堂的堂主!”
“你以为你一定会赢?”帅念祖挑动着浓眉,对曹健的挑衅,也颇感兴趣!
“哼,我三岁就加入了虎堂,最有资格说大话的人,应该是我,不是吗?”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赢了,你要当虎堂堂主?”帅念祖锐利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瞧。
“我只是想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继续留在清水帮当天师!”曹健狡黯的一笑。不论他是输是赢,他都会把帅念祖整的无法在台中立足!
“你还是可以来虎堂,当飞虎组的组长!”帅念祖诚心他说道。
“我不会接受你的施舍怜悯的!”曹健在离去前,又重申:“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准时来大门口等你,希望到时你不是躲在办公室内吃便当才好!”
曹健离去后,计有功苦着一张脸。
“堂主,你不会真的要和他决斗吧?”
“怎么?你以为我打不过他吗?”帅念祖点了根烟,把两脚搁放在长型桌上。
“不是啦,只是……只是你何必拿堂主的宝座和他赌呢?万一……”
“这件事,我要报告九太爷!”火凰一脸肃穆。
“不要,火凰,至少……让我作主一次!”
堂内的大事,军师有必要先请示褚风,褚风点头后,分堂堂主才能进行其事。
火凰瞅睨了帅念祖一眼,默然无语的转身走出谈判室。 “堂主,这件事,我还是觉得不大妥————”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可是……” “再多话,我就调你去做清洁组的组长!”
“是是是,不说,我不说!”
刚到出版社去交前半本稿子的裘琏,因为闭关了好几天了好久没溜到街上晃晃,原本打算把帅念祖给她的九千块,全部给它花光,但晃了一个小时,她就只买了一杯可乐——
头一次,她觉得九仟块,感觉好像一百万一样,怎么花都花不完。
这几天在兰姐的老妈家,吃的、喝的,全不用她花钱,现在出来想花钱,却只花了二十五块……
没心情,怎么会一点购物的心情都没有呢?
晃着、晃着,她仰首一看,赫然发现前头一片金光闪闪,定睛细看,一幢高耸的大楼上,亮晃晃的镶着‘虎堂’两字——
看到虎堂,她两眼顿时发亮,心情也莫名的雀跃起来、
昨晚帅念祖一整晚都没回去,她坐在客厅,表面上是在打稿子,实际上是在等他——
不,不是,她不是在等他,只是……顺便等而已!
一直到天亮,她都快睡着了,还是没见到那死男人回来,连火凰也不见人影——
她在想,他该不会是后悔吻她了?也不想让她当他的情妇,所以趁机就溜了?
呕,不行,那是她的初吻呀,他怎么可以在吻了她之后,一声不吭的就走?
再看了‘虎堂’两字一眼,她决定了,至少去向他要金卡来刷一刷,免得日后人财两失——
疾步走来,这才发现虎堂大门口处围了一大群人。
“这么热闹?不会是有人在这里摆地摊货吧?”
爱凑热闹的裘琏,哪会放过这种机会?说不定是名牌服饰,一件一百块钱,那她今天来,不就赚到了!
她高瘦的身子,东挤西钻,没一会儿就钻到前头了。
“咦,有人打架,快报警啊!”她推推旁边的人。
“报什么警啊!咦,琏小姐你怎么会来的?”
“计有功?你在干嘛?”裘琏看他拿着,太好笑的探头过去看。
“这台V8,要替堂主的英勇做见证!”
“什么英勇,什么鬼见证?你当他是国军啊?咦,那个人不是帅念祖吗?他为什么要和另外那个人打架?”细看之后,裘琏才发现前头猛K人的那个,正是她的金卡主呢!
“那不叫打架,叫决斗!”
“决斗?!喔,那他们为什么要决斗?’’
“现在没空和你解释,琏小姐,你只需要默默替堂主加油就可以了!”
“默默加油?那多没诚意!”
说罢,裘琏提气大喊着:
“帅念祖,加油!帅念祖,加油!打他啊,笨猪,你停下来做什么?K他、揍他,打他的左脸、揍他的右脸,踢他的胯下……”
踢胯下?琏小姐当堂主是遇到色狼吗?这好歹也算是一场正式的比武,踢胯下……会笑掉人家的大牙的!计有功觉得站她的旁边,真是丢脸极了,连忙连人带机,偷偷溜到另一边去。
第六章
“哎唷,好痛,你不会轻一点呀?”帅念祖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裘琏则单脚跪坐在沙发上,替他擦药。
“一点点小伤而已,叫的像杀猪一样,亏你还是堂主呢!”
“那是你太粗鲁了!”帅念祖埋怨的咕哝着:“如果不是你突然吆喝出声,曹健他根本打不到我的!”
“喂,我是在帮你加油耶,真是好心没好报!”裘琏把棉花棒和红药水,塞到手中。“自己拿去擦!”
帅念祖把东西放到桌上,伸手搭住她的肩。
“怎么?我才一晚没回去,就这么想我、迫不及待的来找我了?”
“你……你神经病,谁想你呀!我是去出版社交稿,经过这儿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在围观两只打架的猴子,才跟着凑热闹……”
“猴子!?我看这个称谓比较适合你!”
“你去死啦!”袭琏用手肘撞着他的胸口。
“哎唷,你哪儿不撞,撞到我受伤的地方,哎呀呀,我会死、会死的……”
帅念祖倒在沙发上,手捂着胸口,哀号大叫着。
“啊,怎么办、怎么办……”裘琏看着他胸口被她撞到的地方,的确是有擦着红药水。她慌得不知所措:“我……我不是故意的,哎呀,你怎么这么不经撞呢?你没事吧?真的会死吗?”
“痛、痛,痛死我了……”帅念祖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样。
“我去叫人来,你撑着点呀!”
“不,来不及了……”帅念祖捉住她细软的柔荑。“先……先帮我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我不会啊!”裘琏顿了下,想了想。“不对呀,你伤口痛,干嘛要人工呼吸啊?”瞥见他唇角闪过一丝狡黯的笑,立刻抡起拳头,猛捶他的胸膛。“好啊,敢耍我!看我不捶死你!”
“好了,好了,别捶了,再捶下去,我真的会被你捶死的!”
裘琏的怒气一提,哪是他一句‘好了’就能了事的!
她左槌右捶,粉拳直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帅念祖见她没有停止的意思,为免自己惨死在她的粉拳下,他只好强捉住她的手腕,大喝着:
“好了,打够了吧!”
裘琏怒瞪着他。“谁叫你骗我!”
“好,那我帮你做人工呼吸,就算是我向你道歉罗!”健臂一拉,他轻易地将她的身子拉压在他身上,大掌罩着她的后脑勺,狂炙的吻着她。
“嗯——放……放手——”
裘琏在挣扎的同时,身了也开始泛抖,心口强烈的噗通乱跳……
该死!她怎么这么不争气?每次都被他强吻去!
“我……我要回去了,讨厌死你了啦!”
她看都不敢看他,转羞为怒,头也不回的就奔离他的办公室。
“真是没良心的女人!”
帅念祖侧着身面向沙发里边,为自己满身勃发的欲火无处宣泄,哀哀低嚎着——
曹健被打伤住院,得知消息的清水帮帮主林水港,立即前往医院来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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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我看……虎堂我们是惹不起的,以后别再招惹虎堂了!”
清水帮的帮主林水港,三十出头,身材略微矮胖,边嚼着槟榔,边劝着曹健。
他也知道曹健对帅念祖心存芥蒂,只是这一场决斗打下来,胜负早已分定。
就算曹健心中还有对帅念祖的任何不满,也无可奈何了呀”
“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曹健的眼神泛着阴森的寒意。
他万万料不到,帅念祖的身手,竟比六年前甫加入虎堂时又更上一层——
原以为自己就算不能打赢帅念祖,至少也能和他打平,没想到……
这一跤,他跌的可真重,还当着虎堂的弟兄面前,自取其辱!
不甘心、他不甘心!
“你现在是我们清水帮的天师,你的一言一行,部代表着清水帮——”林水港轻咳了声:“我以帮主的身份命令你,不准你再找虎堂的麻烦,你和我都有义务维护清水帮弟兄的安危,我可不希望因为你想报私仇,而让清水帮和虎堂结怨。”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你……”林水港被曹健的话给激怒了。“曹健,如果你再去找虎堂的麻烦,我就废了你天师的职位!”
“哼!要废你尽管废,你以为我稀罕什么狗屁天师吗?如果不是你力邀我,三番两次来求我,我才不想加人你们这个没没无闻的小帮派呢!” “算我林水港看错人了!清水帮你也不用回去了,弟兄们,我们走!”
林水港撂下愤言,领着一班弟兄,悻悻然地离开病房。
“哼!狗屁帮主!”曹健不屑的呻了声。
林木港方才说到虎堂那种敬畏的神情,让他心中对帅念祖的恨意又更深了!
今日帅念祖所得到的至高无上的荣耀,应该是他的,是他曹健的!
恨恨的捶着床铺,曹健暗暗发誓,只要他活在世上一天,他一定要整的帅念祖没一日安宁——
“胡了!不好意思,琏小姐,你总共欠了二万五仟块。”
计有功推倒面前的麻将棋子,抬眼望着壁上的时钟指着十二点,脸上泛起倦意,频频的打哈欠,暗示裘琏他不想再陪她耗下去了!
他只是奉堂主的命令,送晚餐过来,谁知道琏小姐闲得发慌,随口间他会不会打麻将,他照实回答:“会”,于是————
他从晚上六点,一直坐到现在,真是歹命,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二万伍仟块?有这么多吗?”裘琏扭扭颈子,虽然坐得腰酸背痛,但兴致仍是不减。“好啦,随便啦,先记着,再来、再来!”
“再……再来?”
另外两个被捉来凑人数的小卒,一听到裘琏说“再来”,脸色都黑了!
“呃,琏姐,你的晚餐还没有吃呢!”计有功第十次提醒她。
“晚餐——呃,那个没关系,等一下再吃!”
“呃,我们肚子……也……也饿了,不如先让我们去吃饭!”计有功终于鼓起勇气说出。
裘琏瞄了他一眼。“还早咧,吃什么饭,我也没吃呀,对不对?等我赢了钱,我再请你们吃宵夜,就这么说定了!”
等她赢钱?
计有功和另外两名小卒,三人脸上都露着痛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