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想,他奔向声音来源处,虽然纳闷着方才明明没在楼下瞧见任何人影,怎会突然枪声大做,但他还是迅速的奔下褛。
一到一楼大厅,迎面而来的便是乱飞的子弹,他连忙拉箸吕佩纯闪过,但他眼尖的瞧见三个人影由窗户窜逃而出,他想追上前,却因吕佩纯的惊叫声而停下脚步,纳闷的回头,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大叫出声。
“小李!老赵!阿强!”
几个组员竟满身是血的瘫软在地,看来刚刚那场枪战让他们都受伤了。
心一急,任子杰连忙奔到组员的身边想探视情形。他已经失去一个吴克平了,怎能再忍受自己的属下1个个受伤?!
“小李!”拉起躺在地板上痛苦呻吟的小李,任子杰慌乱的想看他伤得严不严重,却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惊得回头。
“杰!杰!快离开他!”
是集爱?!
任子杰尚未看清楚她的身影,一道剧痛猛然由他的右腹袭进,刹那间夹带着切割之痛”路穿破他的身体,鲜红的血液由他腰背喷出,一颗子弹就这么贯穿他的腹部。
“呜……”好……痛!
任子杰愕然的转回头,看着自己原本扶起的小李手L的警枪正冒着烟,冷汗冒了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么轻易便被设计,而且还是被他的几名好属下设计。
“组长!”吕佩纯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大叫,因为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同事们竟会做出这种事来!伪装受重伤的老赵和阿强站起身,他们一个人将枪指向吕佩纯,一个人将枪指向冷集爱,而小李再一次瞄准已受伤的任子杰,只要他们三个人全死了,就没有人可以指控出凶手是何人。
按住渗血的伤口,任子杰痛得连反击的力量都没有,他仅剩的力量就是扬眉瞪向小李,仿佛在要一个答案。
“想知道为什么?下地狱问阎王吧!”小李推开任子杰虚软的身子,阴恶的扬起笑,“该感谢我们让你们三人黄泉路上有伴!”
说着,小李眼神瞟向老赵和阿强示意开枪解决三人,霎时一阵混乱,枪声四起。仅眨眼的工夫,冷集爱闪身推开吕佩纯让她避开致命的子弹,然后原本主控场面的小李、老赵、阿强三人反而倒地裒叫。
莫名的看着这情况,任子杰撑着开始发冷的身子望向冷集爱,却见她的手心握住一把掌心雷手枪。很明显的,是她开枪伤了小李他们。
但,她怎么会有枪?
想问出声,怎奈身体痛得快支解,他瞧见那一张美丽的容颜满是忧心忡忡的神色,是担心他的伤吧?想出声唤她,但虚弱的身子已无法控制,他闭起眼,任由自己的意识渐渐朦胧,终至完全昏厥。
第十章
为了当一个惩凶除恶的好警员,他时常受伤,却从没像这回如此狼狈。不但差点丧命,还是被自己的属下放冷枪,怎不教人郁结?!
该庆幸的这回有冷集爱。
原本被抓的冷集爱用尽方法终于松动了自己手上的绳索,即使双手磨被出血,她也忍耐下来。脱身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想办法告诉任子杰她查到的事,才刚逃出屋子躲藏在屋后的树丛里便发觉一群警员围捕过来,所以她又掉头找寻任子杰才有幸救了他。
暖烘烘的阳光普照大地,一群病患正优闲的在庭园散心透气。仿佛也感到暖意,任子杰终于缓缓的睁开眼。
才刚由加护病房转送至普通病房,昏迷三天的他只是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花了好几分钟他才渐渐想起一切事情。
“集爱!”
像突然回神般,他猛地大叫一声,想坐起身,却痛得又瘫回床上。
“组长,你别乱动呀!要不然扯到伤口又要流血了。”吕佩纯连忙安抚着,”面扶他躺好。
他心一揪,转头望向病房四周,病房里除了她之外,还有唐东麟。
“东……东麟!”抓住唐东麟的手,任子杰着急的询问:“集爱呢?!
“她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
慌乱的想知道详情,任子杰猛地又撑起身想问清楚,却被腹部的伤口折腾得低吟出声。他压住发疼的地方,痛得咬牙切齿。
“学长,你就别乱动啦!要不然医生好不容易帮你缝合的伤口又要裂开了,到时你的肚皮又要开口笑了。”
他竟然还消遣他!
忍住痛,任子杰一把抓住唐东麟的衣领,喘吁吁的质问:“我问你,集爱到底在哪?!
而东麟仿佛对他的威胁不在意,只是转头望着吕佩纯。“吕小姐,对不起,可不可以让我们单独相处?”
吕佩纯识相的转身退出病房,她知道任子杰一心只挂念着冷集爱,虽然心里还是痛苦,但却不再强求,当冷集爱推了她一把让她免于挨子弹后,她就知道自己该放弃任子杰了。
冷集爱值得,值得让那冰山似的男人动情呀!
所以她甘愿退出,也算还冷集爱的救命恩情。
“说!”
“好啦!你先放手。”唐束麟顺了顺自己凌乱的衣物,真难想象一个伤得差点挂掉的人竟还能恶声恶气的恐吓别人,真是输给他了!“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的组里是怎么回事?”
任子杰眉一挑,他当然在意。抓出内奸是他一直想做的事,结果却是几个他一向看重的伙伴,怎不教他扼腕?!
“集爱说她查出你组里可疑的几个人,本想告诉你没想到却被抓了,后来她又听到他们在谈话,才知道吴克平的死是因为小李贪生怕死,丢下掩护吴克平的任务先行逃了,所以吴克平才会被射杀。”
“什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吴克平不是死得太没价值了!该死的!为什么他没早点揪出这几粒老鼠屎?
“学长,我一直很钦佩你的办案精神和能力,没想到你的组里却藏污纳垢,上到副局长,下到基层警员,这一次被举发的就有八个人,多亏集爱。”
连副局长都……”这是什么世界?!黑白挂钩,难怪治安混乱!
任子杰失望至极的叹息,一会儿又收拾起惊讶紊乱的心情,直瞅着唐东麟看。
“问我集爱?唉!你就不知道她哭起来多惹人心疼,你在手术房时,她简直像个水做的娃儿一般,泪水掉个不停,后来你脱险她便离开了。”
“为什么?既然那么担心我,为什么不等我清醒?”
“为什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唐东麟突然厉声询问,忿忿的盯着任子杰。“她要我转告你,请你对吕佩纯负起责任,这样才是值得她喜欢的人。还有,开枪被你看到的事也是让她决定离开的原因,她说你一向嫉恶如仇,发现她携带手枪一定会认定她是个不纯良的人,为了不再给你制造麻烦也不让你怀疑她,她只有离开了。”
任子杰的肩微微抽动着,对于冷集爱的不告而别,他是真的感到惊慌无措,但……唐东麟的话提醒了他,虽然冷集爱救了他,但她有手枪是事实,他怎能忽视这问题的严重性?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带着枪校乱跑?他要如何说服自己漠视这问题?
“学长,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别忘了集爱是冷家的人,一个赌国千金本就与普通的女孩不一样。冷家亦正亦邪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能纵横四海又能靠自身的力量掌控海上赌国,如果没有能耐绝对做不到。她单独一人身上带着武器防身,我倒觉得再正常不过,毕竟她来自一个我们想象不出的传奇世界。”
是呀!他怎能以一般的标准去评断集爱?
她来自海上赌国,被放逐好完成试炼,身上那把掌心雷,可想而知应是她的父兄交给她防身的。这三个多月的相处,她是那么天真善良,如果不是为了救他,这把枪应该永远也不会曝光吧!
何况,他的理念也已被破坏了!身为人民保母的警界人员都跟黑道挂钩了,他又怎能因为一把枪而改变对集爱的观点?至少集爱是个善良的女孩,她救了他,比起那些披羊皮的豺狼,她更真实!“我……去找她!”勉强的跨下床铺,脚才踩到地板,任子杰就虚软的倾向前,幸好唐东麟及时扶住他。
“行行好!别逞强了!集爱已离开两天了,人海茫茫,你去何处找她?”
难道就这样放手让她离开吗?她突然的出现在他生命里,现在又打算无声无息的离去,但他的心怎么办?已让她驻足的心灵深处要如何承受她的远离?
他……做不到呀!
推开唐东麟,任子杰执意走出病房,他要找到她!他要与她相守一生,这辈子除了集爱,谁还能闯入他淡漠的心扉?
没了,只有伊人一人。
“学长!”
“别拦我!”他用手压着伤口,揪扯的疼痛让他扶着墙才能勉强移动脚步。
“集爱……”喃喃地低吟,他好想赶紧找到她,但伤口好痛。
刺眼的鲜红渗出他的衣服,渐渐染湿了下腹处的衣物。他咬牙想往前走,怎奈只不住伤口的撕裂疼痛,眼前一暗,他无力的瘫倒。白色的天花板在他涣散的瞳眸里旋转,然后化为昏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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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月后。
春天的气息弥漫空气中,花卉争艳,鸟儿鸣唱,是个让人心情舒畅的季节。
一群鸽子纷纷飞落,停在花园里觅食着人们丢撒的饲料。咕咕声此起彼落,让这暖阳下的午后更显安宁、美好。
“咕咕……”
在掌心上摊放一些饲料,不断的模仿鸽子叫声想引诱鸽群上前啄食。一只白鸽伸长脖子探呀采的,想吃却又踟蹰不安的在四周兜绕。
“来呀!别怕!”她轻哄着。
它侧头瞧了瞧眼前的女孩,终于缓缓的前进,走到她的手掌前时迅速的啄了一口又害怕的连忙退开。但它尝到了饲料而且这女孩并没有任何恶意,因此它开始大胆的靠向前拼命啄食,其他的鸽子瞧它安全的享用食物便一窝蜂的跟进,全挤在小小的手掌前争先恐后的抢着食物。
“嘻!你们啄得我的手好痒呀!”
她开心的咯咯笑着,那一脸的柔美在阳光迤逦下像是不真实的一幅画因为像是坠落凡尘的天使,所以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别争、别吵,我还有好多让你们吃。”她撒了一地的饲料让鸽群可以公平的啄食,然后依然抓出一把饲料放在手心吸引几只鸽子靠近她。
她满足的甜甜一笑,在微风吹拂起她的发丝时,一抹淡淡的落寞悄悄的浮现,但她立即收敛起来。
“我不会寂寞的,每天都可以抽空来跟你们聊天……”她对着低头觅食的鸽子说着,却见它们像是受到惊吓般突然展翅飞起。
有人?
纳闷的转头望去,就瞧见一个背光的身影站在她身后,她眨了眨眼看清他的脸孔后,所有的饲料全滑落在地,数不清的圆豆便一路在地上滚动,又吸引鸽群飞来抢食,霎时在他俩的周围就见鸽子飞起飞落,煞是浪漫。
他的双目从初时的瞪大到缓缓的变为温和痴迷,一抹笑浮上他的脸让他看来格外俊朗宁静,而不再有当初的粗狂冷漠。
以为这相似的身影是个错觉,毕竟他失去她的踪影七个月了,没想到一靠近却证实那的确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心湖翻腾着悸动呀!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老天还是怜悯他的深情。
“集爱……”
他跨向前一步,却见冷集爱笑了起来,但那笑容不是她一贯对他展露的撒娇般的甜笑,而是属于客套式的微笑。
他的心不由得冷了一半。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与你相遇!很高兴你完全康复了。”
他的伤是复元了,但他的心呢?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一走了之将他的心给伤透了吗?
每一天、每一夜,他脑海里想的都是有朝一日能跟她相逢。七个月,两百多个日子呀!多辛苦的煎熬,她怎能在重逢时露出这么无谓的笑容?
定定的锁着她的身影,这些日于来她有些变了,不再那么的稚嫩柔弱,已添上一股妩媚的女人味。而她的举止似乎也成熟稳重多了,或许是这几个月的磨练让她成长吧!
他凝视的目光让冷集爱困窘的退后一步,深呼吸借以平抚怦怦心跳,她若无其事的聊起一些生活琐事。
“这几个月来我学了好多东西。白天我在贸易公司当翻译,有时晚上会去兼差当家教,星期天我则去学服装设计,好好玩呢!我不再是只会撒娇的小女孩,我已经可以自力更生……”意说愈心虚,冷集爱转过身去不教他瞧见她眼角的泪光。
她的生活或许是充实的,但她好想念他,愈是思念愈觉孤单寂寞,这几个月她简直快闷死了!生平头一遭感到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让人好难过、好寂寞!
但,她不能说,也许他跟吕佩纯已经在一起了,所以就算再伤心也不能表现出来。
“我好想你。”
温柔的话语在风里吹绕而起,飘进她的耳朵,却教她瞬间忍不住悸动,眼眶红了起来,她咬牙强忍却还是管不住泪水的滑落。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敲碎了她所有的坚强。
她也好想他!好想他!想到都忘了什么是不识愁滋味,想到自己都无法在夜里孤寂的成眠。
他被暗杀的一幕时时揪痛她的心,在那时她才顿悟自己爱他爱到无法自拔。多庆幸他平安渡过危险期,只是她希望吕佩纯能得到该有的照顾,所以……她只能逃得远远的。
“集爱……”他走向她,情不自禁的由后头搂抱住她。
“放……放开我。”
“我好想念你。你可知你有多残忍吗?就那样不告而别,你忘了你对我说过的话吗?”感觉到她身子的微颤,任子杰开怀的更加拥紧她,他相信集爱没有忘了他,否则不会有战栗。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拼命想擦干泪,却怎么抹也抹不干源源不绝的清泪。
“转过来看我。”将她扳过身来,一眼瞧见她那泪如雨下的容颜,一滴滴、一串串直沁入他的心窝,教他难以自己的吻上她的脸颊。
“你该守着吕佩纯,而不该……”
“我跟她没有怎么样!”原来她还挂记这件事,任子杰叹了口气,将她搂近身。“你走了之后,她向我坦白,那一晚我压根醉死了,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一切只是她在撒谎。”
真的吗?
“可是……她那么喜欢你……”
“集爱,你让我为你相思了七个月还不够吗?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你为什么不成全我们两人?除非你敢跟我说你不在乎我。”
他气恼的盯着她,却瞥见她的手指上依然套着他送的那一只银戒。“瞧!你到现在还戴着这戒指就说明了一切,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任性的离开我!”说罢,他倾身吻住她,让满溢的思念得以寻求一处慰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