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和吴克平立即领命,小心翼翼的绕到右边好堵住他们的退路。
“该死的!没想到他们火力这么强!”任何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只要有枪械在手,胆子就特大也就更无所忌惮的作奸犯科,这也就是为什么任子杰对于遏止枪枝买卖特别努力了。
气愤的连连低咒,任子杰眼一眯,探身出掩蔽物,毫不迟疑的扣下扳机,在子弹射出不到一秒内,歹徒之一哀叫了一声,随之受伤的手臂让他痛得扔掉了枪。
“我们快落败了!快闪人!”拉住受伤的同伴,他们仍慌乱的扫射,然后狼狈的后退着,妄想由身旁的防火巷窜逃,但早已有人堵在逃亡的路上。
“他妈的!”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心都慌了,除了不断的以身上的枪械保命外,他们根本无法可想。
任子杰阴阴的勾起唇角,他很明白胜负就快要分晓了!这些人不但拥枪自重,坏了他和冷集爱的恩爱,怎能轻易饶恕?!
侧过头闪过一个没长眼的子弹,他伸直手臂瞄准,然后命中目标,射中了其中一人的腿。
“干!痛死了!”鲜血大量的流了出来,子弹嵌入内里的剧痛让人怒气冲天。
三名歹徒再也受不了了,张牙狂吼着,他们突然将所有的火力转向,不顾一切的往前冲,想除掉堵在防火巷里的警察,好逃出生天。
看着他们三人像凶神恶煞的冲来,小李头皮一麻,吓得逃开,完全忘了他该掩护吴克平。
就在混乱又紧迫的当口,吴克平并不知道小李已丢下他,他架式十足的开枪射击,但对方的乱枪扫射比他的子弹更快一步的击中目标。
天地一阵昏暗,灼热的剧痛刺麻他的感官,还来不及体悟到死神已悄悄来到身边,吴克平就颓然的往后倒去,鲜红的血液由他的胸膛奔流而出。
虽然看不太清楚巷内的情形,但任子杰还是瞄到吴克平软弱的身子瘫倒了,心猛然一抽,他再也不心软,瞄准歹徒,他连开五枪,两个人瞬间重伤倒地,另一个仍然抱着跛了的腿企图脱逃。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伤了他的属下,别天真的以为可以安好的离开!
眉一拧,惊猛的双眼满是杀气,他又开了一枪,子弹猛烈的射人对方的左背,他终于狼狈的倒地,痛苦的匍匐在地。
“克平!”不确定那三个人还有没有危险,所有的人都还躲在掩护区观看,惟独任子杰已冲飞出去,大步的奔到防火巷的人口,他踢开三个人掉在身边的枪枝后才蹲下身探视吴克平。
平常笑口常开的年轻人,现下脸色苍白得像抹了白粉。
任子杰心一恸,伸手紧按住他那汨汨渗血的伤口,不敢去想象他的伤有多严重。
“天杀的,叫救护车!快!快!”
“组长……”小李怯怯的回到原处,让任子杰一点都不知道他曾丢下吴克平,独自逃命去。
任子杰在瞧见他安好时,反而松了一口气,或许该庆幸只有一个人中弹。
一夜的混乱在震天的救护车呜叫声中暂时休止,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狂乱。
吴克平在送到医院时已经气绝,但医生们还是对他做了抢救,然后在凌晨时终于宣告不治。
任子杰受到重重的打击,虽说他平日对属下不苟言笑,但心里却是看重每一个人,他们就像是他的兄弟呀!
曾经出生人死的并肩作战,感情自然浓郁。
怀着沉到谷底的心情,他茫然的踏出医院。
情绪从没有这么低沉,此刻他竟有点厌恶当刑警。
“组长……”吕佩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落寞,她怎能视若无睹?!
几个组里的同事也跟着,在这个时刻他们每一个人的心情都一样沉重。吴克平一向是组里的开心果,现在发生这种事教大伙怎么轻松得起来?惟一没现身的大概只有小李一人,心虚的他能闪就闪呀!
“忙了那么久,肚子都饿了,我们一起去吃个早饭吧!”为了化开凝聚的愁云惨雾,吕佩纯开口建议着。
任子杰哪还有心思吃东西,他想拒绝,却硬是被一群属下拉着走。
无奈的频频叹气,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明天,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又会出现在办公室里嘻皮笑脸的。
但,那只能是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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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是要吃个早饭,但后来心情抑郁的任子杰开始喝起闷酒。心中的恼火加上酒精的作祟,他压根忘了冷集爱还在家里等候着。此时的他只想借酒精麻醉神经,好让他无法宣泄的满腔痛苦可以暂时消散。
吴克平算起来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进入刑事组还不满一年,自己平日虽然没有和属下打成一片,但他知道吴克平是个正直又开朗的男孩,所以他私底下挺喜欢吴克平的,没想到现在却……
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还是会感到伤心难抑呀!
眉一皱,他又拿起杯子猛地灌干一杯酒。
是谁说一醉解千愁?!他灌了那么多的酒,就巴望心头的痛苦可以减轻,为何依然烦闷得令人胸口快炸开?
“组长,你别再喝了!”
抢下任子杰手中的酒瓶,吕佩纯担忧的看着他黯然失色的模样,这是她头一回看见他露出脆弱的一面。
组里的同事们早已因吃饱了而回家补眠,只剩吕佩纯不放心的留在他身边陪着。她明了他的苦,所以希望能陪他度过。
“如果我没叫他去堵退路就没事!”自责的捶了下桌面,如果能重来一次,他绝对会自己去堵在防火巷里,那么吴克平就不会出事了。
“组长,你别钻牛角尖,这压根不是你的错!没有人可以预测未来的,克平他……运气太差了。”“不,如果我不是那么急切的想抓人犯,就会多考虑一下组员们的人身安全。但我总是以为自己是无敌的,可以抓尽天下坏人!你们私底下叫我工作狂、冷血组长一点都没错,克平的死,我难辞其疚呀!”抢回酒瓶,倒满酒杯,他猛灌一大口,浓烈的烧辣感刺激着喉咙,他却毫无所觉,仿佛想借由辣烫感压制心头的烦扰。
看着他一杯一杯黄汤下肚,吕佩纯虽然担忧,却无法阻止他。或许,在此刻狂放的畅饮是让他暂时解脱的一个方法吧!
从没见过他喝酒,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抑郁了。
也罢!让他松懈吧!
吕佩纯暗暗叹了口气,沉默的守在一旁看着任子杰渐渐的陷入酩酊大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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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冷集爱怎么也睡不着。一来因为习惯了的胸怀不在身边,二来实在是还沈溺在昨晚的激情中。
身上还残留着任子杰亲吻她的感觉,每忆起一分,那烧烫的热感便不断的袭扰她的心窝。原来,肌肤之亲让人如此的迷醉。希望他赶快完成任务回返家门,她渴望再依赖在他温热的怀中。
门铃的急响声阻断了所有的旖旎幻想,冷集爱连忙起身前去开门,却被一股浓臭的酒味熏得皱眉。懊恼的抬头,却讶异的瞧见吕佩纯吃力的扶着醉醺醺的任子杰进门。
怎么回事?!
冷集爱惊慌的想开口询问,吕佩纯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二话不说便扶着任子杰往他房里走去。
要她怎能心平气和?!
一想到暗恋的对象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却收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同住一室,就让她嫉妒得快发疯。
多希望自己是冷集爱,可以让他敞开心扉,让她进入他的生命里。
“杰怎么了?!”
杰?!她凭什么叫得那么亲昵?!
怨妒心又起,吕佩纯将任子杰安放在床垫上,转过身不客气的说:“组长累坏了,你别吵他!”
“我看他好像喝好多酒,我来照顾他。”冷集爱一面说着一面想越过吕佩纯探视任子杰的情况,却被吕佩纯推出房间。
“不用了!你这个只会巴着人撒娇的小丫头会照顾人吗?你出去,我会照顾组长!”
木门在冷集爱眼前不客气的被关上,她想再说什么却没机会。她不懂吕佩纯为何对她那么凶,也纳闷着任子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她一个答案也得不到,只能静静的等候在门外,一切都得等任子杰清醒,而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所以她只能乖乖的、安静的独自一人在客厅中踱步。
房内的吕佩纯望着酣睡的任子杰,一股异样的心情浮动着。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上”样的亲近竟成一种醉人的折磨。伸手拨开覆在他额上的一绺发丝,这俊逸的人儿是她渴盼已久的呀!为他痴迷了一年,他可知?!
轻叹一声,吕佩纯情不自禁的倾向前抚摸他的脸颊,滑过他脸上每一个线条。“组长,不,杰……你知道我多渴望能当着你的面这么叫你吗?为什么你总是冷冰冰的,对我的深情视若无睹,却破例的让冷集爱那女孩踏入你的心里?好不公平呀!这对我是何其残忍,你知不知道?!”
虽然神智迷迷茫茫的,但任子杰还是感觉有人在碰触他,下意识的拨开缠扰他的手,全身燠热得好难过,用力扯开胸前的衣扣好让自己轻松一些。
吕佩纯脸红的别开头,不好意思盯着他赤裸的胸膛,但……挺好奇的。须臾她又掉转头,两眼直盯着他那起伏的结实胸口。
很健美的一个男人,如果……如果她可以成为他的女人……
小李的话突然窜入脑海,如果她让生米煮成熟饭,那么……任子杰是否就属于她?
心中的私欲蠢蠢欲动,等候了一年,她的真心难道不该得到一些回馈吗?
她爱他,也好想得到他呀!
这样无止尽的单恋大痛苦了!她想解脱!
一咬牙,撇开羞耻心,她决定为自己打造一条希望之路。
双手抚上他的胸膛,颤抖的为他卸除衣物,然后一颗颗解开自己的扣子,女人的专属美丽渐渐裸裎……
第九章
头好疼呀!
痛苦的翻了个身,整个脑袋昏重得令人想吐。任子杰在昏沉中挣扎,终于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
一时间,他茫然无头绪,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沉思了几分钟,浑噩的脑袋才恢复些许的记忆力。看来他是喝多了,才这般的难受,但……何时回到家的?怎么他不太有印象?
不过,醉了也好,起码他有一段时间忘了吴克平出事。
唉,不曾如此,头一回放任自己醉生梦死。
头好疼呀!看来借酒浇愁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渐渐的,他意识到一只手臂横放在他胸膛上,不必讶异也不必回避,因为他明了除了冷集爱就不会是其他人了。
不知醉得不省人事的他有没有给集爱带来麻烦?歉疚的搅住她的背却意外的感触到她的赤裸,心一惊,他终于恍悟自己也是一丝不挂,此刻他俩正赤裸裸的躺在床垫上。
但为什么会如此?难不成他……在恍惚中侵犯了她吗?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任子杰不禁更搂紧她,感到一丝开怀逐渐在心中扩散。期待了多久,她终于属于他,怎不教他开心呢?
“集爱……”转头想给她一个甜蜜的亲吻,却在瞧清对方的面貌后,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不是集爱?!
脑袋霎时无法思考,但他仍然迅速跳起身,被子随着他的弹跳而掀开,他一眼瞧见吕佩纯的赤稞身躯,没有任何惊艳、没有任何贪欲,只有羞惭的悔恨,他连忙撇开头,抓起一条簿被围住自己的下半身,往门口冲去。不管事情是如何发生的,他只想赶快与她保持距离。
“组长!”瞧见他见鬼似的逃出房间,吕佩纯不由分说的下床追上去。
任子杰迅速的打开房门,此时他的脑袋乱成一团,压根无法回想到底发生什么事。随着门板的开放,一个重物失去凭借,咚的一声倒向他脚边。
“好痛!”
“集爱?!”
捂着摔疼的脑袋瓜,原本蹲在门外打瞌睡的冷集爱迷迷糊糊的一面揉着头一面揉着酸涩的眼睛。
“你怎么……”
“我不放心你,所以在门外守着,你醒了呀……”抬起头来看向他,惺忪的睡眼却在刹那间难以置信的睁大。
眼前的一幕怎能不教她感到震惊呢?
瞧着任子杰光着身子,只有下身遮掩着一条薄被,而吕佩纯也……
事实很明显的摆在眼前,他们……孤男寡女在房里做了什么事!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任子杰怎么可以背叛她?!
他说爱她的呀!他说他渴望她的呀!怎能……怎能在对她诉说恋恋爱语不久之后,便与别人发生亲密关系?!
这……算什么?!
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管不住的滚滚而落,冷集爱委屈的咬了咬牙,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像个呆瓜般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集爱,听我说!我……我……”该死的!连他自己都不晓得是发生什么事,要如何解释?!
只是,他如何能看着她哭得如此伤心?!
“集爱,别哭!”任子杰心疼的想将地颤抖的身子搂进怀中安抚,但吕佩纯却拉住他制止了他的举动。
“组长,我们已经发生肌肤之亲了。你不该再跟冷集爱纠缠,不管你是酒后乱性,还是一时失控,反正我是你的人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让我好好想想!”粗鲁的推开她,当他瞧见她依然衣不蔽体时,一团火气瞬间窜升而上。“把衣服穿好!”
毫不迟疑的将吕佩纯推进房间,关上门让她穿衣,然后任子杰紧张的拉着冷集爱到沙发上坐下。
“集爱,求求你别哭了。”伸手抹去她源源不绝的泪水,任子杰的心好痛。
“你……你也把衣服穿好。”哽咽的别开头,冷集爱强忍着心头的苦楚,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干涉任子杰的自由,但……心头就是好难过呀!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不上来,让她感到好沉闷。
任子杰迅速的走向阳台随手抓了晒干的衣物穿上,等他回到客听时,吕佩纯也已走出房间,然后来到他面前。
“组长,我不奢望你负责任,但我毕竟是个女人。”所有的期望已明显的包含在话里,吕佩纯两眼迷蒙的望着任子杰,渴求他转变态度,如果因为亲密关系而能绑住他,那么就算她耍了手段,她也不会感到愧疚。
对她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奢望一个人却得不到还要折磨人心,所以她宁愿自己当一次小人,只要任子杰肯接受她,那么她会在往后的日子里尽全力的让他爱上自己。常言道,日久生情,她一定可以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