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件事可是敏感得紧,只要想起上回扮女装,而独孤静又老爱拿这件事糗他,他就羞愤得想一头撞死。
"的确不是,不过……"独孤扬笑得极为下流,"你们做过那档事了,不是吗?三皇弟不给你个名分怎么行?"
咦?名分?古人这么先进吗?他记得在台湾,同性恋是不能结婚的,怎么这个朝代却可以?难道是独孤焰哪个时候所颁的法令?
韦浩暐一时间让独孤扬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只是眨着双大眼用力思考,连独孤扬何时将两人的距离缩得只剩一个手指头都不知道。
独孤扬轻声笑着,"独孤静自小和我是最亲的了,他那些让你欲仙欲死的功夫,可都是我教他的。不过再怎么学,也只学了个七八成,怎么比得上我这个师父呢?"
韦浩暐瞪大双眼看着独孤扬,一副见鬼的表情--这家伙在说什么?
独孤扬无视韦浩暐的呆愣,只是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想不想……试试看?"
耳边被热气搔拂过,韦浩暐敏感地颤了下,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还是逃不出独孤扬的禁锢。
"有感觉?"独孤扬非常了解,又一手轻挑地抬起韦浩暐的下巴,"那么接个吻如何?"
什么……什么!谁要和这种家伙接吻啊?
"你这混蛋,放开我!"韦浩暐拼了命的伸手推拒独孤扬硬凑上来的唇,急得哇哇大叫,"我不要,放开我!"
那只横在他腰上的手略一施力,不知为什么,韦浩暐连手都无力垂下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身功夫却老是在这时代中吃亏?老是要扮演着抵抗色狼的可怜角色?他不要啊!
韦浩暐拼命将头往后仰,可是独孤扬那张带着下流笑意的脸还是不断接近。谁来告诉他,独孤家的人怎么都那么爱和他作对?独孤焰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而独孤扬是个下流的无赖!
他不管了,丢脸就丢脸,他要叫了!
"独孤静、独孤静!"韦浩暐开始放声尖叫。
"二皇兄,你是不是要我在这里上演逆伦弒亲的戏码?"森冷若冰的声音在独孤扬身后响起,他一回头,就看见神色覆上一层寒霜的独孤静,正瞪视着自己。
唷,生气了?独孤扬挺干脆的松开手放开韦浩暐。
韦浩暐察觉那只手一离开自己的腰,原本丧失的力气就全回来了,他一溜烟的跑到独孤静身后,探出一颗头瞪着独孤扬。
"没事吧?"独孤静将韦浩暐自身后拉出,不断扫视他的脸,"要你别出来,就是不听话。"他皱眉念道。
"谁知道你二哥是个变态!"韦浩暐没好气的嘟哝着,又回头给了独孤扬一个大白眼。
"开个玩笑而已啊!"独孤扬仿佛没接收到韦浩暐的白眼,轻松地笑着。
不过,显然另外两人都不相信,因为他又接收到两人的怒视。
"若你没事干,就请自便。"独孤静口气极为冰冷地直接下逐客令。
但是对方却完全没被吓退,独孤扬当作没听见这句话似的,就耸耸肩往回走,毕竟他可还没玩够,心情也还没变好呢!
"我回去和戚光昊喝酒,晚点借你东厢的房间住一宿,就是我来时常睡的那一间。"独孤扬回过头来,戏谑地一笑,"对了,别忘了叫如玉去打扫一下。"
他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
"讨厌鬼!"韦浩暐忍不住啐道。他比独孤焰还讨人厌!
夜晚,众鸟归巢,万籁无声,只剩房内爱人的低语。
"可以吗?小暐?"独孤静低哑的嗓音回荡在阒静的房内,让听的人脸红心跳。
"可是……你二哥就在隔壁。"韦浩暐涨红着脸推拒。平常东厢都没什么人的,要不就是住得极远,怎知这一次独孤扬好死不死就睡在隔壁。
"别理他。"独孤静才不管这么多。独孤扬应该没有无聊到这种地步,跑来打扰他们。
"可是……"韦浩暐还打算要说些什么,嘴就被嫌多话似的吻住了。
不断交换着黏腻的吻,原先所有的顾虑也都被抛到脑后去,韦浩暐由着独孤静将自己放躺在床上,主动伸手环上他的颈……
"唉……"一声叹息在窗边响起。
房内的人却像是没有听见般,仍未放开彼此。
"唉……唉……"两声叹息在窗边响起。
这时候,房内有人终于有了反应。
"静,外面……"韦浩暐首先发出疑惑,要独孤静停下。
可是,正在兴头上的独孤静哪里肯因为这样的事就停止?他依旧炽烈地吻着韦浩暐的每个敏感点,要撩拨起他的欲念,更动手解开韦浩暐的衣带。
"唔……别这样……"韦浩暐的确被独孤静挑逗得心荡神驰,可是他还是很在意外头的声音。不知是谁在那里叹气?
"唉,真是有了新欢忘旧爱啊!"
这一次,韦浩暐可听分明了,原来又是独孤扬那个无聊的家伙!
独孤静也停下动作,看向声音来处。
这时,那道叹息似的声音又响起,"红绣楼的朝云、栖凤院的香兰……瞧她们望穿秋水,却已等不到静王爷的宠爱……"
接着,独孤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也对,喜新厌旧乃人之常情嘛,就不知这一次,可怜的浩暐会在哪个时候也成了个深闺怨妇……我真是替他担忧啊!我那三皇弟,连我这个二皇兄都对他没什么信心,唉……"这一次,他的尾音拖得老长,好象真的是深感同情。
这家伙在说什么?
这一回,独孤静可不再默不作声了,他寒着脸下了床,踩着大步走向窗边,用力推开窗户。
"你这家伙!"他咬牙切齿的瞪着满脸无辜的独孤扬,"你在胡说什么!"
居然将他讲成像他一般风流,还扯出那些已不存在的过去,谁像他一样喜新厌旧啊!况且,若小暐真的当真的话……
他心下一颤,连忙转回头看向韦浩暐,果不其然的对上他怨怼的眼眸。
天啊!独孤静开了闭眼,头痛地回头向独孤扬大吼:"滚!现在、立刻、马上!"
独孤扬是吃饱了没事干吗?为什么到这里胡来捣乱!
这一回,他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才能安抚得了爱吃醋的小暐,唉!他也要叹气了……
第六章
病好了,公孙玥也有精神多了。当他恢复元气,早已过了七日。刘总管也乘机向他禀报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
"约莫在三个月前,新疆的乱事又起,所以我们的运货路线也受了不小影响。"这一次的乱事似乎是另一支部所引发的,所以让人防不胜防,"不过,幸好圣上也立即派人去平定此次乱事,所以我们的货流也恢复顺畅。可是长安那儿的铺子却人心浮荡,出了点乱子。"
"出了什么乱子?"公孙玥打了个呵欠 他最讨厌听这些东西,可又不得不管。
"大概是怕我们无法按时出货吧!"
之前公孙芳华几乎每半年就到长安去巡视,以稳定那些商铺的民心,可是这一回新疆再生乱事,而公孙家又尚未去那里了解确定,所以他们会做臆测也属常情。
"刘叔,这事我做不来,你派别人去吧!"公孙玥挥挥手,表示他的不愿意,这种事,由别人去做比他去做还来得妥当。
"这……"刘总管也为难了,"少爷,要解决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但还是得你亲自出面才行啊。"
"既然简单,我就授权由你们去做吧!我怕把它搞砸了。"
"不行,这件事若不是少爷亲自出面,只怕不能完全解决。"刘总管顿了一下,又继续劝道:"少爷,他们只是想见见现在公孙家的当家,求个心安而已。"
公孙芳华的死讯已让人对公孙家家业能否继续壮感下去产生了怀疑,再加上公孙玥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连新疆乱事平走后,对路线是否已恢复也完全没有出面解释,这更使人心慌不安。所以这一次,一定得要他亲自出面解释才行。
公孙玥沉吟了一下,还是很迟疑,"我对这种事实在不在行……"
"少爷,你放心,"刘总管开始面授机宜,"你只要将他们集合起来,对他们笑一笑,说声没事了,再让他们看看这几个月的营收,这样就行了。"
真是这么简单?
公孙玥狐疑地偏头想了想,还是认命的点头答应。也罢,就当出去透透气吧!
往长安的路上,不只是公孙玥,还有一个多事者。
"小玥,船外风大,进来里头歇歇吧!"魏缺自船舱探出头来。
这魏缺现在已完全成了公孙玥的跟屁虫了,就连听到公孙玥要到长安,也马上说他要一起来,还自动签了契约保证不会乱来。
公孙玥让他烦到没法子可想,也就随做了。
"嗯。"公孙玥点点头,离开甲板进了船舱。
其实,若撇去魏缺那种喜欢耍些下流手段的个性不说,他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这艘楼船也是公孙家名下的,建造得极为坚固,分为上下两层,各有十间船室。原本公孙玥只是想要搭艘小船便可,但刘总管说什么也不愿让他如此委屈,硬说这样才能显出公孙家的财力,才能让那铺子的管理人口服心服;所以,这次离开苏州,可以说是浩浩荡荡的,船上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不下十位的奴仆在打点。
"小玥,我问你……"魏缺小心翼翼的开口,"二王爷去哪里了?"
公孙玥脸色一沉,过了半晌才很勉强的开口,"不知道。"
谁知道那家伙去哪了,一声不响的就走,骗子!
"怎么会不知道?你和他不是……"魏缺原本想挑些较好的用词,但搔着脑袋想了一下,他还是直接问出口,"你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他对你那么好,怎么会连去哪了都不告诉你?"
好?哪里好了?他患了重病躺在床榻时,他可曾出现过?这一走,连个音讯也不留,摆明了只是玩玩罢了!
公孙明瞪了魏缺一眼,烦躁的玷起身来,"我不想谈这些。我累了,先进房休息。"
夜里,公孙玥胸口烦闷得睡不着觉,起了身,踱到案桌前。
公孙玥之前的朝气,都让这几日下来的苦涩所掩盖,明日船就要停靠在长安城郊,他百无聊赖地收拾一些要用到的随身之物。
江面平静无波,什么声音也没有,空洞得让人心酸,更让他的心紧紧揪着放不开。
上午,魏缺有意的问起,逼得他不得不去想起。
独孤扬,那个犹如利针般不断戳刺着他心头的名字……如果只是玩玩,为什么偏要找上他?一而再的被欺骗玩弄,至亲和最爱,都是他心中抹灭不了的痛!
翻涌而上的怒气让公孙玥手下一个用力,不小心将包袱扯散了开,里头的东西全都散了一地,一本浅蓝色的书掉了出来。
这是……
公孙玥将它拾起,踱回床沿,思索着他是何时将它也放进包袱中的。
翻开书,回忆一如江水,不断拍打入他的脑海之中。
独孤扬若有似无地挑逗着他的笑意、紧锁住他目光的魅人桃花眼、慵懒优雅的神态,在那一晚中,狂热的目光和激狂的拥抱……
公孙玥脸上红潮忽现,一股止不住的热流飞窜至四肢百骸,看著书中人物鲜明的情潮,每一个人的脸,都变成独孤扬那张惑人的俊颜;每一张微启的唇,都像是在呼唤着一声又一声的玥儿。充满情欲的目光赤裸裸地望着他,还有那双不懂温柔的手……
公孙玥不自觉的将手深入自己的衣襟中,想象着那是独孤扬的抚触,手指往下滑去,攫住强烈的渴望,"扬……啊……"
欲浪澎湃袭来,夹杂着隐忍不住的思念,完全释放。
"呼……呼……"疲累感升起,公孙玥无力的软倒在床上,张着小口急促地喘着气,泪水更是决堤似得狂流。
空虚、寂寞……还有什么能形容他的感受?是独孤扬让他初识情爱的滋味,却不说原因,立刻狠狠地收手,让他跌个满身伤痛,一个人尝着苦果。
爱他却又恨他,独孤扬是他的第一次,而他对独孤扬而言,不过是这段时间内取乐的对象而已,他对独孤扬来说……什么都不是!
公孙玥懊恼地一挥手,那本书被碰落在床下。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呼唤:"小玥,你睡着了吗?"
是魏缺!公孙玥坐起身,想着要不要让他进来。
今晚,独孤扬不知是在哪个女人的床上度过?他的日子还真是风流又快活啊!想想自己,为什么要无时无刻将他放在心中惦着?自己没必要为了独孤扬而这般消沉下去,他能,自己也能。
"进来。"公孙玥唇角泛起一抹报复的笑容。开口唤道,而门也应声而开。
"我让人炖了碗燕窝给你补补身子,你趁热喝。"魏缺一面低头捧着那碗冒着白烟的燕窝,一面小心翼翼的踏向前去。
蓦地,他脚步一顿,视线对上摊落在地上的那本书。良久,他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公孙玥,却在一抬眼,就牢牢的定住而舍不得移开目光。
只见公孙玥衣裳半褪坐在床上,眼眸里春潮未退,勾得人心荡神驰。
"魏缺……"公孙玥伸出手臂朝他张了开,"你想抱我吗?"他冶艳一笑。
这是什么情形?莫非是他的用心终于感动公孙玥,让他愿意投入他怀抱?
魏缺咽了咽口水,却想起他曾签下的契约,上头写着若自己敢动公孙玥半根寒毛,就自断双手、自剜双目;他该不该冒此生命危险?
"快啊!我好想要……"
呢喃似的低语如一道暖暖春流窜入魏缺耳中……
魏缺克制不住浑身一颤,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扔下手中的碗,一把就拥住公孙玥,狠狠将他压在床上,开始抚摸这具让他渴望已久的身子。
是公孙玥开口想要的,他可不算违约。
"唔!"
魏缺猴急的动作让公孙玥身子一缩,一股不适感在他的爱抚下逐渐升起。当那双手试图探入他的下身,公孙玥用力的挣扎起来。
"不要,住手!"他用力推开魏缺。
好恶心,恶心得让他想要吐。
公孙玥呼吸还未平复,魏缺又欺身上来。
"是你自己应允的不是吗?"魏缺完全失了理智,也不管公孙玥的挣扎,用力褪下他的衣服。
开玩笑,机会难得,他怎能让到手的美味飞了!
魏缺强大的力量让公孙玥无法挣扎,只能任由魏缺的手在他身上游移却无力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