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煜!对不起!我想刚才你好像在等人是不是?”
沈致煜两手一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芷翎,好久不见,你好吗?”
沈致煜的话又让芷翎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再度落下。
“萧雨辰他……”
一提到萧雨辰,芷翎的泪水更是奔腾而下,使得沈致煜把所有的疑问又咽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芷翎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沈致煜轻声地问:
“你愿意告诉我吗?”
芷翎抬起头看着这个曾经被自己拒绝的男人,在睽违这么久的日子之后,依然如此地关心自己,这使得芷翎感动不已。在经过刚才那一场狂乱之后,芷翎正需要一个倾吐的对象,可是她没想到这个对象竟然会是沈致煜。
“你真的想听吗?”
沈致煜点点头,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
芷翎把她和萧雨辰之间所有的事情,从学校到重逢,从相爱到分手,全部都告诉沈致煜。芷翎说完后,看着沈致煜。
“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沈致煜反问着芷翎。
芷翎点着头不甘心地:
“我最恨的就是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
沈致煜闻言笑了。
“其实你已经原谅他了,对不对?”
芷翎低着头不说话。
沈致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芷翎,我们每一个人都对‘时间会冲淡一切’这句话深信不疑,但是时间过得越久,经历的事情越多,我们就会发现其实时间并不能真正冲淡什么,它只会使我们不断地想起在我们的生命中曾经失去的东西。尤其是最美好的部分。所以,芷翎,与其要在将来的日子里感慨曾经失去,为什么不在今天及时把握呢?”
沈致煜这一番蕴含深意的话,令芷翎不由得抬起头有些讶异。
“致煜,你真的变了!我们认识这么久,没想到第一次用心谈话竟然是在久别重逢的时候。”
“芷翎,说一句真心话,认识那么多的女孩子,你却是我这些年来心中唯一珍藏的爱!”
“致煜,我……”
沈致煜握着芷翎的手。
“芷翎,不要对我说抱歉!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要告诉你,不要步上我的后尘,只能靠捕捉回忆来追思曾经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感情……”
芷翎热泪盈盈,感动地望着沈致煜,一时为之语塞。
沈致煜轻轻抹去芷翎的眼泪。
“我们认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你真心地为我掉眼泪!”
芷翎轻轻笑了笑。
“走吧!”沈致煜拍拍芷翎的肩膀。“我送你回去吧!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萧 雨辰看见你坐上我的摩托车,心里不知道会想什么?”
芷翎倔强地说:
“管他想什么!让他也尝尝这种煎熬的滋味!”
沈致煜一脸灿笑。
“希望你的内心跟你的外表一样坚强!”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萧文龙先送韩仕弘一家人回去之后,才一个人闷闷地回到家中,一进门就看见雨辰神情疲惫 地坐在沙发上。萧文龙怒火中烧迅速地往上窜升。
“雨辰!芷翎呢?”
雨辰被萧文龙的吼声震得迅速地抬起头看着萧文龙。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最近老是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状况,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芷翎当着 众人的面那样严厉的指控你,摆明你对不起她,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仕弘交代。你却还 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你今天知道也得说,不知道也得说!”
雨辰看着父亲剑弩张的样子,他只好点点头。
“好!好!我说,这总可以了吧!”
雨辰将他和芷翎的事和盘托出。萧文龙听完后摇着头,简直不可思议。
“没想到我跟仕弘这样费尽心机地要撮合你跟芷翎,而你们却早已爱得如此惊天动地。这下 可好,我们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反到是雨辰心灰意冷。
“爸,难道你看不出来,芷翎很恨我吗?”
“不!芷翎就是因为很在乎你,才会一见到你便反应如此地强烈,只要你多下点工夫,她一 定会回心转意的,更何况本来就是你对不起她嘛!”萧文龙信心十足地说。
“我看未必吧!”雨辰摇着头说。
“奇怪!你为什么一直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因为今天在餐厅门口,芷翎当着我的面,毫不迟疑地坐上她旧情人的车,您说这只是一种 巧合还是天意?”萧雨辰看着萧文龙,像是希望萧文龙能给他答案。
“你爱她吗?”
“我如果能少爱她一点,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好!不管是巧合还是天意,你都得为你对芷翎的爱付出实际的行动,让芷翎真实地感受到 你对她的爱,我不知道芷翎会不会原谅你,可是,如果你现在就放弃了,将来你一定不会原 谅你自己的!”
萧文龙的话让雨辰像是从一片迷惘、混乱的思绪中,豁然看见一道曙光。他站起来对着萧文 龙。
“爸,谢谢您!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把芷翎娶回来做您的媳妇。”
萧文龙拍着雨辰的肩膀。
“好!好!爸爸跟你韩伯伯唯一的心愿可就要靠你来实现了!”
雨辰用力地点着头。
尾声
雨辰在众人的支持下对芷翎展开猛烈的追求,可是芷翎总是避着他,绝不让雨辰跟她有单独 相处的机会;韩仕弘和萧文龙两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芷翎其实早就原谅雨辰了,只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饶过他。
雨辰虽然有着所有人的支持,可是芷翎却仍旧对他不睬不理,雨辰不禁有些怀疑芷翎是否仍 旧爱着自己,而这个疑问却逼得雨辰快要发疯了。
雨辰实在不想再如此让自己的感情飘浮不定,他必须在自己崩溃之前解决这件事。
雨辰跑到学校,不顾正在上课中的若曦,他站在教室门口不断地唤着若曦。
教室里的同学不是看着雨辰,就是望着若曦;若曦真想冲出去打萧雨辰一个耳光,但若曦仍 然克制自己的窘迫,从容地说:
“教授,对不起!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教授点点头。
若曦走出教室。看也不看雨辰一眼,就一直往前走,雨辰虽然心里很急,可是只能愣愣地跟 在若曦后面。
若曦走到走廊的尽头,不悦地转过身。
“萧雨辰!你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上课吗?”
雨辰抱歉地说:
“对不起,若曦,我今天来找你,只是要跟你求证一件事,说完了,我立刻就走!”
“什么事?说吧!”
“若曦,我跟芷翎之间的事你最清楚,我想所有的事她都告诉过你。芷翎这一段日子都不理 我,我想知道的是,芷翎对我的感情是否依然如昔,或者她已经和沈致煜……”
若曦瞪着雨辰,猛摇着头。
“萧雨辰!我真不敢相信你大老远跑来学校找我,打断我的上课,居然是要问我这么让人不 可原谅的话?我真是错看了你!我一直以为你对芷翎的感情浓烈而真挚,你信誓旦旦地说你爱 她,可是你却还这样怀疑她。枉费沈致煜还苦口婆心地劝芷翎要好好把握你们的感情;枉费 芷翎受伤返家后仍然死守着仅有的回忆不肯脱身;枉费芷翎为你受了这么多苦却仍然得不到 你对她的全心信任!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了,话说到这里为止,其余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
若曦说完,就走过雨辰的面前往教室而去。
雨辰怔了一下,转过身,由衷地喊着:
“若曦!谢谢你!”
若曦停下脚步,回过头。
“别谢我!我可能帮你一次、两次,但绝不会有第三次,只要你对芷翎真心相待,就是对我 最好的回报!”
雨辰保证地说:
“我会的!”
雨辰离开了学校就直奔芷翎的公司,他旁若无人地直接走到芷翎的位子前面,完全无视于他 人异样的眼光。芷翎在一阵骚动中抬起头,看见雨辰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脸上泛起一 阵绯红,她不知道该起身还是坐着静观其变,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雨辰却盯着她不说话,她不得不先开口问:
“你做什么?我正在上班,你不知道吗?”
芷翎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生涩。
雨辰弯下身子,低声地说:
“芷翎,你想在这里谈还是出去谈?”
雨辰的语气中明摆着威胁的意味,芷瓴不受威胁地猛然抬起头。
“我……”
芷翎才说了一个字,就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手边的工作,饶富兴味地看着她,她只好又 低下头。
“我们出去谈!”
芷翎原以为雨辰至少会到门口等她,没想到雨辰竟然站着不动,一副非带她走不可的样子, 芷翎只好随意收拾一下,赶紧跟着雨辰走出去。
芷翎坐在雨辰的车上,脸上的燥热依然余温未褪,她噘着嘴。
“你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学会这样霸王硬上弓的?”
“你总是躲着我!所以除了这个方法,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可以让你坐上我的车!”
芷翎瞪了他一眼,赌气地闭上了嘴。
雨辰把车子开到他们第一次互吐心声的海边,芷翎一到了这里,所有的往事浮现眼前。
“下车吧。”
雨辰帮芷翎开了车门,伸出手等着芷翎下车。
芷翎推开他的手,下了车就直往前走。雨辰在后面喊着:
“芷翎,走慢点,别又摔着了!”
芷翎气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办法去恨雨辰,甚至对于他的霸王硬上弓也觉得心头暖烘烘的。
“芷翎,别生气了好吗?”雨辰突然从芷翎的身后抓着芷翎的手轻轻地说。
芷翎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雨辰转过芷翎的身子,面对着她。
“芷翎,原谅我好吗?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这么久的时间,你是不是还愿意跟我重新来过?”
芷翎还是低头不语。
雨辰有点心急地。
“芷翎,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吗?我每次看见你低着头,我就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你低着头,我就看不见你脸上的神情,就没有办法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芷翎,你给我一句话,只要让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好吗?”
芷翎在心里直骂着萧雨辰:萧雨辰!你这个笨蛋!你刚才直捣黄龙的勇气到哪里去了?
雨辰把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拿出来,放在手上,把手移到芷翎的眼睛正下方;芷翎一看到戒指,内心猛然一动,她抬起头望着雨辰。
“韩小姐,你愿意嫁给萧雨辰为妻子,终其一生伴其左右,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吗?”
芷翎含着泪直盯着雨辰,好久好久,然后,她用力地摇着头。
“我不愿意!”
雨辰的一颗心陡地降至冰点,他再次地问着芷翎: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是的!这是我的真心话!除非……”
“除非什么?”雨辰焦急地问。
芷翎笑着推开雨辰大声地喊:
“除非,你答应我从此不再喝酒;除非,你答应我永远不离开我;除非,你答应我……”
雨辰冲上前去抱着芷翎。
“我答应!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芷翎靠在雨辰的胸前,那股醉人的感觉又袭上芷翎的心头,她知道这是一个可以让她终身依靠的胸膛。
“芷翎,我曾经跟我父亲保证我一定会娶你做他的媳妇,现在我终于可以了却他的心愿了,经过了这么多的分分离离,经过了三次的相亲安排,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
芷翎含笑不语。
落日的余晖映在芷翎含笑凝睇的脸庞,令雨辰不禁怦然心动。他捧起芷翎的下颔,轻轻地吻着芷翎,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远远的,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