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洒”不是想像的,那是李馥的梦……”
“这……”
翔一加快速度的将车驶离,群凤不用多做解释,一切都很明朗了,虽然他还是不很明白,但现在最要紧的是……
找到李馥。
“你是说,案发的当天,冯梅是从你家离开就出来了,是不是?”
“是。”
“那她为什么要去你家呢?”
“因为她总是缠着我,那天是一样,她去我家缠了半天才走的,我干妹妹可以作证,她那天也在。”
石俊言在警局里替李馥作证,虽然一切的证据对她是那么的不利,但石俊言的证词将可提供一些有利于李馥的证明。
梨屏看着俊言,然后点头确定冯梅当日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的。
“看着这些笔录,没问题便签个名!”
梨屏拿起了笔录,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有所遗失的说着:“警官,我刚才没告诉你我未婚夫的事吗?”
“你未婚夫?没有。”警官眼尖的看出破碇,梨屏的神色已趋向不安。
这时俊言挺身而出:“屏屏,不知道还要随便猜测。”
俊言的这句话更引发了警官的疑心:“如果你知道些什么 就不要隐瞒,法律是公正的,你提出的线索,我们要有充分的证据才能提出告诉,所以不妨说出来,也许那正是线索。”
“我……我……”梨屏迟疑的望向俊言。
“既然如此就说出来吧!反正不一定是他,用不着担心。”
“这……”梨屏轻轻深呼吸,慢慢的道:“是这样的,徐林,也就是言哥的贴身保镖,在冯梅出事的前几天来过家里,可是言哥不在,所以他让我转告,叫言哥不要担心,冯梅的事他会好好处理,说完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可是我在想,会不会是他,警官,我不敢确定,他应该不会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梨屏颤抖的依偎在俊言身边,而一旁等着他们录口供的李馥则被她的一席话给吓住了,怎么会扯到徐林呢?
“好了,你们先回去,详细的情形,我们会仔细的调查,如果有什么发现,可能要劳烦各位再来一趟。”
“没问题,谢谢,警官,那我们先走了。”
“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行程。”
“不会,不会。”
俊言拥着李馥坐进车里,梨屏也随之在后,一路上,他们谁也没开口。直到李馥发现车窗外的景物似乎不太对劲,她才惊异的开口:“现在要去哪里?我家要从左转,右转就太远了。”
“俊言笑了笑,轻轻的说:“别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今天晚上你就别回去了。”
“是呀!言哥想要给一个Suprise,你一定会很意外的。”梨屏打岔的说着,窃笑的神情十分神秘。
回到阳明山的别墅时,李馥才知道,原来俊言把她的好友都请来了,盛大的酒会聚集得星光闪闪,的确令人兴奋。
“俊言,谢谢你。”
“说什么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太太了,以后别再说什么谢呀谢的。”
舞会在俊言和李馥的开舞下开始,无论是左转或右绕,李馥总能见到熟识的人恭贺着她,而在一个大转圈之后,李馥和戚世犹刚好成一对的跳。
“咦!这么巧。”
“不是这么巧,是故意的。”
“哦?故意的。”
“是呀!”
随着音乐的节拍,李馥跟着戚世犹的脚步来到大厅较远的地方:“曾路让我来接你出去,钥匙在这。”
接过戚世犹的钥匙,李馥有些紧张的望着他,但他却斜着头看着她,暗示着不要急。
一个大转圈要交换舞伴的同时,戚世犹拉住她的手,然后在人群中淹没。
由于他的帮忙,李馥终能突然的没被俊言发现而将车驶离石宅。
走在夜里的忠孝西路,她眼尖的注意招牌,终于在几十分钟后看到招牌闪亮的“小蜻蜓俱乐部”。
里面热闹非凡,所有的人都对她性感的衣服吹口哨、流口水,甚至开始蠕动了起来,为的是一睹她的风采。
就在人潮愈集中的时候,荷莉出现了,她的礼服早已褪下,穿着一件正式的西装,挡在李馥的跟前,再也没有人敢动手动脚了。
“荷莉……”
“别说了,跟我进来。”
“嗯!”
跟着她的步伐,李馥来到一个令人没法想像的小阁楼里,里面全放着各式各样的酒,看得令人目眩。
“坐呀!石俊言有没有跟来?”
“应该不会的。”
“希望如此,你……你真的和他结婚了?”
“嗯,典礼上你瞧见的,证书也办妥了,不过我相信他会对我很好。”
“是吗?那你还来做什么?”
李馥漾着笑,仿佛幸福包围着她似的,而她明白荷莉一定的其他人一样,不造成她的决定,否则不会有那样的语气,但那并不重要:“对了,徐林呢?我有事想问他。”
“走了?走去哪里?”
“这你别管,你想知道的事他已经交代我了。”
李馥失望的眼神因荷莉的话则再度燃起希望:“你知道什么?”
“我……”
“砰”的一声,窗口上的玻璃被人打碎而间断了荷莉的话语,而从窗口出现的那个人竟是徐林:“我没时间解释,石俊言现在在楼下。”
他匆匆的进来,然后拖着李馥的手便要走。
“徐林……”荷莉扯住他的手:“你怎么又回来了?”
徐林将李馥的身子硬挤在窗子口,拖着她一身稍嫌麻烦的礼服,他不顾一切的将下半身的裙子撕掉。
“哎呀!你干什么撕我的礼服?”
“快走,现在没时间说这些,荷莉,想办法阻止俊言追上来,他带警察来了。”
“徐林……”
徐林抚着她的脸颊:“一切拜托了,我会再回来的。”
荷莉不舍的想按住他的手,但无情的挥甩使她的手落空,徐林已经推着李馥爬窗而出,有的仅剩他的背影,荷莉不禁潸然落泪:“徐林……”
李馥一身惧高,虽然徐林的力气很大,可是吊在半空中,她的心里还是害怕,加上路灯所照射的光线并不清楚,所以她的心里也跟着悬荡不安。
爬过一个救生梯后,徐林已经踏在梯上,而李馥仍吊着。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不跳,那么高,我不敢。”
李馥几乎不敢看地面,而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也跟着他一直做出这么危险的事而逃避俊言,他已经成为自己的丈夫了,躲着他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快跳下来呀!我会接住你的。”
“不行,我怕高!”
“相信我,你都跟我下来了,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相信我,别怕,我一定会接住你。”
“真的?”
“嗯!”徐林拍拍手,擦掌磨拳的哄着她:“快,没时间了。”
“李馥……”
俊言的声音突然由窗口传来,李馥一抬头,捉紧水管的手不小心滑落,另一手想支撑住全身却来不及,只好大喊着:“徐林,接住我……啊……”
李馥呼着一口气,心跳不已的大叫一声,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坠落。
俊言在上头看得心惊胆跳,一双眼睛不敢往下直视;徐林本想接住往下跳的她,那重量还是很重,但李馥却是背对着他抛洒而下,他已经没什么把握能接住她。
一个大震落,徐林还是接住了她,但救生梯因长期未曾使用,生锈的地方已经脆弱的不能支撑他们两个人,因而在接到李馥之后,梯子已经支撑不住的往下沉了。
“抱紧我……”
不用徐林说,李馥当然会紧紧的抱住。
一条电线救了他们两个,一个落地,徐林想撑起腿软的她,发现她已经不醒人事,而那只抱紧的的手还死命的缠着徐林的脖子。
“徐林,你别走……”
石俊言的叫声让徐林没时间去顾虑错了的李馥,抱起了几近裸身的她,快速的奔向路中央,随手拦了部计程车,飞驰而去。
而当俊言和警员赶下来时,只差一个脚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群凤和翔一赶到石俊言家时,屋内像是经过一场浩战似的混乱,几个佣人正在清理打扫,而梨屏也因刚睡着被佣人吵醒而面有愠色:
“李馥不在这里,她出去了。”
“出去了?请问她上哪去了?”群凤着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怎么知道?新婚之夜不顾言哥的感受,说走就走,言哥去找她了。”
梨屏不耐烦的回着,脸上显现的不悦让群凤再也拉不下脸去问。
“我都说她不在了,你们还不走?”
“请你讲话客气一点,我们是李馥的朋友,据我所知,俊言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就算你住在这里,也不过和我们的身分相同,别忘了李馥已经成为石太太了。”
“你……”
梨屏被翔一怒骂的老羞成怒,脸色一阵阵的青白,以她的身分,没人敢这么指责她的:“出去,这里是我家,俊言是我干哥,他不在,这里就属我最大,至于李馥,她红杏出墙的去勾引我未婚夫徐林,俊言待会儿回来还会不会承认她,那我可不知道了,哈哈……”
梨屏笑得如此笃定,笑得如此奸恶,一旁的群凤已忍不住的想打她一个耳光,但见她仍是小女孩而作罢!
“出去,我看这次李馥的新闻又会闹大了,哈哈……”
“啪”的一声,打得梨屏再也笑不出来,眼冒金星的天旋地转。
群凤喝采的对翔一一笑,她早想这么做了。
“走吧!别跟傲慢的丫头讲下去,我真为徐林不值,有这种未婚妻,怪不得要浪迹天涯,不敢结婚。”
“你……可恶……”
梨屏抚着左脸颊,恨恨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着仇怨。
不管她有什么反应,翔一拉着群凤往车子走去,却巧遇驾车归来的俊言。
群凤二话不说的奔至他的座车。
“李馥呢?”
俊言一见是群凤,心知一定有事,立刻还以和顺的笑容,然后带些可怜状的不知所措:“她……她跟徐林走了。”
群凤心头一惊,没料到梨屏的话是真的。
“进去坐!”
俊言下了车,不想她就这么急急忙忙的走,但群凤可不想耽误了找李馥的事,所以很快的回拒了他:“不用了,我还有事。”
“哦?这么晚了还会有事,你是想去找李馥吧!为什么对我的态度这么恶劣?是不是我得罪了你?有话可以说出来,用不着这么对我,是吧!”
群凤实在不想表现出洞悉一切事的表情,但她毕竟是凡人,所有的喜怒哀乐还是无法克制的,何况是这么重大的事情。
翔一见群凤与他话不投机,便走上前:“别跟他说了,我们走。”
群凤也知该走,但俊言坚持不让他走,她也没办法。
“翔一,邀请函应该收到了吧!为什么这么迟才来呢?”
“别再假装了,我是不清楚你和李馥之间的关系,但如果有人想害她,我就不客气了。”
“翔一……”
群凤已经来不及阻止他说出真相,石俊言的那张脸正如她所预料的,愤怒狂恶:“是谁告诉你的?是你的爱人冯梅还是徐林?”
当他显现出一张狰狞的面孔时,翔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话既出就不能再收回,现在应该立即离开这里才对。
“群凤,我们走。”
拉着群凤的手,翔一本以为可以顺利的走,但俊言却挡在他跟前:“是徐林吧!他的话你也相信,那么没有告诉你,他杀了你的爱人呀!”
“你胡说什么?!”
翔一根本不相信他所说的,冯梅不会是徐林杀的,他不会骗自己。
“不相信是吧!我就知道他一定没说清楚的,他一定告诉你们我是邢彦竹,错,错了,大错特错,他为什么会离开我?因为我发现了他想伤害李馥的秘密,所以我辞退了他,因为我是钟玉郎,所以我要保护她、我要娶她,而徐林正是邢彦竹,他想报仇,这也是为什么李馥每次见到他总会昏厥,而在今夜他虏走了她,我最心爱的她,我……”石俊言声泪俱下的哽咽着:“你们明不明白,我……你们一定听不懂,可是我……我一直跟在她身边,那是因为我怕徐林会来找她,然后她又昏迷不醒,守着她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群凤看着泣不成声的他,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原来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他一个人独自把苦给承揽了起来,众人却总是误会,以为他要不利于李馥,没想到李馥的想法是对的,她的直觉是对的。
“俊言,对不起,我想我们都错怪你了,也许该赞同李馥的,她一直觉得你就是钟玉郎,可是……我不该随便听信徐林的话,毕竟交浅言深,有欠妥当,而且,那也只是猜测,从种种的迹象看来,你应该才是钟玉郎。”
俊言感激的抬起头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道:“你都明白?”
“嗯!李馥是我的挚友,所有的事我都清楚,包括小说里没写的,我都清楚。”
“真的?那你可以了解一切的真相?”
“是呀!”望着茫然的翔一,群凤叹说:“他就不清楚了,所以有得罪的地方,你可千万别见怪。”
“不会的。”
拭去眼中的泪,俊言露出了冰释云开的快乐,但李馥仍没回来,事情不算圆满结束:“不知李馥会上哪去?你能找到她吗?”
群凤想了一下才说:“
“或许可以,翔一和徐林是好朋友,他一定知道的。”
“这样,那我跟你们去找她。”
“不用了。”翔一踏步向前,又说:“一找到她,我们会通知你的,而且,你应该也很累的,时候不是,群凤也该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会通知你的。”
“这样呀!”俊言眼神闪烁不定,也许真的累坏了:“那好吧!我先谢谢你们。”
“别那么客气,我们先走了。”
群凤和他道别后,跟在翔一的身后,她心中的那块石头更加深重,而俊言却在翔一将车发动的同时叫住了她:“群凤,这事有几个人知道?”
群凤语塞,不明白他话的用意。“应该没有了,连翔一都搞不清楚,怎么?”
“没事,我是怕连累别人,所以……”
“我明白,早点休息,我走了。”
群凤进入车内,向他挥挥手,车子很快驶离石宅。
“石俊言看他们离开后,吩咐佣人将门关紧,很快又驾车出去,对于李馥和别人在一起,他一点也不担心,但和徐林在一起,再怎么累,他都不敢轻易入睡。
翔一和群凤一路上都没说话,甚而他想开到何处去,群凤都没有问,因为她知道,翔一的目标一定是寻找徐林,至少要在石俊言之前,因为在他们之间,一定有个人说谎,而只有找到徐林和李馥谜底才能揭晓。
崇威把手上的案例整理过才刚眯一下,门外叩叩作响的敲门声却把他吵醒。
拿起眼镜,他模糊的打开电灯,歪歪倒倒的走出去。
门才一打开,竟有一个人倒在地上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