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你妈?」看他一副坦荡的样子,反而是齐家惠心虚了。「你没骗我?」
「妳要不信我就带妳去看,但是在这之前,妳得先答应我一件事。」平治国很冷静地说。
「什么事?」
「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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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突如其来的求婚比较震撼,还是平治国「新欢」的真相其实是他老妈来得吓人,齐家惠暂时无法消化这两个同时来的讯息。
在回答他之前,齐家惠只好先开门让他进来。
「不是要跟我去见我妈吗?」平治国笑问,知道她相信他了。「不过妳要有心理准备,去见婆婆就得嫁我喽!」
「你认为我穿成这样合适出门见人吗?」齐家惠才想找个理由婉拒。看他的样子好像是认真的?
「碰」!没想到这时房里传出一声巨响,好像有人从床上掉到床下去了。
「妳房里有人?」平治国很疑惑,记得她是一个住的。「是谁?」
「你管不着!」齐家惠故意气他。
「妳还有别人?」平治国瞪她。
齐家惠冷哼。「那你还不是,牵着别的女人的手去饭店开房间?」
「跟妳说过了,那是我妈!」平治国拿她没辙。
「哼,那我跟你说,房里的是我的姘头你信不信?」齐家惠赌气说。
「眼见为凭,就算抓奸也要在床。」平治国说。
「不准你进去!」齐家惠急了,她可不想谎言被拆穿。「就算藏了谁,你有什么权利管我?」
「我是妳的……未婚夫啊!」平治国马上得意起来。
「你好厚脸皮,我们什么时候有婚约了?」
「现在!」平治国想也没想的,就把口袋里的戒指从戒盒里掏出来,顿时齐家惠的无名指上就多了颗两克拉的钻石。「这样就名正言顺了吧?」
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齐家惠来不及拦他,就被平治国抢先进房,他要看清楚情敌是什么德性!
才刚进门,就被眼前的画面吓了一跳,平治国呆在门口。
随即跟进的齐家惠来不及煞车,整个人撞在平治国的背上。「好痛!你干嘛挡路啊!」
「妳说的姘头就是……」平治国说不下去了。
齐家惠从他的身后看过去,只见滚在地上的邵天夏卷着棉被,脸上的表情净是尴尬,但还是从棉被里伸出手打招呼。
「哈啰!」
平治国看看她,又看看齐家惠,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不过现场的两个女人都在等他说话,他做了个深呼吸平静情绪以后,才慢吞吞地开口:
「家惠,妳什么时候变成同性恋了?」
第七章
齐家惠埋在文件堆里,她觉得溺毙在工作海里是个不错的死法。
至少她不用面对平治国的嘲笑。
那天之后,平治国对她的态度更嚣张了,之前还会有点怕她生气似的观察她的反应才行动,而现在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对手了,大大方方地把她当成他的女人看待。
虽然不讨厌他这种充满占有欲的表现,但就这样被他吃定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也不想再去追究那天他是不是真的去陪他妈过生日,还是编出来骗她的话,因为如果她提起,他就嚷着要带媳妇回家见婆婆。
齐家惠一听到「婆婆」就觉得腿软。
无论是要见怎么样的大老板、再难伺候的客户她都遇过,而且也不曾紧张害怕过,但是听到要见平治国的母亲,齐家惠就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如果能避她就避,最好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因为她曾经听平治国说,如果他母亲不喜欢的女人,第一时间就出局,只有平治国的前妻入得了她的眼缘,门当户对的才结了婚。
可是平治国还是跟前妻离婚了,这对老人家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就常理推断,平老太太接下来会怎么挑剔自己,会不会把她当成狐狸精看待也未可知。
因为平治国告诉她,会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忘不了她。
虽然知道这样的理由很牵强,但是她却相信平治国,因为她也一样。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无法再爱上别人,感觉冥冥中就是有条红线系在他们两个的手上,怎么斩也斩不断。
望着手指上的钻石戒指,平治国不准她脱下,他要她戴着,他要她让世人知道,她已经被他订下来,不准别的男人痴心妄想。
「霸道!」骂归骂,但齐家惠却没有反对他的话,戒指牢牢地戴在指间。
心型的钻石带着些微玫瑰色,在灯光下灿烂闪着幸福的光芒,见证他俩的爱情,虽然俗丽却让人爱不释手。
他为了她放弃了所有,而她呢?
「唉……」齐家惠叹了口气。她对他的爱,是有罪恶感的。
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狠心伤害别人,这样的爱情真的值得吗?她真的可以无愧地接受这一切吗?
她不敢。
看着手上的钻戒,忽然觉得那样夺目的光芒让人无法逼视,再怎么完美的宝石还是不可能完全纯粹,就像她跟平治国。他们的爱情得踩着别人的不幸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这样残酷的事实,一时间她实在很难接受,但是她又不可能放弃。
好为难啊!
这时司修身又来烦她。「美女惠啊,妳不觉得城墙筑太高了吗?」
「要你管。」齐家惠没好气地说。
「我只是好心,怕地震再来救妳就太晚了,而且这么多的数据又没有用,妳以为光靠看这些数据就能拉到生意了吗?」司修身替她搬下几块文件砖。
「我在做统计,别来烦我。」齐家惠说谎,她只是偷公司薪水想心事。
「统计是用妳手上的巨大钻戒来当计数器的吗?」司修身抓起她的手,仔细瞧着那颗小灯泡。「哟,有没有两克拉?」
「挺识货的嘛。」齐家惠没想到他还懂得看珠宝。
「当然啊,如果我有钱就买给妳,可惜不成,真货可是要花掉我半年薪水的玩意儿哩。」司修身自以为对女人的虚荣心很了解。「戴假钻也不要那么招摇,小一点看起来会比较逼真。」
「这是真的。」齐家惠白他一眼。才刚想赞他识货,没想到这么没眼光。
司修身才不信。「别傻了,妳也没比我凯多少,妳付那公寓的贷款就没剩多少了,怎么可能花钱买这种劳民伤财的东西?」
「不能有人送我吗?」齐家惠有点不爽,她这么没身价吗?
司修身欲言又止。「说实话的人通常没好下场。」
「你不说可能死得更惨。」齐家惠扯住他的领带。「说!」
「好吧!是妳逼我的哦!讲好不能使用暴力我才讲!」司修身先讲条件。
「OK!」
「现在男人不会这么大方啦,追女友顶多接接送送吃吃饭就很了不起了,景气这么差,没叫妳倒贴就不错了!」司修身摇头,时代不一样了。「我说的是真的啊!所以当我的女朋友是有点委屈妳啦,虽然物质上不能满足妳,但是感情上我会好好弥补妳,所以我会很爱很爱妳的。」
「我什么时候变你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齐家惠恶心地问。
「别害羞嘛,亲都亲过了,妳要负责哦!」司修身马上检举事证。
齐家惠耸耸肩。「亲过就算女朋友,那你还得排一万号以后呢!」
「天啊!妳真的是一点朱唇万人尝吗?」司修身做了个深呼吸,宣誓他的真心。「虽然很伤心啊,不过我不介意,只要以后妳只爱我就可以了。」
「谁管你介不介意啊,我还介意你可能是个处男哩!」齐家惠吐他槽。
「妳怎么知道?」司修身脸红了。
「乱猜的。」齐家惠半信半疑,都什么年代了哪有可能?「你真的是吗?」
「不跟妳说了!」司修身才不告诉她正解,事关男人尊严。
「好吧。那你来干什么?」
「这是定稿,拿来给妳的,顺便告诉妳一些细节……」讲起公事的时候,司修身又收起他的玩心,一脸正经地报告起来。
听完以后,齐家惠提出几个问题,请他再做修正。「就差不多这样了,剩下就拜托你了。」
「好吧。」司修身点点头,收起文件。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齐家惠突然想起刚才的讨论,好奇地盯着司修身。「你真的还是处男吗?」
「下流!」司修身难为情地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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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治国交往很容易,只要一切顺着他的意思就可以。
在他的主导下,不会有那种「随便」的情况,他们不会不知道要吃什么,也不会有不知道要去哪里,更不会有不知道他们到底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情况。
这种情况刚开始会觉得很舒服,因为总会有人替他们安排好。
一次两次会觉得新鲜,但是久了之后就会觉得很闷,因为安排好就表示固定,
一成不变的稳定是细水长流没错,但缺乏了刺激跟活力,就算上床也会觉得模式太固定,接吻之后就是抚摸,她连他接下来会怎么脱她的衣服都知道步骤,连热情的方式都大同小异。
少了期待感,那是种危险的讯号。
齐家惠不知道该怎么跟平治国说明这种感觉,因为他没有发觉这个盲点,也或许,他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稳定有什么不好。虽然她也有点不安,她像他摆布的人偶,只要照着他指定的方式生活,就可以享受现成的一切。
「妳变胖了。」邵天夏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从尴尬的「哈啰事件」到现在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这段时期邵天夏忙着她的新书宣传,而齐家惠则过着「幸福」的恋爱生活,两人只有通过几次电话,要到今天邵天夏才有空约会老友。
「妳这个大作家可不可以别一见面就人身攻击啊!」齐家惠无奈地承认。
「没法子,妳真的圆了一圈,人家说幸福使人发福,这句话用在妳身上倒是很实在。」邵天夏吐舌道。
「治国觉得我有点肉比较好看。」齐家惠甜甜地说。
「妳确定妳只是有点肉?」邵天夏不留情地捏她的游泳圈。
齐家惠尖叫逃开。「我警告妳,要是再说我肥,我就跟妳绝交。」
「这么狠?」看她点头,邵天夏摇头。「知道事实却不愿意正视啊!」
「什么事实?」齐家惠问。
「我可不想跟妳绝交。」邵天夏指的事实就是齐家惠「肥」了。
齐家惠苦笑。「死女人。」
「没法子,基于单身女子对于有伴女人的嫉妒,妳要我说什么好听话啊?」邵天夏又问:「对了,你们什么时候要结婚,伴娘一定要找我哦!」
「没这个打算。」齐家惠的确没想过跟平治国结婚,现在就很好了。
邵天夏指指她手上的钻戒。「那妳这个戒指戴假的啊?」
「又不是我愿意,拔不下来啊!」齐家惠这才知道平治国的野心,养肥她就拔不掉戒指了。
「还说没变……」看齐家惠瞪她,邵天夏才不敢找死。「没事,我不会讲出那个让妳跟我绝交的字眼的。」
「好啦!我是胖了又怎样?」齐家惠终于承认了。
「不是怀孕才变这样吧?」邵天夏坏心地问她。
「我的避孕药又不是吃假的。」齐家惠自从跟平治国来往以来,就定时吃药,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唔,我读过一篇报导,说避孕药的副作用之一,就是让女人没有朋友。」邵天夏正经地说。
「什么狗屁副作用?怎么会跟女人没有朋友有关系?」齐家惠怀疑地问。
「谁刚说要跟我绝交的啊?」邵天夏还在记恨。
齐家惠这才知道她在说什么。「妳是说,吃避孕药会变胖?」
「那个字是妳讲的,可不是我说的哦!」邵天夏马上撇清。
「好啦,啰嗦,妳说的是真的吗?」齐家惠担心地问。
「好像是体质的关系,妳吃药没去问妳的医生吗?」邵天夏反问。
「没,我是去药房买的,一个月份不用两百块,很方便。」齐家惠偷懒,她不想去妇产科挂号,未婚女性去那里感觉怪怪的。
「妳什么时候开始吃的?」邵天夏问。
「我跟平治国在一起时就吃了。」
「唔,那妳可能真的会有这种副作用耶!」邵天夏建议她。「换个方式避孕,或者干脆别避了,反正迟早你们都要结婚,有了也无所谓啊!」
「我还没想到这么多。」齐家惠故意下去想。
「同居没有任何保障哦,小姐。法律上只有妻子才有权利分老公财产,妳可别说我没提醒妳,女人青春有限,如果他不给妳保障,那一点意义也没有。」邵天夏振振有辞地说。
「就算要结婚,也要等两年。」齐家惠无奈地说,规定就是这样。「因为他在美国的离婚官司还在进行中。」
「天啊!他还是有妇之夫竟然来引诱妳?难道不怕大老婆来抓奸吗?被告妨害家庭跟通奸的话,你们是一辈子不能结婚的。」邵天夏要她认清事实。
「他没有瞒我,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齐家惠相信他的诚意。
「妳被下药了吗?这种蠢话是妳说的吗?天啊!」邵天夏想点醒她。「任何一个清醒有脑子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跟有妇之夫搞外遇的,妳懂不懂啊?亏我还以为妳们已经大事底定,没想到他这个王八蛋唬妳!」
「我说了,他们分居,只要两年就能离婚了,到时候……」齐家惠根本被洗脑了。
「到时妳就可以跟他结婚了?」邵天夏摇头。「妳真的相信他会娶妳?」
「我相信。」齐家惠没有怀疑地说。
「如果他真的有诚意,当年就该娶妳了!」邵天夏还是替老友不值。
「世事难料啊,而且当初是我不嫁的。」
「那妳现在愿意了?」邵天夏无奈地问。
「我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他。」齐家惠知道他是从鬼门关前走一圈回来以后,还是坚持回来找她的事情以后,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辜负他了。
「妳可别说什么姻缘天注定的鬼话,我看妳根本是被他下了迷药了,这种小说里都不会出现的蠢桥段,竟然适用在妳身上?」邵天夏气死了。
「妳没有爱过,妳不明白。」
「就算要爱,也不会挑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爱。」邵天夏要她想清楚。
「天夏!」
「我知道这种话妳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讲,如果他对妳有诚意,应该等一切手续都完成了再来找妳……」
「他怕来不及。」齐家惠打断她的话,不希望她再污蠛平治国。「他怕再失去我,他怕我已经有了别人。」
「妳是有啊。」邵天夏指的是司修身。
「什么?」齐家惠愣住了。
「算了!妳这个睁眼瞎子!」邵天夏知道再劝也没用了,陷在爱情里的女人从来不听人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