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良心,我说的是实话,绝对不是开玩笑。”昊仁搓着手陪着笑脸,“今天不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她眼波流转,极其妩媚,“那就要问问我们这位池老板了,不知道他约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她看到池肇森,就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另一个人,想到当年错误的选择如今尝到了后悔的苦果。
“别急,先坐下再说。”池肇森引导她走进隔壁的会客室,吴仁则探头出去,要小妹泡三杯咖啡进来。
“好了,可以说了吗?”田弥弥顺了顺裙子,免得坐皱了。即使已经二十五岁,她的皮肤仍像十八岁的少女般光滑细致。
吴仁也在一旁洗耳恭听,想听听老板有何高见。
“那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清楚。”他阴险地笑了笑,“弥弥,你心里还爱着阿森对不对?”
她一愕,“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池肇森的眼中闪着诡谲的幽光,“可是,你心里还忘不掉他是不是?从你们这次拍的广告当中,我可以明显地看出来你对阿森余情未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田弥弥的美眸掠过痛楚之色,“就算真的那样又如何?当年是我先背叛了他,还有什么脸再求他接纳我。”
“你不要看轻自己对阿森的影响力,其实,他原本不答应拍这支洗发精广告的,后来得知女主角是你,也是你在离婚后重新出发的第一步,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可见得你在他心目中还是有相当大的分量,不要忘了,你可是他的初恋情人。”
她心头一动,“真的是这样吗?可是,在广告拍摄期间,他表面上虽然还是对我嘘寒问暖,可是,我感觉得出来他只是把我当作普通朋友,我想他心里一定还在恨我当年嫁给别人的事。”
“那你何不在回香港之前再试一次?”
“你的意思是——”
“阿森最近和一个不男不女的女人同居,为了她,居然放弃成名的机会,还私下召开记者会,宣布永远不会成为演艺圈的一分子,你也知道他有极高的演戏天分,不走进这一行实在是太暴殄天物,况且,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一事无成,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能眼睁睁看他继续堕落下去,可是任凭我怎么劝他都劝不听,现在只有靠你了。”他相信凭田弥弥的条件,绝对比那男人婆好大多。
她震慑地问:“阿森和女人同居?”
田弥弥有一丝恍惚,想起他们共度的那三年,回忆仍是如此的甜蜜,他的温柔和娇宠,让她过得犹如女王般的生活,不只广告片约接不完,名气也超过其他同期出道的模特儿,如果不是她太害怕失去他,用错了方式,也不会演变到最后无法收拾的地步。
池肇森别有用心地表示,想激起她的妒意,“弥弥,你别担心,那男人婆要胸没胸、有臀没臀,根本不算是个女人,真不晓得阿森看上她哪一点,如今只有你才能劝醒他,把他带回来了。”
她心中起了波涛,尽管明知胜算不大,她仍想亲眼鉴定对方的长相,这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私心。
“好,我帮你劝劝看。”田弥弥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说。
昊仁和池肇森互觑一眼道:“谢谢你,田小姐,你真是我们的大恩人。”他总算明白老板的用意了。
“弥弥,阿森的将来就要看你的了。”哼!只要拆散他们,还不怕那小子不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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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把鱼刺都挑干净了,再多吃一点。”穆袭冽将鲜嫩的鱼肉夹进妻子的碗中,柔声地哄诱。“又困了是不是?那先进去睡一下,等你起床饿了再吃,小心一点。麒麟,你先坐一下。”
池兰森看着他体贴入微的扶着怀孕才三个多月,却变得相当嗜睡的妻子回房小憩,他们每交换一个眼神,都能计人感觉到他们夫妻间的浓情蜜意,害他顿时没了胃口,将碗一放,满脸落寞的移驾到客厅。
他没有事先告知韩竫 一声就出来,她会担心他吗?旋即自嘲地思忖,她已经摆明拒绝他了,说不定正庆幸终于可以摆脱他了,唉!
伺候妻子上床后出来,穆袭冽从酒柜中取出一瓶酒和两只高脚杯。
“上回听白虎说,你正在追你那位青梅竹马,结果今晚看到的却是你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想谈一谈吗?”
池兰森笑得有些苦涩,“只是被拒绝了而已,没什么好谈的。”
“你很在乎她?”穆袭冽透过酒杯中微晃的液体凝视好友。
“打从我有记忆开始,她就陪在我身边,有时候我常会想,如果当时没有她,也许,我早就因为常常被同学嘲笑而自杀了。最近电视上不是报导有名学生因为具有某些女性特质,在学校遭到欺负,最后离奇死在厕所的新闻吗?只是我比较幸运,有小竫 保护我,才平安的度过那段童年。”
穆袭冽颔首,将记忆拉到十二、三年前,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
“我还记得你刚转学到我们学校,那副畏缩怕生的样子,谁看了都很想欺负一下,还好你不是无药可救,经过我们几个‘细心调教’后,也懂得怎么跟人打架,然后经过一个学期,你的身高一下子拉长十几公分,肌肉也长出来了,对自己有了自信,渐渐的就没有人敢看不起你。”
“你还敢说!当时我真的快疯了,以为自己掉进地狱里,想破了头就是猜不透你们为什么老是找我打架,一次又一次用话刺激我?我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暴力,居然真的出手打人。”他以为自己生只有被欺负的份,以前有韩竫 保护,后来他就抱着听天由命的态度,过一天是一夭,没想到上帝安排他认识了青龙、白虎和凤凰,四人还结成莫逆之交。
“不过,当时你的心里很爽吧?”穆袭冽戏谑地笑问。
他放声哈哈大笑,“没错,那是我有生以来最痛快的一天,以前我连人家打我都不敢还手,小竫 就常骂我是胆小鬼,后来认识你们,是你们让我学会不再压抑自己,那种感觉真的人形容,好像是被关在体内的另一个自己终于得到自由,整个人好轻松。”
谈到以前威风凛凛的“四灵将”时代,两人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往上扬,开始说起当年他们四人发生的糗事和趣事,客厅里笑声不断。
池兰森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欣羡地说:“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升格当爸爸了,说说你的感想吧!”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也庆幸及时回头,没有让仇恨毁掉自己的下半辈子,这要感谢你。”
“凤凰,这份情我记下了。”他衷心地说。
“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
“这阵子我准备找间坪数比较大的房间,等以后孩子出牛,需一间婴儿房和游戏室,所以打算搬家,你有空的话帮我留意一下,最后有完善的公共设施、环境要清幽、附近有托儿所……”穆袭冽将心目中理想的条件一一列出。
“好,我会上网帮你查查看,有结果再跟你联络。”他兰森看看腕上的表,心里挂念着独自在家的韩竫 。“时间不早,我也不打扰你们了。”
他搭上计程车,离开恍若不夜城的台北,一路驶回韩家。
白天听到她的拒绝,他的心都冷了,所以才决定召开记者会,只等事情平息、媒体不再追逐他,那么他和韩竫 就可以各自归回本位,过原来的日子。
可是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和思考,他扪心自问,真的忘得掉她吗?他对韩竫 的感情已经融入骨血,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要遗忘她的存在,真的是太难了!
第七章
在客厅等到打磕睡的韩竫 听见开锁的声音,马上打开电视,随便看哪一台都好,只要不想让池兰森知道她在为他等门。
锁上雕花木门,池兰森淡淡的瞄了下正窝在沙发上看新闻的人,把门锁好,他什么都没说,就进了房间。
看来他的气还没消,韩竫 顿时垮下脸,不晓得该怎么应付这种事,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们之间阴沉沉的气氛,比面对陌生人还不如,这让她怒火中烧。臭阿森!居然敢摆脸色给她看,既然这样,她也不要理他了。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池兰森从房里出来的脚步声,她将耳朵竖得高高的,听见了走进厨房,没有两秒又晃了出来,然后她可以感觉到他就站在沙发后面,害她全身寒毛不自觉的竖立起来。
“你晚上有没有到干妈家吃饭?”厨房连个碗也没有,饭桌上也空空的,他只能推断她的是在罗家解决。
韩竫 咬咬下唇,倔强地说:“我有没有吃不用你管。”
“好,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问干妈。”说完,他就走到矮几旁,伸手拿起听。
她立刻红着眼眶从沙发上跳起来,忿忿地嚷道:“你要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有没有吃饭为什么就非要跟你报备不可?你是我什么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池兰森沉下俊脸,“韩妈妈不在家,我就有责任照顾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你鸡婆。”她着恼的吼道。
他在心里叹口气,“电锅里还有一些剩饭,我弄个蛋炒饭给你吃。”
“我不饿。”可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糗得她涨红了脸。
“给我十分钟。”池兰森不想跟她吵,也不像平常那样嬉皮笑脸的逗她生气,径自进厨房张罗。
韩竫 搓搓发痒的鼻子,闷闷不乐地坐下。
算了!他爱做饭就由他去,反正不吃白不吃。她胡乱地抹去溢出眼角的泪珠,逞强地装作不在乎。
“可以来吃了。”池兰森将香喷喷的蛋炒饭端上桌,冷淡地说:“吃完以后,把盘子放在洗碗槽,明天我再洗,晚安。”
她想叫住他,可就是拉不下脸来。
韩竫 望着那盘黄澄澄的蛋炒饭,眼泪扑簌簌的掉进一颗颗的饭粒中,每吃一口,泪水就掉得更凶。
她最不屑动不动就哭的女人,没想到白己也变成爱哭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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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韩竫 破天荒不到九点就起床,她决定让池兰森多睡一会儿,心想,她待会儿出去买早餐回来,老是让别人做饭给她吃,久了也会不好意思,何况,她也想藉这个机会表达歉意。
她匆匆洗了把脸,用手指拨了拨短发,连梳子都免了,就趿着拖鞋出去。很快的买了两份烧饼、豆浆还有蛋饼回来。
这时,一辆计程车从她身边穿过,停在她家门口。
韩竫 狐疑地站在原地观看,直到一名长发飘逸的绝色大美人下车。
只见大美人盯着铁门,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韩净心中登时疑云重重。
“小姐,你要找谁!”咦!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人了
田弥弥如获救星似的吁了一口气,“请间这家是不是姓韩?”
“是姓韩没错,有事吗?”韩竫 这才仔细的将对方看清楚,她宅异地低叫,“我想起来了,你是跟阿森一起拍广告的那个模特儿对不对?”难怪她会觉得眼熟。
田弥弥怔 了一下,美眸飞将她上下看一遍。
“你也认识阿森?”难道这女人就是池肇森形容的那个男人婆?“小姐是不是姓韩?”天哪!阿森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不修边幅又邋遢的女人呢?
韩竫 点头,“我叫韩竫 ,你要找阿森对不对?请进!他好像还在睡觉,我去叫他起来。”
“谢谢。”面对这样的情敌,田弥弥的信心顿时增加不少。
两人进了屋内,韩竫 先从鞋世拿出一双新的室内拖鞋给她穿。
“呃,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她一向不去记明星的名字。
田弥弥露出完美无暇的笑靥,“我叫田弥弥。”
韩竫 有些自惭形秽的将早点放在餐桌上,局促地笑了笑,“你先坐着等一下,我去叫阿森起来。”
不知道怎么搞的,韩竫 觉得她的笑容好刺眼,好像在向她示威似的,不过,她们又不认识,怎么可能呢?大概是她想太多了。
韩竫 推开房门,用力地推了推睡得正沉的池兰森。
“阿森!起来了,有客人找你,阿森——”她故意捏住他的鼻子,让他不能呼吸,她就不信这样还吵不醒他。
他微眯着困意犹浓的双眼,“唔……”
“别睡了,快起来!”韩竫 两手抓住他的左臂,要将他从床上拖起来。
池兰森的神志已经渐渐清醒,眼里噙着邪恶的笑意,迅速的用右臂揽住她的腰,在她的惊叫声中,将她往床上一扯,就这样整个人跌在他身上。
“死阿森!你干什么?”她气急败坏地嗔骂,挣扎地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他斜了一下嘴角,翻了个身,顺势将她压在身上,“你不知道男人一大早身体是最兴奋的吗?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岂有不吃的道理?”
韩竫 红着脸啐道:“吃你的头!让我起来啦!”
“先给我一个早安吻。”他厚颜无耻的噘起漂亮的嘴唇,准备侵犯她。
她尖叫,“不要!”
池兰森置若罔闻,色迷迷地将嘴欺近——
“阿森?”一个柔媚的女性嗓音从敞开的房门口传进来。
韩竫 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躯僵硬了两秒钟。
“弥弥,你怎么来了?”他转头一看,讶异地问。
“有你的客人,快起来啦!”
“哦!”他一放开她,她立刻下床。
韩竫 尴尬得要死,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领着田弥弥回到客厅,一脸窘迫地对她解释。“你别误会,我们只是闹着玩而已。”
田弥弥以优雅的姿势坐卜来,声音轻柔无比地间:“当我听阿森的大哥说你们住在一起时,相当惊讶,阿森以前也交过几个女朋友,可是他不跟女人同居的。”
“你弄错了,他睡的是我老哥的房间,我们没有同居。”她郑重地澄清。
“真的只是这样吗?”田弥弥不太相信,刚刚她如果没有出声阻止,说不定他们就在床上“那个那个”了。
韩竫 觉得她的态度怪怪的,“我没有必要骗你。”
“那就好。”她笑如春花。
“弥弥,你怎么突然跑来这里?”池兰森换了套全白的休闲服出来,可脸上没有一丝喜悦的表情。“我大哥告诉你的对不对?”
田弥弥眼光含媚,柔声地说:“不,是我问他,因为我想见你。”
听到这里,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寻常。
韩竫 胸口顿时闷闷的,觉得自己柞在他们中间好像特大号的电灯泡。
“我、我到隔壁去一下,你们慢慢聊。”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对田弥弥点一下头,便匆忙的奔出门,一点也不听到他们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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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喝什么?我这里只有旷泉水。”市面上的饮料有千百种,从花草茶、水果茶,还有各式的炭酸饮料,可是他和韩竫 都喜欢无色无味、又能止渴的矿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