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低哺:“真倒霉……坐飞机也会遇到精神病患……”唉,多可惜,一个大美女却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本想搭讪的男人,听见她的自言自语后立即却步。
不能怪他现实,这个年头什么都可招惹,就是不能招惹疯女人呀!
③③③月龙先生敬启:
小女子记忆已恢复,感谢您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铭感五内。
过去的错误,我不愿计较也请您遗忘。请恕小女子归心似箭,不待您归反已,自行离去。 当初有眼无珠,阴错阳差要您当情人之事,请您大人大量不子计较。今日,您高贵的身份不容我攀附亵渎,我自当另觅良选,不期,望您忘怀。
相信您明白,我不是归人,只是过客。
过客归离,聚散由命,本是天经地义,祈您认同。今日无分亦不期他日有缘,莫恼莫寻。
忘了,忘了,请您忘了我这号小人物。
这算什么——以纸文章催眠吗?!
忘了她?过客?那女人等着瞧想当过客的代价!
这趟出差,他重整思维,明白自己对她的情感,早已不能简单带过。惩罚她那么多天,是差不多够了,当他决定饶过她,和她重新开始时——
她拍拍屁股的灰尘走了。
哈,只留下一封诡异的信给他“留念”。
更让月龙无法相信的是,她竟然能这样大摇大摆走出去,如出无人之境,只差没加上一句志摩名言: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敢情华门的守护者和机关;全都被她一并催眠解除?!太令人费解。
如此观之,华门的防卫系统岂不发发可危?可以想见,此刻的月桀和月湟,为何一脸土色,羞愧到难以抬头。
“嗯,谁来解释?”专程赶回的月龙轻啐,惭愧者的头不禁垂得更低。
“事实不能改变,解释已属多余。”月桀回话,没有逃避失责之处的打算。
发现夏琳心逃走之后,他和渔将所有的电脑系统的密码重设检测,找不出疏失的地方,想必她必是有内部的人协助,才能轻易解除重重关卡离去。
如今他们已大举寻觅内贼,但仍不能抛却该负的责任。
看月龙望向自己,月湟亦道:“就如桀所说,我们会负起责任。”月龙不在华门,所有的责任本来就该他们扛,发生事情时,他们绝对不会逃避。
月龙没有多说,只道:“叫人替我准备下午往海岛的机票。”’
该负责查出的事,桀和湟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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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哄哄的羽剧团团员,全挤在甫归来的人儿身旁。
“喂,大小姐。挑我们水深火热之际,去玩了个把月,啥纪念品和土产都没带回来,你不会不好意思?”面对两手空空的夏琳心,何凌玲娇俏的面容写着不满。
“不好意思?那是什么玩意儿,可以吃吗?”夏琳心哪是省油的灯,装傻的本事不输人。
章逸恒眸光闪烁,恶意地笑着:“吃不得,倒是可以拿来啃,”
“啧,想啃我的肉?”夏琳心煞有其事地叹息。
“是又如何?”柯平将她从上打量到下,不难发现她消瘦许多,煮汤也没料。明明是去玩,把自己弄成如此狼狈,未免太厉害了。
“就说羽舍不能没有我这种文明分子调和哪。想不到我才离开一阵子,一群人全退化成野蛮民族,想吃想啃的人,真是吓人。”夏琳心吐吐舌头,贬人不留余地。
“琳心,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喔,你别把野蛮民族的成员算我一份。”聂恬恬及时抗议,不甘白白被连累。
聂恬恬和雷羽一样清楚,琳心这趟出游招惹了什么凶神恶煞;能有命回来就不错,连行李都舍弃了,哪还有机会带土产纪念品。
“我怎么敢呢,又不是向天借胆……”转向聂恬恬,夏琳心淡淡一笑,眼底藏不住疲惫,不觉泄漏想隐藏的倦态。
谁敢欺负羽的老婆,就等着数十倍的报复奉还,聪明人岂会犯这种错。
羽剧团的成员,平时打打闹闹是一回事,彼此间向来有一种相通的默契体贴。看出夏琳心的疲惫,雷羽一个眼神,所有人便退出他的休息室。
雷羽有单独约谈团员以纾解问题,或者指导团员演技的习惯,没什么好奇怪。
“你还好吧?”雷羽收起惯常的玩笑,关心地问。 她看起来很糟,像刚生过一场大病一样。
“不好,差劲透了。”夏琳心跌坐在沙发,揉着眉心,没有隐瞒极差的情绪。
回来两天,她的心情一直处于不理想的状态,被蹂躏的身体也还没调养好。雷羽很清楚她的状况,因此单独相处,她也懒得隐藏感受。
本来想留在家里多休息,是雷羽要她来羽舍,她才勉为其姚报到。
“我要你来,事实上是有件事不告诉你不行……”雷羽顿了顿,还是开口:“听说月龙今天将抵达海岛。”
“什么?”震惊过度,她几乎是立即从沙发中跳起。
“我告诉你的消息是不会有错的,希璇说是这样,就没什么好怀疑。”雷羽沉吟,若不是为这件事,他不会要她上羽舍。
“他……为公事来的吗?”她呻吟,希望情况没她想的糟。
骗骗自己也好,她就是不想往坏处想。在她离开上海之前,月龙告诉她要去广州至少一个星期,而今不过三天就转往这里,自然与公事难有关联。
她只是奢望一下……喔,奢望。
雷羽抱歉地摇头。“我想不是。”
“天哪,他是来抓我的……”琳心沮丧地跌回沙发。搞不懂哪,难道她在月龙的心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竟然撤下正事来抓她。
都说要他忘了她,他是看不懂中国字啊?真闷。
唉,该不该偷偷高兴?在月龙心中,她竟能占有一席之位。
希望他那一席,不是——通了电流处决人犯的电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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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
走进笼罩阴气的月华阁,青龙浑身泛起疙瘩。
“不用电的冷气房,真省。” 找到散发天然冷气的主机,当成是逛大街的青龙不禁咋舌咕哝,现在才人春,还用不着冷气倒是。 嘿,要不是他决定出门晃几天,现在也不会来欢冷气。
“有什么事?”说话的月龙瞥青龙一眼,口气不太友善。
“客气一点,我又不是上门讨债的。”令人听了真不愉快的口气,就没人教教这月家小子,待在别人的地盘上,至少得卖当家主人几分面子吗?怄人。
罢了罢了,没教养的人,就别勉强他有气质了。
遣散属下,月龙捺着性子道:“我不想隐藏我的讶异,你若是挑这时候挑战我的脾气,显然,你不太像‘青龙’,擎亚季。”
众人所知的青龙,向来爱惜小命以及他那张自称宇宙无敌的宝贝俊脸。
“干吗连名带姓叫我?”青龙不受月龙威胁的话影响,挑了挑眉嗤道:“你怕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啊?无聊。”
“无聊的人是你,到底有何废话要说?”月龙美丽的俊容顿时纠结。
“没啥大事啦!”耸耸肩,青龙贼贼转回正题道:“我只是要告诉你,我要去小红颜家赖几天,暂时没人招待你了,有事你就找找陆达陆汉他们吧!”
陆达和陆浧,分别是青门的左目和右目。
来到青门近半个月,月龙可从没感受到他的招待,不免冷冷回应:“你要去赖哪个倒霉女是你的事,我用不着你招呼,记得别把青门赖给我就好。”
他太了解青龙,之前溜到法国,把青门赖给赤龙;如今他来了,青龙眼见机不可失,八成又想把青门赖给他。
免谈!他还没找到神通广大躲得不见人影的夏琳心,没空理青门的事。
“倒霉女?”青龙大大皱鼻,在他看来,古红颜可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人,“找不到你的女人,不用把怨气挂在我身上吧!”
哼,就冲月龙这分得罪,打死他也不说他知道夏琳心在哪里。
亏他还好心上月华阁,特地想来出卖几个人,告诉月龙那女人的下落。打消此行的目的,青龙决定让月龙自个儿继续找。 “你要走就快走,别来妨碍浪费我的时间。”走是不走,真烦!
“安你的心,你以为和个美美的大男人聊天,就能胜过美女在抱啊!”青龙带着贼贼的心眼扔下话,转身离去。
亚季的眼神很诡异。眉宇深锁,月龙盯着青龙远去的身影思索。
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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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嗽!”
挺着圆圆的肚皮走动,希璇觉得自己活像只企鹅。“你不要紧吧,才人春就穿那么少,是不是着凉了?”哦,她觉得热死了。
“应该不是着凉了,我只是鼻子有点痒。” 看见举步维艰的希璇进房,夏琳心立即忙上前扶人。
现在唐希璇是整个雷家的宝,任何人环其四周,没顾好可都是其罪难逃。
不过她穿得不算少吧,薄毛衣加背心,比起穿无袖孕妇装的唐希璇,几乎像是两极的人。
“呼。”好不容易坐下,希璇喘了喘气,任由夏琳心替她擦额际的汗,才问道:“你住得还习惯吧?”
“嗯,我住得很好,你们替我费心了。”除了有家归不得之外,她没啥不好。雷家人是她早熟识的,住进来自然不会有太多的芥蒂。
雷家人向来随性好相处,不干涉彼此隐私,不会让客人有压力。
“那就好。”唐希璇放心地笑了,以手当扇扇扇脸,好热。
“要不要我替你倒杯冰开水?”原来孕妇怕热是真的,女人真可怜,怀孕得破坏身材不说,还得忍受怀孕期间的难受和生产的痛苦。
男人可就幸福多了,花一夜精力,就等着做现成的老爸。
简直是不劳而获,压榨妇女同胞的行为!上帝造人可真不公平。
“不了,喝大多水,跑厕所就够我喘了,跑完又渴,渴了又喝水,不累死我。”她摇摇头,玩笑地拒绝。看见夏琳心眼中的同情,忽而笑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以为然,觉得肯为男人生孩子的女人很笨,但是等你真的爱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爱你又对你呵护有加,你就不会觉得怀孕是那么苦。”
或许不是人人同意她的论点,她仍旧认为,怀孕是上帝赋予女人的特权。
一项男人永远无法体会能有多感动的恃权。
“或许吧。”夏琳心轻笑,没有多说话反驳,突然想到一件事,忧虑锁眉地问:“我躲在这里,若是被月龙发现,你会不会有事?”听希璇聊更多阙龙门的事,对九龙认识更深,夏琳心不禁担心会连累无辜的人。
“你别担心我。”挑起自信的眉,唐希璇脸上没有半丝忧惧,“不是我盖你,普天之下,能开罪阙龙门那九只龙头老大后,无伤丝毫全身而退还拐他们送糖吃的人,除了我老爸,就是可爱的我啰!”
安啦!她的脸上只写明这两个字。
唐傲雨正字出版,不就是一个和他脸皮一样厚的宝贝女儿?
夏琳心歪头想想,放了心,也对啦!
死和尚不死庙。唐希璇正是九龙绝不会放火烧的那间庙,就算揪出她的藏身地点,死的也只会是她这个小和尚罢了。
第七章
埋伏数天,结果很清楚呈现。
经过几番连锁的猜测,不难牵出,是谁帮助夏琳心逃出上海华门、是谁给她密码解除道道难关以及是谁派了内应让她如出无人之境。
不管那个内应是谁,他都不会该死,只因命令出自——唐傲雨。
若早想到她是羽剧团的一分子,羽剧团的团长正是雷家的台儿,而他们阙龙门惟一宝贝的小公主正是嫁人雷家,成了雷家老四的妻子——
他早该上雷家要人! 夏琳心向雷羽求援,事扯阙龙门、雷羽自然要希璇相助。身怀六甲的希璇,要找人解决问题还能找谁?自然是他百无所畏的老爸。
简简单单、华门的层层机关被解之谜就已解。
不是养了吃里扒外的饭桶,只是饭桶们有更尊敬、为其死而无憾的主子。这也就不能怪守在华门的月桀月湟,连一个女人都顾不住。
登堂人室的月龙,吓得更琳心跌碎手里的白瓷茶杯,撒了一地玫瑰茶香。
他没有理会她的惊恐失措,俊朗的身影直直走到坐在庭院摇椅中,像慈禧太后品着下午茶,好不悠闲,见他出现仅露出微笑的唐希璇面前。
“到海岛好一阵子,终于想到来看小妹妹啦?”唐希璇够从容。
而她仿佛没发现琳心的失态。
“若是你曾打个‘招呼’,我头一天就会来‘看’你。”面对阙龙门人人宝贝、禀承其父天性的小公主,就算火气烧得极旺,月龙也只能不动怒地暗讽。
“还得我主动喔?”她放下茶具,不太满意地撒娇,“你就没瞧见,我现在挺了个多大的肚球吗?走都不容易,已经够辛苦了。”
月龙随她所言,目光落在她超圆的肚皮上,认命地叹了口气:“既然辛苦,何必主动招惹麻烦?”
对于希璇,九龙永远只有疼爱的分,气不来。
看她挺了个大肚子,辛苦成这样;更不用说,雷家老四若敢有负于她,铁定死无全尸和葬骨之所。
九龙任何一个,都不会放过欺负他们小公主的人。
倒是唐家老头,就未必会这样替女儿出气啰!
人各有命嘛!老子那比他更老的老家伙不是说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倚。
所以,福祸无绝对可言;简单点的白话呢,叫作吃亏就是占便宜。
是啰,唐老头的处世名言,向来如是说。不过,他向来总是让别人吃亏,给他自己占便宜就是。
哈,所以他才需要这套理论!
“时势所趋耶。”她爱娇一笑,回答得天经地义。
夏琳心才想叹气哩!果然如唐希璇所说,就算她开罪月龙,月龙也绝不会对她怎么样。倒是自己,能不能见到灿烂的明天就难说啰。
招呼打够了,月龙锁住唐希璇的双眸,傲气挑明:“我要将人带走。”
不管她小姐同不同意.他都会把人带走,只因对象是她,所以他才多费唇舌。这点不用多说,唐希璇已从他的眼神中解读。
“请便。”唐希璇双手一摊,令错愕的夏琳心如遭五雷轰顶。
希璇——竟然试都不试着救她?!喔,雷羽又不在,那她不是必死无疑?
“那我就不客气了。”获得明确的首肯,月龙的黑眸在转身面对夏琳心时变得犀利,尽露恶狠的凶光,吓得她双腿虚软。
不是不逃,是逃也没有用;既然没有用,就不浪费力气逃了。
留些体力应付他的折磨,怎么说也比较实在。
在唐希璇再度浅啜玫瑰香茗时,月龙拽走了夏琳心,一点都不轻手轻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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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月龙从雷家带走的夏琳心,被关在一间旧旧的小公寓里。
环顾四壁,斑斑驳驳、空洞冷清,除了一张木床,什么都没有,似乎已久未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