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芸,谢谢妳提醒了我,对不起哦,我今天没空陪妳,改天再聊。」她急急忙忙的推着她出去,「掰掰,不送了,小心慢走。」
「喂,欢乐,妳在搞什么……」
甄欢乐将门带上,匆匆的收拾着桌子和椅子上的写真集,接着再把客厅稍微整理了下,然后是房间。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看了看时钟,差不多了,她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厅里,等候门铃响起。
叮咚。
来了!
她去开门,笑盈盈的迎进来人。
「我等你好久了,快点进来。」她开心的将站在门口的常怀忧拉进来。
「咦,欢乐,妳今天似乎……特别开心?」常怀忧机灵的察觉她的异常,她笑得太诡异了,铁定有鬼。
「对呀,我今天心情很好。」应该要先饱餐一顿再办事吧。「你快点去煮饭,我待会有事跟你说。」
狐疑的觑着她,他才想开口再问,她已直接将他推进厨房。
「别拖拖拉拉的,我肚子饿了啦。」
无奈的耸了耸肩,他觉得自己愈来愈像她的煮饭工,可,谁叫他偏偏也爱看她津津有味的吃着他做的菜的那副满足表情呢?所以即使现在她手伤好了,他仍继续来她家为她料理三餐。
唉,他真是太没出息了,连自己都看不过去的想狠狠揍醒自己。
不久,他做好四道菜端上桌。
酒足饭饱后,甄欢乐笑咪咪开口。「你跟我来。」然后径自拉着他到她房间。
觉得她的举动委实太不寻常了,常怀忧疑惑的问:「妳刚不是说有话要告诉我?」
甄欢乐一副慎重其事的看着他,「看在你替我煮了这么多天的料理的份上,我决定要做一件事报答你。」
感激她吧,知道他不只没经验,又可能有那方面功能上的障碍,她还不嫌弃他,愿意亲自教他,她真是太善良了。
「什么事?」看看她,再望望房中的床,常怀忧眼皮一跳,不会吧,莫非她想……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和心爱的女子做爱做的事情,是天下的男子都想要的事,可一来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压根没心理准备,二来是她主动提起要做这件事,绝对是有阴谋的,从她脸上那过分开心的笑容,就能轻易发现这点。
他才不上当。
准备掉头落跑之际,左手瞬间被扯住,他被拖往床上。
「来吧,我知道你是处男,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可以教你。」甄欢乐如恶虎扑丰般的扑到他身上,将他压在身下,开始手忙脚乱的脱起他的衣服。
「不要!住手--」救命呀,他不想他守了二十七年的贞操就这样被粗鲁的毁了。
「你不要这么害羞,待会我会好好教你,不会让你太难过的。」她解开他的腰带,拉下他的长裤。
「甄欢乐,妳知不知道妳在做什么?给我停下来!」他忙着想扯回快要离身的衣物,却抵挡不住她的蛮劲,硬生生的被一件件的脱下来。
「我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别担心,待会就算你表现得不好,我也不会取笑你的,你尽管放心,别太紧张了,放轻松。」她粗手粗脚的终于剥光他的衣服。
她拍过的人不少,男人女人都有,也拍过什么都没穿的性感猛男,可是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压在身下的人,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裤时,她有些脸红心跳起来。
尤其她原本以为他可能很瘦弱的,却没料到衣服下的他颇有看头,劲瘦而结实,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盯着身下的他,她的眸子转深,身子逐渐的发烫起来,心跳和呼吸也愈来愈急促。
常怀忧臊红了耳根,连白净的俊容也红通通的,拚命的护住身上仅余的最后一件衣物,不肯松手。
「妳别太过分了哦,妳若是再不停手,我就告妳强暴。」强暴?!天哪,怀柔的话应验了,他果然在半年内面临被一个女人蹂躏的恶运,他简直是哭笑不得。
看着羞怯的他,她情不自禁的凑上粉唇,亲吻了下他羞红的脸颊。
「常怀忧,我觉得你这样好可爱哟,让我更想把你吃了耶。」她色心大起,小手不客气的在他身上探索起来。
眼看逃不出她的魔掌,他索性把心一横。
「好,妳既然想做,妳身上的衣服也得脱光才行。」
他才不吃这个亏,红着一张俊脸,动手为她脱去她身上的衣物,没经验,不代表他不会做,这种事是雄性动物的本能。
被撩拨起的情欲,炽烈的燃烧着。
他的唇覆上了她的……
原先打算要教人的人,此刻被引领着,品尝着初次的云雨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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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温柔的凝视着酣睡在身边的娇颜,忆起昨晚经历过的欢愉,常怀忧欣喜之中夹杂着一股气恼。
真是的,有哪个女人会像她那样粗暴的求欢的?!
轻抚着她的睡容,他又怜惜又无奈。
昨夜口口声声说要教他的人,原来根本什么都不会嘛,还敢大言不惭。
酣眠中的甄欢乐羽睫轻扬,睁开了迷蒙的眼,瘖哑的嗓音听来慵懒而娇憨。
「你醒啦,几点了?」枕在他的肩上,她困意犹浓,不由得再微瞇起眼。
「七点多了。」
「这么快,七点多啦,那我们也该起床准备一下了,九点要去法院。」她努力强打起精神。
「去法院干什么?妳跟人家打官司吗?」
打了个哈欠,她坐了起来。
「不是,是去登记公证结婚。」哇,浑身酸痛,是昨晚做得太激烈了吗?
原以为他到这把年纪还没经验,不是某种功能有障碍,再不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做,谁知道他简直像只发情中的猛兽似的,一再的……忆起两人缠绵缱绻一夜的事,英气的脸上浮起两朵可爱的红云。
常怀忧震惊的瞪住她。「公证结婚?妳要和谁登记公证结婚?!」
「当然是跟你呀,还有谁?」她不懂他干么那么吃惊,「我既然把你吃干抹净,自然不会这么没道义的拍拍屁股,一脚把你踹开。」
他呆住几秒。
她究竟明不明白是谁把谁吃了?
「妳为什么想跟我结婚?」半丝欣喜若狂的表情也没有,他敛起眉心,脸上打着一个大问号。
甄欢乐不耐烦的再说一次,「我刚不是说了,因为我把你吃了。」他耳背吗?刚说得这么清楚还要再问。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呢?」他深思的脸上摆明着不信她这番说词。
「没有了,就只有这个原因。」她有点心虚的垂下眼,瞪着他裸裎的胸膛。
「甄、欢、乐。」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唤她的名,抬起她的脸,逼她正视着自己,「妳昨晚粗暴的向我求欢,目的就是为了想跟我结婚?」
她迟疑着要不要实话实说,陡地低呼一声。
「你干么?」他的手居然不安分的抚揉起她胸前的蓓蕾。
「还想再做一次吗?」他笑得不怀好意。
「不要,我全身都酸痛死了。」怕他真想再来一次,她连忙挥开他的手,匆匆的起床,抓起地上的衣物奔进浴室。
二十分钟后,再出来时她已经梳整完毕,见他仍躺在床上无意起身,她开口道:「换你了,别拖拖拉拉的,等一下我们去法院登记排序后,下午我还要到杂志社去。」
「妳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想跟我结婚?」他执意的再问一次。
「报答你这段时间为我料理三餐的恩情啦。」她肯委屈自己嫁给他他就该偷笑了,干么还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满意这个答案。
没辙之下,她只好实话实说。「好吧好吧,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因为我想每天都吃到你做的菜啦。」
常怀忧眉心一动,正色的问:「妳想每天都吃到我做的菜,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好吃。」这么简单的答案也要问她哦,他真是很烦人耶。
他沉下脸。
「欢乐,如果妳想嫁给我只是这个原因,那么我无法娶妳,我没兴趣当妳免费的煮饭工。」
说完,他起床走进浴室。
淋浴出来,他主动的再为她做了一顿早餐。
甄欢乐察觉他脸色异常的凝肃,识趣的静静吃着早餐,没再继续方才结婚的话题。
「我不会再过来了,妳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对妳而言,我的存在是特别的,欢迎妳随时来找我;如果对我,妳仍是没什么感觉,只当是朋友一样,那么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吧,因为我没有办法忍受只是自己一相情愿的在付出。」
睇着她,他放柔了嗓音,眸底漾着幽幽柔光,「妳说得没错,我是小心眼又爱计较,看待感情我也是如此,我爱妳,我也需要妳回馈同等的爱。」
她闻言错愕得一时哑口,瞠目结舌的无法做出任何的响应。
她太吃惊了,他是说,他爱她?!他爱上了她?!
不会吧?怎么可能?
在她呆若木鸡中,常怀忧起身离开。
再回神时,饭桌对面已不见人影。
为什么他会爱上她呢?
理不清此刻心中震撼的感觉是什么,甄欢乐只觉得脑袋一片紊乱。
第十章
女明星的写真集拍得出乎意料的好,杂志社看了赞不绝口,直说她把情欲这个主题表现得唯美而且适切。
这本写真绝对会大卖,杂志社和女明星都有着十足的把握。
甄欢乐却耸耸肩,并不怎么在乎写真集会不会大卖。她觉得心头空空的,宛如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似的,很不踏实。
工作刚告一段落,趁着有几天的空档,她一早便驱车往南而行,因为明天是父亲的忌日。
不到中午她便到了嘉义。
路上买了些鲜花、水果,再买来一个便当,她回到有一段时日没回的老家。
父亲过世后,她北上读书,这栋房子便一直空着没人住,只有在她偶尔回来扫墓时才会小住几天。
这里是她和父亲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所以她一直舍不得卖掉,总觉得卖掉了这房子,她和父亲点点滴滴的回忆也等于一起卖掉,所以即使有人开了高价要向她购买,她怎么也不愿意卖。
掀开了遮住家具的白布,坐下来打开便当,看着便当中的菜色,她却毫无胃口,可是空空的肚子又需要补充些食物,才能有足够的体力,她勉强的吃着一点也不美味的饭菜。
「好难吃噢!」一边吃一边锁着眉抱怨着,她吃没两口就吃不下了,「还是常怀忧做的菜好吃。」她的嘴被他养刁了。
支着下巴,这半个多月来他真的没再来找她,她好几回想主动去找他,想若无其事的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像之前一样照常去他家吃晚饭,可想到那天他临去时说的那一番话,她就踌躇了。
难为情哪,他说他爱她耶,一想到就让人觉得怪尴尬的。当时他就那样告白,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而且他也说了,如果她没有打算回馈相同的爱就不要去找他。
这个男人也真是太小气了,做不成情人,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嘛,何必说得那么绝。
本来还巴望着和他结婚后,每天都能吃到他煮的菜,谁知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咦,邵芸是不是曾说过,如果单纯只是对肉体的欲望,那叫性欲,如果其中有了感情的成分,便叫情欲?
那么、那么……
「太棒了!欢乐,妳这次的照片把情欲这个主题表现得淋漓尽致,完美得无可挑剔,嘿,看不出来哟,欢乐,妳一定对情欲有很深刻的体会对不对?」昨日杂志社的主编看着她拍出来的作品这么对她说。
深刻的体会……她脑袋浮起那一夜和常怀忧在一起的画面。
那一夜的初体验,真的很让她难忘,她承认。
可如果那就是情欲,这么说来她对常怀忧不就有了不寻常的感情吗?
这些日子来,她常常不由自主的想到他,总觉得只有他做的饭菜好吃,别人做的都不合胃口,这代表着她开始喜欢他了吗?
愈想脑袋愈混乱,然后她突然好想听听他的声音。
她不是会考虑太多的人,拿起手机直接拨了过去。
「喂,常怀忧……」
「喂。」娇滴滴的女声传来。
为什么他办公室的专线电话会是由别的女人接听?
「妳是谁?常怀忧呢?」英挺的浓眉高高扬起,甄欢乐嗓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度。
「他现在正在忙耶,不方便接听妳的电话。请问妳是哪位?有什么事吗?」女子客气的问着。
她不悦的诘问,「他在忙什么?」忙到电话需要别人代接?
「他……」对方顿了一下才委婉的道:「正在做精神训话。」
「什么叫精神训话?」
「呃……」她将话筒朝向正在发飙的人片刻,「这样妳知道了吧。」
原来他在骂人呀。
「他干么这么生气呀?」
对方的嗓音突然压得低低的。「他这半个多月来,情绪一直很不好,阴晴不定的,只要有人犯了错,他就会像这样子。」
「惠珍,是谁打来的?」
「是一位小姐,」她再朝电话问道:「对了,小姐,还没请问妳贵姓?」
「我叫甄欢乐。」
「她说她是甄欢乐……」
话筒陡地被抢走了。
「喂,妳找我干么?」
常怀忧挥了挥手让挨骂的部属离开,再朝秘书摆摆手要她出去。
「我……想你呀。」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念你嘛,还有什么意思。都是你害的,吃惯了你仿的菜,我现在吃别人做的,都觉得好难吃哦,你说,你要怎么赔我?」
电话彼端的声响停顿了片刻,「那是妳自己的问题,干我什么事呀。」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责任感,你害我吃不下别人做的菜,不用负责吗?」
「我为什么要负责?」他反问。
「因为……是你让我知道原来饭菜可以那么好吃的,」她声音梗住,变得沙哑起来,「常怀忧,明天晚上我可以过去你那边吃饭吗?」
「为什么?」
「你不要一直问我为什么嘛,我就是想看看你,还有吃你亲手做的菜,还有……和你说说话而已,我不管了,反正明天晚上我会过去你那里吃饭,你做好菜等我就是了,掰。」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她径自切断了电话。
既然决定明天去找他,她甩了甩头也不再多想什么,动手将屋子整理了一下,再走进父亲的房间,细心的清理房中染上的尘埃。
端详了书桌上摆的一帧她幼年时拍的全家福照片,再打开抽屉,轻抚过每一件父亲留下的遗物,最后她拿起来一只黑色的皮夹,打开,里面放着一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
「咦,这是……」放置照片的透明封膜中还有着一枚紫得很特别的玉石,形似花瓣。「这紫色的花瓣不会就是霓幻在找的东西吧?」
怪不得她当初看到采梦斋墙上挂着的那副紫花,会觉得有些眼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