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爱你的纯真、聪颖、善良、温柔、迷糊、胡思乱想、自作主张和偶尔 有点‘秀逗’的小脑袋。”
什么?宁宁听到后来怎么变了样?迷糊、胡思乱想、偶尔会自作主张?可能有吧! 她是有点秀逗,不过……这是称赞还是污辱。
她抬头猛瞪著宫辰弈。“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辱你未来孩子的妈?不怕我把这些‘特 征’都遗传给你儿子?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我记得有人说要退婚喔,都把戒指退回来了呢!怎么这会儿又说要当我孩子的妈 ?我可不敢诱拐良家妇女,当未婚爸爸,到时候会被人追杀的!”宫辰弈故意顾左右而 言他地说道。
“哎呀,讨厌!”她娇羞地发嗲。“人家是一定要嫁你的啦!别说我们已同床共枕 ,共度一夜良宵,而且人家已经对你说出爱的告白了。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同样地,我 也会对你负责,否则会被别人说我始乱终弃,而你朝秦暮楚,知道了吗?”她掰出一段 歪理,就是叫宫辰弈一定要娶她,对她负责。
宫辰弈故意哀声叹气,大有误上贼船之慨。“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天下苍 生,我只好忍辱负重娶你了。”故意调侃宁宁,稍稍报复了她对他信心不足所受的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娶得美娇娘,只好一步步排除万难。挥洒汗水 播种后的成果总是甜美的。他自怜地叹口气。没办法!爱上了这个小宝贝,就注定自己 一生的沉沦。
“什么忍辱负重?”宁宁嘟著嘴反驳:“娶到我是你三生有幸,祖上积德,而我天 性善良,不忍心抛弃你,否则以后你再也遇不到像我这么纯洁、天真、可爱、活泼、善 良、秀外慧中、大方、不做作……”她喋喋不休地膨胀自我。
宫辰弈怕宁宁再如此吹嘘下去,他会忍受不住大笑,而他的小宝贝会感到非常委屈 ,受辱地不理睬他,屇时他又辛苦地费心哄她。
为了避免这已可预知的麻烦,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嘴堵住她的嘴。
他当机立断地俯身堵住她嫣红的小嘴,不止尝到了甜头,连耳朵也清静多了。
当沉醉在爱河中的情侣相拥热吻之际,客厅中有三个人鬼么祟祟、探头探脑地偷窥 庭院里的小俩口。
不消说,这三位就是宫承闳、宁杰翰和宁母。
担心女儿无缘无故取消婚约,却又终日郁郁寡欢的宁家夫妇,加上特别来看热闹的 宫承闳,见到小俩口又甜甜蜜蜜地相拥而吻,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终于雨过天青了 ,三人不由得相视而笑。
这会儿既然已经没事了,他们三老就可以继续为儿孙的婚事忙碌,希望再过不久就 可以为孙子、曾孙子再度忙碌……宫承闳这位好奇爷爷,心里已经在盘算著要怎样从宫 辰弈或宁宁口中探出前因后果。没办法嘛,人老了,总要为自己找些娱乐,才不会得老 年痴呆症,医师也是这么说的。
为自己找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后,宫承闳窃笑,多了这个三不五时会出点儿小状况 的小孙媳妇,以后他的日子不愁没乐子喽!
××××××宫辰弈健壮的手臂温柔地抱著身著白纱的宁宁走入新房,脸上一直挂 著得意的笑容,而他怀中的宁宁嘴角甜蜜娇羞的笑,掩不住喜悦的心情。
今天,终于让他偿了五百年来的夙愿,而今夜则是属于他们这对爱侣独有的。
宫辰弈以宫氏集团经理的身分滥用职权地下令,不许有人闹洞房,否则加班一个月 ,而老顽童宫承闳也被收买了。宫辰弈答应他,只要今夜不出状况,他就告诉宫承闳他 与宁宁的纠缠情事。当然,他故意不小心地露了点儿口风,让宫承闳好奇得心痒痒。知 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只好乖乖地答应他不闹事,不过只有今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宫辰弈早已安排妥当,对于他的计划,他谁也没透露,包括宁宁。他订了明天中午的机 票到塞班岛,他答应过他的小妻子要带她去看鱼、浮潜,而今夜,是属于他俩的旖旎夜 晚。
他柔缓地为宁宁拿下发上的头纱与缀饰,让黑绸般柔软的秀发披散在肩头,动作轻 得怕吓著了他纯真的小新娘,解开纤颈上的小珍珠扣,每解开一颗扣子就在她露出的柔 嫩肌肤上印下一个轻吻,酥痒地令宁宁不时一阵轻颤。
“剩下的扣子你自己解开吧。”在宁宁红唇上轻吻了一下,将她抱入浴室,而他则 至另一侧的浴室梳洗。
宁宁脸蛋泛红地看著镜中的自己,她身上是一袭薄丝睡衣,轻柔冰凉的丝绢合身地 包裹她曲线玲珑的身躯,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低胸和大腿侧开的高叉,分外引人遐思 ──这是何薏萱和季仲凯的好意,难怪他俩在送礼时笑得若有含意。
真是羞死人了!她真的要穿这样出去吗?她没有带其它的睡衣来,总不能裹著浴巾 出去呢。
齿牙一咬,好吧!既“穿”之则安之,若宫辰弈流鼻血可不能怪她。
她怯怯地走往被淡黄灯光笼罩的新房,矜持地捂住露出的半片雪白酥胸,低著头走 近身前的丈夫。
宫辰弈捧著精心包装的娇艳红玫瑰,深情款款地将之送到宁宁怀中。
红玫瑰的花语是──我爱你,而九十九朵红玫瑰代表的是──天长地久。宫辰弈的 情意与用心皆在这束红玫瑰中表露无遗。
宁宁心中真的好感动,宫辰弈总是无时无刻地宠爱她、呵护她,不吝于说出自己的 情意,一个女人的幸福,除了找到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之外,又有什么好奢求呢?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她娇嫩的脸庞,宁宁嘴角噙著甜蜜的笑,露出两个梨涡,此 刻的她幸福得无法用言语说尽。
“你不喜欢这花儿吗?为什么要落泪?”宫辰弈抬起她小巧洁白的下巴,深深凝视 她闪动的眼眸。
宁宁轻轻摇头,她不是不喜欢,她是喜极而泣呀!
依偎在宫辰弈厚实温暖的胸膛中,她圆润的手臂缠上他的颈项,踮起脚尖用吻倾诉 自己对他的爱。
一个缠绵的吻奉上一句轻柔欲融的:“我爱你”,宁宁怎么也倾诉不尽对宫辰弈的 爱。
宫辰弈弯身将宁宁抱起,放在雪白柔软的大床上,轻轻吹拂宁宁身上轻薄的睡衣。
“提醒我要给仲凯加薪。”眼眸发光地笑道。
宁宁娇羞地点了点头,闭上眼睛迎接丈夫的疼惜。
宫辰弈的大手抚过身下凹凸有致的娇躯,轻柔拂开小妻子羞怯的双手,灵活的舌哄 诱著她别再害怕迟疑。
今夜起,他将不须再孤枕独眠,不必再压抑自己的激情,身下的可人儿是他名正言 顺的妻子,也是他追寻了五百年的最爱。
宁宁象牙般圆润的手臂缠绕在他结实的颈项间,青葱白皙的玉指穿梭在他浓密的发 丝中。今夜她要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与他永世缱绻缠绵。
浪漫的新房中,晃动著两具纠缠的身影和隐约的喘息与呻吟……温柔的月光撒在缠 绵的爱侣身上和孤独地躺在地毯上的红玫瑰花束上,以五百年前同样的柔情祝福著他们 这对有情人。
漫步在台大著名的椰林大道上,宁宁笑得好灿烂,两个小梨涡深深地露出来,告诉 人们她的喜悦──她现在是台大外文系的新鲜人了!
宫辰弈宠溺地凝视身旁的小妻子,也感染到她的喜悦与欢欣。
一路上许多社团都虎视眈眈地将目标对准新进校园的新鲜人,盼为社团增添新血轮 ,吆喝喧哗声不绝于耳,而宁宁这等标致的小美人更受到许多关爱,不少学长们已主动 前来“关照”学妹。
“宁宁!”一个长相斯文,有著一口洁白牙齿的大男孩向她跑来,是宁宁高中的学 长陈明彦,他兴奋地道:“你真的考上我们学校了?真是有缘,你又成为我的学妹了! ”
那笑容灿烂得直逼炫目的太阳,他的美梦成真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有许多机会 展开行动。
“是呀,以我的聪明才智,一定会考上台大当你的学妹,学长,你怎可心存怀疑? 你对我没信心喔!”
“没有,没有,我对你信心十足。”陈明彦故意惶恐地猛摇双手,惹得宁宁开心地 笑了。
“现在你成了我的学妹,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他语带双关地说道。
宫辰弈从这位“学长”出现时,即暗中评估他的分量。他对宁宁的意图十分明显, 可惜,宁宁早已是他宫辰弈的老婆。这位学长,你没机会了!
“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他假装不经意地试探。
陈明彦明显地感受到这名外貌出众,气宇轩昂的男子对宁宁的爱怜,从他凝视宁宁 的眼神即可看出,他与宁宁之间不寻常,看来是个强劲的对手,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 百胜,他得先搞清楚这名男子是何许人也。
宁宁可不知道这两个男人间的暗潮汹涌,甜甜地笑道:“不是,辰弈不是我的男朋 友,他是──”
“小宁,小宁!”一个高分贝的女声打断她的话。何薏萱跑住宁宁和陈明彦之间, 高兴地道:“我们不止同科系,还是同班呢!小宁我们又在一起了。”雀跃地拉著宁宁 蹦蹦跳跳。
呼!好险,他不是宁宁的男朋友,可能是宁宁的堂兄或表哥吧?陈明彦暗自庆幸。 他可没把握能赢得了这名出色的男子。嘿!不知他是错得十万八千里。
“小宁,你真可怜!念了大学仍逃脱不了薏萱的魔掌。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季 仲凯悠闲地随著何薏萱走来,摇头晃脑地为宁宁惋惜悲叹。
“季──仲──凯!”薏萱语气不善地斜睨著季仲凯。
“做啥?”季仲凯嘻皮笑脸地回道,一点也不知大祸临头了。
何薏萱倏地抬起脚往季仲凯脚上重重踏下,赏他一记“万銮猪脚”。见他抱脚哀嚎 ,才满意地拍拍手转向宁宁:“对付疯狗有时得用些较不文明的方法才行。”说罢,她 又转移对象。
“嗨!学长,又遇到你了,你挺闲的嘛!”她向陈明彦打声招呼后,不待他回答, 立刻又转向宁宁。手伸得长长的,直顶到宁宁的鼻子前,一副讨债嘴脸地道:“拿来! ”
“什么东西?我有欠你钱吗?”宁宁故意装迷糊。
“少来了啦!别说你去蜜月旅行后没带礼物回来给我,我是你的死党兼酒肉朋友, 你敢忘了我!”说著,何薏萱伸出绿林魔爪往宁宁纤细的脖子掐去。
“哇!救命呀!”宁宁笑著躲到她老公身后,探出头,俏皮地吐吐小舌。“有啦! 人家有买礼物给你。放在家里,你等会儿到我们家去拿好了。”
“这还差不多。”何薏萱满意地点点头,收回魔爪。
“喂!仲凯,请你女朋友别在我面前欺负我宝贝老婆好吗?你明知道我看到她被欺 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但又不能失了绅士风度欺负女孩子!看样子,我只好转移目标, 扣你薪水,再罚你加班来发泄我心中的不满了。”宫辰弈似真似假地警告季仲凯,大手 用力拍著季仲凯的肩膀,拍得他龇牙咧嘴。
“老哥,你可不能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我要去控告你虐待手下雇员。”季仲凯不 满地反驳。
“说到这个事嘛,老弟,我记得今天不是你的假期吧?你怎会在这里游手好闲地乱 晃呢?”宫辰弈斜睨著不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季仲凯。
季仲凯悠闲自若地道:“嘿!老哥,咱们是半斤八两,我做的事和你的一样,咱们 心照不宣。”
“是吗?老弟,我是陪老婆来注册,这是经过我们的董事长,你的顶头上司,我的 爷爷批准的,而在这里竟然会看到我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放纵他的 女朋友欺负我老婆,你说,我该不该视而不见呢?”
“嘿!嘿!老哥,别这样嘛,最多我自愿无条件加班,OK?”
此时,原凶何薏萱和被害人宁宁两人却事不关己,看戏般地在旁笑看两个大男人斗 嘴。
被遗忘在一旁的陈明彦则怀疑他是否该去检查听力?蜜月旅行?老公?老婆?不会 吧?他不是宁宁的表哥吗?宁宁才十八岁而己?
他狐疑地问:“小宁,这位不是你表哥吗?”犹豫地想再确定一次答案。
宁宁奇怪地瞥了陈明彦一眼。他怎么跟前世的欧阳介一样?难道她和宫辰弈不像夫 妻吗?
“学长,你弄错了。辰弈不是我哥哥,他是我老公,我们三个星期前结婚的。”她 郑重地澄清她和宫辰弈的关系,不知道这句话有如青天霹雳地打击陈明彦,少年纯纯的 暗恋就此划上休止符。
宫辰弈风度翩翩地与陈明彦握手致意。“幸会,我是宫辰弈,以后宁宁就请你多照 顾了。”
他也满恶毒的嘛!情路上不许有三人同行的,言下之意是要他将矛头转向别的女子 ,别对我宫辰弈的老婆放电。
“小宁,我们走了。”搂著亲爱的老婆,匆忙地向陈明彦道别,他迫不及待地想与 他的小宝贝独处。
何薏萱一见情况不对,也拉著季仲凯溜了。
椰林大道上,只见一男生孤单地傻站著,嘴巴还惊讶地张开,眼神是遗憾、惊讶与 懊悔不已……××××××经过适才那场尴尬后,宁宁决定自己先招了,免得回家后会 遭来一顿“狼吻”。
“辰弈,刚才那位学长就是上次带我和薏萱去玩,结果……让我把你丢在家中的那 一位。”她小小声地向老公坦诚。
“我知道。”宫辰弈双眼专注地看著前方来车,保时捷在来往的车潮中穿梭自如。
“你……不生气?”
“我都告诉你我不会怪你。怎么又会在事后翻旧帐?”利用等红灯的空档,他侧身 捏捏宁宁的小鼻子。“亲爱的老婆,你又开始对你老公没信心了?再这样怀疑你亲爱的 老公,小心你的屁股。”扬起一边浓黑的剑眉,语带威胁地警告他这个仍时常脑筋打结 的小妻子,眼睛暗示性地瞥向她的屁股。
可惜,他精灵的老婆已经不吃他这套。
以前,宁宁是很怕宫辰弈冷下脸来打她屁股,这使她又痛又难堪,只要宫辰弈稍做 威胁,宁宁马上就乖得像只小绵羊,屈服在宫辰弈的“暴政”之下;现在,宁小姐,不 ,应该是宫太太,早就摸清她老公的底子,十次有九次都只有口头威胁而不身体力行, 唯一挨打一次,是行刑者,比受刑者还累。因为打人的时候是很威风,但打完后,宫辰 弈就要花双倍的气力和精神来安抚哄慰他泪流不止、氾滥成灾的老婆,常在她泪水攻势 下,答应了一大堆糊涂帐,只求他亲爱的老婆破涕一笑。唉?教他见不得宁宁流泪受委 屈呢,遇到了她,就注定了他这一世将她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