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这下子应该不会错了!旭日发现自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脑袋也开始发胀了。
“羽毛大刺刺的,很令人讨厌。”讨厌归讨厌,嗣衣还是把珠子放进旭日特别制作的小木箱中,里面中已经摆了十来颗相同大小的木珠。
很令人讨厌?没有听见预期的几种答案之一,旭日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你不喜欢孔雀?”好吧,下次不雕图样了,刻字总行吧!
拨弄着小木箱中的珠子,嗣衣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旭日的问题。
水深火热、金兰之交、两肋插刀、乘龙快婿、琴瑟和鸣……加上今天的雀屏中选,如果这些珠子上面的图样代表着他们之间关系的演进,那么他可以认为她想表达的正是他所想望的那种意思吗?
可恶!刚刚还在认为叫他相公挺顺耳的,马上就让她看见他这副死样子,还是过阵子再说好了。旭日泄了气似的走向床榻,准备好好睡一觉。
嗣衣收好箱子,也脱衣上床。
“我是很认真的人,不要跟我开玩笑。”
令她忍不住想躲开又舍不得真的躲开的声音出现在耳边,旭日缩了缩身子,整个人几乎全塞到嗣衣怀里。
嗣衣的手动了动,终于还是环住她。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旭日舒服的叹了口气。她早知道嗣衣的身体应该很好抱的,可惜他只有在她将睡未睡时才肯抱她,害她一直没有清晰的记忆。
“不可能永远不变的。”嗣衣的手臂收紧。以前怕惊醒她,他总是轻手轻脚的,像这样光明正大的抱着她,这是第一遭。
彼此心知肚明的情感,却因为彼此的不确定而放任情况暧昧不明,终于因为旭日病情的大有进展而有了突破。
嗣衣很满足于现状,期待未来即将实行的追求可以打动旭日的心。
还是等她完全恢复了再说吧,嗣衣心里计划着,温吞一如以往。
可是旭日不这么想。
就这样?期待有下一步发展的旭日眼睁睁看着时间流逝,却不见嗣衣有进一步的动静。也许她该加把劲儿了。照这样看来,短期内是不能期待嗣衣会茅塞顿开了,为免日久生变,最稳当的办法还是把生米煮成熟饭,依他的个性,绝对会负责到底的。黑暗中,只见一双眼不时闪动晶亮异常的眸光。
她牙一咬,翻身压上嗣衣。
“你做什么?”
深夜里,只听见嗣衣惊讶的反问。
回答他的是一阵寒率的脱衣声,及接下来的喘息及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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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她终于还是对嗣衣下手了!这是旭日张开眼后浮上心头的第一个想法。不过当她窝在嗣衣怀里看着他的睡脸时,她心里可是得意得很。
她其实觊觎嗣衣的身体很久了,却苦无良机,这下子还怕他不让她予取予求?嘿!嘿!犹带着黑眼圈的笑颜没有维持多久,她就又跌入梦乡。
待旭日呼吸匀长后,嗣衣的眼睛睁开了。带着温柔爱意的眸光停驻在旭日脸上久久不动,他忽地轻声唤她:“曲曦。”
旭日嘤咛一声,往他怀里钻去。
他又唤:“旭日。”
她干脆整个脸贴在他胸膛上,让长发掩住另一耳。她正做着梦,梦中嗣衣抱着她,嗣衣的发技散着,和她的纠缠不清。
他的曲曦,他的旭日,都是她——嗣衣轻轻将唇印上旭日的额,而后闭上眼,不一会儿,也陷入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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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步入冬季,外头冷飕飕的气温让旭日想窝在屋里睡觉。就在她抱着棉被准备再梦周公时,一道冷风吹进,冻醒了她的神智。
刚进门的嗣衣放好采买的物品,把其中一把长形物体放在桌上。
旭日心中一动,连忙下床来。
“你拿去修理了?”
“嗯。”
她的听力几乎完全恢复了,许久不碰音律的手指开始发痒,雕再多东西也无法克制这股冲动。原本的琴断了两条弦,她昨晚才跟嗣衣提了下,没想到今天就修好了。
想试试音色,却发现一直缩在长长衣袖中的手指一接触到冷空气就僵硬不听使唤。她试着搓揉手指,却觉连身体都开始变冷了,才想起身再加件外袍,身后便传来一阵暖意。
“试看看音色如何。”嗣衣让旭日靠坐在自己怀里,满意的感觉到她的抖颤渐渐消失。“如果可以的话,再弹这个。”他把羊皮卷摊开。
最讨厌厚重衣着的旭日十分乐意让嗣衣担任她的暖炉。
试了试音,旭日开始按谱抚琴。
屋外飘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屋内却充斥着甜蜜的音符,缭绕两人满身。
就是这种感觉——
嗣衣闭起眼感受几乎相同的音律,遥想母亲的模样。静静靠在旭日肩上,他慢慢想起了母亲的一切,包括当时母亲所说的话。
这是“情歌”——他始终想不起来的曲名,此时却自然的跃上心头。
等她奏完这曲再说吧,那些关于这首曲子的故事——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