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你给我好好交代清楚,今天早上你没事干么给我跑到学校去?害得我差点被当成会分身术的怪物了!」
才踏进家门,凌日迫不及待地冲向客厅,瞪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弟弟凌夜,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尴尬啊?」
「我只是想看看你平常都在哪种地方上课啊!可是台湾的学校看起来好闷喔,感觉像是一座大型监狱一样,半点亲切感都没有。唉,我真是同情不得不在里面上课的学生。」
「谁在和你讨论学校的外观?我是在问你——」
「虽然说那儿现在是阿日上课的地方,可是往后就是我要上课的地方呀!连这点好奇心,我都不能有吗?」理所当然地抬起眉头,凌夜不慌不忙地反问。
「你——」凌日张大嘴,欲言又止,最后垂下肩膀。「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阿夜?突然间跑回来,还说要和我互换身份,你、你不可能是当真的吧?再怎么说,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怎么不可能?」凌夜嘻嘻笑着。「凭阿日哥哥和我这张神似度百分之九十九的脸,再加上你周遭的同学、师长、好友们都没有人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弟弟这一点,我要是以你的身份到学校去上课,也不会被人怀疑的。」
「人不是光有一张脸皮而已,人的个性与言行举止,都不可能骗得过他人的眼睛。你和我就算长得一样、声音相似,但说话的口吻分明就是不同人啊!」
「或多或少的一点不同,影响也不大。再说,我会尽全力模仿阿日哥哥,不让别人有怀疑的余地的。最好的证明就是今天早上,我不也成功地欺骗过你的老师吗?我保证没问题的,阿日哥哥。」
起身,把手搭在凌日的肩膀上,凌夜像是诱惑夏娃品尝禁果的恶蛇,笑着说:「不要忘了,是哥哥和我约定好的,你要代替我飞到英国去打击欺负我的坏蛋。你可不能不遵守约定喔!」
看着凌日进退两难地咬着唇,凌夜已经胸有成竹,他有把握阿日到最后还是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毕竟,他们可是比普通兄弟还要更亲、更近,曾经分享同一条生命源泉的同卵双胞胎啊!
这个理由,对于向来最重情义的阿日来讲,是比任何理由都来得更具约束与说服力的。阿日是绝不会袖手旁观,坐视可爱的弟弟身陷困境,而不出手相救的。
真抱歉,阿日哥哥!
凌夜拥着他的肩膀,像小时候一样地对他撒娇说:「拜托喽,阿日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吶!」
在这十年当中,你的阿夜弟弟已经学坏了。
轻易地利用他人人性上的弱点,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想尽办法在关系上取得不败的地位,纵使不择手段也可以。狡猾地保持着多张面孔,好在面对不同的家伙时使用。这些对凌夜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那个哭着不想离开哥哥的小男孩,已经在许多年以前,被埋在异乡的土壤中,化为相薄中泛黄的一纸回忆了。
第一章
轻飘飘的,好舒服。
身体彷佛摆荡在和缓波动的海平面上,晃啊晃啊,摇啊摇的……四肢彻底地放松、舒展,连十根脚趾头都彻底地张开来了……通体畅快。
「……觉得舒服吗?」
是谁在问话?是啊,好舒服,舒服得像要融化了。
「……嘻嘻,难道你是第一次?」
第一……次?……我是吗?
「你就好好享受吧,我也是很舒服呢。」
啊啊……好热……好烫……还浪在体内晃荡着、拍打着……好好……
有一种声音,在浪潮的深处内,细微地、渺小地振动着。
扑通、扑通……
熟悉的节奏,安稳地拍打着。
不自觉地跟着声音的诱惑,进入深层的宁静意识中,在令人安心的温暖中,沉沉地坠落下去。
「晚安了,老师。」
※ ※ ※
因为讨厌双亲那种漫无目标、随心所欲、随兴所致的糜烂生活方式,所以尚楠自幼就给自己定下严格的规矩——不管前一天再怎么疲累、晚睡,也一定要在早上六点准时起床。
然而,他这小小的「反抗」,看在喜欢睡到中午、甚至是午后才清醒的父母眼中,不但引不起任何应有的自我反省,相反地,他们还曾一起取笑小尚楠说:「以后我们家可以不必买闹钟了!我们的宝贝儿子,会像闹钟一样准时叫我们起床呢!」就这样,忽略了小尚楠企图掀起的家庭革命。
尚楠并非讨厌双亲,可是,偶尔,他多希望自己的双亲能「普通」一点、「平凡」一点,和别人家的「正常」父母一样就好。
但。没有人能够选择要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亲。尚楠也和多数人一样,在经过?扭的童年、校园的洗礼、成年的心境转折后,才慢慢摸索出和父母的相处之道。
那就是:父母是父母,孩子是孩子,没人规定孩子一定要模仿父母的生活方式过日子。
在想通这一点之后,尚楠再也没像以前那样,深受父母自由奔放的生活方式所苦恼了。
「嗯……」
今天,也和过去十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相同的,在窗边蒙蒙乍现出阳光的时分,尚楠翻转着身体,从深沉且无梦的睡眠中苏醒过来。
模糊到清晰的影像,映入眼帘中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尚楠花费一秒的时间瞪着那华丽过度、几近庸俗的金绿色巴洛克风的壁纸,旋即「哇」的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
这、这里是……扑通扑通扑通,心脏急速的蹦跳着,头皮发麻,嘴唇干涩。
常常听人说过这种事。
可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成为故事的主角。
喝得烂醉如泥的隔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人躺在旅馆的双人床上,身边则是个不知何时搭讪上的女子——这种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尚楠以为和自己是「绝对」扯不上关系的!他一向秉持「洁身自爱」的原则,不随便和来路不明的女人搞啊!
怎么会这样?他懊恼地抱着头。
趁现在快跑吧!脑子里的一个声音这么怂恿着。
别去管躺在身旁的女子是谁,也不要回头去看,就当作不知道这一切,快点穿上衣服离开这「犯罪现场」吧!
可是……昨夜我有记得做「预防措施」吗?万一对方也没吃避孕药,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小生命就这样孕育了……另一个较有责任感的自我,冒出头来。
看,抑或不看?该问清楚,还是什么都不要问?哪边比较妥当?
从没经历过「一夜情」的尚楠,陷入深沉的烦恼中,丝毫没发现有一双闪烁着调侃意含的黑眸,已经悄悄地张开,正凝视着他天人交战中的表情。
无声地嘀咕半天后,尚楠终于逃不过良心的苛责(万一真有了孩子,这可不是用一句「我不知道」就能解决的问题啊!),下定决心地抬起头。
那双偷窥的眼,迅如闪电地重新合上。
于是乎,当尚楠摆出一副准备好「聆听宣判」的认命神色,与「现实」正面交锋时,他并未察觉身旁的人在假寐。
一厘一厘地把视线望自己身旁,尚楠从对方覆盖着被单的细腰,沿路看到那同样被遮住,依稀能辨识出是对平坦得像飞机场的胸脯(想不到自己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再来到那具男子气概的性格下颚……尚楠的眼缓缓地瞪大了。
这、这是女人吗?不,不可能!再怎么男性化的女子,都不会有这么方硬的下颚线条。况且,对方那条横放在脸上,遮住半张脸的手臂,也不是纤细柔软的女子曲线啊!最关键的证据是——尚楠在对方的喉咙上找到了喉结!
什么嘛,害我紧张了半天!还以为我糊里胡涂地和哪个辣妹、艳妇、淫娃上了床,结果是个男的啊!
饮下一口喘息,放松了僵硬的肩膀。
既然对方是个男的,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因为讨厌双亲那种漫无目标、随心所欲、随兴所致的糜烂生活方式,所以尚楠自幼就给自己定下严格的规矩——不管前一天再怎么疲累、晚睡,也一定要在早上六点准时起床。
然而,他这小小的「反抗」,看在喜欢睡到中午、甚至是午后才清醒的父母眼中,不但引不起任何应有的自我反省,相反地,他们还曾一起取笑小尚楠说:「以后我们家可以不必买闹钟了!我们的宝贝儿子,会像闹钟一样准时叫我们起床呢!」就这样,忽略了小尚楠企图掀起的家庭革命。
尚楠并非讨厌双亲,可是,偶尔,他多希望自己的双亲能「普通」一点、「平凡」一点,和别人家的「正常」父母一样就好。
但。没有人能够选择要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也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亲。尚楠也和多数人一样,在经过?扭的童年、校园的洗礼、成年的心境转折后,才慢慢摸索出和父母的相处之道。
那就是:父母是父母,孩子是孩子,没人规定孩子一定要模仿父母的生活方式过日子。
在想通这一点之后,尚楠再也没像以前那样,深受父母自由奔放的生活方式所苦恼了。
「嗯……」
今天,也和过去十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相同的,在窗边蒙蒙乍现出阳光的时分,尚楠翻转着身体,从深沉且无梦的睡眠中苏醒过来。
模糊到清晰的影像,映入眼帘中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尚楠花费一秒的时间瞪着那华丽过度、几近庸俗的金绿色巴洛克风的壁纸,旋即「哇」的一声,从床上坐起身来。
这、这里是……扑通扑通扑通,心脏急速的蹦跳着,头皮发麻,嘴唇干涩。
常常听人说过这种事。
可是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成为故事的主角。
喝得烂醉如泥的隔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人躺在旅馆的双人床上,身边则是个不知何时搭讪上的女子——这种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尚楠以为和自己是「绝对」扯不上关系的!他一向秉持「洁身自爱」的原则,不随便和来路不明的女人搞啊!
怎么会这样?他懊恼地抱着头。
趁现在快跑吧!脑子里的一个声音这么怂恿着。
别去管躺在身旁的女子是谁,也不要回头去看,就当作不知道这一切,快点穿上衣服离开这「犯罪现场」吧!
可是……昨夜我有记得做「预防措施」吗?万一对方也没吃避孕药,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小生命就这样孕育了……另一个较有责任感的自我,冒出头来。
看,抑或不看?该问清楚,还是什么都不要问?哪边比较妥当?
从没经历过「一夜情」的尚楠,陷入深沉的烦恼中,丝毫没发现有一双闪烁着调侃意含的黑眸,已经悄悄地张开,正凝视着他天人交战中的表情。
无声地嘀咕半天后,尚楠终于逃不过良心的苛责(万一真有了孩子,这可不是用一句「我不知道」就能解决的问题啊!),下定决心地抬起头。
那双偷窥的眼,迅如闪电地重新合上。
于是乎,当尚楠摆出一副准备好「聆听宣判」的认命神色,与「现实」正面交锋时,他并未察觉身旁的人在假寐。
一厘一厘地把视线望自己身旁,尚楠从对方覆盖着被单的细腰,沿路看到那同样被遮住,依稀能辨识出是对平坦得像飞机场的胸脯(想不到自己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再来到那具男子气概的性格下颚……尚楠的眼缓缓地瞪大了。
这、这是女人吗?不,不可能!再怎么男性化的女子,都不会有这么方硬的下颚线条。况且,对方那条横放在脸上,遮住半张脸的手臂,也不是纤细柔软的女子曲线啊!最关键的证据是——尚楠在对方的喉咙上找到了喉结!
什么嘛,害我紧张了半天!还以为我糊里胡涂地和哪个辣妹、艳妇、淫娃上了床,结果是个男的啊!
饮下一口喘息,放松了僵硬的肩膀。
既然对方是个男的,所有的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大概是自己喝醉之际,承蒙这位仁兄好心地把他带到这间旅馆来休息吧?这年头还有这么热心公益的家伙,真是难得。等一下自己得好好地谢谢人家才是。
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在鬼门关前逃过了一劫,他活生生地吓出了一身冷汗咧!尚楠擦着额头的汗水,庆幸自己没有犯下任何错事。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外」、「惊喜」与「不受控制的临时事故」了。从小到大,这几个字眼都没有给过他什么好回忆。和这些字眼连结在一起的,总是相对的「灾难」、「厄运」与「不幸」的下场。
和天生拥有令人眼红的好运气的父亲恰恰相反,他是个不受上天宠爱的凡人。他人生中最大的「好运」,仅止于发票对奖时中了一次两百元的程度。
但是今天尚楠由衷、衷心、发自内心地感谢老天爷。
谢谢您,还好他是个男的,那我就是无罪的,我没做出什么蠢事,太好了!
举高双手,正想做个万岁的手势时,倏地一抹痛楚由不该有痛感的部位传来,刷白了尚楠黝黑的脸庞。
为……为什么?
怎么会是那地方在痛咧?可是尚楠没有勇气再移动身体。那鲜明的痛楚还在下肢激荡着,而他的脑子还处于混乱不明的战国状态。
好吧,也许是昨天不小心撞到屁股,而他不记得了而已。他胆怯地推测着。
可……万一不是这样呢?万一是……不可能的!再怎么想,自己都不可能会连男人、女人都分不清楚,而和男人做……打了个寒颤,尚楠咽了口口水。
他依稀记得自己作了个很舒服的梦,那种把积压在身体里的亓咳颗懦龅拿烂危馔训拿烂巍?BR> 天……啊……
僵直着身体,尚楠恐惧地伸出手,揪住两人分享的那条被单的一角。
倘若身旁的男人也是一丝不挂,那么他再不情愿也得面对现实——生平头一遭,他得马上去卫生所做AIDS的检验了!呜……拜托、拜托,请不要那么残忍啊,老天爷!
一、二——三!
「……嗯?干什么,好冷喔!」移开了手臂,睡眼惺忪的少年,喃喃地抱怨着。
被单落了地,尚楠一颗悬宕在半空中的心也直坠地狱。
两件难以置信的事实一并被无情揭穿——其一,这家伙是赤裸裸的。其二,这家伙是尚楠认识的人!
「哈啊……」
再次打了個呵罰倌旰斂緩π叩厴煺棺潘鬧笱臘椎某ね取⑹杳苡兄碌某苊踔潦欠廴饃撓己廖拚詒蔚羋閬腫擰?坪醴淺9哂謖孤蹲約耗薔嗬氤贍昊褂幸徊街!⒄詘諭亞嗌ⅰ⑾嚀踔鸞コ墒斕哪行月閭濉?BR>